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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斜陽夾雜著自然照在我臉上。
我躺在床上，這裡是位處半山腰的城堡。
急迫的腳步聲逐漸增大，停在我的門前。
直接踢破木門的巨響驚醒了我。
「喂！醒醒。敵人來了。」
粗暴的咆哮搖動了我。
「什麼？雷雅？是大型魔獸嗎？」
模糊的眼睛逐漸聚焦。
這個小型城堡時常有小魔獸，但大魔獸很少見。
怪異的是魔獸警報沒響起。
我揉著眼，從床上跳下。
是雷雅啊，難怪。
她的頭髮搖晃著。
雷雅是照顧我的軍官，我還不曾看過她面具下的容貌。
是個高約一百八的二十歲金髮女官，與我年紀差不多。
我只知道這些。
從我穿越過來直到現在都是如此。
「不是！寺島銀，快醒醒。是獸人。」
我瞪大眼睛，瞬間拿起武器。
突然一切都清晰可見。
我慌忙的穿著盔甲。
「怎麼可能？這裡又不是東北地區的要塞。」
獸人身高普遍接近三公尺，整個種族中的等級分佈不均。
低等級獸人比十歲男性弱、高等級獸人需要上百人圍攻。
平均來說，一個獸人約等於三位士兵。
獸人的女性比例低且繁殖不易，所以需要作為替代品的人類女性。
這也就是我們與獸人開戰的原因。
而東北方的要塞群與獸人國度接壤。
成為了最大的戰場。
但帝國在連年的戰爭中逐漸疲憊，不想再擴大戰事範圍。
不。
應該是說宮庭裡的人都在鬥爭，不想關注前線。
所以現在戰爭以守勢為主。
但我們這裡不是要塞，這裡距離最近的要塞至少有八十公里遠。
我們只是個遠離戰火的邊境哨站城堡，守軍理所當然很少。
放置於此的也是不重要的老兵、人員。
人數與質量皆低下。
「數量是多少？」
我已經穿上盔甲，已經附魔的武器吸收著微量的光線。
「獸人數量四百多。」
「我們卻只有兩百人。」
打開門後衝出。
趕向城牆。
邊奔跑邊暗歎。
「還要再加你我。」
「到城牆外我再問你一些問題。」
我點了點頭，她對外說我是她的親人，所以我才來這裡。
隱藏了我是穿越者的身分，我很感激她。
所以我只告訴雷雅。
我有可以看到任務的狀態板。
她猜到我看到了系統給我的任務。
儘管有些資訊十分模糊卻顯示了大概的位置與人數。
「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曾經的我。」
她曾經這麼說過，好像是在壓下眾人的懷疑後。
我們跑到城牆。
四百再乘三，一千二。
雙方一比六的比例，鐵定守不住。
「撤退的路線決定好了嗎？」
我望著天際線下茂密的森林。
直接切入主題，打從一開始就不太可能守下城堡。
「好了。但我們要帶上五十人負責殿後。」
她拍了我的肩膀，遞給我一把弓。
「第一次上戰場嘛！禮物送你。」
從數週前穿越過來，我們的關係逐漸改變。
從原本的冷漠轉成可以互開點玩笑。
我時常踩到雷雅的地雷。
她也會毫不隱瞞地說出並懲罰我。
「希望之後的殿後行動你能活下來。」
然後。她這麼說。
我直接確信了這次任務的難度。
「報告百人長。偵查鴿在十五公裡外發現敵影，按照距離推算出會在一小時內攻下這座城堡。」
一位奔跑的士兵前來報告，她立刻發號命令。
不用想還有沒有被那群獸人發現，不可能的事。
「傳令。立刻組建五十人敢死隊。」
「收到，祝長官武運昌隆。」
他退下了同時奔跑著去籌劃。
百人長以上的軍官都是身先士卒的。
衝的時候在最前面、要撤退就最後一個離開。
畢竟遇到獸人時的士氣很重要。
「你的弓箭技巧很不錯。」
「畢竟我到了大學還是有在練習的，雖然很爛就是了。」
「你所說的大學我不知道是什麼。但你是可以拉弓的即戰力。」
「所以接下來我會不時的依靠你。」
我們曾經一起獵過魔獸，有了一絲默契。
我大概知道她在講什麼了。
也推託了一下。
她看著我並拍著我的肩膀，我們差不多高。
強制明示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知道了。」
準備拉弓拉到死吧。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時間短的不可思議，兩分鐘而已吧。
「報告。動作皆已準備完成。」
一位士兵飛快的奔跑過來，沒了平時愛開的玩笑。
現在不是可以開玩笑的時候。
「了解。你們儘速撤退，我們隨後跟上。」
「完畢。」
是。他大聲的喊出聲。
隨後奔跑到撤離部隊，會合後上馬。
厚重的鐵製城門打開了，震耳的跺地聲混雜著馬匹嘶吼奔離此地。
目前城裡的馬匹還剩五十匹。
她派十位士兵留守城堡來照顧馬匹。
士兵聚集的城牆上站著一個人。
長髮飄逸著，陽光從晃動的細縫中穿透。
「偉大的帝國子民們。相信你們也知道獸人正在進逼。」
她眼角若隱若現的瞄著我。
我對她的技能有點抵抗能力，我的狀態異常抗性是很高的。
低等級的技能不會對高等級的技能有太大的影響。
「你們會害怕嗎！」
「「「「不會！！！！」」」」
底下的士兵們狀態資訊突然顯示一個新的，那是她的唯一的固有能力。
「你們渴望鮮血嗎！」
「「「「渴望！！！！」」」」
「那就給我殺了那些獸人。給我大口喝它們的鮮血吃它們的肉。」
「「「「是！殺了它們！！殺了它們！！！」」」」
群體瘋狂狀態。她的固有技能。
以士兵的理智為代價而增加肉體韌性、強度和魔法總量。
在技能維持的期間，士兵們會瘋狂崇拜她並感覺不到疼痛。
這也是她被冷落到這裡的原因，是個平凡的能力。
「對家族來說我其實跟平民無異，我的固有技能太平凡了。」
「因為沒那麼強大，也沒什麼人要來。關心我。」
她特別加重那三個字。
長劍同時刺向我，對練開始。
「我因為技能平凡，所以才會瘋狂練習劍術。」
她看著我。無力的說道。
唯一的差別就是增加了魔法總量和回覆速度。
這是兩週前她跟我鍛鍊時的閒聊。
四十位士兵跟著我們跳下城牆，奔向天際線那端的遙遠森林。
我們飛奔著，風聲狂亂的在耳邊破裂。
塵土飄逸在空中，拉出一條直線。
城堡平時會清理周遭的環境，不留樹林。
畢竟木頭是各式攻城器械的好材料，方便的獲取和隨意的更改。
然而平時勤奮清理的空地卻在此時成為毫無掩體的死地。
「還好獸人還沒到。」
她奔跑著。
我們如同箭矢般飛速的刺進森林。
撞碎了數根樹幹，沒有感覺疼痛。
我撞擊防禦的能力值與她相差不遠。
奔跑的速度逐漸變慢，接近了。
「已經聽到腳步聲了。」
她跟我打了個信號。
我緩緩的拉著弓。
示意準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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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是太慢了，這樣會完成不了任務的。」
我快步的輕鬆行走著，部隊很是勞累。
「沒辦法。我們很弱。」
「依莉。你再說一次？」
依莉騎著馬，身後是上百個沈重的鋼鐵塊。
「沒事。說到底就是我們為什麼要在叢林裡走路。」
非常難維持平時的高速。
「我怎麼知道？就那個白癡叫我們來的啊！」
「那個白癡以為人類的要塞是紙張嗎？竟然只帶不到一萬就來這裡。」
「長官。他是您的未婚夫。」
「那個廢物還沒當我的未婚夫就戳破我的處女膜了！」
「現在肯定是在帳篷裡享受著其他女性。他竟然是我的未婚夫？」
你跟我說的是笑話嗎？
「這畢竟是軍令。因為他有特殊的固有技能。」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只會在沒人的外面罵他。」
沈默短暫停留，我開口沖散它。
「依莉，我不想再聊他了。說一下附近的地形。」
「除了那個小小哨站和周圍的一圈空地，其他都是樹。」
果然，我想的應該沒錯。
「依莉。要小心游擊。」
「長官。為什麼？」
「依莉。你想想看，我給你十秒。」
「一、二、三、四。」
「長官。我想到了一個。」
我示意她說出。
「哨站裡的人類應該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
「所以？」
「按照我們的估算，他們是不可能守住哨站的。而他們一定也知道。」
「基於這原因。他們必然會在撤退的同時，用盡一切方法降低我們的進軍速度。這是為了通報遠方的要塞，也是為了大部分的哨站撤退士兵。」
「而由於周遭都是樹林，游擊點殺我們是最好的方法。」
「依莉。我不喜歡森林，這會讓我想起那些難纏的精靈。」
「精靈的弓箭在森林裡很可怕。」
我轉頭看著依莉，視線默默的盯著再轉回。
你這不是知道嗎？竟然敢裝。
「依莉，第一個指令。我們現在開始沿著半山腰前進。」
「是的，長官。但可以回答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嗎？」
「周圍五十公里內只有那些人類和我們。既然如此，我會習慣走在半山腰。」
「走在半山腰被攻擊時，我能很快知道是山上還是山腳。」
「依莉，第二個指令。留下二十個獸人後全速衝向哨站。」
「人類是很怕無意義的死亡的，所以哨站裡應該沒有多少士兵。」
「留下二十個獸人是讓那些衝來的人類認為可以擊敗。」
「如果咬了這個餌。我們有更多時間移動到哨站，攻下後再來清理他們。」
「如果沒咬這個餌。我能在他們點殺主部隊時，透過反推距離來殺了他們。」
「長官。如果他們是散兵狀態怎麼辦？」
我們談論的皆是以集團行動為前提。
然而人類在森林對戰獸人，最有可能的卻是三人一小隊的對付一個獸人。
保證能擊中目標且撤離容易，小隊如果損失也不會太重。
「那就有點棘手了，只能照正常方法做了吧。」
獸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獸人也組成小隊並前進就可以了。
「依莉。如果你說的沒錯，就按照正常方法也組數個小隊。但還是要分離二十個獸人，我要用他們攻佔哨站。」
主部隊當誘餌，小部隊攻佔哨站。這樣就能截斷他們的退路。
儘管有些人類能飛行，但大部分都是走在地上。
所以我們雙方都知道哨站是關鍵，因為馬匹是人類的交通命脈。
人能附加技能狀態到動物身上，使馬的速度超過每小時一百公里。
如果沒有馬就無法快速移動，然而馬不太可能在森林中迅速移動。
所以只要衝到哨站附近，他們就會現身。
我注意到樹葉稍有不自然的晃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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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我輕輕的閉上眼睛，微微的偏了偏頭。
「轟…。」
爆炸箭擦過我的頭髮，在身後的隊伍中引爆。
「敵襲。是游擊隊。」
沒有造成死亡，但地面被炸出一公尺寬的小坑。
「交給你了，我去玩玩一下。」
我將軍隊的全權交給跟了我多年的好朋友。
「了解。」
她也知道我不擅長指揮，我喜愛獨自一人的行動。
「爆炸箭呢。看來有些好玩的東西在那裡，竟然可以在這裡看到爆炸箭。」
對人類來說這裡是非前線區，是不會有戰備物資的供應。而爆炸箭就屬於戰備物資。
「看來是有人類貴族呢。別太輕易的被殺死了。」
「怎麼可能，你是以為你逃跑的速度有我快？」
我們照例開個玩笑緩解壓力。
我舔了舔嘴唇，實際的情況應該跟我想到的一樣。
連軍隊都要為其權勢而退避，這就是人類貴族的能力。
這麼想的話，爆炸箭的管道就清楚了。
「看來有一個人不能死呢。」
貴族很有價值，無論是用來當籌碼還是用來使用。
特別是那個只有技能有用處的廢物。
「難得可以玩一次，別讓壞心情破壞了。」
「第一模式技能組合，開啟。」
我在一瞬間開啟了十個技能，嘴角因為突然的壓力而滲出少許的血液。
「磅～～～」
我在開啟技能的瞬間突破音障，短短的飛行在地面上。
密集的樹木瞬間接近至眼前，它的表皮微微觸碰到眼睫毛。
彈性鋼化的眼睫毛微微彎曲，再刺穿樹幹。
我撞穿數根樹幹後看見了一個人類。
他正對著我，是名士兵。對著我的臉上是還未聽到音爆的表情，是個掩飾緊張的表情呢。
他背靠著樹幹監視我們的行軍。
我的手臂微彎，音障從指尖開始產生。
指尖刺穿了壓縮的空氣，發出了轟鳴聲。
在零點一秒內。我的手指刺入他的眼睛，手肘瞬間貫穿腦部。
他的腦袋宛如炸彈般爆開。
「看來有兩個玩具啊。」
我殺死這名士兵時，有兩道目光即時的鎖定我。
「來玩玩吧。」
我跳上樹幹，踩著樹幹並腳微微施力。
目光瞄準了其中一個，他正拿著弓瞄準著我。
「轟…」
數公尺粗的樹幹瞬間被踩斷，音爆隨後響起。
他同時射出箭，精準的瞄準我的頭。
閃光與烈焰從箭中爆出。
「技術不錯呢。」
我的拳頭環繞著魔素，打在前方的樹幹上。
爆鳴聲伴隨著木碎聲向前數十公尺。
並在直線一百公尺的前方爆炸。
「逃跑了？不！引誘我？這真有趣。」
我看著前方離我一百公尺的本體。
「來看看是你製造分身快？還是我殺的快。」
隨手丟棄了逐漸消散的魔素化分身。
爆鳴聲再次移動，但不曾停下。
——————
只要是生物為主體的戰爭，士氣通常佔有影響力。
尤其是小規模的戰爭。
這也是我們一開始的目標。
殺掉帶領軍隊的獸人將領，再盡可能造成損傷。
但它不會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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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擦…帕擦…。」
我從茂密的樹叢中突破。
「轟………。」
我身後的樹幹中心爆裂，竄出的火焰開始擴散。
她一直在攻擊我。
雖然我都閃過死亡的刀刃，但也快到極限了。
我不能被擊中，因為必死無疑。
瞄準我的她距離約二十公尺，191方向。
轟碎樹幹後她重新尋找著我，再次衝來。
她是獸人女性將官，身高約二公尺。
「方案一已經不能實現了。」
正當我要開啟《念話》聯絡雷雅時。
雷雅開啟了《念話》。
「她正盯著我不放，我快被追到了。」
「我知道。忍著點。」
我的語氣中沒有透露出一絲驚恐，但腳步漸漸沈重。
我的移動能力值較高。
但跑久了還是會累的，特別是還要回身朝她射擊爆炸箭。
但我如果不這麼做，她很快就會追上我。
到那一刻，我一定死定。
「我正在她後面，光是跟上你們就很累了。」
「我們嚴重低估了那名女獸人的強度。」
「但慶幸的是，獸人本隊與我們預估相同。」
我已經下達執行第二計畫了
使用《念話》的雷雅艱難的邊射箭、奔跑並指揮我。
同時操控她的分身帶領游擊隊擊殺數個獸人。
「所以錯估的只有獸人將領。」
「沒錯。」
我繼續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