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10-2
本章節 3290 字
更新於: 2021-09-30
「抱歉，我接個電話。」
室冥一邊示意身旁的司徒不需介意，一邊從口袋拿出口機。
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出了小萱的聲音。
「喂？室冥？」
「怎麼了嗎，葉小姐？」
「我們打算出個遠門……其實也就是隔壁鎮而已，那裡好像有幾個有意思的古玩，蘭小姐興致勃勃的攔也攔不住。」
「我知道了。」
室冥心裡閃過幾天前，剛和司徒哥一起裝好的招牌。
在蘭的許可還有墨錠提供的一點創意下，店名使用了具有緣份的名字。對室冥而言可以說是意義非凡的場所，本想早點也讓葉小姐也看看，不過照這情況大概是沒辦法了。
「……室冥，你還是決定要在蘭的底下工作嗎？」
「嗯。」
「抱歉，事到如今我也不是想反對什麼。可是……和附喪神之間的邂逅，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和這次相似的事情，之後肯定也還會發生，到那個時候……」
對於打從心底關心自己的葉小姐，室冥毫無躊躇的說出了自己預先想過的答案。
「我已經決定了，為了不讓蘭亭序再次成為悲傷的附喪神，我想要找到那樣的方法，儘管對很多事都還不了解，但只要待在這裡，感覺總有一天我會知道。」
知曉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用這個曾經被自己想要捨棄的天賦去幫助別人，幫助附喪神和物品們。
這是十六年來第一次萌生的，儘管還稱不上夢想，但可以小聲說出口的，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暫時待在蘭的身邊……只要待在這裡，就會接觸到源源不絕的附喪神吧？在那其中，或許會有一兩個知道我所追求的答案。」
室冥鼓起勇氣，接著說出了心裡話。
「而且，像蘭和葉小姐這樣的同伴，我原以為永遠也不會出現，但妳們卻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接受了我，我想要好好珍惜我們之間的緣分。」
有著同樣的認知，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的人。
原來就在這裡。
「室冥……」
小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欲言又止，明明平常和人交談都相當自然，今天卻處處猶豫……
「抱歉，明明我們也才剛認識沒多久，突然說這些會讓人困擾吧！」
意識到自己猶如告白的台詞，室冥的臉就像蘋果一樣紅了起來，羞得甚至想直接掛掉電話。
「不是啦，我是想說，為什麼你明明都稱呼蘭小姐為『蘭』了，卻還是叫我葉小姐呢？這樣太生疏了吧？」
「……可是我記得妳不也都叫她是『蘭小姐』嗎？」
「我們兩個平時好歹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一些基本的禮數果然還是不能省去。不過，我們之間不算是那樣的關係吧？」
「咦？可是？所以我可以像蘭那樣叫妳……」
「……小萱是家裡人在叫的乳名，讓男生叫稍微有點……」
和初次見面相似的場景，現在卻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強烈拒絕的表現。
「和御守一樣，普通的叫我萱就好了，這樣我也比較習慣。」
「……！我知道了，萱？」
「平時就不用特別叫了。」
「呃……抱歉。」
「不是，我也不是要你道歉的意思啦。」
被室冥憨直的反應一逗，小萱露出些許苦笑。
「那麼，暫時就這樣了，回來的時候再連絡。」
「嗯，路上小心。」
「掰掰。」
小萱收起手機，隨後緩緩的伸了個懶腰。
「講完了嗎？」
蘭一如往常的面露微笑。
雖說之前就知道她的表情只不過是社交工具，不過現在卻像是真的戴著笑意，滿臉笑瞇瞇的樣子，像極了在學校討論八卦的普通女生。
正因為辨認出對方是打從心底微笑，才格外讓人排斥。
「說實話，笑得那麼燦爛反而讓人覺得討厭。」
「真不坦率，不過，同時也有可愛之處。」
「您指的是？」
面對故意裝傻的小萱，蘭愉快地哼了一聲。
此刻的蘭只是純粹的享受這個話題。既不需要視人臉色，也不用考慮替對方找台階的方法，所以她乾脆的戳破對方想隱瞞的事實。
「妳就老實的跟他道謝不就好了嗎？不管是蘭亭序的事情也好，擅自替妳扛下責任也好。」
很微小的，真的是非常微小，不仔細觀察就會漏看的，小萱皺起了眉頭，嘴巴也稍微噘了起來。
她本想反駁，不過一想到對方是蘭，又打消了念頭。
為了遮掩原本就存在的事實而說謊，如此脆弱不堪的主張會毫不留情地被蘭識破，到時候反而更加羞人。
自己確實是想道謝，卻說不出口。
但是要她解釋自己說不出口的理由，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小萱選擇的方法是——轉移話題
「比起那個，我們之前約好的事情妳沒有忘記吧？」
「當然。做為替我蒐集附喪神的條件之一，可以隨意使用我所擁有的附喪神，要是有妳能用的，視情況讓妳拿走也無所謂。」
蘭的語氣漸漸趨於平靜，彷彿機械在念稿一樣，是那樣徒留形式的對話。
「妳也能使用的其他附喪神，要是能找到就好了呢。」
「要面不改色的說出言不由衷的話也很累人呢，明明根本不希望我找到吧？畢竟要是我找到的話……」
「妳就要回老家去了吧？確實少一個人手幫忙我會很困擾，不過，萬一發生那種事，我心裡也有能夠頂替妳的人選了，這方面還請妳無須擔心。」
「那個人選，是指室冥對吧？」
蘭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不過依這態度，小萱認為對方是默認了。
彷彿海綿一樣的吸收能力，對器物瞭若指掌的天賦，能夠讓附喪神和一切都開花結果的那孩子，和自己不一樣，即使是普通人的道路，肯定也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幸福。
「妳雖然說過室冥的去向如何都無所謂，卻一直做著輾轉會讓他留下來的舉動。讓他接觸蘭亭序也好，將我特意處理過的記憶，用某種方法恢復也好……這樣看來根本就不是無所謂的樣子吧？」
「我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收藏家喔？能用的東西、稀有的東西、珍貴的東西，看到就想要擁有，只要是能派上用場的棋子我全都想要，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蘭以正經的口氣說道。
「可是呢，人不是物品，即使當成道具來使用，也無法避免被自己的『心』束縛，人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本意。只要室冥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留在這裡，無論他的去留如何我都不會干涉，這可是毫無虛假的真話。」
「這就是妳所說的無所謂嗎？」
「我可以向妳保證，能讓我有所謂，願意傾盡一切挽留的，只有妳哦。」
她撥弄著小萱的劉海，眼神像是發現了璀璨的寶石，從薄唇吐出的話語慢慢地滲入對方的心裡。
「在使用人裡面，妳可是第一位願意向我伸出援手的人。這份地位在我的心裡究竟有多重要，今後我會好好的讓妳明白。」
「我知道了，這個話題已經可以了吧？」小萱慌張的撥開蘭的手，轉過身背對著蘭。
從剛剛的動作裡，能徹底的感受到，名為蘭的這個女人身上，確實有某種能夠聚集人心的魅力，是即使被玩弄、嘲諷、任性妄為的對待，卻還是會心甘情願替她效力的，難以言喻的領袖氣質。
「說起來，室冥好像還沒告訴過妳吧？」
「什麼？」
「我們的店名。」
蘭指著她們來時的方向，蘭園市的邊界。
有一條貫穿建築的鯨魚特別顯眼，可謂是著名的地標。那是名為「蘭鯨」的高級酒店，也是小萱現在的住處，而就在隔兩條街的地方，曾有裝潢未完成，連店名也沒有決定好的咖啡店，是小萱、蘭以及室冥三人初次見面的場所。
*
「司徒哥！」
「哦？室冥，你電話打完了嗎？」
「嗯，剛結束。」
室冥湊了過來，和司徒一起抬頭看著招牌。
在招牌的左側，以偌大的字體寫著「蘭亭」兩字，而在亭的旁邊以英文草寫的形式，寫上了Prologue，字尾的e一路延伸到招牌的最右側，彷彿是要獨占剩下的空白，從既定的框架延伸出去一樣。
「你覺得怎麼樣？」
「嗯嗯……不好說，蠻奇妙的。」
司徒抱著胳膊，仔細打量招牌的模樣看起來異常認真。
看著頭上這塊，只以黑灰白三色勾勒出線條的招牌。
雖然不到令人震撼不已的程度，卻也沒辦法輕易的將眼神移開，是為什麼呢？
自己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奇妙的感覺。
「因為是第一家店，所以才取作Prologue嗎？」
「蘭亭序，原本是想取這樣的名字。不過蘭說太文縐縐了，所以才用蘭亭當成招牌再加上英文。」
「明明也不是真的要大肆營業，你和大小姐喜歡就好。」
司徒說完後，悄悄的看著身旁的室冥，對方給他的感覺好像有點變了。因為此刻的室冥，臉上正綻放著之前未曾見過的溫和笑容。
「要是接下來能順利就好了。」
司徒看著手上的裝修工具，思考著店內的擺設，現在僅僅是完成最初的招牌而已，接下來還有一堆工作要做。
「嗯，肯定會順利的。」
室冥點頭附和，不過雙方的頻道卻些微的有些岔開。
這裡無庸置疑就是自己的起點，是一切的轉捩點。
這面招牌還有店名，都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要時刻將那份存在銘記在心。
『我的名字是……蘭亭序。』
蘭亭序的身影，以及一個月前，從碰見蘭之後一連串發生的種種全都浮現在室冥的腦海裡。
他將這一切的一切都藏在心底，默默的，再次下定了決心。
我會讓祂順利的。
室冥伸手握住了門把，打開了蘭亭的門，門上的鈴鐺因此微微搖晃，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室冥一邊示意身旁的司徒不需介意，一邊從口袋拿出口機。
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出了小萱的聲音。
「喂？室冥？」
「怎麼了嗎，葉小姐？」
「我們打算出個遠門……其實也就是隔壁鎮而已，那裡好像有幾個有意思的古玩，蘭小姐興致勃勃的攔也攔不住。」
「我知道了。」
室冥心裡閃過幾天前，剛和司徒哥一起裝好的招牌。
在蘭的許可還有墨錠提供的一點創意下，店名使用了具有緣份的名字。對室冥而言可以說是意義非凡的場所，本想早點也讓葉小姐也看看，不過照這情況大概是沒辦法了。
「……室冥，你還是決定要在蘭的底下工作嗎？」
「嗯。」
「抱歉，事到如今我也不是想反對什麼。可是……和附喪神之間的邂逅，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和這次相似的事情，之後肯定也還會發生，到那個時候……」
對於打從心底關心自己的葉小姐，室冥毫無躊躇的說出了自己預先想過的答案。
「我已經決定了，為了不讓蘭亭序再次成為悲傷的附喪神，我想要找到那樣的方法，儘管對很多事都還不了解，但只要待在這裡，感覺總有一天我會知道。」
知曉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用這個曾經被自己想要捨棄的天賦去幫助別人，幫助附喪神和物品們。
這是十六年來第一次萌生的，儘管還稱不上夢想，但可以小聲說出口的，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暫時待在蘭的身邊……只要待在這裡，就會接觸到源源不絕的附喪神吧？在那其中，或許會有一兩個知道我所追求的答案。」
室冥鼓起勇氣，接著說出了心裡話。
「而且，像蘭和葉小姐這樣的同伴，我原以為永遠也不會出現，但妳們卻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接受了我，我想要好好珍惜我們之間的緣分。」
有著同樣的認知，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的人。
原來就在這裡。
「室冥……」
小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欲言又止，明明平常和人交談都相當自然，今天卻處處猶豫……
「抱歉，明明我們也才剛認識沒多久，突然說這些會讓人困擾吧！」
意識到自己猶如告白的台詞，室冥的臉就像蘋果一樣紅了起來，羞得甚至想直接掛掉電話。
「不是啦，我是想說，為什麼你明明都稱呼蘭小姐為『蘭』了，卻還是叫我葉小姐呢？這樣太生疏了吧？」
「……可是我記得妳不也都叫她是『蘭小姐』嗎？」
「我們兩個平時好歹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一些基本的禮數果然還是不能省去。不過，我們之間不算是那樣的關係吧？」
「咦？可是？所以我可以像蘭那樣叫妳……」
「……小萱是家裡人在叫的乳名，讓男生叫稍微有點……」
和初次見面相似的場景，現在卻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強烈拒絕的表現。
「和御守一樣，普通的叫我萱就好了，這樣我也比較習慣。」
「……！我知道了，萱？」
「平時就不用特別叫了。」
「呃……抱歉。」
「不是，我也不是要你道歉的意思啦。」
被室冥憨直的反應一逗，小萱露出些許苦笑。
「那麼，暫時就這樣了，回來的時候再連絡。」
「嗯，路上小心。」
「掰掰。」
小萱收起手機，隨後緩緩的伸了個懶腰。
「講完了嗎？」
蘭一如往常的面露微笑。
雖說之前就知道她的表情只不過是社交工具，不過現在卻像是真的戴著笑意，滿臉笑瞇瞇的樣子，像極了在學校討論八卦的普通女生。
正因為辨認出對方是打從心底微笑，才格外讓人排斥。
「說實話，笑得那麼燦爛反而讓人覺得討厭。」
「真不坦率，不過，同時也有可愛之處。」
「您指的是？」
面對故意裝傻的小萱，蘭愉快地哼了一聲。
此刻的蘭只是純粹的享受這個話題。既不需要視人臉色，也不用考慮替對方找台階的方法，所以她乾脆的戳破對方想隱瞞的事實。
「妳就老實的跟他道謝不就好了嗎？不管是蘭亭序的事情也好，擅自替妳扛下責任也好。」
很微小的，真的是非常微小，不仔細觀察就會漏看的，小萱皺起了眉頭，嘴巴也稍微噘了起來。
她本想反駁，不過一想到對方是蘭，又打消了念頭。
為了遮掩原本就存在的事實而說謊，如此脆弱不堪的主張會毫不留情地被蘭識破，到時候反而更加羞人。
自己確實是想道謝，卻說不出口。
但是要她解釋自己說不出口的理由，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小萱選擇的方法是——轉移話題
「比起那個，我們之前約好的事情妳沒有忘記吧？」
「當然。做為替我蒐集附喪神的條件之一，可以隨意使用我所擁有的附喪神，要是有妳能用的，視情況讓妳拿走也無所謂。」
蘭的語氣漸漸趨於平靜，彷彿機械在念稿一樣，是那樣徒留形式的對話。
「妳也能使用的其他附喪神，要是能找到就好了呢。」
「要面不改色的說出言不由衷的話也很累人呢，明明根本不希望我找到吧？畢竟要是我找到的話……」
「妳就要回老家去了吧？確實少一個人手幫忙我會很困擾，不過，萬一發生那種事，我心裡也有能夠頂替妳的人選了，這方面還請妳無須擔心。」
「那個人選，是指室冥對吧？」
蘭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
不過依這態度，小萱認為對方是默認了。
彷彿海綿一樣的吸收能力，對器物瞭若指掌的天賦，能夠讓附喪神和一切都開花結果的那孩子，和自己不一樣，即使是普通人的道路，肯定也能輕而易舉地獲得幸福。
「妳雖然說過室冥的去向如何都無所謂，卻一直做著輾轉會讓他留下來的舉動。讓他接觸蘭亭序也好，將我特意處理過的記憶，用某種方法恢復也好……這樣看來根本就不是無所謂的樣子吧？」
「我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收藏家喔？能用的東西、稀有的東西、珍貴的東西，看到就想要擁有，只要是能派上用場的棋子我全都想要，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蘭以正經的口氣說道。
「可是呢，人不是物品，即使當成道具來使用，也無法避免被自己的『心』束縛，人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本意。只要室冥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留在這裡，無論他的去留如何我都不會干涉，這可是毫無虛假的真話。」
「這就是妳所說的無所謂嗎？」
「我可以向妳保證，能讓我有所謂，願意傾盡一切挽留的，只有妳哦。」
她撥弄著小萱的劉海，眼神像是發現了璀璨的寶石，從薄唇吐出的話語慢慢地滲入對方的心裡。
「在使用人裡面，妳可是第一位願意向我伸出援手的人。這份地位在我的心裡究竟有多重要，今後我會好好的讓妳明白。」
「我知道了，這個話題已經可以了吧？」小萱慌張的撥開蘭的手，轉過身背對著蘭。
從剛剛的動作裡，能徹底的感受到，名為蘭的這個女人身上，確實有某種能夠聚集人心的魅力，是即使被玩弄、嘲諷、任性妄為的對待，卻還是會心甘情願替她效力的，難以言喻的領袖氣質。
「說起來，室冥好像還沒告訴過妳吧？」
「什麼？」
「我們的店名。」
蘭指著她們來時的方向，蘭園市的邊界。
有一條貫穿建築的鯨魚特別顯眼，可謂是著名的地標。那是名為「蘭鯨」的高級酒店，也是小萱現在的住處，而就在隔兩條街的地方，曾有裝潢未完成，連店名也沒有決定好的咖啡店，是小萱、蘭以及室冥三人初次見面的場所。
*
「司徒哥！」
「哦？室冥，你電話打完了嗎？」
「嗯，剛結束。」
室冥湊了過來，和司徒一起抬頭看著招牌。
在招牌的左側，以偌大的字體寫著「蘭亭」兩字，而在亭的旁邊以英文草寫的形式，寫上了Prologue，字尾的e一路延伸到招牌的最右側，彷彿是要獨占剩下的空白，從既定的框架延伸出去一樣。
「你覺得怎麼樣？」
「嗯嗯……不好說，蠻奇妙的。」
司徒抱著胳膊，仔細打量招牌的模樣看起來異常認真。
看著頭上這塊，只以黑灰白三色勾勒出線條的招牌。
雖然不到令人震撼不已的程度，卻也沒辦法輕易的將眼神移開，是為什麼呢？
自己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奇妙的感覺。
「因為是第一家店，所以才取作Prologue嗎？」
「蘭亭序，原本是想取這樣的名字。不過蘭說太文縐縐了，所以才用蘭亭當成招牌再加上英文。」
「明明也不是真的要大肆營業，你和大小姐喜歡就好。」
司徒說完後，悄悄的看著身旁的室冥，對方給他的感覺好像有點變了。因為此刻的室冥，臉上正綻放著之前未曾見過的溫和笑容。
「要是接下來能順利就好了。」
司徒看著手上的裝修工具，思考著店內的擺設，現在僅僅是完成最初的招牌而已，接下來還有一堆工作要做。
「嗯，肯定會順利的。」
室冥點頭附和，不過雙方的頻道卻些微的有些岔開。
這裡無庸置疑就是自己的起點，是一切的轉捩點。
這面招牌還有店名，都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要時刻將那份存在銘記在心。
『我的名字是……蘭亭序。』
蘭亭序的身影，以及一個月前，從碰見蘭之後一連串發生的種種全都浮現在室冥的腦海裡。
他將這一切的一切都藏在心底，默默的，再次下定了決心。
我會讓祂順利的。
室冥伸手握住了門把，打開了蘭亭的門，門上的鈴鐺因此微微搖晃，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