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書庫意外(二)
本章節 3457 字
更新於: 2021-09-29
看著眼前這人毫無擔憂的樣子，墨離很不理解。
「這東西攸關性命，難道不擔心有人針對這項鍊對你不利？」
白辰軒聳聳肩：「想對我不利的還少嗎？況且要拿到這玩意兒，我頭都掉了吧？鍊子根本打不開。」
說道這，墨離心裡揪了一下，他很清楚這鍊子本來就是解不開，那是帝君做的，沒帝君親手解鍊，是打不開的，所以當年師父才會……他忍不住皺眉。
「祭天司跟你們皇家關係挺好啊，連這種神器都能給你找來。」
「他們服侍皇族是義務，只是服侍到什麼程度能獲取多大的利益，僅此差別。」白辰軒靠在椅背上，盤手道，「據說當年父皇上任，是想削弱祭天司對皇族的影響，但我重病一事，讓祭天司挽回局面。」
「祭天司這一妙手回春，讓他穩坐如今對我的要求權力。」白辰軒好似不擔心墨離說出去，把這些都抖了出來，「命是他救的，怎麼保護怎麼來，他都能插手一二。」
墨離沉默一會，問：「你怎麼會跟我說這些？」
白辰軒挑眉：「你不就想問這些？」
被白辰軒這樣一說簡直啞口無言，墨離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叫內斂。
「……我沒說我想問這些。」
「那你就當作我跟你話家常。」
這是家常？那你的便飯不就更豪華更多料？
「難不成還有便飯？」墨離打趣道。
白辰軒笑道：「我以為你會不好意思問下去。」
還真的不好意思，真的問下去了，墨離被講得也不好意思。
「祭天司當年找來這條墜子也不是他自己擁有，是一個仙師帶進宮來的東西，聲稱此物有起死回生的庇佑，母后也已走投無路，便讓他一試，誰知還真有效了，因找仙師有功，祭天司立場便起色了。」
「那仙師是何方神聖？」
白辰軒搖搖頭：「我沒見過，只知是一名老人，駝著背，貌似巫者，持有這墜子說是聖器，為救人而割愛，父皇大賞他一番，聊表謝意。」
「並無留名？」墨離正想抄下名字去公器私用一下讓月昇幫他看看。
「沒有，後來父皇想搜這人的身世，也找不到人。」
那這個老人，究竟是不是「人」？他去哪裡拿到師父的墜子？難不成闖入草屋的也有他？墨離思緒整理不出一條線，墨家聲稱當時鎮上的確見到了祭天司的人，才會建議他進宮看看，倘若是祭天司對他們下的手，並假借這老人轉贈皇族，也無不可能，但為何祭天司知道他們在那、也知道這條鍊子的用處？
也不可能啊，知曉其用處的也沒幾個神職，除了天機殿兩位副座，身為仙職中較低位階的他，基本上名號是收留在天機殿中，仙之閣只有住所，沒有其餘人與他相干，再來只有雲上殿的衛神……
墨離愣著了。
白辰軒看他面色不對，朝他面前揮揮手仍無動於衷，只得問道：「怎麼了？」
看墨離沒有回應，白辰軒支著頭，嘴角輕輕上揚。
此時的墨離不能理解，這不應可能，但卻又只剩他們，加上靖禾薰所言，噤絕膏遺失，此為雲上殿之物，怎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難道雲上殿有內賊？
書房的門突然被輕敲兩聲，墨離被這聲音敲回神，跟著白辰軒轉頭看向門，善子郁在外問道：「殿下，需要上茶水嗎？」
白辰軒突然站起身，墨離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不用了，準備去書庫。」白辰軒拉開椅子，看了一眼墨離，「太師也要一同前去。」
「馬上準備。」
墨離也只好跟著起身，把桌上東西整一整，正當他抬頭時，白辰軒便站在他面前看著他，讓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撞著椅子，白辰軒摟過他的腰，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麼意思？」沒有臉紅心跳，反倒是驚悚心驚。
「字面上的意思，望太師多加留意。」白辰軒沒有給他解釋，轉身就走出大門，善子郁已備妥遮陽紙傘，候著他們倆，一旁還跟了個宮女，也持著一把傘。
墨離想知道為何他知道這些事、又為何要提醒自己？但這架式看起來是不許多問了。
他把要歸還的書籍帶上，剩下的放在東宮大廳，看了一眼白辰軒：「回來我再取，先放這行嗎？」
「當然。」白辰軒點點頭，便與他出發前往皇家書庫。
路途不算遠，但書庫仍舊位於整個皇宮較偏遠的位置，畢竟除了皇族與持有令牌者，其他文臣也不能借閱，因而少人使用，又需要較大的空間，偏遠也在所難免。
兩人來到書庫門口，兩名守衛見到來人便立刻行禮放行，偌大書庫，裏頭是排列整齊的書櫃，四周圓狀的牆，也排滿了圓弧的木製書櫃，各個櫃子都高大到最高處得用梯子才上得去，甚至不只一層樓，幽幽木香與書香，充滿整室。
入口還有個館書庫管理，在裏頭工作的是文藏史吏所管的藏史部，史吏一見來人，便出來迎接他們倆：「見過太子殿下、太師。」
墨離也拱手回禮，遞出手上借閱的書籍：「這是上次借閱的書籍，勞煩您了。」
「太師讀得可真快，今日太子殿下怎有興致一同前來？」史吏年老，說話有些緩慢吃力，但看得出精神仍舊很好。
白辰軒笑笑：「來陪太師逛逛書庫，反嚇著史吏了？」
史吏樂開懷了：「老臣只是覺得難得一見，可沒此意，太子殿下莫怪，請。」
進入書庫後，兩人各自尋覓自己所需的書籍，趁今日白辰軒同行，大多目光都在他身上，墨離溜到二樓，與一樓一樣的布置，三扇窗開著，陽光充足，他尋到了史冊那排書櫃下，翻閱起有關祭天司的卷宗歷史。
史冊紀載，祭天司創立於和瑀帝祖輩，白上霖的時代，帝號為上錦帝，創立司主姓夕，無名考究，來自民間，僅稱呼他為「夕主」，為何創立？因上錦帝時期歷經乾旱飢荒，為求國泰民安，有臣子提議復興祭祀祈求，宮中本只有祭祖舊習，無拜天祈神，上錦帝為此乾旱，特立祭天司，命夕主為祭主。
原來是歷史不算長久的司部，創立也只為了安民心，難怪在和瑀帝這樣的太平盛世，會想削弱此在宮中的威望。
後續寫著，夕主在乾旱過後，交位給自己徒弟，交接年為……
墨離看到這，愣著了。
這年份他再熟悉不過了，說來可真巧，正是天閣鬧得混亂的那年，看來這個夕主肯定不通天靈，選在此時交接，都不知上天已亂成一團。
翻過幾頁，這本史冊保存還算良好，並無破碎不堪，但有些字跡已模糊不清，後面敘述的皆是當時祭天規矩與流程，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墨離便將他放回，想取下一個年份繼續翻閱時，他聞到一股焦味，接著聽到一聲輕巧的「喀啦」聲。
只見眼前櫃子開始傾斜，最上排的書開始滑落。
偌大的書櫃傾倒而下發出巨大聲響，這動盪當然驚擾了其他人，腳步聲急促的踏響了樓梯木板，一上二樓，宮女驚叫的聲音響遍整個書庫。
二樓的書櫃疊塌在一塊，就是不見墨離的影子，這書櫃之重，眾所皆知，所有人心裡發寒，想著情況可能凶多吉少……
「快把書櫃搬起來！」白辰軒卻是第一個發出正常指令的人。
被這一聲命令喊回神的善子郁立刻上前搬動櫃架，但各個都是厚實的木板製成，一個男丁也搬不動一毫，更不用說一旁的老史吏能幫什麼忙了。
「把藏史部的人都叫上來！」白辰軒轉頭叫動史吏，又對宮女說道，「你去通知少府還有太醫院。」
齊聲應道的兩人急忙離開，白辰軒站在原地，並沒有要去搬動書櫃的意思，太子的確為貴，但緊要關頭，善子郁還是意外自家主子沒有急著幫忙的意思，還以為兩人交情很好。
「別那樣看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似乎是感受到善子郁的視線，白辰軒看也沒看他，只是望著書堆回答。
善子郁也挺尷尬，自己的視線太過直白，讓主子回答了。
白辰軒走近書堆，善子郁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向後退了一步，只聽見白辰軒喊了一句：「太師，聽得到嗎？」
空間沉寂一陣，善子郁越來越覺得希望渺茫，難過的神情湧上，頓時，書堆下傳來一聲虛弱的回應：「聽到了。」
善子郁立刻眼神大亮：「太好了殿下！太師還活著！」
白辰軒輕笑了下：「狀況如何？有壓到哪嗎？」
既然還能說話，想來是沒壓著頭了。
書堆下虛弱的聲音說道：「腿……半邊身子……」
「太師您等等！已經去叫人來了！在撐著點啊！」善子郁喊著，讓一個女孩子家壓在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樓梯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所有藏史部的人都上來了，史吏讓他們快去把書籍都先收拾起來，讓櫃子空了好抬起。
善子郁似乎是注意到什麼，悄悄跑到白辰軒耳邊說道：「御衛與支援都到了。」
「讓黑的去找源頭，白的上來。」白辰軒低聲回道。
「是。」善子郁立刻下樓，沒過一會兒，領了一隊暗酒紅衣服的人上來，那些是御衛隊的人馬。
「參見太子殿下。」御衛隊隊長領著隊伍向白辰軒請安，他便是上次去把善子郁丟在板車上的隊長。
「先搬吧，已經通知少府了，現在能搬多少是多少，小心別壓著人，盡快。」白辰軒眼神示意道。
「是。」隊長領命後，立刻指揮其他人加入搜救。
白辰軒站在一旁，臉色不怎麼好看。
可真狠，要嘛死、要嘛讓他們看他們想知道的結果。
這麼一場動盪，御衛都到了，自然也傳到了宣王殿。
「書櫃怎麼說倒就倒？少府沒注意？」和瑀帝看起來有些慍怒，此事傷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想拉攏回朝的墨家子弟。
「陛下息怒，已經派御衛去查看狀況了。」臨仕勸說道，他心裡也擔憂，若墨離有個萬一，有多少人要為此事掉腦袋了。
「查清楚，不論是不是意外都要查清楚。」和瑀帝嚴肅命令道，「若非意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臨仕立刻欠身領命：「遵命，臣定追查到底。」
「這東西攸關性命，難道不擔心有人針對這項鍊對你不利？」
白辰軒聳聳肩：「想對我不利的還少嗎？況且要拿到這玩意兒，我頭都掉了吧？鍊子根本打不開。」
說道這，墨離心裡揪了一下，他很清楚這鍊子本來就是解不開，那是帝君做的，沒帝君親手解鍊，是打不開的，所以當年師父才會……他忍不住皺眉。
「祭天司跟你們皇家關係挺好啊，連這種神器都能給你找來。」
「他們服侍皇族是義務，只是服侍到什麼程度能獲取多大的利益，僅此差別。」白辰軒靠在椅背上，盤手道，「據說當年父皇上任，是想削弱祭天司對皇族的影響，但我重病一事，讓祭天司挽回局面。」
「祭天司這一妙手回春，讓他穩坐如今對我的要求權力。」白辰軒好似不擔心墨離說出去，把這些都抖了出來，「命是他救的，怎麼保護怎麼來，他都能插手一二。」
墨離沉默一會，問：「你怎麼會跟我說這些？」
白辰軒挑眉：「你不就想問這些？」
被白辰軒這樣一說簡直啞口無言，墨離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叫內斂。
「……我沒說我想問這些。」
「那你就當作我跟你話家常。」
這是家常？那你的便飯不就更豪華更多料？
「難不成還有便飯？」墨離打趣道。
白辰軒笑道：「我以為你會不好意思問下去。」
還真的不好意思，真的問下去了，墨離被講得也不好意思。
「祭天司當年找來這條墜子也不是他自己擁有，是一個仙師帶進宮來的東西，聲稱此物有起死回生的庇佑，母后也已走投無路，便讓他一試，誰知還真有效了，因找仙師有功，祭天司立場便起色了。」
「那仙師是何方神聖？」
白辰軒搖搖頭：「我沒見過，只知是一名老人，駝著背，貌似巫者，持有這墜子說是聖器，為救人而割愛，父皇大賞他一番，聊表謝意。」
「並無留名？」墨離正想抄下名字去公器私用一下讓月昇幫他看看。
「沒有，後來父皇想搜這人的身世，也找不到人。」
那這個老人，究竟是不是「人」？他去哪裡拿到師父的墜子？難不成闖入草屋的也有他？墨離思緒整理不出一條線，墨家聲稱當時鎮上的確見到了祭天司的人，才會建議他進宮看看，倘若是祭天司對他們下的手，並假借這老人轉贈皇族，也無不可能，但為何祭天司知道他們在那、也知道這條鍊子的用處？
也不可能啊，知曉其用處的也沒幾個神職，除了天機殿兩位副座，身為仙職中較低位階的他，基本上名號是收留在天機殿中，仙之閣只有住所，沒有其餘人與他相干，再來只有雲上殿的衛神……
墨離愣著了。
白辰軒看他面色不對，朝他面前揮揮手仍無動於衷，只得問道：「怎麼了？」
看墨離沒有回應，白辰軒支著頭，嘴角輕輕上揚。
此時的墨離不能理解，這不應可能，但卻又只剩他們，加上靖禾薰所言，噤絕膏遺失，此為雲上殿之物，怎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難道雲上殿有內賊？
書房的門突然被輕敲兩聲，墨離被這聲音敲回神，跟著白辰軒轉頭看向門，善子郁在外問道：「殿下，需要上茶水嗎？」
白辰軒突然站起身，墨離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不用了，準備去書庫。」白辰軒拉開椅子，看了一眼墨離，「太師也要一同前去。」
「馬上準備。」
墨離也只好跟著起身，把桌上東西整一整，正當他抬頭時，白辰軒便站在他面前看著他，讓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撞著椅子，白辰軒摟過他的腰，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麼意思？」沒有臉紅心跳，反倒是驚悚心驚。
「字面上的意思，望太師多加留意。」白辰軒沒有給他解釋，轉身就走出大門，善子郁已備妥遮陽紙傘，候著他們倆，一旁還跟了個宮女，也持著一把傘。
墨離想知道為何他知道這些事、又為何要提醒自己？但這架式看起來是不許多問了。
他把要歸還的書籍帶上，剩下的放在東宮大廳，看了一眼白辰軒：「回來我再取，先放這行嗎？」
「當然。」白辰軒點點頭，便與他出發前往皇家書庫。
路途不算遠，但書庫仍舊位於整個皇宮較偏遠的位置，畢竟除了皇族與持有令牌者，其他文臣也不能借閱，因而少人使用，又需要較大的空間，偏遠也在所難免。
兩人來到書庫門口，兩名守衛見到來人便立刻行禮放行，偌大書庫，裏頭是排列整齊的書櫃，四周圓狀的牆，也排滿了圓弧的木製書櫃，各個櫃子都高大到最高處得用梯子才上得去，甚至不只一層樓，幽幽木香與書香，充滿整室。
入口還有個館書庫管理，在裏頭工作的是文藏史吏所管的藏史部，史吏一見來人，便出來迎接他們倆：「見過太子殿下、太師。」
墨離也拱手回禮，遞出手上借閱的書籍：「這是上次借閱的書籍，勞煩您了。」
「太師讀得可真快，今日太子殿下怎有興致一同前來？」史吏年老，說話有些緩慢吃力，但看得出精神仍舊很好。
白辰軒笑笑：「來陪太師逛逛書庫，反嚇著史吏了？」
史吏樂開懷了：「老臣只是覺得難得一見，可沒此意，太子殿下莫怪，請。」
進入書庫後，兩人各自尋覓自己所需的書籍，趁今日白辰軒同行，大多目光都在他身上，墨離溜到二樓，與一樓一樣的布置，三扇窗開著，陽光充足，他尋到了史冊那排書櫃下，翻閱起有關祭天司的卷宗歷史。
史冊紀載，祭天司創立於和瑀帝祖輩，白上霖的時代，帝號為上錦帝，創立司主姓夕，無名考究，來自民間，僅稱呼他為「夕主」，為何創立？因上錦帝時期歷經乾旱飢荒，為求國泰民安，有臣子提議復興祭祀祈求，宮中本只有祭祖舊習，無拜天祈神，上錦帝為此乾旱，特立祭天司，命夕主為祭主。
原來是歷史不算長久的司部，創立也只為了安民心，難怪在和瑀帝這樣的太平盛世，會想削弱此在宮中的威望。
後續寫著，夕主在乾旱過後，交位給自己徒弟，交接年為……
墨離看到這，愣著了。
這年份他再熟悉不過了，說來可真巧，正是天閣鬧得混亂的那年，看來這個夕主肯定不通天靈，選在此時交接，都不知上天已亂成一團。
翻過幾頁，這本史冊保存還算良好，並無破碎不堪，但有些字跡已模糊不清，後面敘述的皆是當時祭天規矩與流程，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墨離便將他放回，想取下一個年份繼續翻閱時，他聞到一股焦味，接著聽到一聲輕巧的「喀啦」聲。
只見眼前櫃子開始傾斜，最上排的書開始滑落。
偌大的書櫃傾倒而下發出巨大聲響，這動盪當然驚擾了其他人，腳步聲急促的踏響了樓梯木板，一上二樓，宮女驚叫的聲音響遍整個書庫。
二樓的書櫃疊塌在一塊，就是不見墨離的影子，這書櫃之重，眾所皆知，所有人心裡發寒，想著情況可能凶多吉少……
「快把書櫃搬起來！」白辰軒卻是第一個發出正常指令的人。
被這一聲命令喊回神的善子郁立刻上前搬動櫃架，但各個都是厚實的木板製成，一個男丁也搬不動一毫，更不用說一旁的老史吏能幫什麼忙了。
「把藏史部的人都叫上來！」白辰軒轉頭叫動史吏，又對宮女說道，「你去通知少府還有太醫院。」
齊聲應道的兩人急忙離開，白辰軒站在原地，並沒有要去搬動書櫃的意思，太子的確為貴，但緊要關頭，善子郁還是意外自家主子沒有急著幫忙的意思，還以為兩人交情很好。
「別那樣看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似乎是感受到善子郁的視線，白辰軒看也沒看他，只是望著書堆回答。
善子郁也挺尷尬，自己的視線太過直白，讓主子回答了。
白辰軒走近書堆，善子郁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向後退了一步，只聽見白辰軒喊了一句：「太師，聽得到嗎？」
空間沉寂一陣，善子郁越來越覺得希望渺茫，難過的神情湧上，頓時，書堆下傳來一聲虛弱的回應：「聽到了。」
善子郁立刻眼神大亮：「太好了殿下！太師還活著！」
白辰軒輕笑了下：「狀況如何？有壓到哪嗎？」
既然還能說話，想來是沒壓著頭了。
書堆下虛弱的聲音說道：「腿……半邊身子……」
「太師您等等！已經去叫人來了！在撐著點啊！」善子郁喊著，讓一個女孩子家壓在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樓梯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所有藏史部的人都上來了，史吏讓他們快去把書籍都先收拾起來，讓櫃子空了好抬起。
善子郁似乎是注意到什麼，悄悄跑到白辰軒耳邊說道：「御衛與支援都到了。」
「讓黑的去找源頭，白的上來。」白辰軒低聲回道。
「是。」善子郁立刻下樓，沒過一會兒，領了一隊暗酒紅衣服的人上來，那些是御衛隊的人馬。
「參見太子殿下。」御衛隊隊長領著隊伍向白辰軒請安，他便是上次去把善子郁丟在板車上的隊長。
「先搬吧，已經通知少府了，現在能搬多少是多少，小心別壓著人，盡快。」白辰軒眼神示意道。
「是。」隊長領命後，立刻指揮其他人加入搜救。
白辰軒站在一旁，臉色不怎麼好看。
可真狠，要嘛死、要嘛讓他們看他們想知道的結果。
這麼一場動盪，御衛都到了，自然也傳到了宣王殿。
「書櫃怎麼說倒就倒？少府沒注意？」和瑀帝看起來有些慍怒，此事傷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想拉攏回朝的墨家子弟。
「陛下息怒，已經派御衛去查看狀況了。」臨仕勸說道，他心裡也擔憂，若墨離有個萬一，有多少人要為此事掉腦袋了。
「查清楚，不論是不是意外都要查清楚。」和瑀帝嚴肅命令道，「若非意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臨仕立刻欠身領命：「遵命，臣定追查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