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總部、決心、蟲洞

之後由柳氏姊妹在最前頭領路，一行人趕在天色全黑前來到一條已經破舊不堪的林間小路上，沿著這條小路往森林深處走一小段路後，車隊暫時停在了一面峭壁旁。

只見柳兒從懷裡掏出一把形狀古怪的長方體，它看起來被多層次切削成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就像是某種藝術品或…鑰匙？

她將長方體插入峭壁上一個看似天然的縫隙中，在過了幾秒鐘後…

「唧…唧…」一陣機械與重物移動的聲響。

一小片峭壁緩緩的往左側推開，原來有一扇隱密的機械門藏在這裡，那個長方體也的確就是密門的鑰匙。

柳兒揮了揮手示意車隊駛入，在四輛車都進去後車隊先是原地停了一會。

從前方傳來人們的談話聲，也許是例行的盤查或關於車隊與人員資料的驗證，而一行人當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順利進入了地下城的聯外通道。

這是一條往斜下方延伸的人造通道，四周的牆壁與天花板都鋪設著不明的灰色建材，天花板上還掛著大量線路與固定光源，車隊就在這充滿迴音且富有科技感的通道中緩緩往深處前行。

隨著他們繼續深入，前方逐漸傳來吵雜的喧嘩聲且音量也越來越大，直到眼前出現一道嵌在岩壁上的拱門。

當車隊穿過拱門後，便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街道，道路上有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們正在叫賣與走動，兩旁還有著各式各樣的小販與攤子。

而緊貼在道路邊上的，是一個個方形有如樂高般的方塊屋，它們彼此交互堆疊形成了奇特的建築群。

這一群建築從外觀上看起來約有五～六層樓高，且最頂樓的天花板就直接頂到了洞穴頂部，將這地底洞窟中有限的空間利用的盡善盡美。

道路正上方僅存的空曠處，還拉起了各式各樣的線路又或者是晾衣線與廣告布條，讓張毅對這裡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繁榮擁擠但雜亂無章。

車隊沿著道路繼續往城裡走後，更讓他見識到了地下城裡市容規劃的糟糕與混亂，不僅道路錯綜複雜且寬度也完全沒有統一，有那種只容許一人通行的巷弄，也有足以讓車隊通行的大道。

有些道路正上方還不一定是空曠的而是有其他建築，車隊就變成像是在走隧道一般的鑽過別人屋下，甚至有些隧道的高度不夠馬車還鑽不過去所以不能走呢～

車隊在九彎十八拐的主幹道行進了一陣子後，終於停在了一座類似倉庫的高聳建築旁，它的外觀明顯與城內一路走來的方塊格子房完全迥異，不僅是一座一體成形的建築且腹地與佔用的面積也頗為龐大。

倉庫上面還寫著『瑞騰商會』四個字，至少用本地語直接音譯過來是這樣子念的。

在車隊到達目的地後，傭兵團的大家也一臉疲憊的下了車，這危險與意外頻傳的護送任務似乎就到這邊為止，同時也代表著張毅在新世界第一階段考驗的結束。

等女士跟商會的負責人磋商完後，一群人便穿梭在羊腸九曲的小路上準備回總部歇息。

有別於剛才坐在車上觀光事不關己的感覺，在自身實際下來於人群中比肩繼踵的走動後，張毅才更深刻體會到這座城市的擁擠與繁榮。

相較於建立在地底峽谷頗有秩序與規劃的奧爾城，這裡簡直就像是混亂與無序的代表，狹窄的空間配上太多的人，垃圾、汙水、汗水交織而成的臭味，食材烹飪的氣息、香水、花朵的香味，彼此爭先恐後的衝擊著他的鼻腔。

如同地球上曾經著名的九龍城寨，這座城市彷彿就是它的異界地下版本，而且還要更糟糕，因為在這裡你看不到星空與朝夕，即使有著足夠的照明設備，仍無法緩解人們在地底下的壓迫感。

張毅緊貼著大家避免被人群衝散，如果在這裡迷路了恐怕別人也找不著你，在經歷了一段悶熱不適的路途後，他們終於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建築跟周邊一樣，都是一格格方塊屋堆疊而成的高聳建築群，女士打開了一扇血紅色的門走了進去，門上還刻著一條東方龍的雕刻。

跟著進門後的張毅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屋內的風格跟屋外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首先進屋後，一行人便來到一處應該是客廳的區域，這裡既能休憩用餐也可以接待外賓，但是奇怪之處就在於這裡被分成了好幾個區塊，且每一區塊的風格都有所不同。

比方說像日式的榻榻米和圍爐裏，也有中式的古風紅木傢具與屏風，甚至連古典的古歐式傢具與地毯，也都全部完美的還原了地球上各民族地域的擺設風情，不禁讓人一瞬間以為自己來到了某間大型傢具展的現場！

「辛苦你們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叫團長下來。」一陣輕柔圓潤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

張毅抬起頭來，只見樓梯上站著一位年輕女性，她穿著簡樸的居家服飾，有著一綹碰到眉毛的長瀏海，她單手按在扶手上微笑的看著大家。

小茱在看到她出現的瞬間就直接展翅飛到她肩上。

「你好～好久不見～吃飯了～」

女人看到平安回來的小茱也愉快的逗弄著牠，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些零食給牠吃。

於是除了柳氏姊妹之外的大家，便待在超有家鄉味的客廳裡等待團長下樓，而柳雨因為半身是血的緣故，所以先跟姐姐離席去浴洗更衣了。

張毅由於初次來到這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地方，所以並沒有太過放鬆而是有點緊張的東瞧瞧西看看，對於自己未來的命運感到徬徨和不知所措。

可是其他人卻跟他完全相反，通通都性情大變鬆的不能再鬆了！女士與靜春兩人進到日式區後就直接斜躺在榻榻米上，一邊懶散的泡著茶一邊瞇著眼睛點著頭好像快睡著一樣～

文峰則跟自己一起進到了中式區，但他也是直接橫躺在紅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彷彿連動一根手指頭的意願都已經消磨殆盡了～

不過所幸在他們快要真正睡著前，一位頭髮灰白的壯碩老人及時走了下來出現在大家面前。

老人身穿著一件明顯是用獸皮做成的大衣，他留著一臉落腮鬍，頭上有著一條明顯的舊傷痕，裸露在外的雙手也有著無數大小形狀各異的傷疤，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能感覺的出來他是位身經百戰的老戰士。

「哈哈！都平安回來了嘛～果然不愧是我們的團員啊！真是了不起！哈哈！」

…

恩…回應這位老人的是一片有點尷尬的寧靜～

張毅是因為初次見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其他三人還是維持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太累了？還是覺得對方在講屁話所以不願回應呢？

「咳～你們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尤其還在新人面前？真的是…你好啊張毅，我是團長『空明』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也恭喜你能一路平安無事的到達這裡，這一路上很辛苦沒錯吧？」

看著魁武的團長來到自己身前伸出手來，張毅當然是趕緊起身迎了上去握著對方厚實的手掌，同時面帶笑容的看著對方。

在與團長近距離面對面後，張毅這才體會到外表看似粗獷還有點脫線的他，卻隱隱散發出一股有如野獸般的氣息，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有如一顆雞蛋般的脆弱，好像只要對方願意的話，自己的手掌就會瞬間被捏碎似的魄力。

「謝謝您讓我加入這個大家庭團長，我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的。」

「哈哈！我對所有地球的同鄉都是抱著莫大期許的，好了，那麼大家就先去休息吧！至於你們消失這段期間的故事，我之後會再找人問清楚的，而張毅的話就明天休息後再談談吧～」

「還有…我都差點忘了～阿峰！別躺了，又不是真的死了，我記得你房間還有空位吧？既然這樣的話張毅就跟你同一房沒問題吧？」

「…是的，收到～」

於是文峰就成了自己的室友，據他所說最一開始的時候，團長跟初始成員們好不容易賺夠了錢，也只能在城裡買一間小小的方塊房。

後來隨著團裡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們也逐漸將上下左右的房子依序購入後加以打通與改造，最終才變成了今天所見的總部樣貌，所以目前為了節省空間暫時還無法全部一人一室，但這也是未來大家努力的目標之一。

「叩、叩、叩。」晚間，突然有訪客來造訪。

打開門後，門外站的是早先見過面的潘小姐，她手上正捧著許多日常用品，例如：牙刷、毛巾、水杯、肥皂、衣物…等等。

「嗨～我搜颳了整間屋子，這些都是新品沒人用過的，你衣褲如果不合身的話，明天再請人帶你去城裡逛逛吧！」

「喔！謝謝妳，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不會～在總部如果日常生活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整理好了就快點休息吧～不要太晚睡喔！」

在對方轉頭離開時，張毅也從門後觀察到她不尋常的腳步聲與姿態，並將這些疑問轉告自己的室友。

文峰半瞇著眼睛緩緩達道：「恩…那是因為潘她有一隻腳是義肢，而且額頭上也有傷痕，所以她才會留長瀏海並且一年四季都穿著長裙。」

「其實她年紀跟我們差不多，我剛來這邊的時候她也還在前線工作，但在兩年前那場意外後就轉成了文職，現在負責擔任團長的祕書一職…她的氣質跟談吐與過去相比也變了許多，咳～大家要在這邊生活都不容易啊～」

原來潘小姐有著這麼令人悲傷的過去，聽完她的故事後，也讓張毅對明天與團長的會談感到更加緊張與不安，畢竟這可是關乎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未來，不論是後續的發展抑或是要做的工作，還是即將面臨的新挑戰？感覺沒有一件事情是能輕鬆搞定的。

看著雙人床頂部的床隔板，張毅就在不安與擔憂之中迎來了明日的會談…

…

「爸爸吃飯了～爸爸吃飯了～」

張毅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眼珠子左右晃動打量著房內陳列的物品。

「啪！」身後傳來了潘姐的關門聲。

她在幫兩人端茶後便直接離開，獨留自己跟眼前的傭兵團團長…外加一隻鸚鵡在這房間中。

「哈哈！放輕鬆～今天請你來主要是為了瞭解你這個人，並且要安排你後續的規劃，你在地球上應該也已經畢業了沒錯吧？不然就假裝我是面試官開始問你一些問題這樣好嗎？」

於是諸如家庭、求學階段、國家、興趣…等等問題，張毅慢慢向對方陳述自己還在地球上時那樸實無華的一生。

雖然團長說假裝他是面試官要給自己面試，實際上他卻像是個和藹的老人家一樣，一步步的引導自己將身世與經歷講給他聽，且不時的也會參雜一些他本人過往的趣事讓兩人哈哈大笑。

在潘姐又重新進來遞一壺茶後，團長的提問也終於告一段落。

「吶～毅啊！簡單來說我覺得你是位不甘於平穩生活的男人，懂嗎？你沒有辦法滿足於讓自己處在同樣的狀態或環境中太久，不然你就會感到煩悶無趣，而且你對困難的挑戰反而會躍躍欲試，太容易達成的目標只會讓你興趣缺缺枯燥乏味，簡單來說結論就是…」

「我覺得你很適合去旅行與探險！所以你有興趣成為雇傭兵的一員嗎？你已經跟過一次護衛任務了，應該也不需要我在說明工作內容是什麼了吧？」

恩…被才剛認識不久的人直接客觀的分析出自己的內心世界，讓張毅不禁有點尷尬與震撼，確實團長對自己的解析還滿有道理的，感覺與自己過去的行徑也十分吻合。

「那麼…如果我同意的話，是不是代表說我必須要成為覺醒者才行呢？」

「理論上來說…沒錯，我相信你在路上也因為被好奇心驅使，所以先問過其他人了吧？那你知道要怎麼成為覺醒者嗎？」

「恩…他們只大概說過三十年前的人是如何覺醒的，然後講一下覺醒的分類而已，至於自身的覺醒過程則沒人提到。」

「當然，本來就是先讓新人了解個大概即可，那麼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要仔細聽了，首先第一種方法，也就是期望在祂攻擊中倖存下來顯然十分不靠譜，雖然我自己就是這樣成為覺醒者的。

「但是你們現在的人不需要這麼做，所以後來就衍生出了第二種方法也就是靠進入時空裂隙成為覺醒者，這所謂的時空裂隙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你稍等我一下。」

團長隨之起身，在後方的儲物櫃中摸索著什麼，然後從櫃子中拿出了一座地球儀！

「以前有人思鄉病發作時憑印象做了這座地球儀，還真是位天才，那麼為了方便你理解，我要將我們的現實世界降維，用二次元來解釋三次元發生的事情，那麼第一點，你覺得我們所處的世界有所謂的『邊界』嗎？」

對方的第一個問題就把張毅搞矇了，邊界？是指古代地平說的世界邊界嗎？

「我認為當然沒有…吧？」

團長嘴角微微翹起：「的確，那如果是一張假設沒有厚度的紙呢？」

沒有厚度的紙？那這樣的話紙的四邊就會是它的邊界吧？

「紙的邊緣就是它的邊界。」

「沒錯，那麼現在看著這顆地球儀，假設我把它球體表面切下來，是不是能變成一張紙呢？就像是你在歷史或地理課本中所看到的世界地圖一樣。」

「團長，所以你的意思是…」講到這邊張毅已經隱約能猜到團長想表達的意思了。

「對，一張四四方方的紙當然會有邊界了，但是把一張紙包成一顆球狀呢？這不是代表邊界就消失了嗎？所以我們所處的現實世界之所以沒有邊界的原因也就是如此。」

「再來，第二個問題，要如何讓已經變成球狀的紙張再次出現邊界呢？」

看著擺在兩人正中間的地球儀，張毅緩緩伸出右手的食指按在上面。

「戳一個洞？恩…基本上這張紙受到任何傷害都會導致邊界重新出現吧？」

「對吧～沒有很難理解的，我們將這世界中被破壞後產生的空缺都統稱為時空裂隙，就像是你如果在地球儀上戳個洞，那麼這個洞就會變成所謂的時空裂隙，而你如果要變成覺醒者，就必須進入這些區域中才能達成。」

張毅仍舊面色呆滯的看著地球儀，雖然團長已經講的很簡單了，但是放到現實世界來說的話，他還是完全無法想像會有所謂的邊界出現。

「那麼…在現實世界的話，裂隙或邊界會長什麼樣子啊？」

「長什麼樣子？恩…有點不太好表達呢～對了！現在地球上不是有許多的電玩嗎？我穿越前還沒有那種玩意呢～」

「我有聽你們年輕人提過，說時空裂隙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遊戲裡的戰爭迷霧一樣，它們目前散落在世上各處，遮掩著它們覆蓋區域的一切事物，就我個人的感覺，那就是完全的黑暗與虛無的體現，其實不需要言語多加說明，你到時候親眼見識到了就會明白的。」

張毅皺著眉頭先喝了一口茶冷靜一下，因為這短短幾句話間的內容實在是太過驚人，在初步理解這一切後，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過去究竟都在做些什麼？以前的他彷彿就像被遮蔽了雙眼渾渾噩噩的活著，自以為了解了世界的運作其實根本是坐井觀天，直到今天才被團長給戳破世界的真相，不得不去正視這沒有改變卻已經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好吧，所以簡單來說，進去裡面就能成為覺醒者？如果能活著出來的話？」

「不完全對，撇除繁瑣與危險的過程，即使有些人能平安回來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覺醒，不過即使會失敗那也是佔極少數，畢竟成功的覺醒率經統計應該有九成以上。」

「原來有統計數據？那進去後存活的比例大致是多少呢？」

「這座城裡平均大概是六成，但是我們團裡的數據有八成左右，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樣本數少的關係，如何？要給你休息幾天到處去看看嗎？不需要急著給我答案，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或不擅長的事情，團裡的現況也沒有像草創期間那麼艱困，所以基本上我這邊還是會尊重你的抉擇。」

「恩…請稍等我一下，我需要仔細想想。」

這一想就不知道想了多久，期間潘姐又進來倒了一壺茶，除了小茱沒有意義的話語外，兩人都沒開口發出任何聲音，團長也像是沒事一樣，正翻閱起桌上的書本看的津津有味。

死亡率四成，樂觀點兩成，如果自己還在地球上，大概得頭殼壞去才會選擇這條路吧？

不過如果自己想要在這嚴酷的世界生存下去，那麼權衡利弊之下，這樣的風險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說，其實自己內心深處不也希望能去遠處看看，去冒險探索更多未知的事物嗎？

還有這世界破滅的秘密？祂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還有對團裡的人來說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回家的希望。

當然『家』指的是在地球上的家，要了解這些未知且困難重重的事情，張毅不認為僅憑著凡人之軀就可以順利獲得這些問題的答案，那麼看起來自己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終於，他開口了。

團長也瞬間抬起頭來，一對蒼老但炙熱的雙眼與他四目相對。

「我願意試試看，在有充分準備的前提下…」

在下定決心說出口後，那原本有如一顆秤砣吊在胃中的感覺瞬間風吹雲散，剛剛沉重且壓抑的呼吸也變得輕快活躍起來，原來在不徬徨迷茫確定自己的目標後，會是這麼一件令人放鬆開心的事情！

「哈哈！我就知道，我們地球上的漢子果然不會讓我失望，放心！每次新人的歷練我們都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我相信你也不會有問題的～」

團長開心的哈哈大笑並不斷搖著自己的肩膀，看著眼前歡笑的老人同時想著團裡的其他夥伴，讓張毅對前途未卜的未來多少有點信心了。

「對了團長，我想請問一下，您是否知道我們這次被傳送到異地的原因嗎？」

畢竟現實世界又沒有任意門，他們一行就這麼莫名其妙被傳送到那個鬼地方，受了那麼多苦還死了一個人，如果可以的話，自己還是希望能搞清楚這次異變發生的原因。

「喔～你們這次出事的原因嗎？恩…可是沒有證據與科學根據喔！你隨便聽聽就好，不要太認真。」

張毅點點頭：「沒關係的團長，您盡量講您知道的部分就好，不需要太勉強的。」

「好吧～那首先你知道『蟲洞』嗎？還有蟲洞的理論？」

「蟲洞嗎？這我倒是知道。」

因為蟲洞的理論在地球上很多小說與電影裡都有出現，其中最普遍的解釋方法，就是拿一張紙，然後在紙上畫一個點點後對折。

對折後，在你剛才畫點點的另一面紙張上，再畫一個完全對稱的點點，然後重新將紙張稍微攤開，讓它呈現一個Ｕ字型的模樣，最後拿一枝筆或者筷子同時洞穿兩個點點，那麼這枝筆或者筷子的路徑就是所謂的蟲洞。

今天二次元的小明，要從Ａ點走到Ｂ點，正常來說他就必須繞一個Ｕ字型才對，但是如果今天他熟知三次元的世界，並且創造一個相連的通道，那不就可以走最短的路徑花最少的時間到達Ｂ點嗎？

「其實你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意外的人，所以過去就有人猜想是不是蟲洞，可是不論大家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因為所有的事件都只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超強烈的地震。」

「而大家都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光啊～洞啊～空間被壓縮啊…之類的奇異景象，我也已經聽小段描述你們路上發生的事了，你們實際上也同樣是碰到了超強的地震對吧？如果真的是蟲洞怎麼可能震一震，人就跑到另一邊去了？」

「所以最後有人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其原理一樣是蟲洞的原理，但是不需要蟲洞的通道。」

張毅聽到這邊忍不住跟著複誦了一遍：「蟲洞的原理，但是不需要蟲洞的通道？」

「聽著很怪對吧？但其實真的很簡單～就只是這樣而已。」

團長話說完，就拿起一張紙把它變成Ｕ字型放在手中，接著用食指與大拇指將紙的兩側貼在一起

「直接靠外力將兩點貼在一起，不就不需要蟲洞的通道了，對吧～」

恩…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這不就是在摺疊空間嗎？有哪種生物或力量能夠辦到這種荒唐的事呢？

「不過這終究只是種猜想而已，所以不是跟你說隨便聽聽就好不需要太認真的，在這個世界啊～怪事永遠都不會消失，只會越來越多而已，如果每件事都計較個沒完，那可能連日子都沒辦法過囉～」

是這樣子嗎？雖然聽起來好像只是個隨口胡說的無稽之談，但如果這就是那一天異變的真相，那究竟是何種力量可以將三次元的世界給兩兩相疊？創造出一個沒有通道的蟲洞？

果然這充滿未知的世界，還是滿有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