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面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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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8-19
面試官咳了幾聲:「我哪管你那麼多,進了考場就代表你有資格進行面試。」

他吸了一口氣道:「這次的面試題目就是這個,請你為死者驗明正身。」

面試官:「你總共可以進行三次提問,時間為三十分鐘,如果你能順利解開此題就算通過考試。」

:「那個...我可以上個廁所嗎?有點尿急。」

面試官:「面試期間不能離開這房間,不過你可以直接在這邊尿出來,我並不介意;還有這也算是一次提問。」

靠...坑我!重點是沒在三十分內解出來的話;
因為保密條約的關係,我已經把身上全部電子產品都交了出去,
好想叫警察來救我啊,不對...我現在是被警察關著。

冷靜下來,仔細再看一次這手上的資料,救生索就在我自己手上,要想辦法逃出這鬼地方。

性別:男 年齡58歲 身高體重173/66 生前職業是木工、無酗酒但有抽菸習慣、有販賣毒品、連續強盜殺人的嫌疑仍在開庭中,
死者被發現時,獨自倒臥在家中客廳,手持著工作用的工具,旁邊則是有幾項零散的完成品。

遺體被發現時,已經死亡三天了;是同業要來收取貨物並且電話打不通,才發現這起案件的。
無外傷、無打鬥痕跡且屍體無殘留藥物反應,粗步鑑定結果是意外身亡 死因:?

現在,只好從自己的專業領域慢慢地抽絲剝繭了,好歹也是當了幾年醫生,這行業是最接近生與死的職業。

:「死者生前有無疾病?」

面試官:「死者一個禮拜內有得流感,但流感不致死;好心提醒你一下,死者生前有長期咳嗽的問題。」

是流感但不致死?那我能確定不是因為急性感冒併發而死,慢性病則頂多導致身體機能下降。
肺炎?肺結核? 不過我記得那些都不會致死 ,還是針對病情繼續追問好了

:「那死者有長期咳嗽的病因是什麼?」
面試官:「Pulmon fibrosis 肺部纖維化。」

肺部纖維化是間質性瀰漫性肺纖維化為特發性間質性肺炎中最常見之一種,
肺間質的廣泛纖維化形成而肺組織增厚,造成不可逆地喪失肺組織氧氣交換的能力。

簡單來說,患者的肺部會漸漸失去呼吸的功能,除了換一個新的肺之外,
這病幾乎是沒救,只能稍稍減緩惡化情形,每一日都步向死亡。
不過他的死因卻是意外身亡,代表這之中還有其他疑點,但我找不到、想不到,獨自困在思考漩渦之中。

過了20分鐘,我不斷的在自己腦內進行反駁與問答,

沒有打鬥痕跡與外傷,那代表是死者自我行為導致死亡。

我再次拿起資料,重新一一檢視著照片;我遺漏了什麼?

死者有配戴什麼?上衣、長褲、手錶、工作用的面罩
等等...他為何工作到一半死掉?面罩?

面試官不耐煩地輕敲了桌子幾聲:「原來這種難度你就沒辦法啦。」

:「我大概明白了,面罩內有塗抹或是後來犯人掩飾用的麻醉藥物用品;
因為死者肺部的關係,導致需要比常人更大的呼吸量才能維持生命運作。」

:「就算不需要到全身麻醉的程度,我想吸入過多的麻藥就能導致窒息死亡對吧?我們在麻醉前都要先檢查患者的肺部情形,所以結果是這樣對吧。」

面試官:「解答得不錯,的確。面罩內被調換成了塗有氟烷液體的防塵套,只需簡單的讓他在家中戴上面罩就能令他死亡了;死者在生前時,突然收到一大筆的訂單,而每單位價格又很誘人,但是這筆交易是急件,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完;而他為了貪這筆鉅額,必定得在家中趕工。」

面試官:「沒想到這道簡單的題目,在你之前就已經有過十多人不合格;你合格了,就直接在我手下工作,我當你直屬上司沒意見吧。」

:「不是阿,為什麼合格後是強制進來工作的?我一開始只是因應朋友的關係,來面試看看的耶。」

面試官:「沒有沒有,你在外面簽的那兩張,其中一張就是契約書了;當然啦,你如果沒通過測試,就只會當一般的法醫而已。」

:「一般的法醫是什麼意思?那我到底要做什麼工作?」

面試官突然身體往前傾盯著我的雙眼說:「我們在做的工作有另外的稱號,也是附屬在國安局的部隊;特勤組是光的話,我們就是背後的影子,這個特殊部隊名為『送葬人』。」

:「這部隊名稱也太中二了吧,我們國家還真的有這種特殊部隊存在喔,一直以為是個和平的國家。」

面試官:「名字的部分,聽說當初上頭命名的人是個摔角迷,名字又剛好合適就拿來用了;不過,每個國家都有這種特殊維安組織都是正常的吧。」

我揮了揮手說:「先不提名稱了,那接下來我的工作到底是做什麼?」

面試官:「殺人。」

....

空氣凝結了三秒鐘,我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他,「殺人」這兩個字可以稀鬆平常地從他口中講出。

面試官:「驚訝嗎?不過我們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在背後出點子加害他人,在古代被尊稱為軍師或謀士;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自己雙手也將沾滿鮮血這件事。」

面試官笑了笑:「我叫做吳仁偉,也許你感到困惑與不安全,放心吧,我會帶你這菜鳥『辦案』的。」

他起了身伸出右手示意與我握手,我基於禮貌也跟他握手。

...好痛...痛痛痛,怎麼了?右手傳來劇烈的刺痛感,我立即抽回了右手

:「你…這是幹嘛?突然用指甲刮傷我手掌。」

吳仁偉「提醒你而已,千萬不能對任何人放下心戒,包含我也是,剛剛光是那握手動作就足夠讓你死一回了;離開這扇大門後都要用代稱來稱呼彼此,並且講出暗號才能示出自己送葬人的身分,順帶一提我的稱號是『死神』、暗號是: 『讓死者進棺木的不是死神』。」

媽的,機車上司,你只是趁機欺負我吧;冷靜想想他講得也有道理,未來在這種工作環境下必須要隨時保持警戒。

:「代號嗎?可以讓我好好想想嗎?」

吳仁偉:「有了!禿鷹!;你額頭蠻高的,感覺你未來蠻有機會禿頭的;而且禿鷹形象也蠻符合組織的。」

我摸了摸額頭:「我才不會禿,只是高了點;好吧,那我的暗號是『禿鷹不會自己獵殺生物』,不會馬上就要我出點子殺人了吧。」

吳仁偉:「雖然說送葬人的工作是殺人,但其實我們也不能隨意出手;會由政府指派工作,他們是那些被國家汰選掉的人,背後的分數其實都已經不及格,但又無法有效利用法律途徑來約束,最後才會到我們這來;我們必須解讀、分析、模仿受案例人,選擇合理化的死亡與製造懸案,就是我們送葬人要做的事,如果能的話…」


話講到一半,面試間的大門被敞開,一名女子粗蠻地闖進來,門撞擊的震盪聲強硬地打斷死神的話語,她腳上的高根鞋的迴音響徹整個空間。

她匆忙地開口道:「死神有急件,目標終於現身了,這次在國內會待上三個月,一定要確實地處理掉他,不然會徒增受害者。」

吳仁偉:「幼雛,我來教你怎麼飛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