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於來了，睽違許久的任務 02

店內裝潢大走奢華風，金碧輝煌，地上鋪著華麗的紅毯，高掛起一盞又一盞的水晶燈，彷彿讓人來到了皇家宴會場。
　　就如安迪所說，阿秋一出場果然成了眾人目光，全身上下散發著新寵兒的光芒。
正所謂，新品上市，人人搶。
更何況阿秋還是經過鑑定的上等貨，自然免不了其他客人的指點。
無奈這需求大於供應，避免造成場內混亂，幹部安迪靈光一閃，想到了個解決方法。
物以稀為貴，既然大家都搶著要阿秋陪坐，那就來場公平的競標賽。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幹部安迪帶著阿秋走上前方的小舞台。
「各位貴賓們的心聲，我都聽見了──」幹部安迪拿起麥克風，安撫台下那群不知道在飢渴什麼的女性同胞們。
此時，在站台上供人觀賞的阿秋，明顯感覺到這任務的困難度增加了。
「我也很想滿足大家的需求，但今天是咱們家阿秋的【初夜】，按造公司的規定，新進員工只能服務一組客人──」
雖說這規定是幹部安迪臨時掰出來的，但由於他台風穩健，臉不紅氣不喘，大家便自然的相信了艷爵的規定裡，有這條『新進員工的初夜，只能服務一組客人』的詭異規定。
可相信，不代表能接受。
聽到阿秋只能服務一組客人，台下的女人們又開始躁動了。
「在不想得罪任何一位貴賓的情況下，今天艷爵將破例開放新人競標活動，喊價最高的得標者，將能優先獨佔咱們家新夥伴──阿秋。」
在幹部安迪的吆喝下，現場氣氛開始熱了起來。
　　阿秋站在舞台中央，不帶笑容的看著底下那群瘋狂舉牌加碼的女人，內心實在想不透。
　　成為男公關，到底跟他轉職死神有什麼關係？
　　此時此刻，阿秋覺得自己像塊肉，眼前的女人全成了餓死鬼。
只見那些餓死鬼個個目露凶光，一副想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表情。
　　──難道是這幾天惹惱師父不開心，所以才派來這麼可怕的任務作為懲罰？
　　就在阿秋閉眼哀嘆時，台下的餓死鬼，呃，不對是一名體型像大猩猩的餓──女人高舉桌牌大喊：「一萬！」
　　此話一出，全場驚呼，彷彿已達天價？
　　阿秋緩緩張開雙眼，一見得標者是名女猩猩，他在內心大喊：「師父饒命。」
　　可惜他的師父不是順風耳，聽不到他的求救聲，眼下的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阿秋並不是歧視女猩猩，只是看慣了師父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相較之下，女猩猩實在長得太嚇人了，虎背熊腰的身材不說還滿臉痘子，坑坑巴巴。
　　眼看安迪就要上台結束進標活動，這時，另一抹聲音竄了出來。
「二萬。」
　　全場嘩然，場內氣氛來到最高點。
　　大家都在猜，女猩猩是否會加碼爭奪？
　　正當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女猩猩身上時，只有阿秋看向那名喊價二萬的身影。
　　礙於角度跟光線的關係，阿秋看不清楚那身影的面貌，只是心想著那挺身而出的人，會不會是自家師父？
　　就在阿秋疑惑的同時，猩猩女果然不負眾人所望，加碼吼道：「三萬！」
全場嗚聲拉長音，黑影的主人又高舉手牌，喊了一聲：「四萬。」
全場哇哇聲不斷，氣氛開始緊張了起來。
　　阿秋瞇起雙眸，仔細凝望著那抹纖細身影。
　　──不對，那個人不是師父。
　　同一時間，那抹身影的主人也正盯著阿秋，只見那雙黑眸亮起圈圈紅光，像似有意跟他透漏自己的身份。
　　──雖然不是師父，但對方很明顯也是，死神。
　　突然，那抹纖細身影向阿秋比了個割脖子的手勢，彷彿在暗示他什麼？
阿秋皺眉，雖然對方沒有明顯惡意，但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猩猩女在友人的煽動下，像豁出去似的丟出手牌，大喊：「六萬。」
眼看沒有其他人加碼喊價，安迪拿起麥克風，宣布得標者為猩猩女。
只不過阿秋本人並沒聽見，因為他的心思全在那轉身離去的死神身上。
──為什麼會有其他死神在這裡？
 ──難道是有人將在這裡死去嗎？
　　結束競標後，安迪拉著阿秋來到猩猩女的包廂。
阿秋甩掉腦海思緒，現在可不是管其它死神來這裡做什麼的時候。
「葛格叫什麼名字？」猩猩女裝可愛，而她身旁的友人們是想笑又不敢笑。
畢竟這一攤是猩猩女請客，要笑也得等猩猩女結完帳後，回家笑個夠。
　　等阿秋回過神來時，猩猩女早已迫不及待坐上他的腿。
　　「阿秋。」不知道是被師父欺負慣了，阿秋突然覺得其實猩猩女也沒多可怕，頂多就是顏面保養不夠徹底，還有他的雙腳快被猩猩女給壓斷了。
　　「葛格好帥，全身硬梆梆的，好威猛的感覺，讓人家看了好興奮，心癢癢的好害羞。」既然是花錢買來的東西，不摸白不摸。
於是，猩猩女開始『花錢是大爺』的心態，抓起阿秋的雙手玩起十指交扣的戀人遊戲。
阿秋愣了一下，他本想甩開猩猩女的手，但從手心傳來的抹溫熱感卻讓他遲疑了。
　　這瞬間，他腦海裡想起了那天逛夜市，與師父手牽手的畫面。
嘴角微勾，阿秋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這一笑，讓猩猩女心中的小鹿亂撞個不停。
　　「阿秋葛格為什麼要戴手套呢？能脫掉嗎？」猩猩女的聲音扯回阿秋的目光，她眨眨雙眼自以為放電的在阿秋的手背上呵氣。
　　「我體虛，從小手腳冰冷，必須戴著手套保暖。」阿秋隱約聞到一股口臭，這時包廂內的人全跑了出去。
　　豪華的大包廂，此刻就剩阿秋跟猩猩女。
　　這表示他們倆現在要想做什麼害羞或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可、以。
　　意識到這一點，猩猩女的雙手，越發不安分了起來。
　　「那剛好，我體熱，我願意把我的溫暖獻給你──」話一說完，猩猩女便毫不客氣地撲進阿秋懷裡，像隻蟲似的不停在他胸口磨蹭。
　　阿秋倒抽一口氣，下意識地閉上雙眼，握拳忍耐，並在內心重複道：「這是任務，是師父給的考驗，不管多麼難受都得想辦法撐下去。」
　　「奇怪，為什麼聽不見阿秋葛格的心跳聲呢？」猩猩女移動耳朵，尋找阿秋的心跳聲。
　　「可能是肌肉太厚的緣故。」阿秋胡扯了一個理由，隨之像想到什麼似的睜開雙眼，將猩猩女整個人抱起來，轉身放回沙發的另一端。
　　「呀啊～～～」這是猩猩女第一次被騰空抱起，而且還是公主抱的姿勢，她害羞得像個小姑娘似的滿臉通紅。
　　與其被受騷擾還不如主動出擊，這是師父出門前給阿秋的建議。
　　只見阿秋紅眸閃爍，微扯唇角，試圖模仿他家師父的招牌笑容。
　　「還未請教，公主芳名？」他拉起猩猩女的右手，輕輕一吻。
公主抱甩上沙發這招是阿秋從師父看得低級片裡學的，至於親手詢問公主芳名的這句話則是從師父收藏的漫畫裡學的。
平日總是不懂師父為何要看那些東西的阿秋，如今好像頓悟到什麼似的呵呵輕笑。
──就知道師父所看必有用處。
　　這一刻，阿秋找回當初那股對師父的尊敬與崇拜感。
接下來，阿秋便開始觀察女方的動作與表情，並從與她的對話內容去揣測女方的想法與所需，在透過回憶曾經看過的影片或漫畫劇情，去推算女方可能期待著他做出什麼反應。
　　「白…富美……」
「富美？」阿秋輕撫著猩猩女的頭髮，猶豫著是否該學漫畫裡的劇情，嗅聞她的頭髮。
「這名字很好聽，很適合妳──」在發現猩猩女的頭髮裡藏著大量頭皮屑時，阿秋內心再次天打雷劈了起來。
這……聞下去還得了？
長相美醜，身材胖瘦，阿秋並不介意，只是乾不乾淨，很重要。
　　雖然這麼想很不禮貌，但阿秋覺得她比較像帶著人臉面具的母猩猩。
　　然而藏在她頭下的不是頭皮屑，而是頭蝨。
　　腦海不斷竄出的疑問，越來越可怕。
　　阿秋深吸一口氣，在內心催眠自己，她是女人不是母猩猩，只有頭皮屑沒有頭蝨。
猩猩女低著頭，扯著阿秋的衣襬，嬌羞道：「那個……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嗯？妳是指？」阿秋表面鎮定，內心冷汗直流，就怕猩猩女提出什麼驚人要求。
　　「就是……抱著我……轉圈圈……」猩猩女紅著臉求愛，呃，是求抱抱。
　　聞言，阿秋二話不說抱起猩猩女連轉三圈。
　　「啊哈、好舒服呀、再來、再快一點、啊啊啊、我不行了、要飛起來了──」猩猩女興奮的浪叫著，聽起來像似在激烈的啪啪啪，讓路過包廂的路人都忍不住想放慢腳步去偷聽、偷瞄包廂內的狀況。
　　「啊、不要停、再來、繼續啊、人家還想要──」轉完了三圈還不夠，猩猩女高喊著要阿秋繼續轉。
拗不過猩猩女的要求，阿秋只好硬著頭皮抱緊她，轉啊轉。
　　就這麼一轉再轉，直到猩猩女眼花撩亂，高喊著受不了時，阿秋這才停止動作，將猩猩女抱回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