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沆果然只能跟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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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23

淳于觴戴著銀框眼鏡,坐在總經理辦公桌前,用鉛筆敲著桌上的帳單。嘆息一聲,說:「白璽玉,我們公司還沒賺錢,就要先負債了,那十幾分鐘的全息影像,花了一億日幣啊!這還是DHL公司吸收了一半的餘款。」
「賬不要走團體,算我個人。如果董事會沒意見,我的片酬如果下來先拿去墊。接下來我讓馨橙多談幾個代言,多唱幾首OST。下個月我要進劇組了。新專輯錄音我會先完成。錢的事如果不夠,等我劇組放假回來再處裡。」白璽玉坐在對面,翹著二郎腿,簡潔地回覆。
「唉!我不是怪你,這是我們三人一起的決定,不能讓你一個人全擔。賬還是掛團體。你也不要負擔太重。我當總經理的總是要把關一下,考慮公司的營運……」淳于觴知道,白璽玉認為這次的事是大家傾全力在幫他給薛無覓一個驚喜,所以全部的花銷,理應一肩擔起。
「我明白你的難處,我是董事長更應該仔細審核帳目部份。」白璽玉坐姿更肆意,身陷在辦公椅上往後仰,好整以暇,點點頭,表示理解。
「璽玉!這次是團體的事!別再跟我爭了。相信公司全員也都沒意見的。畢竟從前他們也都和覓覓、晨晨玩得很好。」
淳于觴也往後貼在椅背,歪著頭審視白璽玉。
突然覺得白璽玉似乎有些不一樣,以往的中規中矩好像越來越少見,現在莫名有種雅痞的FU。談戀愛會讓人有這樣的改變嗎?淳于觴不是很能理解。
「怎麼了?」白璽玉接收到淳于觴充滿疑惑的視線,難得好心地反問。
「你是不是……突然發掘出自己的第二人格?」淳于觴小心措辭。
白璽玉聞言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收斂了笑意,歪著一邊嘴角說:「觴哥啊觴哥!你,難道沒發現我在模仿你和恩旭?」
「呃?」淳于觴愣住,隨即發現:從來不叫自己哥的白璽玉,居然叫了。只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任誰也不會有受尊重的感覺。
說來Dream star five成立的時候,大家年齡都相差得近。淳于觴十二月生、白璽玉一月生,加上白璽玉是首任隊長,因此兩人幾乎都是互相稱呼名字。白璽玉和薛無覓相差五十天,感情最好,也都是互叫暱稱,不叫哥。其他人剛開始也是有倫理地恭恭敬敬叫著比自己大的成員為「哥」,後來除淳于觴還被大家稱呼哥外,其他都亂了。
「模仿我和恩旭?閒著沒事?」淳于觴突然領悟。前幾日的不適感,有了解答。
「角色塑造需要!」白璽玉簡短回覆。
「所以你那角色是我和恩旭的個性綜合?」
「是啊!一個自戀成癮的痞子警官!」白璽玉不懷好意地微笑。完美復刻了前幾日淳于觴懟自己時展現的笑容。
淳于觴的表情精彩紛呈,不知是想氣還是想笑、不知是愁苦還是尷尬。
「對了,翰哥那邊覓覓已經幫我打了招呼,不用你出面了。我這幾天會先約翰哥吃個飯,彼此熟悉一下。」白璽玉邊說邊站起來,似乎是想結束話題了。
淳于觴也站起身,目送白璽玉。
突然領悟過來。
「喂!」叫住欲開門離去的白璽玉。
白璽玉回頭,挑眉,用眼神問:何事?
「模仿我和恩旭是誰的餿主意?」
「你說呢?」白璽玉拉起一邊嘴角,壞笑回。「誰會這麼聰慧?」
「糙!」淳于觴當然知道答案就是:四次元的薛覓覓。果然求證是多餘的多餘。「沆果然只能跟瀣在一起!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麼白雪CP,明明就是沆瀣CP!」
「過譽了!告辭!」白璽玉轉身,瀟灑地擺擺手,離去,只留給淳于觴不羈的背影和無處發洩的內傷。
二月份白璽玉以強大的工作效率完成了許多首歌曲的錄製。諸多製作人得知白璽玉有意願唱OST的消息,迫不及待趕緊聯繫尤馨橙洽談合約。於是,白璽玉接了兩檔前後播出的偶像劇主題曲與插曲,並迅速在一週內完成錄製。
當手上只有一個Cartier戒指品牌形象大使的白璽玉,表達有意願另接其他衣飾代言的訊息傳出,許多大牌高端的衣飾品牌紛紛找上于思華和尤馨橙。角逐之後,權衡之下,白璽玉個人選擇代言一家法國手工皮鞋與一家高價位手錶。
團體三人接了遠東區Johnnie Walker紅牌的三支廣告片,預計以一個月一支的進度拍攝。
二月底進劇組。
白璽玉、尤馨橙、助理、保鏢一行人前往劇組開機地點集合,隔日立即進行第一場戲的排練。
「不錯啊!璽玉!握槍姿勢一百,又痞又壞又自戀的模樣,弄得我都想打你了!」排練兩次完成後,第一男主高哲翰拍拍白璽玉的肩,稱讚道:「還是要高顏值來演,才不會變成猥瑣男。要我來出演,絕對被觀眾丟拖鞋。」
「高老師您太謙虛了!我沒您說得那麼好。我這是第一次真正演戲,不足的地方還得請您幫襯著,別太誇我了!」白璽玉謙虛回答。
「璽玉!上次在宏千那裡喝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倆別那麼生疏,叫翰哥!忘了?我得叫覓覓提醒你一下!」高哲翰擠眉弄眼,故意搞笑。
「不用了!翰哥!」白璽玉有些尷尬地笑笑。
「翰哥!」白朗見兩人相談甚歡,連忙湊過來。「我剛剛的表現如何?有什麼要改進的嗎?還請翰哥您不吝指教。」
高哲翰笑顏未收,眼眸已然降溫。打太極地說:「這個嘛!我也不是於導,你的表現我說了可不準,再說於導能用你,你一定是有過人之處,別擔心啊!對了,我和璽玉還有事兒談,先走一步啦!」
白朗本欲再說點話挽留兩人,卻瞥見白璽玉雖然在笑,但冷冷的眼眸盯著他瞧了幾秒,一時心慌而語塞,只能眼睜睜看兩人勾肩搭背走了。
「……這人心術不正,少接近他,再說,你的角色一開始定的是他,現在被你截胡心裡鐵定嘔著呢!我看你少在他眼前晃蕩!免得……有不測!」高哲翰越說聲音越低,還一邊警覺地張望。「小心駛得萬年船哪!少年!」
「我明白!謝謝翰哥!」
「你的謝謝我收到!我也只是念在小覓覓的託付,還有一餐生蠔大餐。你,只是順帶。」高哲翰不正經地開著玩笑。
一向中規中矩的白璽玉不適應這種沒底線的玩笑方式,只能乾笑回應。
「說來,你真幸運,交了薛無覓這個好兄弟!」高哲翰感嘆起來。
「是的,認識他,是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事。」白璽玉說這句話完全是百分一百真心實意。
「當初他被陳毅強迫出來為他媽媽的事情道歉時,我在媒體前所為他說的話全被消音,很遺憾沒能幫上忙。我一直都覺得很對不起他。那時我咖位還太小,經紀人、公司都不樂意見到我為薛無覓出頭。直到劉老,也就是劉鵬出來發聲,才紛紛有人跟進。你知道劉老怎麼和無覓認識的?」
「拍片?」白璽玉有些不確定。
「對,那是在無覓還沒出道時,來片場當臨時演員。據無覓說,他是為了賺房租和學費。無覓在電影裡演一個跑龍套的士兵,那一段劇情是來稟告軍情的士兵被演將軍的劉老一腳踹在地。但是劉老一直NG,為什麼你知道嗎?」
「該不會是劉老看無覓太柔弱可憐,下不了腳。」白璽玉很明白薛無覓一直有一種受人憐惜的特質。
「Bingo!就是這樣!劉老下腳太輕,無覓自己摔得也假,於是兩個人被導演罵個半死,然後就有了共患難的交情了。」
白璽玉輕笑,那情景不難想像。
「後來劉老扭了腰,無覓聽說了特地來送貼布膏藥。交情就這樣延續下來,就算無覓被封殺,劉老只要被訪問時,總要趁機提一提無覓,幫他刷存在感。最近劉老換新手機,無覓那麼忙還記得截圖一步一步教他怎麼用。真是很貼心又很細心。所以認識無覓的人真的很幸運。」高哲翰轉頭凝視白璽玉,鄭重地說:「無覓從不求我做什麼,你是第一個。我一定會完成他的託付。而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謝他。」
「翰哥,我明白,我知道怎麼做。」
「嗯!走吧!回酒店。今天太早起床,我得補眠一下。」高哲翰拍拍他的肩。感嘆地嘀咕:「年紀大嘍!不經累嘍!」
回到廈門海港英迪格酒店。
白璽玉一進房間,薛無覓的電話就到了。
「今天排練怎麼樣?順利嗎?廈門熱不熱?我這裡冷得要命,都快三月份了還下雪呢!翰哥有沒有照顧你?導演兇不兇?」一開口就劈哩啪啦問個沒完。
白璽玉微笑,聽見薛無覓的聲音,一天的勞累與緊繃全都消失無蹤。
「喂!怎麼不回答?」薛無覓問完,並沒有聽見白璽玉的回應,焦急地問。
「我還在思考,要先回答哪個問題。」白璽玉溫聲道。
「哎呀!我太心急了。」薛無覓緩了緩口氣。
「排練還順利,翰哥指導了我很多,沒有被導演罵。於導對我挺客氣的。」白璽玉緩緩道來,讓薛無覓安心。
「那就好!」
「你呢?明天要出發去橫濱?」白璽玉知道薛無覓三月一日、二日有兩天演唱會在Yokohama Arena。默默在心裡估算著,飛日本的可能性。三月二日是無覓的生日,公司特意挑這天舉行演唱會,就是想為薛無覓慶生。自己剛進劇組,就要請假有點不太好,但是無覓生日這一天如此重要,不去的話可就留下遺憾了。心情霎時有點糾結。
「是啊!先去看場地,然後綵排。」薛無覓清了下喉嚨。
「你怎麼了?喉嚨不舒服?」白璽玉敏感地發覺薛無覓說話的聲音有些啞。
「嗯!一點點,這幾天進錄音室錄音,又練唱又訓練體能,喉嚨有些痛,也有點頭疼。不過沒關係的,沒發燒,今天晚上我多喝點熱水,早一點睡,明天就會好了。你忘了嗎?薛無覓發明的睡覺治療法!」薛無覓不是很在意地說。
「我沒忘,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真的不舒服就要去看醫生。以前你是沒錢看醫生,只能忍著等病自然好。但你自己說,你把自己身體搞成那麼差,出道後趕行程上通告,有多少時間是健健康康的,永遠帶病上場。」白璽玉又開始對薛無覓說教。
「好了嘛!我知道了,知道了嘛!」薛無覓知道白璽玉是擔心他。想起以前生病時白璽玉總是氣急敗壞地教訓他,卻也講義氣地徹夜細心溫柔地照顧他。「喂!白璽玉,我生日快到了,講點好聽的,別再訓我了!可不可以?」
「嗯!好!」白璽玉應聲,語氣稍微和緩下來。緩緩用著既低沉又沙啞的嗓音說:「覓!我,想你!」
薛無覓屏息聽著,心臟快要跳出胸口般激烈。深呼口氣後,故意用輕佻的語氣說:「收到!白璽玉,我也一樣。想見你。」
「薛無覓別引誘我!我真的會飛去見你!」白璽玉咬牙壓抑道。
「別,別來。我還不能這麼快做決定。」薛無覓聞言緊張地回覆,抓緊手機,幾乎要發抖。
「我沒想要你決定什麼,我只想見你。」白璽玉不容轉圜的任性盡數顯現。
「真的,別來……」薛無覓聲音低下去。
「薛無覓!你為什麼不對自己誠實一點。想見我就見,有那麼難嗎?」白璽玉發覺被拒絕的滋味,越來越不好受。
「白璽玉,你說的倒簡單。你進劇組了,有片約在身,沒有任性的資格了。我這裡也有很多行程要跑。怎麼想見就見?」薛無覓無奈地回。
久久之後,白璽玉嘆息一聲。說:「我只是,很想你。快瘋了!」
薛無覓低聲喊:「玉!別這樣,如果到時我的答案是不要,你怎麼辦?」
「擔心我?」白璽玉很明白薛無覓的糾結與優柔寡斷。「那就別遲疑,答應我。」
薛無覓霎時只剩呼吸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