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舞

身為成年禮的主角艾索蕾特皇女，我只能坐在這，等著客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獻上我和皇妹的禮物。
曾經這是我期望的事，但對現在的我來說，我只想要那些我在意的人準備的禮物。
距離第一隻舞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我還是沒有看見聖女還有普雷西迪奧的身影。
他們到底去哪裡了？
此時門邊的侍從突然開口宣佈：「神殿的代表特洛娃‧茉莉修女到場。」
特洛娃‧茉莉修女？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名字，為什麼會是她代表神殿來參加？不應該是聖女才對嗎？
為什麼聖女突然不來了？
特洛娃修女緩緩地朝我的方向走來。她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身高可能和我差不多高。黑色的短髮還有水藍色的眼睛，除此之外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特徵，她是個非常普通的女人，普通到有點奇怪。
「艾索蕾特皇女殿下、卡蜜拉皇女殿下我代表神殿為妳們獻上祝福。願女神祝福妳們。」
只有祝福的話語，沒有任何禮物……沒有聖女……
「特洛娃修女，請問聖女彌賽麗為什麼沒有來？」
「皇女殿下，聖女大人要我轉告妳她很抱歉她無法參加妳的成年禮。」
每個生日她都會擅自跑來我的身邊，可是……為什麼她偏偏選擇今天……
「請容我告退……」特洛娃修女輕輕一鞠躬，便從我們身邊退下。
「聖女大人不能前來真是可惜啊！」父皇輕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的。」
「姊姊……聖女姐姐一定會補償妳的。」
他們不需要安慰我的……聖女她又不是我的朋友……她只是合作夥伴……
可是……為什麼看不見她的身影會讓我的心……
為什麼？
此時第一支舞的前奏響起，在場的男女都牽起他們舞伴的手。皇兄牽著阿依娜的手走到舞池中央。皇妹也有自己的舞伴，不過她的舞伴並不是我以為的圖菲克，而是我的騎士蘿絲琳娜。
本來父皇正要邀請母后共舞，但是母后看見沒有舞伴的我，露出擔憂的神情：「皇帝陛下，艾索蕾特她是今天的主角，請陛下和她共舞一曲吧！」
不……我一點也不想和父皇共舞……
可是面對父皇伸出的右手，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請問我有榮幸和皇女殿下共舞一曲嗎？」突然間圖菲克已經來到我的身邊，對我伸出右手。
我以為他會想和皇妹跳舞的……不過這不重要，現在我只需要一個讓我離開父皇身邊的理由，我沒有多想便牽起圖菲克的手，讓他領著我走到舞池中央。
「我以為你想和卡蜜拉共舞……」
「為什麼我要和卡蜜拉共舞？」
因為她是你未來的妻子……
「總之……謝謝你……我可不想和父皇共舞。」
「我也要謝謝妳。」
「嗯？」
「謝謝妳願意和我共舞一曲。」
我們隨著旋律慢慢地擺動。在我看過的小說中，這時候女性應該會靠在男人的胸口，享受著這一刻。
只是我辦不到……我的身高和圖菲克相差無幾，我沒辦法依偎在他的胸口上。
「皇女我很抱歉普雷西迪奧將軍沒能趕來。」
「沒關係……我也不算是答應他……」我只說我會考慮而以，雖然如果他真的出現，我就會當他的舞伴，畢竟我別無選擇。
「我相信將軍他只是被某些事拖住了。」
「也許他只是不想來了。」雖然他覺得我和他的愛人沒而很像，可我終究還是一個擁有白髮紅眼的人，十七年他明確在我面前表現出對白髮紅眼的厭惡。
「請別這麼說，皇女殿下是個美麗的人。」
「你剛才說什麼？」
「皇女殿下很漂亮。」
「你在說謊……」
「我說的是實話。」
「我可是惡魔……」
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上一事他對我說過的話：『去死吧！北境的魔女！』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覺得我美麗？
「皇女……只要能不用對白髮紅眼偏見的眼光看妳，任何人都能發現妳的美麗。」
為什麼要這樣稱讚我？是因為我就過他的命？還是因為他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
圖菲克瞄了一眼我身上的禮服，對我微微一笑：「剛才忘了跟妳說，這件禮服很適合妳。」
聽他提起禮服我想起我在禮服上感受到的魔力，我開口問：「這件禮服上有魔力，感覺起來像是保護魔法。」
「原來妳已經察覺啦……」
「我可是北境的魔女。」
圖菲克不好意思的笑一聲：「我只是請人施加保護的咒語，來讓這件禮服特別一點而已。妳願意在今晚穿上禮服我真的很感激。」
「你應該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咒語保護吧？」
「皇女雖然妳很強大，但是妳不是無堅不摧的。不是只有肉體的攻擊能傷害人，這件禮服能保護妳免受於文字的攻擊。」
不被文字的攻擊？應該沒有魔法能做到那樣的事才對……
「如果那個魔法讓妳感到不舒服，我向你道歉。」
要說不舒服嗎？其實一點也不會，我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咒語對我完全無害。
「不……一點都不會。」
「那就好……」圖菲克突然環顧四周，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皇女……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請妳相信我們。」
「嗯？」他在說什麼？
剛音樂停止，咳嗽的聲音在會場中迴盪。咳嗽聲是皇妹發出來的，本來還好端端的她突然面色慘白。
難道是中毒？
可是是什麼時候？我不記得皇妹有接觸到任何東西，而且從剛才蘿絲琳娜就一直在她身邊。
「姊姊……」
她伸出纖細的手，虛弱的呼喚我一聲，突然失去力量的她不支倒地。
「卡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