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條貼 Point 11 : 青梅竹馬想隱瞞的事情
本章節 5794 字
更新於: 2021-09-21
【藍色便利貼】
我去上班嘍。
我不在家裏的時候,沅彤你也記得準時服藥,還有好好休息。
晚上見!
By 梓洛
***
外面下著很大的雷雨,是轟隆轟隆的打著雷,令人不得不關上窗戶以降低操音的那種雷聲。
「何沅彤小姐她患上了急性白血病,得盡快決定接受治療的時間了。」
主診醫生這樣告訴我的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他是弄錯了什麼。
「欸欸⋯⋯ 不太可能吧?怎麼會⋯⋯?」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向醫生反問道。
「這個女生已經病得不輕了,而且看情況而來⋯⋯ 她之前也一直是在勉強使用體力,並且使用各種的化妝,來掩蓋自己已經病得不輕的事實吧。」
醫生淡淡的說著。也是呢,畢竟這並不是他的家人,所以才能這般輕鬆就講出這個番話吧?同樣作為醫護人員,我最理解這種對待「患者」和「親友」的病情時的情感差異了。
自沅彤出院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我們之間的關係打從她住院的時候就徹底的改變,變成像打雷後翻天覆地,完全僵住了的冰冷關係。
至於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許就是「我發現了沅彤打從一開始就隱暪著的病情」以及「沅彤得悉了我知道了她一直掩飾著病情」。這兩個加起來之後,便演變成誰也不再開口說話,剩下只像是「藥師」在照顧「病人」的情況。
我們也無法再打回從前那個可以無所不談,親密無比的青梅竹馬的關係。
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的女生,在前段的那段日子用上了各種手段和方法,為了就是掩飾她背後患上重病的秘密,以及一直待在她身邊卻毫不知情,我就感覺到胸口好像被無數支針刺上的痛楚。
「我把藥物和溫水放在你的床頭櫃上,沅彤你等一下就記得要吃藥⋯⋯」說完,我便打算離開她的房間。
沅彤她就這樣窩在床鋪裏,對我不瞅不睬,並把被子拉得高高的蓋住頭頂,就只有那頭暗啞的茶色長髮四散在潔白的枕頭上。
忽然,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繼而發出震破耳膜的聲響。
「等等 — !」儘管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但沅彤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揭盡全力,發出她可以發出的最大吶喊。
「怎麼了?沅彤你的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她的手指抓住被端,徐徐地把被子拉下並露出了半張臉。這傢伙,也總算肯以真正素顔的面目來面對我了嗎?不過仔細一看,才見到她的面色和嘴唇都很蒼白,而且大眼睛旁邊還有兩雙像熊貓般的黑眼圈。這個愛美的青梅竹馬,正在把這副受到病魔所折磨的脆弱模樣,赤裸裸地展露在我的面前。
對了。
我頓時就憶起了之前也有類似的情況 —
印象中,沅彤好像是很怕黑、很怕打雷之類的。
沅彤吸了口氣,緩緩的張口開道:「⋯⋯ 可、可以不要走嗎⋯⋯ ?我⋯⋯ 我好害怕⋯⋯」
在她說完整句話之前,我已經踏步折返到床邊,然後把手伸往被窩內,提起她那集僵硬而冰冷的手。
「⋯⋯這樣可以嗎?在雷聲停下之前,我就這樣留在你的身邊,可以嗎?」我問。
她輕聲點頭後,便轉身朝向我的身邊,合上眼喃喃道:「嗯嗯⋯⋯ 謝謝。」
上一次能夠像這樣觸碰到沅彤的肌膚是什麼時候呢⋯⋯?感覺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
上一次能夠像現在這樣理所當然的伴在她的旁邊,又是什麼時候呢?
儘管已經記不起「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但記憶中那種平靜又令我懷念的感覺,卻依然鮮明地喚起我的眷戀。
就連那份只是從指尖傳遞而來的熱度,或者只是她手掌那份柔軟的觸感⋯⋯ 明明這一切一切,就只是一個這麼微不足道的瞬間,甚至隨時都可能因為雷雨的停下而消失⋯⋯ 但我卻打從內心貪戀著這個轉瞬即逝的時光。
「沙沙沙⋯⋯」
窗外的雷聲逐漸縮小成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雨聲,使得我倆之間的沉默越見明顯。
「沅彤⋯⋯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 那是什麼⋯⋯?」她抿抿唇,原本沒有半點血色的嘴唇方才泛紅起來,「⋯⋯ 是關於⋯⋯ 我的病情嗎?」
「嘎⋯⋯ 病情方面,醫生都已經跟我說了。我想問的是⋯⋯」
緊張的心情打亂了我的節奏,加上一直維持著跟沅彤在被子內牽手的這個動作,已經令我的手腕發麻得死了。
「梓洛⋯⋯ 」沅彤從側面,直勾勾的望向我,問:「⋯⋯ 你的手⋯⋯ 已經發麻了吧?」
「呃⋯⋯」
「別再『呃⋯⋯』了⋯⋯ 我之前就一直想說了,梓洛你想要矇混過去的時候⋯⋯ 用的技巧真是很差。」她咕噥道。
「是嗎⋯⋯?居然都給你看了出來。所以⋯⋯ 你的意思是想我放手⋯⋯」
當我正打算鬆手放開沅彤的手之際,她卻率先叫了出來,「不⋯⋯ 我的意思是⋯⋯ 你可以轉另一個角度⋯⋯ 也可以繼續牽手。」
「欸欸⋯⋯?」
沅彤往被窩的另一邊後退,並在床上騰出了足夠兩個人共同躺著的空位。她掀起了被子,紅著臉問道:「⋯⋯ 只、只要你躺上來的話⋯⋯ 就可以⋯⋯ 不用麻著手腕來牽手吧⋯⋯?」
欸欸 — ?!沅沅沅沅彤她真的搞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她她她這樣做是在邀請男性跟她一起同床共枕喔喔喔 — !!
她究竟是單純想跟我一起躺在床上⋯⋯ 抑或是⋯⋯ 女性那種⋯⋯ 很婉轉的「那種」暗示和邀請呢?萬一是「那種」暗示的話,我到底是要接受,還是果斷拒絕才好呀 — ?!
在意識到她的邀請有多麼的不妙後,我慌張得手心冒汗。想當然,牽著我手的沅彤也會因此而發現到我的緊張吧?
不不不⋯⋯ 宋梓洛你怎能夠對一個已經病重的患者起什麼邪念呢⋯⋯?!我這是瘋了嗎?
「那、那個⋯⋯」
被窩內的沅彤扭動身體,捂起嘴巴咕嚕著:「⋯⋯ 我就只是像小時候一樣請你躺在我的床邊,並沒有其他意思⋯⋯ 所以,梓洛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啦⋯⋯」
她鼓起腮,用盡全力的力氣,但都只能把我拉近床邊,「倘若你沒有在想東想西的話⋯⋯ 那就是『無害的生物』,這樣的話⋯⋯ 直接睡到我的床上也可以吧?」
「竟然直接就把我當成『無害的生物』了⋯⋯ 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生好不好⋯⋯?」
我吐糟道,然後依照她的意思躺在床上。雖然她剛才已讓出了睡床一半的位置,但不得不說以一張單人床而言,兩個人擠在上面的話,仍是有點迫。
「那麼梓洛就是對我無害的男生⋯⋯ 反正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出手⋯⋯ 不是嗎?」
我的頭靠在軟呼呼的枕頭上,沅彤頭髮上那種洗髮精,連同床鋪上的淡淡芳香便撲鼻而來,加上躺在床上的舒適感,使我頓時間有了睡意來襲。
「嗯嗯,不會哦。」我斬釘切鐵的答道。
說完,沅彤就更加用力的捉緊我的手掌。而且⋯⋯ 而且還是十指緊扣的那種⋯⋯?因為這種方式的牽手,實在令我的心跳不明所以地亂跳起來。
抱歉啊!我得收回三秒前的「不會」啊⋯⋯!倘然有哪個男主不會因為跟喜歡的女生十指緊扣而感到心動的話⋯⋯
那個誰快給我站出來啊啊啊 — !!!
「好了⋯⋯」沅彤在枕頭上轉移著角度,望向天花板上的螢光貼紙,似乎是在細數著什麼似的。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張開口問道:「梓洛你剛才想問的問題⋯⋯ 是什麼啦?」
「事到如今⋯⋯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對我能夠坦誠相對。」我鄭重的說道。
「可以喔⋯⋯」她輕輕地吐出這句話,彷彿以下所說的一切都是跟自己無關痛癢的事情。
「為什麼⋯⋯ 為什麼你從一開始就要對我隱瞞病情呢?」
「如果梓洛你打一開始就知道我患上重病的話,還會答應跟我一起寫小說嗎?」沅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繼而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要啊⋯⋯ 比起寫小說,當然是接受治療比較優先。」
「看吧?我就是一早猜到你會這樣說。」
「⋯⋯ 我⋯⋯」我打從心底裏無法反駁她。
沅彤舉起那隻已經從「纖幼」變成「骨瘦如柴」的手臂,並伸向喃喃道:「⋯⋯ 我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所以就覺得比起接受成功率極低治療,倒不如利用生命中僅餘的時間⋯⋯ 跟青梅竹馬一起去完成小時候的夢想和約定。」
說著,說著。沅彤的眼睛便開始紅膧起來。
「為什麼⋯⋯ 你要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才不是為了你⋯⋯ 而是為了讓我自己的人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唷。」
她的眼眸一濕,如果說她什麼時候就要滑落淚珠的話,我隨時也不會覺得很意外。
「⋯⋯ 為什麼?我這種人⋯⋯ 怎可能替別人的人生帶來什麼圓滿吧?」十分神奇地,受到她的影響,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起來。
「你真是有夠遲頓呀⋯⋯」她的眼眸往上彎成半月的形狀,苦笑著。
「這是什麼意思⋯⋯ ?」
「不就是因為⋯⋯ 我直到現在仍是喜歡著梓洛你嗎?」
她竟然向我告白並表明心意了。
這個我喜歡上足足有十年的青梅竹馬,告訴她原來跟我是兩情相悅。
這是一件機率何等低微的事情。
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剛好也喜歡著自己,這是多麼幸運又高興,甚至是一件稱得上「奇蹟」也不足為過的事情。
但我卻無法真心地高興起來。
「⋯⋯ 但梓洛你並不用在意接受我的心意呀,畢竟我就是一個沒有未來、患上絕症的病人。因此⋯⋯ 我並不會從你的身上奢求什麼⋯⋯ 只要能夠跟你一起完成夢想的話,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沅彤嘴上明明是笑著,但淚珠卻同時間像雨水般從她的臉龐滑下到枕頭上。而這場淚雨彷如酸雨一樣,一旦拍打在我的心頭,就會造成情感上的腐蝕,使我隱隱作痛。
「所以,就當是為了完成我的小小心願⋯⋯ 你可以跟我一起寫完《毒與藥》這個故事嗎?」
「沅彤。」我在枕邊呼叫著青梅竹馬的名字,沅彤的注意力便從天花板拉近至我的面前。
「怎麼了⋯⋯?」她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就在這個近在咫尺的距離,直勾勾的注視著我。
「你剛才說過⋯⋯ 你是喜歡著我的吧?」
「⋯⋯ 嗯嗯。」沅彤白皙的臉頰立即浮上紅暈,長長的眼睫毛正微微的抖震著,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最、最⋯⋯ 喜歡⋯⋯ 你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 沅彤你可以為了我而去做一件事嗎?」
「可以是可以⋯⋯ 但⋯⋯ 」她往我這邊轉過來,手臂搭住枕頭、側躺在床上的姿勢顯得有幾分嫵媚又性感。由於兩人的距離頓時縮短得肩膀也是緊貼著的程度,我能夠清楚地見到她的臉龐比起先前,好像又變得更加紅了。
沅彤眨眨紅膧又濕潤的眼睛,抿起嘴唇問道:「⋯⋯ 但梓洛你⋯⋯ 是想要我做些什麼⋯⋯?」
「什麼要求也可以嗎?」
她的眼神閃過了一絲絲的遲疑,眼睛眨動的速度變得異常的頻密。她往後翻身,隨後把整張臉都埋在枕頭上,發出了「嗚嗚」的兩聲低鳴後,低聲嘀咕道:「⋯⋯ 因為我很喜歡你⋯⋯ 所以只要是你所期望你的⋯⋯ 我都會盡可能滿足⋯⋯ 但⋯⋯ 但也請不要因為這樣就⋯⋯ 戲弄著我⋯⋯」
「你放鬆一點吧⋯⋯ 不過就是很簡單的要求。」我答道。
然而,沅彤在聽到這番話後就撐起前臂,面紅耳赤的問:「梓洛你說就輕鬆⋯⋯ !被單戀了十多年的男生要求做『那種羞恥的事情』⋯⋯ 有哪個女生可以隨便就放鬆下來呀⋯⋯?」
咦咦⋯⋯?是十多年嗎?
沅彤剛才是說她單戀了我十多年嗎?那不就代表在我喜歡上她之前,她早就已經喜歡上我了嗎?
「好開心⋯⋯ 但卻又好不甘心。」我很自然地把當下的這個感受直白地說了出來。
沅彤的眼睛睜得不能再大,支支吾吾的問道:「什麼⋯⋯ 叫做『好開心』,又『好不甘心』⋯⋯?你所指的是⋯⋯ ?」
她這是「好奇寶寶」上身了嗎?
總感覺把自己軟弱的心聲都逐一向她細訴的話,真是超多遜!但我更加不想對她再有所隱瞞。
因為在經過「沅彤突然病倒並住院」的這件事之後,讓我清楚明白到 — 只要坦誠相對才可以令我們的關係得以修復,而且為了達成能夠從「青梅竹馬」晉級至「戀人」之間的關係⋯⋯ 這個先由我來踏出的第一步,絕對就是我們之間不可或缺的一步。
我抓抓鼻子,有點難為情的回答道:「『好開心』是因為知道原來沅彤你竟然喜歡了我十多年;至於感到『不甘心』是因為⋯⋯ 在『喜歡上對方』的時間點上,我竟然輸了給你。」
沅彤捂起嘴巴,噗哧的笑了出來,「⋯⋯ 想不到梓洛你居然是因為這種小事而覺得不甘心呢。」
「蛤?這就有什麼可笑的嗎?」
「只能說小時候的女孩子都會比男孩子早熟吧?不論是感情上,還有身體上也是。」說完,她又自顧自的笑起來。
我很喜歡看她的笑臉。
沅彤笑起來是那種溫文的笑容,不會發出過大的笑聲,但卻會給我帶來一種暖洋洋的幸福感覺。
我忍不住就張開手臂包住她的後背,並且把她柔軟的身軀擁在懷中。儘管沅彤訝異得發出了「依呀」的一聲,但卻未有對我的行為作出任何的反抗。反而,她像一隻溫馴的小動物一樣,乖巧地伏在我的胸口撒嬌。
「⋯⋯ 梓洛你⋯⋯ 這是要開始實行⋯⋯ 你期望的要求了嗎?」此時的她一隻等待被獵食的兔子,帶著純粹而無辜的眼神瞧向我。
「對哦~」我如此膚衍地答著。
明顯地,我跟沅彤所想的「要求」並不是同一件事吧?我幾乎可以斗膽斷言⋯⋯ 她絕對是誤會了我將要對她做些什麼色色的事情吧?
有見及此,我決定稍微作弄一下這樣的她。
「⋯⋯ 」我把鼻子往沅彤的額頭上蹭蹭,淡淡的清香透過她的瀏海傳入鼻腔。
「梓、梓洛⋯⋯?」
「我的願望就是,你能夠先接受治療⋯⋯ 待你康復之後,我們就一起去寫小說吧?到時一定會寫到直至你厭倦的那天啦。」
她有點害臊的縮縮身子,一臉愕然的問道:「欸欸?萬一⋯⋯ 我的病怎樣治療都好不起來⋯⋯ 那該怎麼辦才好⋯⋯?」
就像賽跑選手為了平伏心情一樣,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而且在這個情況下是往她那頭茶色的秀髪上吸了口氣,有種甜甜的果香撲入鼻腔。
⋯⋯ 難道我真的是一個變態嗎?
「未來的事情任誰都無法斷定吧?與其去擔心那些捉摸不定的事兒,倒不如把『希望』放在『當下』吧?」我這個廢宅居然也會講出這些好像很有道理的話,也是因為平日看了不同的動漫所學懂的東西吧?
「那個⋯⋯ 我⋯⋯ 」
「我呀,是個很貪心的人。我並不只是滿足於跟你寫完《毒與藥》這本小說,而且想在往後的日子裡可以跟創作出無數本的作品⋯⋯ 並一起實現成為小說家的夢想。」
「⋯⋯」
我突然就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鎖骨上。當我低頭一望,才知道原來那是沅彤灑下的眼淚。
怎、怎麼辦了⋯⋯?我是做了什麼事情所以弄哭了沅彤嗎?
「我⋯⋯ 我⋯⋯」
她搖搖頭,然後把整張臉都靠在我的胸口,以沙啞的聲音嘀咕著:「⋯⋯ 被梓洛你這樣一說,也開始讓我⋯⋯ 有所期待了呢⋯⋯」
「哈哈,是對那些與我共渡的未來期待了嗎⋯⋯?」
沅彤一語不發,便伸出雙手、憐愛地輕輕捉住我的衣領。無論是她偶而的任性,還是像現在這樣的沉默不語⋯⋯ 只要是她的話,我都想要全部接受。
「我會一直陪伴著你的⋯⋯ 因為我的未來需要著你。」
她在我的懷裏亂蹭著,頓了好一會兒,才細聲的咕噥著:「⋯⋯ 我⋯⋯ 我也⋯⋯ 需要著梓洛你。」
「嗯嗯,我早就知道啦。」
她稍微鬆開捉緊我的手,往上瞧向我,「⋯⋯ 為了可以前往那個未來⋯⋯ 我會接受白血病的治療,只不過⋯⋯ 在正式接受治療之前,我還有一個想要達成的心願。梓洛你可以跟我一起完成嗎?」
「⋯⋯ 當然可以。」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
「我想先前往埃斯柏一趟。」沅彤以堅定無比語氣回答道。
當「埃斯柏」這個詞語傳入我耳窩的瞬間⋯⋯ 我馬上就明白了她為什麼要對這個地方如此執著了。
因為,我們的一切一切⋯⋯
無論是那個讓我們熱昏了頭的夢想⋯⋯
抑或是我們情竇初開的情感⋯⋯
所有的事情,也是從那裏作為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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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嘮叨並不是我認識的梓洛!
不過我還是會準時服藥啦~
By 沅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