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ce.22——Lead of Way

「將和也！你還好嗎？」

小綠見和也眼神呆滯，她用小小的掌心在和也的臉上甩了幾個巴掌。吉野店長蹲在和也面前溫柔地輕撫他滾燙的臉頰，她臉上浮現一抹操心的表情。

「和也，你的病還沒好嗎？你在發燒，我通知三船來代班，今天你就別做了，我送你去醫院……」

和也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回神，他勉強地對她們擠出一抹難看的笑，他想開口說「我沒事」，但沒料他竟然發不出聲音，反而感到喉嚨裏像是喝了岩漿一般異常滾燙。

他捂住喉嚨不停地咳，咳得面紅耳赤，積在眼眶裏的淚模糊了他的視綫，然而此時他能夠看得最清楚的卻是一個乍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男童。

那男童衣衫襤褸，他從和也手中拿過那個布偶，神情十分憔悴。

「是你？」

這回和也能夠發出聲音了，他凝視著男童，確定他沒有攻擊性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男童支支吾吾地説不上話，他嘴裡喃喃地不曉得在念什麽，爲了避免刺激他，和也衹好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聼……」

在一連串的呢喃中，和也聽見了一個清晰的字，「聼」。然而他並不知道男童要他聼什麽，或是他的名字就叫「聼」。

見男童停止了喃念，和也思忖幾秒後說道：

「那我叫你小聼好不好？」

男童頷首，接著他筆直地伸出胳膊指著街尾對面另一頭的後巷，那是隔著一條寬敞馬路的路口，在那裏，另一個男童正向他招手。

他衣衫襤褸，手裏抱著一個布偶，就和小聼長得一模一樣。

和也倒吸一口涼氣，他把頭轉向小聼原本站著的地方，但卻發現小聼不見了。

站在對街路口的男童是小聼，小聼要帶他到那裏去幹什麽？難道那裏有小聼想要讓和也見的東西？

和也邁步向前，他朝著小聼正站著的方向緩緩前進，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時間頓時變得緩慢，周圍十分安靜，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祇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小聼對他幽幽的呼喚。

就在他來到街角打算把腳跨到大馬路上時，兩隻手牢牢地把和也的手腕栓住，接著她們一股勁將他往後一拉。

他錯愕地跌坐在地，一輛按著汽笛的卡車飛快地從他身前駛過，他這才驚覺自己差點命喪卡車輪子下。

「將和也！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綠從他身後神色張皇地大喊，小手還緊緊地攥著和也的手腕不敢鬆懈，吉良店長也一樣。

和也瞪目結舌地看了小綠和吉良店長一眼，再將視綫朝對街的後巷路口拋去，他發現小聼的身影已不翼而飛。

吉良店長見狀，她慌張地搖晃著和也的肩膀不安地說：

「和也，你清醒點兒，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語音未落，一位年齡與和也相仿的男生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走過來，他說：

「你好，我是將和也的同學，我爸爸是醫生，你們把他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