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敬之將麵團分成小塊一一舖在烤盤上:「你有注意到流浪漢身上的刺青嗎?」
景跟著他將烤盤上的麵團壓扁:「有,三角型還有一條線嘛?印象中……」
「對,那是異教徒,是那卡真神教的信徒。」他將橄欖油抹上生麵餅,並將原先備好的香料灑上:「我們聖神教一開始為了推廣、大量收納信徒,底定了一個助人行善方針,那就是,我們只幫助教徒。我們可以發放糧食給需要的人,但前提是,他們必須捨棄原先的信仰,改信我們聖神教,所以也可以這麼說吧……」
他將烤盤推進正燒著熊熊烈焰的灶門裡邊,並關上灶門:「不肯放棄原先的信仰,堅持不接受我們幫助的異教徒,貧病交加無人聞問也是他們自己選的路,那是他們堅持自己信仰所願意付出的代價吧?」
景蹙起了眉:「……怎麼這麼說?聖神教不該行善嗎?」
「我們行善啊,只是我們並不是沒底限的胡亂行善。」仇敬之一雙銀眸迴向一旁:「還有罪人也是不在我們救助範圍內的人。所以讓你別去多管閒事了,若是我們教會裡沒犯過罪的人,他們能上教堂我就能給他們幫助,鎮長他們也是,應該平時就會去關心他們了。」
「可是……經書上明明寫了……」
見景似乎相當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仇敬之也只能輕嘆口氣:「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你要知道,教會的資源並不是無限的,我們吃的、用的,全是教徒捐獻來的,自然只會返回到教徒身上。這事不能大聲張揚,但只要是管理階級的人,都知道該這麼做。」
景沒再說話了,只是低下頭,握緊了貼在胸口前的雙手。
仇敬之轉頭去攪了攪在灶上燒著的一鍋湯水:「問題也不只在我們教會身上,如果想讓一個城鎮看起來發展得不錯,就不會想要一群髒兮兮的流浪漢在街上到處躺和乞討,有些城市的做法是會趕走他們;有些城是劃分出特定的地方給這些人待;有些城市的做法則是放著不管,等他們討不到錢或食物就會離開這裡去其他城待了。我們教會的主要捐獻者不是商人貴族就是城主或鎮長,要不要去幫那些人也得先看看這些人的臉色,邁爾森就在你身旁,他不也沒要給那流浪漢食物的意思嗎?他的態度應該可以看得出鎮長的意思吧?」
「但是,他沒阻止我啊?」
景問到了仇敬之不想面對的問題,但他仍然閉了眼回應:「他喜歡你吧?」
「……喔,原來是這樣啊。」
景那平淡的反應讓仇敬之又不開心了,一睜眼就是瞪向他:「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啊,為什麼不喜歡?」
仇敬之一把火上來,正壓抑著轟殺景的念頭時,景有感於那重重殺氣直向著他來,而倒退到背後貼上牆面、慘白著臉顫抖聲調繼續說了:「……我喜歡花、喜歡天空、喜歡麵包、喜歡羊還有來陪我的小孩子,為什麼我喜歡其他的可以,喜歡邁爾森你就要生氣?我也喜歡你呀。」
「……」那關鍵詞讓仇敬之一愣後,別過開始發燙的臉面不想讓景看見:「搞什麼?你口中的『喜歡』,就淺到這種程度?」
「哈?『喜歡』不就是這麼用的嗎?」
仇敬之心中百感交集,是他誤會了景口中『喜歡』的深度,他以為景的『喜歡』,應該要是……
腦中聖鐘響起白鴿飛舞,沒錯,他想的『喜歡』,是指想在神明見證下交換相守一生的誓言那種『喜歡』。
總說景很笨,這方面,笨的人是他吧?
「算了,只是喜歡麵包那種程度在喜歡邁爾森的話,這次我就原諒你了。」
聽到仇敬之這麼說,景才又傻呵呵地笑起:「那麼,會讓神父生氣的程度又是哪種程度?」
仇敬之回過頭直步向景走來,將他壓在牆邊,一雙銳利眸子盯著景又顫起身子別過臉去不敢和他四目相對:「想像吃麵包一樣把他吃掉的程度……你要知道,我不允許你吃我以外的人,你要多少精氣我都能給你,但你就是不能去為害其他人類。」
是的,這種說法不就行了嗎?簡單粗暴不需要猜測彼此的心意。
「女孩子……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仇敬之眼中的殺氣,儼然就是:『老大賞賜給你你敢嫌?』
「唔……我明白了……」
可他就不想吃男人的精氣啊,叫他不準吃女孩子的精氣,這不要餓死他嗎?
景都要哭出來了,魅魔沒人權哪。
* * * * *
一直忍到就寢前,仇敬之才打算要向景討白天的帳。他依然是自己先上了床,正躺著雙手交疊於腹上,閉眼對剛給房門上閂的景下指示:「把燈熄了。」
「是。」
景走到茶几旁,左手攏起護著焰苗,輕輕一吹,熄了那溫暖暈黃的光芒,明亮著幽暗室內的光線轉為冷藍,景不自覺地看向床那側的窗:『原來今晚的月光這麼亮啊……』
從剛才便將那吹燈剪影盡收眼底的銀瞳,這才移了回:「景,褲子脫了自己騎上來。」
景相當震驚:「哈?神父,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才休息一天而已,這樣不行啦!」
「但是你餓了吧?」仇敬之的口吻依舊冷淡:「從今早就一直誘惑我,拜你所賜今天幾乎沒一回祈禱是有效果的,今晚不把你餵飽一點明天我還能做事嗎?」
這種說法讓景有點動怒:「那是我的問題嗎?」
「是。」仇敬之冷睨他一眼:「別囉哩叭嗦、婆婆媽媽的,像個男人一樣閉上嘴,叫你做就做。」
「你這人……實在是……」
咬緊牙關,景氣歸氣,還是動手解起自己的腰帶和短靴,脫下了長褲,於上衣下襬下,雪白修長的兩條腿在月光下皎潔如玉,然而景只是揪緊著下襬衣料,低頭迴開了視線,並不想看向仇敬之,直到後者不悅地冷了句「打算讓我等多久?」,才略顯遲疑地抬步上床,跪騎在仇敬之下腹上,但卻是背對著他的。
看著那跪在身上的背影,仇敬之不解:「為什麼是這種姿勢?」
「你不是不想看著我的臉做嗎?」
仇敬之這才回憶起,他並沒跟景解釋過那時他這麼說的理由,但在景以溫暖的下身夾緊他開始前後輕擺、想把他的性器揉搓得更硬時,他就放棄去解釋什麼了:「算了,隨你,快點弄完吧。」
景咬牙低語:「要催你倒是快點硬……喔,這傢伙……一下子就好硬又好大……」
受不了景磨磨蹭蹭,仇敬之推起景的臀部,抬起自己的性器抵上景的小穴,使勁一挺,便聽到景叫痛:「痛!好痛!不要突然進來!」
景的身子正僵直著陣陣發麻、痛得不敢亂動一下,仇敬之這才想起,現在的景需要潤滑,不過……既乾又緊的熾熱肉壁不只絞著他發顫,似乎還泌出了液體,以那熱流滋潤著他正乾疼得緊的肉刃,也許不需要再多此一舉拔出來上油?
景發著忍痛的喘息,顫抖著把全身重量全壓在仇敬之身上,似乎是疼到腿軟了。仇敬之也不再催他,索性起身,一手揪起他的後領,將他的身子往一旁的窗上壓:「真是懶惰的屁股,只等著讓人操啊。」
「等等、神父、」景來不及出聲阻擋,就已經被頂上了玻璃,只反射性地抬手擋住差點撞上玻璃的額頭,因著體內難忍的劇痛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啊……」
淺拔猛捅,在這劇烈的動作間帶出了更多淫液,他的每一度深入都捅出了水聲,令被他扣在窗上的景震顫不已,連綿的喘息在涼冷玻璃上暈開朵朵白霧,就像景的意識也快被他捅插得潰散模糊,仇敬之揚起了嘴角:「如何?風景不錯吧?從這角度可以看見整個廣場,你可不要露出太丟人的樣子,只有你一個人會被看見呢。」
不過其實廣場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鎮上的人睡得比他們早,何況之前教會的事讓鎮民們恐懼過一陣子,就算解決了他們也不放心晚上在教會附近亂晃,仇敬之並不是沒觀察與考慮過就要瞎整景一場……不過真不幸被撞見了,也的確只會看到景就是了。
「神、神父……啊……」
被撞落的淚珠在玻璃上撲開許多水花,那破碎的顫音相當醉人。仇敬之的雙手撫向景柔軟的下腹,在他深抵著的此處,景正因他不停地撞入碰觸而搖曳起纖纖腰枝,如水蛇般性感且淫盪,他想在這深處注滿種子,注入得夠多,景的這裡就能結果了吧?
儘管他心知肚明,景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類,但腦子卻產生了奇怪的妄想--景的身體渴望結果,正需要他射入足夠的種子,要是他射得不夠,景就會去找別的男人來補了。
「景,我跟邁爾森,你比較喜歡誰?」
像是故意作弄他似地,以著惡劣的笑意,他咬上那軟薄發紅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