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章 重歸（一）
本章節 3895 字
更新於: 2021-09-20
「終於……找到了……」
中洲，一處洞窟之內。
幾個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在洞窟之中找到了一口巨大的鐵棺。
鐵棺上頭有著十分複雜的花紋裝飾，除此之外，還有數道鐵鏈牢牢禁錮住鐵棺外圍。
看起來，好像是極力阻止外人打開鐵棺一般。
「小心點，不知道還有甚麼機關。」
一名男子舉著火把說道：「隨時警戒。」
其他人點點頭，一名男子上前，以劍指輕輕點在鐵棺上端，口中唸唸有詞。
隨著男子的聲音，外圍的鐵鏈開始一條條崩解。
然而下一秒，一股妖異的紫光自鐵鏈上閃過，隨後竄進男子碰觸在鐵棺的手指之中。
那名男子立即停下施法，十分痛苦難受地掐住自己脖子，開始不斷慘叫。
深紫色的紋路在他的身上浮現，並且逐漸蔓延。
細微的聲響傳來，沒想到那名男子的雙眼竟然就這麼爆裂開來，使得男子的臉龐上頓時出現了兩個大窟窿。
男子的身軀晃了晃，往前倒去。
「有趣，噬魂鎖再加上同心蠱……」
舉著火把的男子說道：「把他拖走，下一個。」
另外一人立即上前補上方才的缺，用著同樣的方法破壞鎖鏈。
不久，又一人倒下。
又一人。
又一人。
又一人。
在換過好幾名修士之後，最後一道鎖鏈終於被破壞。
「開棺。」
舉著火把的男子淡淡說道。
幾名修士上前，使用道具撬開棺材。
沉悶的聲響傳來，作為棺材板的厚實鐵板也慢慢被移開。
在透露出縫隙的那一瞬間，一股黑氣猛然竄出。
幾名修士躲避不及，直接吸入了那股黑氣。接著馬上就渾身顫抖、口吐白沫倒下。
然而在黑氣散盡之後，鐵棺裡頭卻緩緩傳來亮光。
舉著火把的男子做好防護之後，慢慢走上前。
──棺木之中，不見任何骨骸，只有一塊玉的碎片，雖然體積不算小，但一手即可完全握住。
從外觀看起來，無法看出此玉究竟屬於哪個物件。然而男子看見之後，臉上頓時透露出狂喜。
將碎玉輕輕拿起，用昂貴的絲綢包好之後放入錦盒之中，最後再將錦盒收進儲物袋裡，男子轉頭對著洞外說道：
「快！快點傳信回到宗門！」
「──天泉，已經現世！」
──東洲，雲月仙宮。
臨江峰，議事殿。
一名黑衣青年大搖大擺地踏進議事殿內，臉上掛著令人感到欠揍的無賴笑容。
一名少女規規矩矩地跟在青年身後，有些無奈。
議事殿內，原本有些許討論的聲音，在青年走進來之後全部安靜下來。
十多名年齡性別不一的修士就這麼看著兩人走入。
有些人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但更多是無所謂的態度。
「哎呀哎呀。」
黑衣青年，楊文修開口說道：「沒想到啊，過了十年，這屋子裡的人竟然都沒有動過，讓楊某省去了不少感概歲月不饒人的時間。」
「幾位長老，這麼多年沒見，有沒有想咱們師兄妹倆啊？」
「這裡沒人想──」
「沒讓你真的回答，烏長老。」楊文修直接打斷一名男子修士的話：「我就隨便跟你們客套一下，你們還真的當真啦？這樣子，要是楊某剛才說要你們所有人通通把東西交出來，那我不是賺翻了？可惜可惜。」
「你！」烏長老差點想要站起直接與對方理論，被一旁的修士給按住。
「哎呀我這座椅，我真的好想你啊。」
楊文修才沒管這麼多，走到一張明顯有些灰塵的椅子旁憐惜地拍了拍，說道：「多年不見，怪想念的。沒想到我斷仙峰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坐在這椅子上替山頭謀福利、搞那些奇奇怪怪的合縱連橫，令楊某痛心不已。」
一邊說著，青年一邊拖著椅子往前方走去，同時還繼續喋喋不休：「各位長老啊，楊某把椅子稍微往前移一點，各位應該不會介意吧？」
「你遲到了，楊峰主。」
直到現在，才有一名長老咬著牙說道：「比起原本的議事時間還要晚了整整半個時辰！」
「我也沒辦法啊。」楊文修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塵，隨後一屁股坐下來說道：「誰要我那山頭離這邊比較遠是吧？何況最近咱們斷仙峰上面來了不少客人，總不能夠怠慢人家是不是？」
「你這是在破壞規矩！」
「怎麼，有不滿啊？」楊文修冷笑說道：「打我啊。」
「來，楊某就坐在這裡，你們有本事就直接拿劍往我脖子上砍。」
「楊文修。」
就在此時，議事殿最前端那張空著的椅子旁邊，一名少女端坐在那裡，輕輕開口說道：「閉嘴。」
於是楊文修就真的閉上了嘴，一臉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哼著小調。
「趙掌律。」一名長老站起說道：「楊峰主如此目無規矩，掌律身為仙宮執掌宗門法規之人、執法殿殿主，難道就繼續放任他如此？」
「……所以，你現在是對我的做法有意見？」
少女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卻讓整個議事殿再度沉默下來。
「……不敢。」
那名長老如此說道，坐回了自己位子。
這名只用了一句話就鎮住全場的少女，叫做趙文舞，今年二十五歲。
少女的身分在仙宮之中極高，因為她不僅僅是掌管全仙宮責罰的執法殿最高話事人、更是當今仙宮之主，老夫子穆衡的嫡傳弟子。
而仙宮宗主穆衡，至今只收過這麼一個弟子。換句話說，只要沒什麼意外，這名擔任一宗掌律的少女，在十年之後就會接過宗主之位統領整個仙宮。
而一個宗門內的掌律，姑且不論境界，光就「道理」一事上，是萬人之上、僅次於宗主的存在。
當然，有些人會擔心一言堂的問題。但從少女接任掌律一職以來，卻也沒有引起過任何類似的抱怨。
正因為行事沒有任何毛病，趙文舞才會如此令仙宮修士畏懼。
而且看看今天議事，最前面那張空著的椅子是誰的？當然是宗主穆衡的。
宗主沒有出面，這也代表今天議事之中，就屬趙文舞的話語權最大。
「……既然人都到了，我們就開始議事。」
趙文舞視線掃過所有人，淡淡說道：「說是議事，其實也不太算。先報告一事、再處理一事，僅此而已。」
「首先，按照當年應神闕給出的條件。」趙文舞說道：「斷仙峰代峰主楊文修、同門顏雪二人，就此廢除所有相關禁令。從此你二人能夠自由離開仙宮，可喜可賀，鼓掌。」
會場裡響起了零星的掌聲，準確一點來說，只有楊文修一個人開心地拍著手。
「下一件事……」
趙文舞搖搖頭，正打算繼續說的時候，一名長老站了起來說道：「掌律且慢，我等有事要質問楊峰主。」
「不給問。」楊文修幾乎是立刻回答道。
「注意你的態度，楊峰主。」那名長老說道。
「孫長老。」趙文舞看了那名長老一眼：「我是掌律還是你是掌律？」
隨後，趙文舞看向楊文修：「我剛剛應該是叫你閉嘴吧？」
「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
楊文修故作無辜狀，一臉安分地坐在椅子上。
「慢著。」
此時，另外一名長老說道：「楊峰主，我聽說你前陣子保護了一名魔門弟子對吧？」
「是又怎麼樣？」楊文修挑眉問道：「各位長老，難不成連我要出手幫誰都要管吧？」
「楊峰主此舉，難道不曉得會讓我們繼續與應神闕對立？」那名長老說道：「難道一定要跟那應神闕爭個你死我活，楊峰主才甘願？」
「我怎麼知道應神闕修士的腦子在想些什麼。」楊文修不屑說道：「先不管應神闕，血魔宗要傷害我師弟那個還沒過門的妻子，我這個做師兄的還不能出手救人了是吧？」
「未過門的妻子？」那名長老氣笑道：「楊峰主的意思，是你們山頭準備迎娶一個魔門弟子、還要將其納入山頭譜牒之內？」
「幹嘛，不行啊？」楊文修反問道：「我跟我師妹被關在山上整整十年都沒有人來管我們是死是活，怎麼現在我師弟找了個魔門道侶你們就要管東管西了？」
「荒唐至極！」
那名長老拂袖說道：「趙掌律！難道趙掌律能夠接受這種事發生？」
「嗯，可以啊。為什麼不行？」
趙文舞單手托腮說道：「宗門門規上又沒有一條寫著『禁止與魔門往來』這些話，為什麼不行？」
「慢著，楊峰主。」
此時，另外一名男子外表的長老開口問道：「那個魔門弟子……長得如何？」
楊文修只是豎起拇指說道：「這個。」
「跟司徒宗主比起來如何？」另外一名男子長老詢問。
「這個嘛。」楊文修面有難色：「我跟司徒宗主是老相識了，這般比較，比較不合適。」
「那我沒問題了。」
那名男子長老點點頭，果真沒有繼續追問。
──司徒靜是什麼人？就算是魔門宗主，那也是妥妥的大美人！
曾經有些好事之徒擅自評點這些山上女子，搞出了一個個排名。但無論是哪個版本，司徒靜永遠都是坐三望二爭一的那個存在。
當然，這名女子宗主不惜橫跨數洲也要找到那些評點的傢伙好砍上幾劍的事，則是後話了。
此時聽楊文修的說法，這個魔門的小姑娘難道面貌比那司徒靜更加驚為天人？那還有什麼問題？傳出去多長臉啊！
這個時候，向楊文修提出質疑的長老悲哀的發現，在場議事之人幾乎大部分都對此事沒有什麼意見。
「此事到此為止，接著下一件事。」
趙文舞開口：「烏長老。」
「在。」
「宋長老。」
「掌律儘管吩咐。」
「孫長老。」
「是。」
被點到名的三個長老紛紛起身，等候少女發號施令。
但趙文舞只是喊了三人，看了一眼之後又繼續說道：
「糜長老、賈長老、廖長老……」
接著，趙文舞一連報出了十多名長老和修士的名字。
被點到名的眾人一臉不解地望著趙文舞。
「……大概就這些。」
趙文舞說道：「方才念到名字的這些人……」
「──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被仙宮除名了。」
「什麼！」
烏長老率先開口說道：「敢問掌律，這是何意？」
下一秒，烏長老整個人被強大的劍風給直接打飛、摔在外邊的地上哀號不止。
趙文舞手持一把長劍，冷冷地望向眾人，開口說道：「十年的時間，各位或許認為十年足夠你們在我仙宮生根。但同樣的，十年也夠我把你們這些人的十八代祖宗全部挖出來調查仔細了。」
「混入仙宮之中，藉機分裂仙宮修士。應神闕雖然下的一手好棋，但難不成我這個仙宮掌律是來當裝飾的嗎？」
「在此傳達宗主的話。」少女說道：「──『我早就該這麼做了。』」
「至於那些明明不是被安插進來、卻被說服的蠢貨，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現在，剩下來的傢伙。你們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被我打趴瞭然後躺著被抬出去？」
聽見趙文舞的話，這些被點名的修士只能垂頭喪氣地走出議事殿。
「盯住那些人。」趙文舞轉頭對著空無一人的陰影說道：「確保他們所有人都離開仙宮地界。」
陰影處稍微傳來微微扭曲，隨後有什麼人離開此處。
「議事結束。」
趙文舞坐回椅子上說道：「至於那些資源歸屬、門下弟子改投何處，我只有一個條件。照規矩來，就這樣。」
「楊文修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
除了楊文修與顏雪的所有人同時站起，往殿外走去。
中洲，一處洞窟之內。
幾個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在洞窟之中找到了一口巨大的鐵棺。
鐵棺上頭有著十分複雜的花紋裝飾，除此之外，還有數道鐵鏈牢牢禁錮住鐵棺外圍。
看起來，好像是極力阻止外人打開鐵棺一般。
「小心點，不知道還有甚麼機關。」
一名男子舉著火把說道：「隨時警戒。」
其他人點點頭，一名男子上前，以劍指輕輕點在鐵棺上端，口中唸唸有詞。
隨著男子的聲音，外圍的鐵鏈開始一條條崩解。
然而下一秒，一股妖異的紫光自鐵鏈上閃過，隨後竄進男子碰觸在鐵棺的手指之中。
那名男子立即停下施法，十分痛苦難受地掐住自己脖子，開始不斷慘叫。
深紫色的紋路在他的身上浮現，並且逐漸蔓延。
細微的聲響傳來，沒想到那名男子的雙眼竟然就這麼爆裂開來，使得男子的臉龐上頓時出現了兩個大窟窿。
男子的身軀晃了晃，往前倒去。
「有趣，噬魂鎖再加上同心蠱……」
舉著火把的男子說道：「把他拖走，下一個。」
另外一人立即上前補上方才的缺，用著同樣的方法破壞鎖鏈。
不久，又一人倒下。
又一人。
又一人。
又一人。
在換過好幾名修士之後，最後一道鎖鏈終於被破壞。
「開棺。」
舉著火把的男子淡淡說道。
幾名修士上前，使用道具撬開棺材。
沉悶的聲響傳來，作為棺材板的厚實鐵板也慢慢被移開。
在透露出縫隙的那一瞬間，一股黑氣猛然竄出。
幾名修士躲避不及，直接吸入了那股黑氣。接著馬上就渾身顫抖、口吐白沫倒下。
然而在黑氣散盡之後，鐵棺裡頭卻緩緩傳來亮光。
舉著火把的男子做好防護之後，慢慢走上前。
──棺木之中，不見任何骨骸，只有一塊玉的碎片，雖然體積不算小，但一手即可完全握住。
從外觀看起來，無法看出此玉究竟屬於哪個物件。然而男子看見之後，臉上頓時透露出狂喜。
將碎玉輕輕拿起，用昂貴的絲綢包好之後放入錦盒之中，最後再將錦盒收進儲物袋裡，男子轉頭對著洞外說道：
「快！快點傳信回到宗門！」
「──天泉，已經現世！」
──東洲，雲月仙宮。
臨江峰，議事殿。
一名黑衣青年大搖大擺地踏進議事殿內，臉上掛著令人感到欠揍的無賴笑容。
一名少女規規矩矩地跟在青年身後，有些無奈。
議事殿內，原本有些許討論的聲音，在青年走進來之後全部安靜下來。
十多名年齡性別不一的修士就這麼看著兩人走入。
有些人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但更多是無所謂的態度。
「哎呀哎呀。」
黑衣青年，楊文修開口說道：「沒想到啊，過了十年，這屋子裡的人竟然都沒有動過，讓楊某省去了不少感概歲月不饒人的時間。」
「幾位長老，這麼多年沒見，有沒有想咱們師兄妹倆啊？」
「這裡沒人想──」
「沒讓你真的回答，烏長老。」楊文修直接打斷一名男子修士的話：「我就隨便跟你們客套一下，你們還真的當真啦？這樣子，要是楊某剛才說要你們所有人通通把東西交出來，那我不是賺翻了？可惜可惜。」
「你！」烏長老差點想要站起直接與對方理論，被一旁的修士給按住。
「哎呀我這座椅，我真的好想你啊。」
楊文修才沒管這麼多，走到一張明顯有些灰塵的椅子旁憐惜地拍了拍，說道：「多年不見，怪想念的。沒想到我斷仙峰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坐在這椅子上替山頭謀福利、搞那些奇奇怪怪的合縱連橫，令楊某痛心不已。」
一邊說著，青年一邊拖著椅子往前方走去，同時還繼續喋喋不休：「各位長老啊，楊某把椅子稍微往前移一點，各位應該不會介意吧？」
「你遲到了，楊峰主。」
直到現在，才有一名長老咬著牙說道：「比起原本的議事時間還要晚了整整半個時辰！」
「我也沒辦法啊。」楊文修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塵，隨後一屁股坐下來說道：「誰要我那山頭離這邊比較遠是吧？何況最近咱們斷仙峰上面來了不少客人，總不能夠怠慢人家是不是？」
「你這是在破壞規矩！」
「怎麼，有不滿啊？」楊文修冷笑說道：「打我啊。」
「來，楊某就坐在這裡，你們有本事就直接拿劍往我脖子上砍。」
「楊文修。」
就在此時，議事殿最前端那張空著的椅子旁邊，一名少女端坐在那裡，輕輕開口說道：「閉嘴。」
於是楊文修就真的閉上了嘴，一臉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哼著小調。
「趙掌律。」一名長老站起說道：「楊峰主如此目無規矩，掌律身為仙宮執掌宗門法規之人、執法殿殿主，難道就繼續放任他如此？」
「……所以，你現在是對我的做法有意見？」
少女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卻讓整個議事殿再度沉默下來。
「……不敢。」
那名長老如此說道，坐回了自己位子。
這名只用了一句話就鎮住全場的少女，叫做趙文舞，今年二十五歲。
少女的身分在仙宮之中極高，因為她不僅僅是掌管全仙宮責罰的執法殿最高話事人、更是當今仙宮之主，老夫子穆衡的嫡傳弟子。
而仙宮宗主穆衡，至今只收過這麼一個弟子。換句話說，只要沒什麼意外，這名擔任一宗掌律的少女，在十年之後就會接過宗主之位統領整個仙宮。
而一個宗門內的掌律，姑且不論境界，光就「道理」一事上，是萬人之上、僅次於宗主的存在。
當然，有些人會擔心一言堂的問題。但從少女接任掌律一職以來，卻也沒有引起過任何類似的抱怨。
正因為行事沒有任何毛病，趙文舞才會如此令仙宮修士畏懼。
而且看看今天議事，最前面那張空著的椅子是誰的？當然是宗主穆衡的。
宗主沒有出面，這也代表今天議事之中，就屬趙文舞的話語權最大。
「……既然人都到了，我們就開始議事。」
趙文舞視線掃過所有人，淡淡說道：「說是議事，其實也不太算。先報告一事、再處理一事，僅此而已。」
「首先，按照當年應神闕給出的條件。」趙文舞說道：「斷仙峰代峰主楊文修、同門顏雪二人，就此廢除所有相關禁令。從此你二人能夠自由離開仙宮，可喜可賀，鼓掌。」
會場裡響起了零星的掌聲，準確一點來說，只有楊文修一個人開心地拍著手。
「下一件事……」
趙文舞搖搖頭，正打算繼續說的時候，一名長老站了起來說道：「掌律且慢，我等有事要質問楊峰主。」
「不給問。」楊文修幾乎是立刻回答道。
「注意你的態度，楊峰主。」那名長老說道。
「孫長老。」趙文舞看了那名長老一眼：「我是掌律還是你是掌律？」
隨後，趙文舞看向楊文修：「我剛剛應該是叫你閉嘴吧？」
「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
楊文修故作無辜狀，一臉安分地坐在椅子上。
「慢著。」
此時，另外一名長老說道：「楊峰主，我聽說你前陣子保護了一名魔門弟子對吧？」
「是又怎麼樣？」楊文修挑眉問道：「各位長老，難不成連我要出手幫誰都要管吧？」
「楊峰主此舉，難道不曉得會讓我們繼續與應神闕對立？」那名長老說道：「難道一定要跟那應神闕爭個你死我活，楊峰主才甘願？」
「我怎麼知道應神闕修士的腦子在想些什麼。」楊文修不屑說道：「先不管應神闕，血魔宗要傷害我師弟那個還沒過門的妻子，我這個做師兄的還不能出手救人了是吧？」
「未過門的妻子？」那名長老氣笑道：「楊峰主的意思，是你們山頭準備迎娶一個魔門弟子、還要將其納入山頭譜牒之內？」
「幹嘛，不行啊？」楊文修反問道：「我跟我師妹被關在山上整整十年都沒有人來管我們是死是活，怎麼現在我師弟找了個魔門道侶你們就要管東管西了？」
「荒唐至極！」
那名長老拂袖說道：「趙掌律！難道趙掌律能夠接受這種事發生？」
「嗯，可以啊。為什麼不行？」
趙文舞單手托腮說道：「宗門門規上又沒有一條寫著『禁止與魔門往來』這些話，為什麼不行？」
「慢著，楊峰主。」
此時，另外一名男子外表的長老開口問道：「那個魔門弟子……長得如何？」
楊文修只是豎起拇指說道：「這個。」
「跟司徒宗主比起來如何？」另外一名男子長老詢問。
「這個嘛。」楊文修面有難色：「我跟司徒宗主是老相識了，這般比較，比較不合適。」
「那我沒問題了。」
那名男子長老點點頭，果真沒有繼續追問。
──司徒靜是什麼人？就算是魔門宗主，那也是妥妥的大美人！
曾經有些好事之徒擅自評點這些山上女子，搞出了一個個排名。但無論是哪個版本，司徒靜永遠都是坐三望二爭一的那個存在。
當然，這名女子宗主不惜橫跨數洲也要找到那些評點的傢伙好砍上幾劍的事，則是後話了。
此時聽楊文修的說法，這個魔門的小姑娘難道面貌比那司徒靜更加驚為天人？那還有什麼問題？傳出去多長臉啊！
這個時候，向楊文修提出質疑的長老悲哀的發現，在場議事之人幾乎大部分都對此事沒有什麼意見。
「此事到此為止，接著下一件事。」
趙文舞開口：「烏長老。」
「在。」
「宋長老。」
「掌律儘管吩咐。」
「孫長老。」
「是。」
被點到名的三個長老紛紛起身，等候少女發號施令。
但趙文舞只是喊了三人，看了一眼之後又繼續說道：
「糜長老、賈長老、廖長老……」
接著，趙文舞一連報出了十多名長老和修士的名字。
被點到名的眾人一臉不解地望著趙文舞。
「……大概就這些。」
趙文舞說道：「方才念到名字的這些人……」
「──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被仙宮除名了。」
「什麼！」
烏長老率先開口說道：「敢問掌律，這是何意？」
下一秒，烏長老整個人被強大的劍風給直接打飛、摔在外邊的地上哀號不止。
趙文舞手持一把長劍，冷冷地望向眾人，開口說道：「十年的時間，各位或許認為十年足夠你們在我仙宮生根。但同樣的，十年也夠我把你們這些人的十八代祖宗全部挖出來調查仔細了。」
「混入仙宮之中，藉機分裂仙宮修士。應神闕雖然下的一手好棋，但難不成我這個仙宮掌律是來當裝飾的嗎？」
「在此傳達宗主的話。」少女說道：「──『我早就該這麼做了。』」
「至於那些明明不是被安插進來、卻被說服的蠢貨，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現在，剩下來的傢伙。你們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被我打趴瞭然後躺著被抬出去？」
聽見趙文舞的話，這些被點名的修士只能垂頭喪氣地走出議事殿。
「盯住那些人。」趙文舞轉頭對著空無一人的陰影說道：「確保他們所有人都離開仙宮地界。」
陰影處稍微傳來微微扭曲，隨後有什麼人離開此處。
「議事結束。」
趙文舞坐回椅子上說道：「至於那些資源歸屬、門下弟子改投何處，我只有一個條件。照規矩來，就這樣。」
「楊文修留下，其他人都給我滾。」
除了楊文修與顏雪的所有人同時站起，往殿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