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忘卻過去
本章節 2971 字
更新於: 2021-09-18
亞瑟察覺艾蓮沒有回答，打算接下去問問題。
可就在亞瑟開口的那一瞬間，艾蓮卻說話了——
「過來坐這邊。」艾蓮用左手拍了拍他身旁的床墊。
「……什麼？」亞瑟皺眉。
「你看起來好像有很多疑問要問的樣子，剛剛會長跟你解釋不清楚的東西，就讓我來說明好了。」
「原來你已經知道會長剛才在跟我解釋五年前的事情了呀……」
「所以來，」艾蓮瞇眼，「過來吧。」
「你當我是狗啊！」
亞瑟吐嘈完，閉目、一手拍在額頭上，深深嘆口氣。
為了和艾蓮談事情，要是在這裡撕破臉並不是見好事。
亞瑟現在稍微睜眼，隱約看見艾蓮臉上的脆弱表情。
——沒辦法。
下好決定的亞瑟，邁出腳步，在坐到床上之前，手伸進口袋中，拿了塊碎石在丟在地上，這才坐下來、坐到艾蓮旁邊。
「喔？在別人房間亂丟垃圾呀……」艾蓮咧嘴一笑，「沒想到貧民區的賤民如此地沒有教化呢，我這躲在溫室裡的貴族小民真是大開眼界。」
「少囉唆，不管這裡是哪裡，我想做什麼誰都管不著。」
「好啦，別裝了，」艾蓮拍了拍亞瑟的肩膀，「你是想要弄岩石分身在這個房間裡，好下個保險對不對？要是我不聽話的話，就召喚出分身來壓住我……類似的戰鬥小說的劇情我看太多了。」
就像兩天前晚上那樣，對不？
艾蓮這麼說完，亞瑟只是說了句「你覺得呢」就沒有在回話。
現場陷入短暫的寧靜。
「既然你可以做你自己想要做的，那麼，我也可以做我喜歡做的囉？」
艾蓮拍拍手，房門打開。
一名女僕推著餐車進門。
餐車行進到亞瑟的面前後停下來。
此刻亞瑟問：「這是？」
「把蓋子打開來。」艾蓮命令女僕。
女僕鞠躬，一手將餐車上頭的半圓體蓋子掀開。
是兩罐冰涼的飲料。
艾蓮雙手拿起飲料，女僕即拉著餐車拉出房間，房門關閉，接著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家都這樣送飲料的？那應該是很昂貴的餐盤吧。」亞瑟問。
「這樣不是很正常嗎？」艾蓮反問。
「說好的要節省花費呢？」
「那是我要我弟弟那樣做的，我自己就沒有這樣要求我自己呀。」
「給我好好反省一下好嗎！這種態度對嗎？」
亞瑟吐嘈完後，艾蓮拋飲料給亞瑟，亞瑟迅速接下。
現場再度進入寧靜狀態。
「你要請我喝飲料？」亞瑟問。
「不然你可以不要喝。」艾蓮回。
「反正這八成是為了防止我壓住情緒失控的你，裡頭有下什麼安眠藥之類的吧？類似的浪漫小說劇情我看太多了。」
「所以你要喝嗎？」
「……鬼才要——」
「那你給人家——」
「行！我喝總行吧？」
亞瑟回完話，艾蓮呵呵笑。
接著，現場三度陷入短暫的寧靜。
不，嚴格來說並沒有，有開飲料罐的聲響。
但此聲響不知為何，在此聽起來卻像是震耳欲聾的聲音一般，就好像是潔白紙張中的一點污漬一樣。
儘管不起眼，但還是令人特別在意。
即使沒人在乎，可依然會有人會去多想。
「我從來沒有想過，」艾蓮說，「有一天我會在學校見到你。」
「……」亞瑟沒有說話。
「從副會長那邊接到要新生歡迎會的委託後，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回想起五年前在那棟公寓裡，三角板失控的那件事，直到你轉學過來也還是這樣。」
雷電三角板不受我控制，傷害你媽媽。
那個畫面我怎麼樣也忘不掉。
「還有，不知道為什麼，」艾蓮繼續說，「你媽媽倒下的那一刻，我卻回想起那天爸媽倒在房間的畫面，也許是血的味道跟顏色都一樣吧，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臉見你。
我真的有資格成為你的新生歡迎會主持人嗎？
我憑什麼以優等生的身份，去帶領一個曾經因我而家庭破碎的人？
「所以我很想要讓你恨我，亞瑟.康斯坦丁。」艾蓮轉頭。
「讓我恨你？」亞瑟與其視線交會。
「如果你恨我，」艾蓮撥弄自己那頭秀長的假髮，「我就能順理成章地以學生會的名義，把你趕出學校，這樣不就完成委託了嗎？到時候我就能更順利當上天龍族的鬥士，為家裡節省更多錢，買更多早餐來吃。」
「……」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想也是。」
「如果你可以恨我的話，」艾蓮低下頭來，一手放在胸口上，「也許罪惡感就不會每晚都來敲門，我也不需要再擔心會睡不著。」
如果你恨我……
如果你可以恨我的話，可能我會好過一些。
如果你能把所有仇恨，都放在我身上的話，也許我就不會再夢到那場夢。
也許我……就可以忘掉那段過去，正式面對未來。
亞瑟沒有說話。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樣男扮女裝的同學，在某個瞬間，突然有一種錯覺，一種如果艾蓮是女孩子的話，自己或許該去保護她的奇怪錯覺。
但亞瑟沒有這麼做。
他甚至沒有上前摟住艾蓮。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那個時候，我跟你說用三角板打我，你對我說『如果我用雷電三角板攻擊你，你可以因此恨我嗎』這句話了，是嗎？」
「……因為我看你好像樂在其中的樣子嘛。」艾蓮回答。
「我？」
「對呀，你在跟我戰鬥的時候，雖然表面上說出很狠心的話語，但其實你很開心對吧？」
——反正我要睡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懂？
——不要吵了，我要睡覺，我沒有非得要聽你講話的理由。
——你想調教別人卻反過來被調教呀！
——你說你是兇手，就真的兇手喔？要不要乾脆說自己其實是過去偉大的勇者轉世之類的？
亞瑟所說過的話語，艾蓮一句一句將其唸了出來。
「一開始我在教室跟你聊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知、知道什麼？」亞瑟臉頰些許泛紅。
「你……看起來很直接，但其實不太坦率對吧？」
「……」
「要是你不開心的話，怎麼可能不使用全力直接把我打倒，而是用一些計策讓我上當呢？」
「…………」
「要是你不開心的話，為什麼不直接甩頭走人，而是陪我繼續鬥嘴？繼續打架？」
「………………」
中庭那次，召喚巨型鉛筆，用狂風把我吹開。
貧民區，讓我用力打你臉頰，然後才召喚岩石分身攻擊我。
「你能獲得學生會長的認可，拿到深藍色學生證進到學校來，實力絕對不只如此，可是為什麼你要假裝很弱呢？人家很想知道呢！」
「怎麼第一人稱變回人家了？」
「可以告訴人家嗎？」
「不要。」
「那你給人家——」
「夠了！」
亞瑟站起身子，作勢走人。
可就在幾秒後，亞瑟稍微回頭看向艾蓮。
只見艾蓮瞇起眼睛，露出牙齒笑了，這點令亞瑟的臉變得更加紅通通。
「……哼，不得不說你的想像力真的非常豐富，」亞瑟坐回床上，「為了獎勵你，就陪你多聊幾句好了。」
「喔喔，那麼人家恭敬不如從命囉。」
「……可惡。」
「要是你真的那麼恨我的話，恨那個間接害死你爸媽的我的話……」
你怎麼還會冷靜地，在這裡聽我好好講話呢？
艾蓮恢復嚴肅的語氣，亞瑟的表情也逐漸回到撲克臉的樣子。
「我想該不會是這樣的吧？艾蓮.南極星。」
「什麼事？」
「你該不會只是為了把我叫過來說這些話，才沒有把我趕出你房間呢？」
被人看到正在調整裙子，一般而言都會想要把人趕出去吧？
亞瑟說道。
艾蓮一手放在亞瑟大腿上，身體往亞瑟靠近。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怎麼回答？亞瑟同學。」
亞瑟閉起雙眼。
——我需要說什麼才好？
艾蓮並沒有直接殺害我老爸老媽和老姊。
我在貧民區也有過駕馭不了巨型鉛筆的時候，所以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艾蓮.南極星，你也是因為家人的關係，想要復仇，才被人利用、找上我的家人。
——我應該怎麼回應才好？
——我該怎麼說，才不會傷到這傢伙？
亞瑟沉思了一段時間。
最後，亞瑟得出一個結論。
根據學生會長凱薩琳的情報，老爸大概是因為想要鍛鍊我，才故意和老媽、老姊演出這一連串鬧劇，如果要興師問罪的話，當然是要去找老爸才是。
對，因此我不應該在這裡動怒。
仔細想想，我現在該做的，就是等到明天中午去學校競技場把芙雷亞打一頓，要她放過副會長，再叫她把事情說明白，一切事情就會落幕。
對，所以我不能在這裡生氣。
我不能、不行、不可以這麼做，絕對——
「無聊死了！」亞瑟這麼回應艾蓮。
可就在亞瑟開口的那一瞬間，艾蓮卻說話了——
「過來坐這邊。」艾蓮用左手拍了拍他身旁的床墊。
「……什麼？」亞瑟皺眉。
「你看起來好像有很多疑問要問的樣子，剛剛會長跟你解釋不清楚的東西，就讓我來說明好了。」
「原來你已經知道會長剛才在跟我解釋五年前的事情了呀……」
「所以來，」艾蓮瞇眼，「過來吧。」
「你當我是狗啊！」
亞瑟吐嘈完，閉目、一手拍在額頭上，深深嘆口氣。
為了和艾蓮談事情，要是在這裡撕破臉並不是見好事。
亞瑟現在稍微睜眼，隱約看見艾蓮臉上的脆弱表情。
——沒辦法。
下好決定的亞瑟，邁出腳步，在坐到床上之前，手伸進口袋中，拿了塊碎石在丟在地上，這才坐下來、坐到艾蓮旁邊。
「喔？在別人房間亂丟垃圾呀……」艾蓮咧嘴一笑，「沒想到貧民區的賤民如此地沒有教化呢，我這躲在溫室裡的貴族小民真是大開眼界。」
「少囉唆，不管這裡是哪裡，我想做什麼誰都管不著。」
「好啦，別裝了，」艾蓮拍了拍亞瑟的肩膀，「你是想要弄岩石分身在這個房間裡，好下個保險對不對？要是我不聽話的話，就召喚出分身來壓住我……類似的戰鬥小說的劇情我看太多了。」
就像兩天前晚上那樣，對不？
艾蓮這麼說完，亞瑟只是說了句「你覺得呢」就沒有在回話。
現場陷入短暫的寧靜。
「既然你可以做你自己想要做的，那麼，我也可以做我喜歡做的囉？」
艾蓮拍拍手，房門打開。
一名女僕推著餐車進門。
餐車行進到亞瑟的面前後停下來。
此刻亞瑟問：「這是？」
「把蓋子打開來。」艾蓮命令女僕。
女僕鞠躬，一手將餐車上頭的半圓體蓋子掀開。
是兩罐冰涼的飲料。
艾蓮雙手拿起飲料，女僕即拉著餐車拉出房間，房門關閉，接著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家都這樣送飲料的？那應該是很昂貴的餐盤吧。」亞瑟問。
「這樣不是很正常嗎？」艾蓮反問。
「說好的要節省花費呢？」
「那是我要我弟弟那樣做的，我自己就沒有這樣要求我自己呀。」
「給我好好反省一下好嗎！這種態度對嗎？」
亞瑟吐嘈完後，艾蓮拋飲料給亞瑟，亞瑟迅速接下。
現場再度進入寧靜狀態。
「你要請我喝飲料？」亞瑟問。
「不然你可以不要喝。」艾蓮回。
「反正這八成是為了防止我壓住情緒失控的你，裡頭有下什麼安眠藥之類的吧？類似的浪漫小說劇情我看太多了。」
「所以你要喝嗎？」
「……鬼才要——」
「那你給人家——」
「行！我喝總行吧？」
亞瑟回完話，艾蓮呵呵笑。
接著，現場三度陷入短暫的寧靜。
不，嚴格來說並沒有，有開飲料罐的聲響。
但此聲響不知為何，在此聽起來卻像是震耳欲聾的聲音一般，就好像是潔白紙張中的一點污漬一樣。
儘管不起眼，但還是令人特別在意。
即使沒人在乎，可依然會有人會去多想。
「我從來沒有想過，」艾蓮說，「有一天我會在學校見到你。」
「……」亞瑟沒有說話。
「從副會長那邊接到要新生歡迎會的委託後，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回想起五年前在那棟公寓裡，三角板失控的那件事，直到你轉學過來也還是這樣。」
雷電三角板不受我控制，傷害你媽媽。
那個畫面我怎麼樣也忘不掉。
「還有，不知道為什麼，」艾蓮繼續說，「你媽媽倒下的那一刻，我卻回想起那天爸媽倒在房間的畫面，也許是血的味道跟顏色都一樣吧，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臉見你。
我真的有資格成為你的新生歡迎會主持人嗎？
我憑什麼以優等生的身份，去帶領一個曾經因我而家庭破碎的人？
「所以我很想要讓你恨我，亞瑟.康斯坦丁。」艾蓮轉頭。
「讓我恨你？」亞瑟與其視線交會。
「如果你恨我，」艾蓮撥弄自己那頭秀長的假髮，「我就能順理成章地以學生會的名義，把你趕出學校，這樣不就完成委託了嗎？到時候我就能更順利當上天龍族的鬥士，為家裡節省更多錢，買更多早餐來吃。」
「……」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想也是。」
「如果你可以恨我的話，」艾蓮低下頭來，一手放在胸口上，「也許罪惡感就不會每晚都來敲門，我也不需要再擔心會睡不著。」
如果你恨我……
如果你可以恨我的話，可能我會好過一些。
如果你能把所有仇恨，都放在我身上的話，也許我就不會再夢到那場夢。
也許我……就可以忘掉那段過去，正式面對未來。
亞瑟沒有說話。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樣男扮女裝的同學，在某個瞬間，突然有一種錯覺，一種如果艾蓮是女孩子的話，自己或許該去保護她的奇怪錯覺。
但亞瑟沒有這麼做。
他甚至沒有上前摟住艾蓮。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那個時候，我跟你說用三角板打我，你對我說『如果我用雷電三角板攻擊你，你可以因此恨我嗎』這句話了，是嗎？」
「……因為我看你好像樂在其中的樣子嘛。」艾蓮回答。
「我？」
「對呀，你在跟我戰鬥的時候，雖然表面上說出很狠心的話語，但其實你很開心對吧？」
——反正我要睡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懂？
——不要吵了，我要睡覺，我沒有非得要聽你講話的理由。
——你想調教別人卻反過來被調教呀！
——你說你是兇手，就真的兇手喔？要不要乾脆說自己其實是過去偉大的勇者轉世之類的？
亞瑟所說過的話語，艾蓮一句一句將其唸了出來。
「一開始我在教室跟你聊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知、知道什麼？」亞瑟臉頰些許泛紅。
「你……看起來很直接，但其實不太坦率對吧？」
「……」
「要是你不開心的話，怎麼可能不使用全力直接把我打倒，而是用一些計策讓我上當呢？」
「…………」
「要是你不開心的話，為什麼不直接甩頭走人，而是陪我繼續鬥嘴？繼續打架？」
「………………」
中庭那次，召喚巨型鉛筆，用狂風把我吹開。
貧民區，讓我用力打你臉頰，然後才召喚岩石分身攻擊我。
「你能獲得學生會長的認可，拿到深藍色學生證進到學校來，實力絕對不只如此，可是為什麼你要假裝很弱呢？人家很想知道呢！」
「怎麼第一人稱變回人家了？」
「可以告訴人家嗎？」
「不要。」
「那你給人家——」
「夠了！」
亞瑟站起身子，作勢走人。
可就在幾秒後，亞瑟稍微回頭看向艾蓮。
只見艾蓮瞇起眼睛，露出牙齒笑了，這點令亞瑟的臉變得更加紅通通。
「……哼，不得不說你的想像力真的非常豐富，」亞瑟坐回床上，「為了獎勵你，就陪你多聊幾句好了。」
「喔喔，那麼人家恭敬不如從命囉。」
「……可惡。」
「要是你真的那麼恨我的話，恨那個間接害死你爸媽的我的話……」
你怎麼還會冷靜地，在這裡聽我好好講話呢？
艾蓮恢復嚴肅的語氣，亞瑟的表情也逐漸回到撲克臉的樣子。
「我想該不會是這樣的吧？艾蓮.南極星。」
「什麼事？」
「你該不會只是為了把我叫過來說這些話，才沒有把我趕出你房間呢？」
被人看到正在調整裙子，一般而言都會想要把人趕出去吧？
亞瑟說道。
艾蓮一手放在亞瑟大腿上，身體往亞瑟靠近。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怎麼回答？亞瑟同學。」
亞瑟閉起雙眼。
——我需要說什麼才好？
艾蓮並沒有直接殺害我老爸老媽和老姊。
我在貧民區也有過駕馭不了巨型鉛筆的時候，所以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艾蓮.南極星，你也是因為家人的關係，想要復仇，才被人利用、找上我的家人。
——我應該怎麼回應才好？
——我該怎麼說，才不會傷到這傢伙？
亞瑟沉思了一段時間。
最後，亞瑟得出一個結論。
根據學生會長凱薩琳的情報，老爸大概是因為想要鍛鍊我，才故意和老媽、老姊演出這一連串鬧劇，如果要興師問罪的話，當然是要去找老爸才是。
對，因此我不應該在這裡動怒。
仔細想想，我現在該做的，就是等到明天中午去學校競技場把芙雷亞打一頓，要她放過副會長，再叫她把事情說明白，一切事情就會落幕。
對，所以我不能在這裡生氣。
我不能、不行、不可以這麼做，絕對——
「無聊死了！」亞瑟這麼回應艾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