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章節 3249 字
更新於: 2021-09-17
「就算改名了,你還是殺人犯的兒子。」一個看起來特別高大的男人,正對著駱亦陽吼叫,同時駱亦陽身邊還有很多人。
「那又怎樣。」駱亦陽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冰冷且帶著不屑。
駱亦陽的語氣激怒了男人,男人怒極反笑:「是阿~沒怎麼樣......我揍你也沒怎麼樣!!」說完男人就往駱亦陽的腹部一拳,然而駱亦陽並不是省油的燈,他朝著男人的臉來一個巴掌,而男人也回一拳在駱亦陽臉上,在一旁觀看的人們,都在為男人加油,沒有人願意幫駱亦陽,甚至還有人跑來壓制駱亦陽。
回家時駱亦陽臉上、身體、四肢都有很多瘀青,這樣的事對駱亦陽來說已經見怪不怪,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母親看到駱亦陽身上的瘀青又多了,一句關心的話也沒說,就替一條藥膏給他,駱亦陽接過藥膏後,回到房間抹藥。
吃晚飯時,駱亦陽並不會在餐廳一起吃,他會提前去夾菜,抱著飯碗回自己房間,邊滑手機看新聞邊吃飯。
B市幼童性侵殺人案,犯人賴義南,一審判決死刑,二審判決改為無期徒刑,終身不得假釋,許多民眾對於二審結果不滿,上街抗議,要求賴義南死刑。
受害人母親看著鏡頭,泣不成聲,聲音嘶啞且顫抖:「他殺了我的女兒!一命......一命還一命!!沒判死刑,我要......我要怎麼跟我的女兒交代!!!」站在女人身邊的男人因該是受害人父親,他並沒有像那的女人一樣,哭得聲嘶力竭,但是他雙眼通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悲傷不比女人少,甚至還比女人多了一絲憤怒。
駱亦陽看著新聞面無表情,他的心情五味雜成、百感交集,他一方面希望那個男人被判死刑,一方面希望他不要死,矛盾的思緒讓駱亦陽沒有胃口吃飯,看著新聞中的男人發呆。
「爸爸~我肚子餓了。」年幼的賴宥陽走到父親的床邊,將已經入睡的父親搖醒。
父親醒來後,看著賴宥陽語氣無奈的說道:「陽陽下次吃晚飯前,不可以吃太多零食,之後你半夜肚子餓我可不管你。」
賴宥陽看著父親,奶聲奶氣的回道:「好~」
賴宥陽在放學後,總是會去附近的超商買點心,有的時候買多了吃撐了,就會導致晚餐吃不下、半夜肚子餓,父親唸賴宥陽唸很多次了,即便他每次都會乖巧的看著你,奶聲奶氣的答應你,下一次依然會再犯。
父親為賴宥陽煮了泡麵,等賴宥陽吃飽後帶著他去刷牙,催促他趕快睡覺。
賴宥陽的母親早在他剛出生沒多久,就跟別的男人跑了,賴宥陽一直都是父親獨自一人養大,獨自撫養小孩並不容易,就算父親上班很累,回家還是會煮飯給賴宥陽,晚飯後也會教導賴宥陽寫作業,對賴宥陽特別有耐心,講一次不懂,父親願意多講幾次,直到賴宥陽明白。
就是這麼好的父親,卻成了「B市幼童性侵殺人案」的嫌疑犯,賴宥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帶走,即使看到證據,看到DNA鑑定結果賴宥陽還是不願意麵對現實,他還是認為父親是無辜的、是被陷害的,直到......。
「我認罪......是我做的。」
當時賴宥陽在法庭上,看著父親描述犯案過程,看著證據一個個擺在面前,即使父親以前對自己再好,現在賴宥陽也必須面對,父親賴義南是強姦殺人犯的事實。
之後賴宥陽被母親接回去,同時也把名字改掉,跟著繼父的姓,改名為駱亦陽。
「從今以後你就叫駱亦陽,你爸爸那邊的事就別管了,我幫你辦好轉學手續了,下禮拜開始上學,你和駱尋在同一間學校上課,媽媽和你叔叔早上上班沒辦法載你們去上課,看你要不要和駱尋一起去,駱尋現在有點叛逆,不太愛搭理人,等熟了就不會這樣,他態度不太好你別太在意,駱尋年紀比你小一歲,你幫我看著點。」在回程的路上,母親滔滔不決的說著。
駱亦陽好幾年沒見母親了,即使是親生的,他們之後還是有個隔閡在,住在母親家時,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沒以前的家來的有安全感,這讓駱亦陽將自己封閉起來,在家的時候從來不說話。
有的時候駱亦陽就會想,要是父親沒有對自己那麼好,或許現在也不會那麼痛苦。
駱亦陽開始上學時,班上並沒有人霸凌他,還是有不少會去找他搭話:「亦陽功課跟的上嗎?需不需要我的筆記借你呀?」
駱亦陽五官端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眉清目秀,看上去特別乾淨、秀氣,不少女生被他的外貌吸引而來搭話,但是駱亦陽並不領情,因為父親的事件,讓駱亦陽不願意相信他人,尤其是那些無緣無故對自己好,以及投射同情目光的那些人,對於那些上來搭話的女孩們,駱亦陽一向是冷淡的回應:「不需要。」
剛開始女孩們只是覺得他怕生,或是受到他父親事件的影響,因此也沒太在意,直到某天,有一個女孩子拿他手作的餅乾來分給駱亦陽:「這是我親手做的,現在下午肚子餓了吧!我看你午餐也沒吃多少......。」
女孩話還沒說完,駱亦陽就把餅乾打翻,語氣裡沒有半分情緒:「別在那裡假惺惺的,很噁心。」駱亦陽語氣和以前一樣冷淡。
畢竟女孩是一片好心,被這種方式拒絕當場就哭了,在那之後班上不再有人與駱亦陽搭話,而他每天都是別人欠他錢的臭臉,引起男生們的不瞞,自然而然就開始霸凌他。
說駱亦陽被霸凌是自食惡果,也確實如此。
班導一直知道駱亦陽被霸凌,但是駱亦陽不願接受他人的好意,也多次拒絕過班導,因此對於他被霸凌,班導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意多管。
「駱尋,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去C班,放在講台就好。」女老師將手上的講義和一些書籍替給駱尋。
駱尋接過後回道:「好。」
駱尋到了C班,看到自己的哥哥駱亦陽正在被一群人圍住。
「不過就是殺人犯的兒子,跩什麼跩啊?」說完,就往駱亦陽的肚子來一腳:「畜生的兒子也是畜生,你怎麼不和你爸一起被關。」
倒在地上的駱亦陽,看著余冠宇,語氣十分不屑,瞧不起的語氣回道:「你說我畜生?哈哈哈太可笑,你考試那什麼分數,比畜生考的還爛,腦袋比畜生還不如。」說完還不忘往余冠宇腳上踢。
「再說一次試試看阿!!!」余冠宇往駱亦陽腳上一踢。
「好啊!我再說一次啊!你他媽智商比一個畜生爛!!」駱亦陽眼神滿是輕蔑,他特別看不起余冠宇,被這麼說,余冠宇惱羞成怒,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一癢,抬起拳往駱亦陽臉上揮,卻被駱亦陽閃過,而余冠宇命令一旁的人抓住駱亦陽,正準備揍下去時,手被人抓住。
「你他媽誰啊!」顯然余冠宇並不認識身後的人,而那人往余冠宇肚子上一拳,之後又連續幾拳,中間沒有停過,而余冠宇一直想找機會反擊,始終都沒找到,最終無力的跪在地上,而那人什麼話也沒說,就轉身準備離開。
駱亦陽看著那人的背影喊道:「駱尋!」
這是駱亦陽第一次叫駱尋的名字,駱尋轉身看著駱亦陽,駱尋面無表情,從眼神也看不出任何情緒,駱亦陽冷冷得說道:「別多管閒事。」
駱尋並沒有回復他,直接離開教室。
駱尋離開後,不少女生在一旁討論著:「太帥了吧!他有IG嗎?我們查一下。」
「真的太帥了,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你知道他幾班嗎?」
在一旁的女生也加入話題:「我知道他!他是1年A班的。」
「一年級!?比我們還小,他也太會打架了,帥死我了。」
很快的老師進來後,討論的聲音也停下了,駱亦陽回到座位後繼續聽課,他面無表情,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般認真聽課。
放學後,駱尋直接來到駱亦陽的班上等他一起下課,駱尋不曾這麼做過,以前他倆都是各走各的,看到駱尋在教室外等他,駱亦陽直接無視他,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駱尋也不在意,就跟在駱亦陽身後,兩人沿路上並沒有說任何話。
之後在學校,那些同學還是照常霸凌他,但只要一發現駱尋,他們就會停止動作,假裝無事發生,放學時駱亦陽並不想與駱尋一起,他會盡快收拾好東西,趕緊離開,如果被駱尋追上,就會跑走,用盡辦法把駱尋甩開,但沒有成功一次,隨著時間駱亦陽也習慣了,懶得跑懶得管他。
這天駱尋走在駱亦陽身後,問道:「為什麼?」
雖然不懂駱尋到底想問什麼,駱亦陽的直覺就是趕緊跑,但是手被駱尋一把抓住,駱亦陽轉頭他的眉頭緊蹙,眉毛呈倒八,漲紅了臉,目光怒瞪著駱尋,語氣充滿冷漠同時帶著一絲憤怒:「放開。」
駱尋並沒有理會他,反而將手握得更緊:「我聽說了,我聽說他們以前對你很好,願意關心你,給你零食,但是......你為什麼不去接受?」
其實駱亦陽心裡有答案,但駱亦陽並沒有打算告訴駱尋,什麼話也不說,兩人站在原地,直到黃昏,駱尋才拉著駱亦陽的手回家。
作者的屁話:
這次是用電腦打字,肩膀超級酸XD
但是用手機打字換成手很酸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