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維咖斯打開了傳送門,把之前攻擊我們的卓伯卡布拉傳送了過來,這些卓伯卡布拉立即圍攻巨人喪屍。阿南酋長見大勢已去就從另一個傳送門逃跑,我緊跟其後追了上去並同酋長一起進入了傳送門。我們居然被傳送到一片沙漠之中,我費盡力氣才制伏了阿南酋長。這時其他人亦在維咖斯的帶領下趕來,大家頂著寒風開始尋找酋長說的綠洲,不然我們全部都會渴死。我夜觀星象辨別我們身處的位置,走了很久終於見到了一些已荒廢的建築,現在極度疲憊的我們決定在這些建築中過夜,同時阿南酋長在火堆旁和我們講起了對安娜的擔憂。
「你是說安娜還有什麼陰謀嗎?」尤娜問。
阿南酋長閉上雙目講:「那是當然,你們要知道她手上的暗黑之石並不只是可以復活死人這麼簡單,這顆寶石的能力遠超我們想像。就和你們要找的靈魂王之劍一樣都是非常難得的寶物。」
龍狄不耐煩道:「你老妹,可不可以說重點,她到底有什麼陰謀?」
「你亦太心急了,我不敢確定,但是可以感覺到安娜這個人的野心,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借著別人的肉身一直活著已經成為了一個怪物了。」
「這些我們亦都知道,不要故弄玄虛,陰謀到底是什麼呢?」龍狄又問。
安南酋長停止了一會講:「當然我沒有直接窺視到安娜內心深處的想法,不過我猜測她是準備開啟一扇大門,而這扇門是可以打通我們與夾層空間的通道,這樣到時會有許多惡魔來到這個世界作亂。」
「是真的嗎?你可有證據?你可不要亂說。」辛迪質疑道。
「既然是我的猜測當然沒有證據了,不過你們知道塞勒姆女巫是怎麼死的嗎?」
大家都搖頭或沉默不語,阿南酋長會讀心術當然清楚我們沒人知道此事,還在這裡假惺惺地問。
阿南酋長看大家都不出聲就說:「當時是在中世紀,原本巫師在那時很受尊敬,在塞勒姆女巫的帶領下與普通民眾相處融合。巫師可預測未來,化解厄運,被民眾逐漸神化。可是這樣就惹來當權者和基督徒的不滿,接著一本名為《女巫之槌》的書發表,此書詳細記載了女巫的惡行,當然其中有很多都是惡意曲解,但是受到當時基督教和當權者追捧。歐洲各國都先後開始了對女巫的獵殺運動,他們殘忍的對待巫師,只要有人告發,巫師就會被綁在木樁上用火燒死非常殘忍。雖然巫師有能力反抗,可是他們人數不多並不能抵抗國家軍隊。就這樣當時的塞勒姆女巫就成為各國的通緝重犯,同時她亦努力地拯救各地被抓的巫師。」
尤娜問道:「沒想到當時巫師的命運這麼坎坷,那塞勒姆女巫最後有沒有成功逃脫呢?」
安南酋長輕搖了一下頭說:「怎麼可能逃脫,你們不清楚亦不奇怪,當時的那些市民受到當權者的宣傳影響,大家都非常懼怕巫師,再加上舉報有獎隨時都有人會告密給女巫獵人。」
龍狄問:「女巫獵人是什麼,和我們現在的獵人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現在的獵人主要是對付喪屍和阿蓮姆之類的人類以外的生物,而當時的女巫獵人顧名思義是追殺女巫的,屬於人類相互殘殺。」
「那像你這種男巫師是不是可以倖免呢?」我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行,別說男巫師了,當時女巫獵人為了可以多拿獎金就算你不是女巫,都會買通女巫法庭誣陷你,當時人人自危。」
獨眼吸了口煙問:「塞勒姆女巫是不是亦是被燒死了?」
「這倒不是,塞勒姆女巫見到當時的世界已經失去了理智,就用自己的方法開啟了一扇『惡魔之門』,使得惡魔入侵與人類展開了一場對抗。不過後來她認識到自己愚蠢的行為,就用自己的生命又把這扇大門關閉了。」
「你老妹這算什麼?那些女巫呢?」
阿南酋長微笑著說:「正因為惡魔的入侵,人類團結了女巫,獵殺行動告一段落,不過就再亦沒有人敢自稱塞勒姆女巫了。」
尤娜皺眉說:「你的意思是安娜會效仿塞勒姆女巫開啟惡魔之門?」
酋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維咖斯說:「就算安娜有這個想法,以她現在的功力應該還沒有這個能力。」
「你說的對,這些都是我個人的推測而已。我還知道你們之中有人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你們想知道嗎?」酋長鬼笑著問道。
辛迪立即拉緊了銀鞭喊道:「你這個老傢伙,不要想借機會挑撥離間,再多嘴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好吧,我亦不想多事。」說完酋長就睡了。
龍狄有些失望地抱怨:「你老妹,就不應該聽你在這裡胡言亂語,編故事誰不會啊。」
既然這樣大家亦都累了,我和維咖斯守夜,其他人都圍著火堆睡了。
我走到維咖斯身邊小聲問他:「你真的認為秀一有問題嗎?」
維咖斯看了我一眼講:「現在很明顯了吧,他不是已經心虛離開了嗎?他是匿名者,說不定參與過消滅阿薩爾那些巨人喪屍,不知道他和阿薩爾有什麼關係。其實我明白你們之間感情不錯,可是為了大局還是要謹慎。」
「沒錯阿薩爾好像是認出秀一是零,不過這不能證明他和真聖教有什麼關係。我們完全沒有證據,這樣對秀一並不公平。」
「這裡不是法庭不需要證據,就像秀一自己說的一樣,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是信任,沒有了信任勉強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我呆呆地看著火堆:「說的亦對。」
維咖斯又換了一個話題:「睿奇,你說這裡會不會就是那個綠洲呢?亦許所謂的綠洲已經不復存在了。」
「何以見得?」
「在沙漠之中有可能建造房屋的地方一定在水源附近,所以這裡以前一定是一個綠洲。」
我略帶憂慮地說道:「在沙漠中沒有水,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維咖斯眉頭深鎖搖搖頭:「只能明天一早見機行事了,我們不能放棄,說不定這裡還有地下水呢。」
「沒錯,總比在沙漠中沒有目標的行走來得靠譜些。」
「對了,如果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真是蘇丹沙漠的話,那意味著我們距離埃及不遠了,記得要和中間人聯絡,這樣我們才能知道有什麼任務。」
「可惜現在沒有信號,不然要儘快聯絡中間人,說不定他們可能會安排人來接應我們呢。」
我和維咖斯在火堆旁商量著明天的計畫,房屋外的風如同颱風一般,穿過這些建築發出刺耳的聲音猶如兩軍對陣的號角聲。
大概凌晨時分尤娜和辛迪起身和我們交班,雖然很冷可我實在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我就醒來,陽光非常刺眼,火堆已經熄滅了,大家一起身就在撣落身上的沙子。
龍狄抱怨道:「你老妹,我感覺我們都要變成沙雕了,奇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這裡好像越來越熱。」
我看維咖斯坐在陽光下給外骨骼充電,就對大家講道:「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水源,所以我覺得應該把沙子挖開看看可不可以找到地下水。」
「你老妹,不是吧,我還以為這裡距離綠洲不遠了呢。」
辛迪亦反問:「你確定這裡有水?我們花力氣挖沙子如果找不到水源豈不是死路一條。」
「當然不是隨便挖了,這裡有這麼多的廢棄房屋,說明曾經一定有人住在這裡。只要我們在附近尋找有沒有芨芨草或者苔蘚,如果有這些植物說明這裡比較潮濕,在潮濕的地方挖掘就可以找到地下水了。」維咖斯解釋道。
聽完維咖斯的話後我對大家說:「既然這樣,我們就分頭巡視下附近有沒有維咖斯說的特徵,辛迪麻煩妳在這裡看著阿南酋長。」
辛迪點點頭講:「沒問題交給我吧。」
接著大家都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去勘查,我跟著咪娜一直向著西北方前行。今天的風小了很多,不過陽光直曬在身上真是有些受不了,沒走多久就開始汗流浹背了,就連咪娜亦都吐著舌頭被熱成了狗。
我和咪娜漸漸走出這些荒廢的建築群,一眼望去什麼都沒有,哪裏有什麼植物,一片金黃色完全看不到邊際。咪娜和我踏著熾熱的沙子前進,走了幾步路後我發現眼前有一個非常奇特的景象,前方的沙子居然斷裂開來就像峽谷,不對,是河流。
這個明顯是已經乾枯的河流,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水,不過現在就算是一點點希望亦要試一試,我吩咐咪娜去把大家叫來。
不一會所有人都聚集到我這裡,維咖斯看了看這個乾枯的河床後激動地講:「這次說不定我們有救了。」
在維咖斯的帶領下我們順著沙地半跑半滑地來到了乾枯的河床上,維咖斯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沙子說:「這裡的沙子比較潮濕,我肯定這地下有水。」
「你老妹,謝天謝地終於找到水了。」龍狄興奮得徒手就開始挖起來。
我在背包裏翻找了一下,拿出一隻折疊的小鏟子說:「龍狄,用這個挖的快些。」
龍狄看著我問道:「奇哥,你哪裏搞來的鏟子。」
「我們在泰國鬼村幫阿提查的時候,我看這個鏟子挺便攜的就讓他送給我了。」
「你老妹,這是挖死人屍體的那把鏟子嗎,是不是有些不吉利啊。」龍狄有些猶豫起來。
這時獨眼接過了鏟子說:「小可愛,你去休息吧,這種力氣活交給我就行了。」
真沒想到獨眼這女人真有些男子氣概,龍狄居然亦能當「小白臉」。不過獨眼的力氣還真不是假的,沒多久就已經挖了一人多深,下面的沙子越來越濕,感覺成功近在眼前。
雖然我們都只是看著獨眼幹活,可是在毒辣的太陽下大家亦都十分煎熬。龍狄將獨眼拋上來的濕沙子鋪在自己身體上想降溫,作用亦不明顯,現在這裡就如同一個巨型的桑拿房一般,汗已經濕透全身了。
過了一會忽然聽到下面傳來獨眼興奮的聲音:「有水啦,終於有水啦!」
聽到這一消息我們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向下張望,只見獨眼腳下的沙地中不斷滲出清澈的水來。獨眼用雙手捧起腳下的清水飲了一口喊道:「非常清甜呢!」
為了可以補充足夠的水分,我們飲足後還用之前背包裏的空瓶子都裝滿水。這樣一來我們的水就算充足了。可是尤娜還是又些憂慮道:「現在我們有了水,但是想步行走出沙漠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龍狄問:「維咖斯,你的白武士黑武士什麼的可以叫來嗎?有車我們才能說徹底安全對吧。」
「死心吧,『黑武士』太重根本不可能開進沙漠,。」
「那你有可以飛行的嗎?」
辛迪說:「你不要說這些無聊的了,維咖斯要是有早就用了。」
龍狄失落地說:「那我們是不是沒有希望了,難道真的逃不出傑西姐姐的預言嗎?」
一旁的傑西搖搖頭:「姐姐不是預言,只是告訴你們可能的結果,當然這個結果不是定數是有可能改變的。」
「你說現在我們能成功逃脫這裡嗎?」獨眼問。
傑西閉上雙眼好像和身體裏的姐姐交流了一番說:「還是不能全身而退,除非有破局者出現。」
被銀鞭綁住的阿南酋長講:「龍狄,你還想殺我,現在不是殺了我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了。」
獨眼對龍狄解釋:「當時我們在地下基地時如果酋長死了我們就不會來到沙漠,現在我們已經在沙漠了,你殺了他亦於事無補。」
尤娜把裝好水的瓶子收起問:「傑西妳說破局者,指的是有人來救我們嗎?」
傑西點點頭說:「可以這麼理解。」
我立即拿出手機看了看,信號非常微弱,本來想看看可不可以通知張濤,他不是說要和我們匯合嗎,說不定他就是我們現在的破局著。現在這麼弱的信號他能否收到我們簡訊都成問題,不過我還是把我們的大概方位傳給了張濤,他能不能收到就看我們的運氣了。
辛迪看我在發信息好奇地過來問:「奇哥,你有信號嗎?」
我搖搖頭講:「沒有信號,不過亦可以試一試,亦許信號好了信息就會自動發出呢。」
「你說的亦對,這個方法挺不錯的。」
龍狄對維咖斯發牢騷道:「維咖斯,你不是說自己的手機很厲害嗎,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刻都派不上用場呀。」
維咖斯沒有回答龍狄,對大家示意繼續向北出發,因為那個方向是通往埃及的方向。就在我們大家都準備動身時,忽然感覺地面有些不尋常的震動。
龍狄問道:「是地震嗎?」
這時阿南酋長顯得有些慌張:「辛迪小姐妳快給我鬆綁,恐怕是沙漠蠕蟲,大家趕緊逃命吧。」
在我的同意下辛迪為酋長鬆綁,我們剛跑出幾步路,就明顯感覺震動加劇。就在我回頭想看看大家是否都追上來時,突然看到我身後腳下的沙子塌陷出一個洞。我趕緊推開正衝過來的龍狄,緊接著從洞中竄出來一條滿嘴牙齒的巨型肉蟲。這就是沙漠蠕蟲嗎,可是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
龍狄看著自己眼前的巨型蟲子嚇得坐在地上喊道:「你老妹,這真的是蟲子嗎。」還好他被身後的獨眼拉了起來。
獨眼拉著龍狄喊道:「小可愛,不想變食物就快點跑。」
尤娜看準機會向沙漠蠕蟲釋放了火焰符咒,這只巨蟲一遇到火就立即縮回沙子之中。
辛迪看到蟲子鑽回沙中,就停下來問道:「沒事了嗎?」
安南酋長說:「別傻站著,傳聞沙漠蠕蟲是非常難纏的動物,他會一直追捕獵物直到牠累死。」
「你老妹,你說什麼?那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龍狄激動地大喊。
我為了穩住大家的情緒道:「小心腳底,不要被他偷襲了,我們要找機會反擊。」
尤娜冷靜地為大家分析說:「不要慌張,只要牠一出地面維咖斯就找機會用麻醉槍攻擊。」
這時我們向前奔跑的路上接二連三出現了許多突然下陷的洞,大家只好一邊盡量避那些沙洞,一邊戒備著隨時攻擊。
阿南酋長說的一點沒錯,沙漠蠕蟲再亦沒有露出地面,一直在地下挖洞逼迫我們一直向前跑,這樣下去這裡無遮無掩體力下降很快,真的可能會累死。
我邊跑邊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引牠出來。」
酋長搖搖頭:「不可能。」
尤娜說:「我們現在分頭行事,牠總不可能同時追我們所有人。」
「對!」我點頭道:「大家快散開!」
我一聲令下大家立即向不同方向跑開,很快我就發現沙漠蠕蟲跟著年紀最小的傑西身後去了。不好傑西年紀小體力有限,這樣下去會被吃掉的。我答應過辛迪一定要保護好傑西,一定不能讓她出事。
我顧不得喘口氣就緊追上去,阿南酋長對我喊道:「你不要管她了,我們借著這個機會走吧,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我沒有理會酋長的話還是追了上去,傑西的行動稍微遲緩,身後的蠕蟲就竄出地面直奔傑西而去。還好我手急眼快在蠕蟲要吞掉傑西的一剎那把她拉扯到一旁,避開了攻擊。藉此機會維咖斯向沙漠蠕蟲的身體開了數槍,同時尤娜使用火符攻擊逼使巨蟲鑽入沙地中。救下傑西後,似乎平靜了,蠕蟲沒有對我們再發動進攻。
龍狄累得坐在地上說道:「要是格瑞絲在就好了,可以將這蟲子變成水晶。」
「看樣子這蟲子應該放棄追捕我們了,估計麻醉藥已經發作。」龍狄喘著氣說。
我手持阿修羅之劍依然不敢放鬆警惕道:「大家儘快離開此地,不要耽擱時間。」
獨眼把龍狄拉起來後說:「小可愛,睿奇說的對,我們趁那噁心的東西還沒醒儘快離開吧。」
尤娜問我:「睿奇我們是不是繼續向北走呢?」
我點點頭說:「沒錯,總之一直往埃及方向就對了。」
就在我們剛準備啟程之際,在阿南酋長身邊的沙子突然形成了一個漩渦,如同要吞噬一切的漩渦,這一定是那條沙漠蠕蟲搞的鬼。酋長反應還算快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可是一不小心撞上了身後的辛迪,身體失去平衡摔落沙漩渦之中。
這下子可不好辦了,就算大家想救酋長亦不知如何下手。這時維咖斯立即飛上空中想把酋長從沙子中拉出,看起來還算見效阿南酋長的身子已經被拉出一半了。
眼看要成功的時候,突然一張滿是鋒利牙齒的血盆大口從沙中伸出,霎那間就把酋長的整個身體吞噬,然後再次鑽入沙裏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看到這一幕都被驚呆了實在太可怕了,這條沙漠蠕蟲明明中了麻醉彈,為什麼還可以對我們發動攻擊呢?
現在沒有時間想這麼多,看樣子蠕蟲還會對我們再次攻擊。我對大家喊:「快走,看來這蟲子還會再來攻擊,移動起來不容易被牠偷襲。」
大家又都開始在沙子上跑動起來,沒一會果然蠕蟲再次向我們展開攻勢。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怪物的弱點,很明顯麻醉彈對牠作用不大,尤娜的火焰符亦沒有太好的效果,近身搏鬥的話太危險,這蟲子身旁往往會伴隨著流沙,那這東西到底要怎麼對付呢?
維咖斯抱起快要跑不動的傑西飛了起來,並在空中提醒大家蟲子的動向。咪娜亦累得跳上了我的肩膀休息,再這樣下去恐怕大家都要撐不住了。本來在沙子中跑步就非常累,現在再加上烈日當空大家的體力真的已經來到極限了。
忽然飛在半空的維咖斯對我們喊道:「前方居然有一片芨芨草,很有可能那裏才是酋長說的綠洲,大家一定要堅持住!」
這個消息非常振奮人心,不管怎麼說有綠洲就有可能有人,總之比在無盡的沙漠之中奔跑好的多。我們在沙子之中連滾帶爬的艱難前行,漸漸的我都感覺可以聞到潮濕的味道了,再翻過一座沙丘後一片綠油油的芨芨草出現眼簾,遠處甚至還有湖水,這片景象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美麗的天堂。
我們就在衝刺進入綠洲時,忽然尤娜不慎落入沙漠蠕蟲的陷阱中,這使我方寸大亂,絕對不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尤娜像阿南酋長一樣被活活吃掉。可是現在我能做什麼呢?維咖斯抱著傑西不可能再去救尤娜,就算沒有傑西上次酋長亦沒救出來。
現在不能慌,一定要冷靜。對了辛迪的銀鞭,說不定可以把尤娜拉上來。我剛想張嘴叫辛迪幫忙時,那條沙漠蠕蟲已經從沙子中竄了出來。我只能含淚看著尤娜被活活吞噬,縱使無法接受亦無可奈何。不過我依然沒有放棄,就算死我亦要盡力一搏。
我高舉阿修羅之劍衝向蠕蟲,縱身跳入巨蟲身邊的流沙之中。眼看尤娜就要被蠕蟲吃掉時,突然一道閃電擊中了沙漠蠕蟲,瞬間蟲子被劈成了兩半。
沙漠蠕蟲被擊斃後一動不動,流沙亦停止了,我拚命從沙子中爬出,然後把尤娜亦拉了出來。我和尤娜累得躺在沙子上喘著粗氣,亦顧不上這地表溫度高達60攝氏度了。咪娜從背包裏叼出水瓶給我和尤娜,我們直接用水灑在身上,這真是說不出來的爽快。儘管嘴裡頭髮全都是沙子,但是依然阻擋不了死後重生般的喜悅。
等我緩過神來回想,這麼快狠準的攻擊是誰發出的呢?按理說維咖斯的電流槍不可能有這樣的威力啊,難道他又升級了?
忽然我聽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用日語講道:「小子,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們了,還好吧,還活著嗎?」
我拖著疲累的身軀爬起來一看,由於陽光非常刺眼,我只看到了一個剪影,是一個獨臂武士?對了,他是,他是⋯⋯
「宮本老師!」我大聲地叫了出來,接著我和尤娜就像和父母失散多年的孩童一般,衝到宮本老師身邊放聲痛哭起來,而宮本老師亦如同慈父一樣,用僅有的一隻手撫摸著我的頭髮。
等我們情緒緩和之後,宮本老師用日語問道:「這就是你們的團隊嗎?維咖斯好久不見,那位一定是你們常提起的龍狄,其他人是?」
維咖斯過來給宮本老師簡單介紹了下辛迪、傑西和獨眼,並為大家翻譯日語。龍狄亦走過來向老師行禮道:「沒想到宮本老師居然知道我,真是讓我感到非常榮幸呢。」
「對了,平宮秀一這傢伙呢?他是去執行任務了?還是⋯⋯陣亡了?」宮本老師略帶嚴肅地問道。
我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告訴宮本老師我們懷疑秀一嗎?秀一可是老師的得意門生。
維咖斯有些猶豫說:「他還活著,但是⋯⋯」
「不用說了,我明白的。」宮本老師看了看四周說:「這裡不安全你們跟我來。」
因為宮本老師不會英文,所以為了可以更好的溝通,維咖斯給大家發了一個圓形的小耳機,帶在耳朵上後就可以即時語音翻譯,這樣大家溝通就不成問題了。
大家跟著宮本老師向綠洲中心走去,路上尤娜問道:「宮本老師,你怎麼會來這裡,是有什麼任務嗎?」
「我是來做先頭部隊的,尋找最後一截亞特蘭斯之杖到底藏在哪座金字塔中。」宮本老師回答道。
我大吃一驚:「最後一截?其他的都找齊了嗎?」
「嗯,中間人說收到你們交上去的之後,現在只剩下埃及一個了。」
「我之前記得靈團的張濤說他們沒有找到希臘的法杖?這些法杖到底都是怎麼找到的呢。」
宮本老師清了清喉嚨:「說起來亦峰迴路轉,法杖被分別藏於印度、埃及、希臘、日本和巴西。收到你們的消息後,我們找到了日本的一截,可是希臘的被真聖教搶走了,不過還好印度的被你們拿了。可是你們居然無故失蹤,本想讓你們和『靈團』分頭行事,你們去埃及而『靈團』去巴西。由於與你們失去聯絡,所以晴明長老就派遣我親自去往巴西,沒想到冤家路窄讓我碰到了你們說的陳教授,他們亦在巴西。在一番激烈戰鬥後,我總算不負所託不但搶回了希臘的,還得到了巴西的那截法杖,可惜讓這個陳教授跑了。」
龍狄感興趣湊過來問:「哦,這麼厲害?可以講講具體是怎麼辦到的嗎?」
這時宮本老師一邊抬手和一位蹲在湖邊打水的女孩打招呼,一邊說:「我以後再慢慢講給你們聽,這位是我這次出門的助手,叫廣末櫻子,她是我的翻譯。」
那位少女放下手中的水桶跑過來講:「哦,宮本老師你在沙漠還能認識這麼多朋友,你們叫我櫻子吧,聽起來親切些。」
宮本老師摸了摸自己凌亂的頭髮:「哈哈,你們不用拘束,櫻子小姐可是很好相處的呢。」
龍狄立即上去自我介紹:「我叫龍狄,你是宮本老師的御用翻譯嗎?」
「哦,你這麼小看我?我可是宮本老師最得力的助手,說不定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對了你們的駱駝呢,牽過來我給他們餵些吃的吧。」櫻子略帶鬼馬地說道。
龍狄回答道:「我們沒有駱駝。」
「什麼,那你們怎麼來到這裡的,總不會是徒步來的吧。」
尤娜解釋:「當然不是,我們是在阿薩爾的秘密基地裏誤入傳送門來到這裡的。」
「哦,阿薩爾?這人可是個可怕的傢伙。不管這麼多了,你們先休息一會,然後我們上路一起去尋找金字塔。」宮本老師點點頭道。
宮本老師把我們帶入這個綠洲中間,這裡有很多樹木和木頭搭建的簡易房屋。這些屋子旁邊有好多駱駝,這些駱駝都有次序地跪靠在一起,駱駝旁邊還有許多黑人站在附近。這些黑人和我們之前見到的有些不同,他們沒有那麼黑,皮膚是略發棕色的。
在宮本老師的介紹後得知這裡的房屋都是驛站,用來給途徑的人提供一個歇腳的地方,沒有服務人員一切都是自助的,當然亦不收費。這裡這些黑人原來是宮本老師在埃及請來的沙漠嚮導,這些當地人還以為宮本老師要來考古所以他們帶了一個駱駝隊來,方便搬運物品。
宮本老師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子,你們運氣真好,正好他們多帶了一些駱駝,不然我亦救不了你們。」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錯。」我微笑道。
龍狄笑嘻嘻地對傑西說:「妳說的還真準,宮本老師就是我們的破局者。」
傑西點點頭:「姐姐亦覺得奇哥的運氣太好了,本來我們可以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不說這些了,你騎過駱駝嗎?」
龍狄看了一眼那些駱駝:「哈哈我亦是第一次騎駱駝,不知道難不難。」
旁邊的維咖斯笑了兩聲:「騎駱駝不需要什麼技術,只要駱駝的主人牽引駝隊就沒問題。」
「我們已經去過幾座金字塔了,都沒有收穫。聽這些當地人介紹,還有一座傳說中的金字塔,這個金字塔很難找到,如同幽靈一般隱藏在風沙之中,要找到它就要看運氣了。」櫻子給我們介紹著。
宮本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不要耽誤時間,大家繼續尋找這個神秘的金字塔吧!」
對,這一路我們耽誤太多時間,現在距離兩年的限期已經很近了,要不是有其他獵人一起尋找,說不定完不成這次任務了呢。
接著我騎上一頭駱駝,這些都是雙峰駱駝,在駱駝背上兩峰之間有一個類似馬鞍的東西,咪娜就懶洋洋地趴在駝峰上睡覺。每隻駱駝可以乘坐一或二人,除了辛迪和傑西同坐一頭,我們其他人都是每人坐一頭。
接著這些駱駝在主人的命令下站了起來,有次序地排成一列向前行走。坐在駱駝高大的身軀上一搖一晃的還真有種沙漠行舟的感覺,終於可以不用在沙地中行走了。在沙地上長期行走會使人非常疲累,要比正常在陸地行走消耗數倍體力。
在炎炎烈日下很快大家剛坐上駱駝的興奮感都消失殆盡了,接下來的就是枯燥乏味,碧藍的天空襯托著金黃的沙子,雖然很美但亦很有催眠效果,龍狄都直接趴在駝峰上睡著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都已經飲完兩瓶水了,可是眼前依然是一樣重複的景象,就如同在海中行船一樣,看不到盡頭。
尤娜問宮本老師:「那個金字塔這麼神秘,他們知道應該往哪裏走嗎。」
辛迪亦跟著說:「是啊,他們會不會帶著我們亂走,然後告訴我們找不到就算了。」
宮本老師搖搖頭:「妳們不用擔心,既然請他們帶路就要相信他們。」
逐漸天色暗了氣溫亦隨之涼快了不少,我們的駝隊依然不停歇地向前行進著。這時龍狄亦醒了,他揉揉眼睛說:「我們到了嗎?」
「哪有這麼快,看樣子我們今晚要睡在沙漠裏了。」維咖斯跟龍狄講道。
龍狄看了看四周:「這裡無遮無掩的怎麼睡呀?」
獨眼笑了笑說:「小可愛,你就不用操心了,他們一定會安排好的。」
沒多久駝隊就停止了前進,櫻子從前方跑過來講:「領隊說,今晚我們在這裡過夜,他們正在準備搭建帳篷。入夜後會有些凍,駱駝上有毯子你們可以使用。」
「你老妹,什麼叫有些凍,簡直就是一個冰窖。」龍狄發牢騷道。
櫻子大笑了幾聲說:「差點忘了你們亦有經驗,那就先不招呼你們了,我還要去幫他們生火呢。」
說完櫻子就轉頭跑到隊伍前方去了,緊接著所有駱駝統一紛紛跪下,方便我們從駱駝背下來。這個櫻子還真是不一般,一整天的奔波勞碌還可以這麼精力充沛真是叫人佩服。我們下來後那些黑人就開始忙碌起來,沒一會就搭出來三個白色的帳篷。天氣漸漸涼了,我們都披上駱駝上的毛毯,這樣身體暖和了一些。
獨眼給龍狄分了根煙說:「小可愛,你還真能睡呀,要不是聽到你的鼾聲我還以為你中暑了呢。」
龍狄吸了一口煙:「一路上亦太枯燥了,真不知道我們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
「放心吧,小鬼,將來你一定懷念現在的這些回憶。」宮本老師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
龍狄應付地笑了笑:「老師,到底我們還要走多久,那些黑人有說嗎?」
「請不要叫我們黑人,我們亦有名字的。」遠處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領隊,滿臉微笑著走了過來用英文說:「我叫穆罕默德。」
尤娜立即替龍狄道歉:「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冒犯的。穆罕默德先生,你認為我們可以找到那座神秘的金字塔嗎?」
穆罕默德笑了笑說:「告訴你,我可是為數不多見過這座金字塔的人,不過要想見到這座金字塔還要一些運氣。」
「運氣?什麼意思?這個金字塔還會跑了嗎?」龍狄問。
穆罕默德接著講:「不會跑,但是我們過不去。那座金字塔附近經常有大風暴,你們不知道沙漠的風暴有多厲害,如果起風了我們絕對不可以靠近。」
獨眼亦好奇問:「風暴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當然,沙漠的風暴會吹起鋪天蓋地的沙子,到時候沒有裝備可能呼吸都困難,人如果深陷沙暴之中基本上都會被活埋。」穆罕默德給我們講解著。
忽然身後傳來櫻子的聲音:「火生好了,大家快過來!」
我們轉身一看櫻子在火堆那邊蹦蹦跳跳地和大夥打招呼,宮本老師帶著我們走了過去。大家幾乎都圍著火堆而坐,這時宮本老師向我們講述了他在巴西的經歷。
當時宮本老師和櫻子接到中間人的指示去巴西,他們按我在龍普狄地宮拍攝的地圖,把目標鎖定在巴西西北的亞馬遜州。初次來到巴西的宮本老師,帶著櫻子在巴西的首都巴西利亞四處參觀了一番。可是沒想到的是居然在一家酒吧碰見了真聖教的教徒,按理說巴西是個天主教國家,真聖教勢力並沒有進入巴西。櫻子就假借認錯人和酒吧裏的兩位真聖教的人打探消息,真聖教的人當然架不住櫻子的哄騙,幾杯酒下肚就透露出信息,最近有大批真聖教的人聚集巴西好像要做什麼大事,他們還指出這次的領導者是一位姓陳的人。
宮本老師知道後,立即想到了之前我們向中間人匯報的那位陳教授。在宮本老師和櫻子的跟蹤查探,果然有許多真聖教的成員和雇傭兵匯聚至此,並發現了一個帶眼鏡的學者,估計他就是陳教授。這些真聖教的人沒有什麼本事,就知道仗著人多和獵人不能對人類使用法術的規定,搶劫獵人的成果。宮本老師靈機一動叫櫻子繼續監視,在有需要的時候發放假消息來誤導他們。而自己就孤身一人先去亞馬遜州,尋找法杖的下落。
宮本老師先來到巴西北部第一大城市,位於亞馬遜州的瑪瑙斯。瑪瑙斯幾乎都是一些兩三層樓的平頂房屋,亦有許多大公司的工廠設在這裡。為了避開真聖教的眼線,宮本老師自己租了一條快艇準備從亞馬遜上游的「黑白河」進入。
「黑白河」是亞馬遜河上游的黑河與白河兩條河匯集而成,黑河源頭為哥倫比亞,因為流經熱帶雨林,帶走很多腐爛的木頭植物根莖,所以河水呈現黑色。白河的源頭是秘魯,經過許多黃土高原,所以呈現出黃色,但是與黑河對比偏白所以叫白河。倆個交匯後並沒有立即融合,反而就這樣一黑一白長達15公里才慢慢混合,從那以後就是亞馬遜河了。
宮本老師開著快艇進入了亞馬遜河後,來到了一個在亞馬遜河附近的部落。熱情的當地人請宮本老師吃他們當地的主食「樹薯」,老師順勢拿出地圖向他們打聽地圖裏的方位。那些當地人一看到地圖驚慌失措,紛紛躲回屋中。
這些當地人的舉動讓宮本老師知道那個地方一定有問題,看來此行可能凶險萬分。接下來宮本老師幾乎都是在亞馬遜雨林中獨自探索,餓了就吃樹薯和釣魚,一般抓到的不是金、銀龍魚,就是食人魚。食人魚分,紅食人魚和黑食人魚,黑的比較大隻牙齒會更鋒利當然味道亦更好。渴了就找到一種渾身長滿藤條的樹,斬斷它的樹枝就會流出清甜可口的汁液。
就這樣宮本老師在雨林中逗留了一個多月,越是靠近地圖的位置,就越是感覺似乎危險正步步接近。簡直完全不可想象在生氣蓬勃的雨林之中居然有一片地方的植物全部枯死,從泥土裏散發出來腐臭的味道。
可是這裡是去往地圖的唯一道路,宮本老師忍著臭氣一直深入,逐漸他發現附近的枯樹上掛著許多白骨,越往裏走白骨越多。宮本老師上前去檢查了這些骨頭,這些骨頭已經支離破碎,根本無法分辨是什麼動物的骨頭。
不過宮本老師發現這些骨頭不是自然風化碎裂的,而是被刻意砸碎的。宮本老師又向前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被眼前看到的東西驚呆了。
宮本老師感慨道:「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地方,難道這裡就是馬雅人的遺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