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靜靜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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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12
四十六、靜靜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晚間薛無覓、劉曉晨回到宿舍,韓東徹已等在客廳。
「那女人腹部被刺了一刀,送醫院急救去了,陳毅以重傷害罪被收押。」韓東徹簡短地陳述結果。
「怎麼會?」劉曉晨疑惑地問。
「阿霓把他兩個都鬆綁,將他們鎖在房間裡。鞭子、蝴蝶刀去除指紋後,全留給他們兩個。監視器影像換上我們偽造的、跟旅社老闆交代要報警後,全部就撤退了。我猜是老女人先恢復體力,和陳毅起了衝突,拿鞭子打陳毅,後來陳毅藥效過了後拿刀捅了老女人。想逃,卻又逃不出去,警察到了就抓走了。」
薛無覓並沒有因為陳毅、老女人的下場悽慘而感到愉快,反而一臉沉重。
「覓覓,別想了。事情都過去了!」劉曉晨拍拍他的肩。
「小晨說的對,都過去了。他們再不能傷你分毫。」韓東徹略帶擔憂地看著他。
「我知道,謝謝你,東哥,也謝謝霓姐。對了,東哥,今天開庭審得如何?」薛無覓知道不能沉溺在自傷自憐情緒裡。
「大獲全勝!這次數案併審,姓梁的暴力強逼多個小藝人陪睡,許多人被凌虐後自殺,一案一刑,刑期累積下來,關到死了。姓孫的,也不只虐待傷害子鈞一個,其他孩子有被注射毒品後不得不屈服的。惡行重大,判無期徒刑。」
「東哥!」薛無覓上前擁住韓東徹。
「子鈞在天上一定會謝謝你為他做的。」劉曉晨也抱住了兩人。
「我知道!我只能為他做到這樣。」韓東徹閉上眼,制止自己流出淚來。
「子鈞會明白你的。他一向是最體貼的孩子。」
薛無覓完全明白失去最重要親人,有多麼痛苦。也知道無論做了什麼,那個人永遠都不能再活著對你笑、對你哭。
「……我,我只是他馬的很想他!」韓東徹咬牙低吼。知道自己情緒就要崩潰。奮力推開兩人,快步回自己房間。
門板撞擊聲在客廳裡迴響。
「東哥!」劉曉晨弱弱喊了一聲。
「讓東哥獨處靜一靜也好,他實在強撐太久了。」薛無覓在沙發坐下來。
「要不要喊霓姐來安慰他?」劉曉晨瞬間移動,坐到薛無覓旁邊,一臉八卦兮兮。
「你最脆弱的時候,會讓想女朋友看見嗎?」薛無覓反問。
「呃?當然不。」劉曉晨搖頭理所當然地回。
「這不就得了!東哥現在需要的是靜靜不是霓姐。」薛無覓還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
「所以東哥還是比較喜歡靜靜。」劉曉晨停頓了一下,看著薛無覓懵逼的臉,繼續說:「這個靜靜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劉曉晨一邊說,一邊快速起身,大步逃走。
哈哈!能耍得薛小覓無言以對,不容易啊!晨哥!
「劉曉晨,你長大了!膽子也大了不少?敢耍我?」薛無覓怒吼。
炸毛的薛無覓,只有緊閉的房門回應他。
過了兩天,公司的錄音、MV拍攝一併完成,一行人再次準備赴日。
劉曉晨和薛無覓已先完成報到手續,在機場的大廳等待助理、保鏢完成托運行李的手續。
「東京下初雪了,機場溼滑,還在處理。可能會晚點,或停飛。」韓東徹手甩著護照本,一臉煩躁。
今年冬季好像來早了點,十二月初就下初雪。
「這也沒辦法,誰讓老天想要覓覓留久一點,有人依依不捨呢!」劉曉晨揶揄道。
「劉曉晨,你最近膽固醇過高,要節食啊!」薛無覓瞇著眼威脅地說。
「蛤?」劉曉晨一臉疑惑。
「熊心豹膽吃多了啊!」韓東徹笑了。
「喔!」猛然醒悟,一秒慫。「沒有!沒有啦!」劉曉晨連忙搖搖手。
突然薛無覓電話響了,劉曉晨舒了口氣。
得救了!太好了!璽哥,我感激你!
薛無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面對著窗外的飛機,溫聲低語:「還沒,也還沒安檢。可能停飛,還在看東京那邊的情況。」
「等一下會去VIP室待著等……不要緊,窩一晚沒關係。習慣了。」
「你們真的和董事會槓上了?要打解約官司……贏面如何……那就好。」
「爵哥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吃了華瀚6%的股份!太厲害!……所以是你們四個合資,由爵哥做法人代表。……這樣就不怕那些老傢伙了。」
「不要,你別來,也許馬上就要飛了……」
劉曉晨對著講情話的薛無覓皺皺鼻子,一臉鄙夷,一整個不爽。
剛剛可是接了好幾通找薛無覓的電話。打到他手機的人,既沒道聲問候,也沒表達一點依依不捨,全都是問薛無覓手機為什麼佔線?
什麼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嗎!
幹嘛不去問白璽玉為什麼要佔線那麼久!
而這廂打完與劉曉晨的電話後,淳于觴和楊恩旭走出新公司的錄音室,即見白璽玉站在走廊靠玻璃帷幕旁,垂頭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
靠近一聽,沒幾秒鐘,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時有一個想法浮現上來:從沒見過白璽玉用這麼溫柔的說話聲調講話。真是個奇蹟!不!是神蹟!
隨後,好像明白了什麼之後,打了個機伶,兩人默默溜走。
此後,新公司流傳著:只要聽白璽玉講電話的語氣就能知道電話彼端是誰。輕聲細語,溫柔得要死的,就是跟薛無覓講話;冷淡簡短,凍死人不償命的,就是和工作人員講電話;煩躁不已,久久才應一句的,就是和隊員通話。
薛無覓、劉曉晨回了日本,便著手準備發專輯和第一次日巡。
日子在錄音、練舞、跑通告、演唱會籌備中緩緩流逝。
深冬時,Be awake在日本的第一張專輯《Lonely Valentine』s Day》發行,首周即在日榜奪得第一,並蟬聯兩週冠軍。打歌舞台結束後,緊接著舉行第一次日巡《Valentine』s Letter》。
國內趁著日輯火熱大賣,也推出之前十一月中回國錄製的單曲《Rainbow》,搶搭順風車。《Rainbow》甫一上市,實體CD立即搶購一空,各大音源下載量皆佔據第一名,長達兩星期之久。
白璽玉接了電影劇本,準備晉身電影咖。
淳于觴負責跟華瀚傳媒打解約官司,談判購買「Dream star five」、「Dream star」兩個團名的商標所有權、使用權。
楊恩旭宣布Dream star粉絲團的華瀚官方站正式停止運作,重新組織粉絲團官方站於新公司旗下,完全與華瀚切割。
新公司名稱在淳于觴贏得全面勝利後,重新註冊為「Dream star five」以「DSF」為代表名稱。由淳于觴任首任總經理,楊恩旭為演藝部總監,並兼任公關部主任、公司發言人、白璽玉任唱片部總監與董事長。原來在Dream star專屬團隊的舞群、助理、化妝師、保鏢、司機全都跟著三人跳槽到新公司,只有原來的經紀人金昌國沒走留在華瀚。
三人討論後,將五人時期就已經任職的小助理,後來升任大助理的于思華聘為Dream star總經紀人,主要負責團隊活動及淳于觴個人。另聘黃璇為楊恩旭個人經紀人,聘尤馨橙為白璽玉個人經紀人。
「明天就要上場,緊張嗎?」打算今天夜宿公司辦公室的白璽玉又站在老地方,看著下方燈火閃爍的城市夜景,溫柔低語。
「說實話,很緊張。」薛無覓說完嘆口氣。「我都出道九年了,還是緊張。這幾天睡不好,半夜作夢要不是夢到我忘詞了,就是夢到忘了舞蹈動作,唉~」
「這是你和小晨第一次日巡,意義重大。緊張難免。放輕鬆點,你那麼多舞台經驗,一定行的。想想我們以前的日巡,不是也很順利?不必擔心!你是薛無覓啊!什麼都擊不倒的薛無覓!」白璽玉溫聲鼓勵。
「嗯!我知道啊!我可是天上地下絕世無雙的薛無覓!」
薛無覓的大言不慚,讓白璽玉笑了。
白璽玉看著自己微笑的臉,映在玻璃上。
原來這就是自己幸福的樣子。
「知道我們這次日巡的名字是什麼嗎?是《Valentine』s Letter》配合首日是情人節,所以取了這個名字。演唱會的中場會抽出報名的觀眾,請他們念一封對情人的信。哎呀!我從沒寫過情書這種東西,我相信晨晨也沒有寫過。到時候我聽到很肉麻的內容到底該怎麼辦?要裝出什麼表情才好啊?好難啊!……對了,你知道這個典故嗎?Valentine要被殺之前寫了一封情意綿綿的信給典獄長的女兒。他死以後,典獄長的女兒在他的墓前種了一棵杏樹,寄託自己的相思,那一天就是二月十四日,也就是情人節了……」
白璽玉聽著薛無覓絮叨, 一點也不覺得煩,還想著接下來要丟什麼話題才能讓薛無覓繼續說。
「我最近在讀劇本。」終於想到了。
「對喔!你接了戲。是上次那個白朗當男二的戲?真被你搶到手?」
「嗯!我把他擠去當男四。」白璽玉輕描淡寫。一副此仇不報非君子的坦蕩。
薛無覓微撇嘴角。覺得,有仇報仇的白璽玉,真是碉堡帥!
「那劇本看得如何?是叫《警誡》嗎?這電影的名稱是諧音吧!警戒、警界。你是演好的警察還是壞的警察?我看導演找你一定是看中你一身正氣、不苟言笑。是不是?」
白璽玉笑出聲。
薛無覓心裡一動,對於白璽玉好聽到升天的笑聲真的沒有抵抗力。
「你錯了,我搶來的角色是個自戀的痞子警官,外顯的痞與自戀。」
「蛤?」薛無覓在心裡默默地推想,痞壞痞壞的白璽玉,還真沒見過,因為白璽玉的腹黑往往是藏在一本正經裡的。
「我的武打動作比較少,大部份都在逃命、追逐。高哲翰是男主,武打戲集中在他那裡。」
「這樣啊!那我得打個電話給翰哥。請他好好照顧你。」
「那就拜託了!」白璽玉溫聲道。
薛無覓又被噎住了。
最近白璽玉真是太奇怪!照以前好面子的個性,一定是要自己別管閒事,他自己搞定。現在居然還會說出拜託了這樣的話,真是天下紅雨了!
「喔!好!我明天早上一定打。」
「覓~現在我面臨一個問題,怎麼把自戀還有痞子個性表現出來?給我點意見。」
「嗯~」薛無覓想了好一會兒,終於說:「你就把恩旭的傲嬌自戀和觴哥蔫壞蔫壞挑釁你的樣子學起來就很像了。」
真是一語戳醒夢中人!
「好!我明天開始好好觀察他們兩個。」
「哈哈!他們絕對會感到毛骨悚然……哈哈!」
白璽玉看了一眼手錶。「太晚了,睡吧!明早還要綵排不是?」
「喔!對!我得快去睡!只剩四個半小時可以睡了!你也快睡。先掰嘍!」
薛無覓掛完電話,才想起,沒有跟白璽玉說聲「情人節快樂」,有些扼腕。隨即又想,現在又還沒有答應做他的情人,過什麼情人節?還是算了吧!假裝沒這回事好了。
「……」白璽玉對著話筒無奈地嘆氣。
薛無覓掛太快,還來不及跟他說聲「情人節快樂」,有些遺憾。
不過,明天才是情人節。到時再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