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5 弄哭維克多的男人
本章節 2540 字
更新於: 2021-09-12
廳內擾人的圓舞曲還在繼續。
我在晚風中冷卻還有點發熱的身體，一邊感到沒先吃飽的自己有點不智。
太著急了。不管怎麼說吃飽再逃出來肯定比較好。
我想維克多應該不會氣到再看到我就當場發起決鬥吧。
阿莎諾大人告訴我雨果大人是魔法的高手，我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該回去偷偷找點東西吃嗎……
「不許你這麼做，你要辜負我製造的人設嗎？」
「欸？」
阿莎諾？！
我竟然看到那個邪神雙手抱胸站在陽台上。
是我太累已經睡著了嗎？
我猛揉雙眼，發現阿莎諾赫然還在原處。
阿莎諾穿著與以往風格相差甚遠的裝束。珍珠白的晚禮服既不褻瀆也不妖豔，恰到好處地凸顯了她作為女神的魅力。簡單雅緻的白色頭紗遮蓋著雙眼，透出勾人想像的神秘。
「阿莎諾大人！這樣很危險！」我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了，壓低了音量說：「要是被『曦』看到……」
「這裡會被誰看到？」她反問道。
她站在陽台和落地窗之間的夾角、上面蓋著小圓頂。陽台往外是茂密的樹叢，一時間我還真無法反駁。
「吶，你知道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嗎？」
不是『曦』嗎？
我沒把話說出口，而是看著阿莎諾。
「這個世界是二十位神明的心血。二十位神明裡，有許多我的朋友，『太陽熊』決定了天空會有兩個月亮、各國的起源；『伍胥』賦予了這個世界魔法；『萬』照著祂的形象捏出人類的模樣。可是當『曦』接手運轉起這個世界以後，只剩下祂的名字被人記住。
「我知道很危險。謝謝你的擔心。可我太想親身體驗祂們創造的世界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阿莎諾的口吻看起來十分感傷。
我朝祂伸出手，被祂一個錯身躲開。
轉眼間，祂斂去感情的波動，對我開口：
「吉赫德，我要恭喜你。這是你現在的『人氣度』。如果不是你這麼努力褻瀆這個世界，我也無法像現在出現在這裡。」
祂手中出現一面鏡子。我看了看鏡中的數字，費盡全力才沒叫出聲。
閃爍著紅色光輝的數字顯示著【10395】。
它超過了總不給我好臉色看的漢斯，到達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有的高度。
「接下來我希望你跟我一起更深入的褻瀆、朝更遠的目標前進。」
「我們不是已經在做了嗎？讓我活下去不就是對曦的褻瀆嗎？難道說，接、接下來我就要跟男人滾床單了？！」
「你真傻。我又沒有說到那份上……」邪神抿起嘴唇，「我不會要你馬上點頭的，要做什麼呢，等到你答應再和你說。嗯……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是的？」
「你要更加小心安全。本來該死的人受到眾神的關愛，那婊子也不知道怎麼辦吧？不是我要說，祂挺傻的……我擔心祂會不顧一切的阻止你。」
「比如像什麼樣子？」
「說不定會派出刺客，說不定會找人逼迫你淡出舞台，你的數字一下滑就賜死你。啊，這些都是我猜的而已。」
啊啊難道不能再詳細點嗎？我正想繼續問下去，卻看到了阿莎諾的身體逐漸變得半透明。
「看來能現身的時限快到了呢。今晚好好享受你勝利的果實吧，我可愛的小狗。」
「等等！」
我來不及問出下句話，阿莎諾的身影已經淡到快看不見了。
至少告訴我勝利的果實是什麼不行嗎……
「喂吉赫德！」忽然間，男人的嗓音在我背後響起。
「你在跟誰說話！」
我看著維克多出現在門口，登時有點不知所措。
他看到了嗎？他看到多少？如果他看到了，我該怎麼做？
我的手反射性地往劍柄上摸。
這時維克多被自己絆了一跤，恰好被我扶住。
「什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啊？你竟然不是帶了女孩在這幽會……」
我往阿莎諾的方向看去，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晚風當中。一股無名火從我心裡燒起來。
「你打擾我晚禱了，雨果大人！」
「叫我維克多吧！長城人，你不是想跟我面對面麼！你挑釁我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股酒氣隨著他的大聲嚷嚷沖到我臉上。
混蛋，這傢伙喝醉了。
「雨果大人，您該休息了啊！」
「你不是把我的秘密都摸透了嗎！這樣我叫你吉赫德，你也叫我維克多，聽到沒有！快叫！你不是把我當成一個值得挑戰的男人看待嗎！」
「……維克多，你喝多了。」
「不要扶我。是的，我和你說的一樣！是所有人都不期待的三男，只有臉像洋娃娃一樣好看，未來我就會被當成沒用的傢伙丟出來做政治婚姻結束一生！」
「吹吹夜風，會好一點的。先別說話了。」
本來想建議他解開領巾，可這個浪蕩的傢伙就連制服扣子都沒扣好。看起來沒被曬過的白皙肌膚袒露而出，讓我有了幾分罪惡感。
我邀了這種人狩獵，會不會害他從馬上摔下來？
真希望這傢伙吹吹風就給我自己回去。
然而事與願違，他安分不了多久又重新吵嚷。
「我偏要說！誰都不能阻止我。我是沒用的人……」
嘖，阿莎諾呢？快回來收自己惹的麻煩啊。
無奈邪神大人沒有回應我，我勉強跟著話鋒說道：
「你的魔法成績……呃，我記得不錯吧？」
「是啊。我在家鄉的魔法科從沒拿過前三名以外的排名。」
那不是很好嗎？自信點啊。
「可是我竟然從入學就碰上了那個傢伙。」
入學？說到魔法排名，讓我想起上次愛德華和卡斯提亞間的對話內容。
該不會……
「我聽說了有個同級生具備強大的魔法素質，想要逗逗他，想不到在魔法比賽裡我敗北了……從此我就沒有再回過屬於我的名次。你一定覺得可笑對不對？於是我開始接近她，想靠男性的魅力折服她，但一點用都沒有。最後她還是和本學園最耀眼的愛德華訂下婚約。」
啊啊，那個讓你自尊受挫的學生就是……
「卡斯提亞嗚嗚嗚嗚……」
原來是失戀，難怪喝這麼多。
忽然間我一點處罰他靠近我妹妹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試著繼續安慰，但這傢伙藉著酒意賴在地上，一點想振作的跡象都沒有。
「喂喂，我明明才剛邀請你，別……別給我喪志。」我握拳輕敲他的肩膀。
眼神迷濛的維克多望過來。
我想像自己是剛才那個阿莎諾操控的「我」，克制著顫抖的聲音說：
「在獵場上得到我的認同吧。來自長城人，而不是受保護的貴族認同。」
「你這長城人……」
他的雙眼泛起一層水氣。
在意的女孩追求三年最後要嫁給別人，該跟他說些什麼呢？如果照奈德蘭長城常見的作法，就該這麼做。
「哭吧，維克多。」
我就這樣讓比我高的貴族男人靠在我肩上哭得唏哩譁啦。
過了許久，維克多的理智回來了。
他紅著一雙眼開口：「剛剛的事……」
「我誰也不會說的。你是主人，先回會場去吧。」
維克多走了三步，回過頭來，問：「聽說你喜歡男人，是真的？」
「你說呢？」
我沒有直接回覆他，我遠遠看著大廳內，直到等不到我回應的維克多身影消失，我的眼神也沒移開。
在我視線的終點──死神漢斯，帶著那副永遠不變的表情。他就像完全不在乎要不要和我展開有意義對話那樣地，轉身離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人傳的，事後我就有了「弄哭維克多的男人」的名號。
我在晚風中冷卻還有點發熱的身體，一邊感到沒先吃飽的自己有點不智。
太著急了。不管怎麼說吃飽再逃出來肯定比較好。
我想維克多應該不會氣到再看到我就當場發起決鬥吧。
阿莎諾大人告訴我雨果大人是魔法的高手，我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該回去偷偷找點東西吃嗎……
「不許你這麼做，你要辜負我製造的人設嗎？」
「欸？」
阿莎諾？！
我竟然看到那個邪神雙手抱胸站在陽台上。
是我太累已經睡著了嗎？
我猛揉雙眼，發現阿莎諾赫然還在原處。
阿莎諾穿著與以往風格相差甚遠的裝束。珍珠白的晚禮服既不褻瀆也不妖豔，恰到好處地凸顯了她作為女神的魅力。簡單雅緻的白色頭紗遮蓋著雙眼，透出勾人想像的神秘。
「阿莎諾大人！這樣很危險！」我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了，壓低了音量說：「要是被『曦』看到……」
「這裡會被誰看到？」她反問道。
她站在陽台和落地窗之間的夾角、上面蓋著小圓頂。陽台往外是茂密的樹叢，一時間我還真無法反駁。
「吶，你知道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嗎？」
不是『曦』嗎？
我沒把話說出口，而是看著阿莎諾。
「這個世界是二十位神明的心血。二十位神明裡，有許多我的朋友，『太陽熊』決定了天空會有兩個月亮、各國的起源；『伍胥』賦予了這個世界魔法；『萬』照著祂的形象捏出人類的模樣。可是當『曦』接手運轉起這個世界以後，只剩下祂的名字被人記住。
「我知道很危險。謝謝你的擔心。可我太想親身體驗祂們創造的世界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阿莎諾的口吻看起來十分感傷。
我朝祂伸出手，被祂一個錯身躲開。
轉眼間，祂斂去感情的波動，對我開口：
「吉赫德，我要恭喜你。這是你現在的『人氣度』。如果不是你這麼努力褻瀆這個世界，我也無法像現在出現在這裡。」
祂手中出現一面鏡子。我看了看鏡中的數字，費盡全力才沒叫出聲。
閃爍著紅色光輝的數字顯示著【10395】。
它超過了總不給我好臉色看的漢斯，到達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有的高度。
「接下來我希望你跟我一起更深入的褻瀆、朝更遠的目標前進。」
「我們不是已經在做了嗎？讓我活下去不就是對曦的褻瀆嗎？難道說，接、接下來我就要跟男人滾床單了？！」
「你真傻。我又沒有說到那份上……」邪神抿起嘴唇，「我不會要你馬上點頭的，要做什麼呢，等到你答應再和你說。嗯……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是的？」
「你要更加小心安全。本來該死的人受到眾神的關愛，那婊子也不知道怎麼辦吧？不是我要說，祂挺傻的……我擔心祂會不顧一切的阻止你。」
「比如像什麼樣子？」
「說不定會派出刺客，說不定會找人逼迫你淡出舞台，你的數字一下滑就賜死你。啊，這些都是我猜的而已。」
啊啊難道不能再詳細點嗎？我正想繼續問下去，卻看到了阿莎諾的身體逐漸變得半透明。
「看來能現身的時限快到了呢。今晚好好享受你勝利的果實吧，我可愛的小狗。」
「等等！」
我來不及問出下句話，阿莎諾的身影已經淡到快看不見了。
至少告訴我勝利的果實是什麼不行嗎……
「喂吉赫德！」忽然間，男人的嗓音在我背後響起。
「你在跟誰說話！」
我看著維克多出現在門口，登時有點不知所措。
他看到了嗎？他看到多少？如果他看到了，我該怎麼做？
我的手反射性地往劍柄上摸。
這時維克多被自己絆了一跤，恰好被我扶住。
「什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啊？你竟然不是帶了女孩在這幽會……」
我往阿莎諾的方向看去，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晚風當中。一股無名火從我心裡燒起來。
「你打擾我晚禱了，雨果大人！」
「叫我維克多吧！長城人，你不是想跟我面對面麼！你挑釁我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股酒氣隨著他的大聲嚷嚷沖到我臉上。
混蛋，這傢伙喝醉了。
「雨果大人，您該休息了啊！」
「你不是把我的秘密都摸透了嗎！這樣我叫你吉赫德，你也叫我維克多，聽到沒有！快叫！你不是把我當成一個值得挑戰的男人看待嗎！」
「……維克多，你喝多了。」
「不要扶我。是的，我和你說的一樣！是所有人都不期待的三男，只有臉像洋娃娃一樣好看，未來我就會被當成沒用的傢伙丟出來做政治婚姻結束一生！」
「吹吹夜風，會好一點的。先別說話了。」
本來想建議他解開領巾，可這個浪蕩的傢伙就連制服扣子都沒扣好。看起來沒被曬過的白皙肌膚袒露而出，讓我有了幾分罪惡感。
我邀了這種人狩獵，會不會害他從馬上摔下來？
真希望這傢伙吹吹風就給我自己回去。
然而事與願違，他安分不了多久又重新吵嚷。
「我偏要說！誰都不能阻止我。我是沒用的人……」
嘖，阿莎諾呢？快回來收自己惹的麻煩啊。
無奈邪神大人沒有回應我，我勉強跟著話鋒說道：
「你的魔法成績……呃，我記得不錯吧？」
「是啊。我在家鄉的魔法科從沒拿過前三名以外的排名。」
那不是很好嗎？自信點啊。
「可是我竟然從入學就碰上了那個傢伙。」
入學？說到魔法排名，讓我想起上次愛德華和卡斯提亞間的對話內容。
該不會……
「我聽說了有個同級生具備強大的魔法素質，想要逗逗他，想不到在魔法比賽裡我敗北了……從此我就沒有再回過屬於我的名次。你一定覺得可笑對不對？於是我開始接近她，想靠男性的魅力折服她，但一點用都沒有。最後她還是和本學園最耀眼的愛德華訂下婚約。」
啊啊，那個讓你自尊受挫的學生就是……
「卡斯提亞嗚嗚嗚嗚……」
原來是失戀，難怪喝這麼多。
忽然間我一點處罰他靠近我妹妹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試著繼續安慰，但這傢伙藉著酒意賴在地上，一點想振作的跡象都沒有。
「喂喂，我明明才剛邀請你，別……別給我喪志。」我握拳輕敲他的肩膀。
眼神迷濛的維克多望過來。
我想像自己是剛才那個阿莎諾操控的「我」，克制著顫抖的聲音說：
「在獵場上得到我的認同吧。來自長城人，而不是受保護的貴族認同。」
「你這長城人……」
他的雙眼泛起一層水氣。
在意的女孩追求三年最後要嫁給別人，該跟他說些什麼呢？如果照奈德蘭長城常見的作法，就該這麼做。
「哭吧，維克多。」
我就這樣讓比我高的貴族男人靠在我肩上哭得唏哩譁啦。
過了許久，維克多的理智回來了。
他紅著一雙眼開口：「剛剛的事……」
「我誰也不會說的。你是主人，先回會場去吧。」
維克多走了三步，回過頭來，問：「聽說你喜歡男人，是真的？」
「你說呢？」
我沒有直接回覆他，我遠遠看著大廳內，直到等不到我回應的維克多身影消失，我的眼神也沒移開。
在我視線的終點──死神漢斯，帶著那副永遠不變的表情。他就像完全不在乎要不要和我展開有意義對話那樣地，轉身離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人傳的，事後我就有了「弄哭維克多的男人」的名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