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團

「怎麼?」郭瀠泓似笑非笑的說，一雙如水卻犀利如刀刃的眼眸微寒。
「沒事。」程鬱說道，片刻間神色如常，淡雅的面容帶著從容的三分笑意。
郭瀠泓淡淡看她一眼。
好厲害的姑娘，不過終究是個大小姐，受不了我這等汙穢的女子。郭大小姐笑容好看，卻透著個冰冷和諷刺。
「程姑娘，妳鄙夷我就直接說出來，不需要顧忌，我不是我妹妹。」郭瀠泓冷聲道，眉眼中含著一股逼人的刺。
「郭姑娘真是直性子。」程鬱緩緩道，輕輕啜了一口清茶，一舉一動都是閨秀人家的完美典範。
郭瀠泓沒有說話，只含笑瞧著她。好個程小姐，愈看愈有意思了。
「不過小女子絕無輕視之意，妳我同是三公長女，同根生，豈有此意?」程鬱說得誠懇，一張秀美絕倫的面龐認真起來眼中都是溫色。
郭瀠泓舉杯就唇，一口飲盡一杯茶水，沒有半點閨中女兒的含蓄，「程姑娘果真伶牙俐齒，不過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此來何事，不妨直說。」
程鬱微微點頭，「是想郭世叔此次出京如此匆忙，是因為何?」
郭瀠泓淡然反問道:「程小姐想必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令尊也早出城了。」
程鬱微笑道:「小姐是明白人，倒是小妹多此一舉了。家翁是以金太師或有不軌之心。」
「大概等打下南蠻，勢力壯盛之時，姓金的便會下手。皇帝要他打南蠻，固然是要削弱他兵力，再者也要拖延時刻，大家爾虞我詐，偏偏在那邊愛卿皇上叫得好不開心，當真好笑。」郭瀠泓不屑的冷笑一聲。
程鬱不禁更是詫異。
能在人家面前大模大樣的稱呼自己南秦國的現今皇上為皇帝，又是大喇喇諷刺，完全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實在少見。
「我心裡坦蕩，便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妳要說我大膽也好，要說我這樣不敬也好，我全都當作耳邊風，好，妳可以開始說教了，洗耳恭聽這等恭維話我是不會說的，妳不必吃驚，被我嚇到的大小姐不只妳一個。」郭瀠泓也是個聰明的女子，一看程鬱眼色便知其意，淡然說過，反讓程鬱不知如何措辭才是。
「郭小姐說笑了。」程鬱內心嘆口氣，「妳覺得金太爺那邊，比起我們朝廷等人如何?」她故意快速接話，以免郭瀠泓問話難以回答。
郭瀠泓全然沒有思考，就道:「差多了，朝廷必敗，金太師的狗腿子多得很，這年頭的忠臣義士啊，比起大白臉奸臣，說不定少了十倍還不止。」
程鬱苦笑一聲。好個犀利的批判，好像自己是那第三方似的，誰贏誰輸，與我無關。不過，郭瀠泓的這個回答正是她要的。
「所以我要請郭小姐妳，跟我一起操練軍隊。」程鬱道。
「哪來的軍隊?我跟妳來操練一支娘子軍，然後看到姓金的老賊就拿胭脂花粉往他臉上丟?」郭瀠泓好笑道。
「或許。」程鬱的臉色平靜，並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神色。「有總比沒有好，是吧?妳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國家滅亡，小人得勢?看著自己的父親走一條死路?」
郭瀠泓的眼色一黯，點了點頭，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