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章節 4176 字
更新於: 2021-09-11
根據友人所給地址來到監獄前的墨雨,看著前方被白色霧氣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區域,又望了望四周荒涼沒有其他建築物的空地,周圍除了墨雨以外沒有半個人影,她皺起眉,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墨雨目光迅速撇了一遍四周,附近有常在事故現場封鎖隔離人群的黃色封鎖線和放置桌椅器材帳篷,卻沒見到該同樣在現場警方人員,這很明顯不對勁。「這事怎麼回事?」墨雨撥了友人電話。
「沒見到人?」接起電話的友人,聽了墨雨的話也是很吃驚。
行動前,警方特別在零之監獄外安排了一支全副武裝的百人隊伍,這支隊伍主要工作是封鎖現場防止他人誤入,還有當蕭永發想從監獄逃走時可以進行阻攔,就在異變發生不久,友人才跟這支隊伍的現場負責人用視訊聯繫過,甚至就在剛剛還又打了一次電話交代他們墨雨會到現場的事,這些人盡管不像佈署在監獄內的警方菁英那麼厲害,不過也絕對不是一般普通人,這麼多訓練有素人員怎麼可能才過一會功夫就半聲不響通通消失!
「稍等一下。」不是友人不信墨雨,只是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辦法前往現場的友人叫來下屬,將架設在監獄附近的監視器畫面調出。監獄周圍確實就像墨雨所說,沒有半個人影,那怕該是搭建作為現場指揮中心的帳篷內,也沒見到駐守的警方人員。
越看越是皺起眉頭的友人請技術人員調來更早之前的畫面,快速的看了一會,沒多久一臉嚴肅對屬下吩咐幾句,對著電話的另一頭墨雨說:「我把影像傳送給你,妳看了就知道。」
墨雨把手機裡友人傳送過來影片點開。經過編輯的影片一下就進入正題,影像中原本在監獄周圍站了不少人全副武裝的警方人員在來回巡邏戒備,不讓閒雜人等靠近,這群本來正在忙碌工作著的人,像是突然受到什麼吸引,同時間一個個人抬頭,目光呆滯的往被霧氣籠罩的監獄方向看去,整齊放下手邊正在進行工作,朝著霧氣裡面走去,很快消失在鏡頭裡。
「這是精神控制?是囚犯的能力!」反覆觀看後墨雨扶了扶鼻樑上微微下滑的鏡框,帶著警惕撇了一眼前方霧氣一眼。
「不清楚。」發現監獄出現異狀並非是部屬在內部的警方人員,而是被外圍負責支援的小隊注意到情況不對,才將消息傳送回到警局,至於監獄內的人員在傳送回打開牢房門這個訊息後,就不再有其他消息傳回,監獄內部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警方無從得知。
「我們只能確定監獄的大門關閉,封死整座監獄是安全機制所為,目的是為了不讓逃出牢房的囚犯逃出監獄,至於籠罩整座監獄的霧氣不屬於機制的一部份,有可能是從牢房脫逃出來的囚犯能力具體顯化。」友人一方面擔心零之監獄的情況,另一方面也擔心起事情結束之後。
監獄外被精神控制走進霧氣裡的人,八成是凶多吉少了,行動至今已知道就折損就超過百人,這還不包含在監獄內其他下落不明的人員,這樣程度的重大傷亡,絕對能在警界歷史上排的上前幾名,蕭永發跟警方一部分的人都深陷監獄內情況不明,最好的情況是將他逮捕,不過就算是讓抓到蕭永發也僅僅是讓警方面子比較好看而已,事後的追責一定大眾追責聲浪,定會在警方高層引起一次腥風血雨,要是行動還導致零之監獄內關押的囚犯跑了出來引發更重大的事故,後果更是難想像,想到之後可能面臨的困境,友人不禁心情越發沉重,但是也只能強提精神振作,當下事情還沒結束,得穩住局勢不能讓整件事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關於這個越獄的囚犯,你們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墨雨疑惑的問。身為警方高層的友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墨雨倒不是懷疑友人到了眼下這地步還在隱瞞什麼,事情發展至今友人現在應該除了想事情趕快平安收場,不可能會有其他念頭,十之八、九說的都是真的,既然她沒有隱瞞真的不知道,那麼監獄的情況就很有意思了。
監獄事發後,友人動員了所有人脈去尋找監獄相關訊息,但是就是找不到任何一絲關於零之監獄內部相關資料,就像這座監獄完全不存在般。「資料的存在通常為了方便管理,可零之監獄這樣一點紀錄都不留下的作法,簡直就像.....」友人話說了一半停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去形容零之監獄給她的感覺。
「抹去存在嗎?」
談到這兩人像是想起什麼回憶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才由墨雨打破。她看一眼籠罩著監獄的霧氣。「外面是看不出來出了什麼事,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得進去裡面看看才行。」但是在此之前幸運信的問題得先解決。
平時幸運信只會造成一些小麻煩,但是一但進入像目前零之監獄這樣的險地,小麻煩會不會變成成為置她於險地的大問題誰也不能確定,墨雨不會為了別人的事拿自己性命去冒這個險。
友人清楚要墨雨冒風險幫自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於是順從她的決定。「我知道了,會盡快把壓制幸運信詛咒的護符送到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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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的獄警練過幾年的泰拳,體質天賦都不錯的他,曾經參加過職業拳賽拿到過不錯成績,全力使出的拳頭破壞力驚人,頭顱在猝然不及下防禦,很可能被他一拳打裂,呼呼作響的勁風中,眾人沒見到預期中該出的白紅交織場景。
一拳命中人型頭部的獄警,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不對勁,拳頭完全沒有該有擊中東西的觸感,彷彿是對著空氣在發力,長年在監獄生活面對這些囚犯第六感告訴獄警情況不妙,當下意識到囚犯可能要出手了,獄警立即抽身退後,過程不敢放鬆眼睛緊盯著人形,餘光偶然掃過自己的手臂,只見揮拳那條手臂前臂整個消失不見,圖時一股難耐的劇痛襲來,獄警忍不住發出慘叫。
獄警攻擊的當下還沒有人意識到發生什麼問題,直到慘叫聲傳來,才有人注意注意察覺了不對勁,指著叫。「你們看他的手。」所有人目光聚焦在獄警那條結實的手臂上,這才發現到前臂的消失不見。
之所以用消失而沒有用斷是因為消失處平整,可以清楚從斷處看見手臂裡肌肉骨骼甚至是骨髓,整條前臂彷彿被人用利刃斬去,這樣嚴重傷口卻沒有流出半點鮮血,彷彿被人從用橡皮擦掉一般。
「我的手。」
獄警的叫聲除了引起在場眾人的注意,同時也吸引到人形的注意,平滑五沒有五官的黑色臉孔朝著叫聲來源的獄警看去,只見囚犯抬起手臂,朝著間隔五六步遠正在後退中獄警做出擦抹動作,沒有任何身體的接觸,超過一百八十公分身材壯碩的獄警瞬間從現場眾人視野中消失,現場頓時變的鴉雀無聲陷入一陣死寂。
原本好好的人莫名其妙消失在眾人眼前,巨大衝擊讓現場的眾人一時間回不過來神,等到恢復意識到自己同伴可能遭遇不幸,幾名獄警就想衝上去為自己同伴報仇。
就在他們付諸行動前,阻止的聲音傳來。「如果我是你們就先冷靜一下,別舉妄動比較好。」沒有人注意到蕭永發何時已從被牢房內出來,身體緊貼著走廊牆壁靠著,盡可能遠離不遠處的人形。
不少人對出聲的蕭永發投來充滿怒火目光。現場的有些人認為,之所以落得眼前的處境都是因為蕭永發,要不是為了逮捕他,眾人怎會在零之監獄內,又怎麼甘冒大不諱打開牢房門,全然忘了是自己觸犯了禁忌,非要打破跟獄方的約定才會落得在處境,下意識把全部過錯推到了蕭永發這個替罪羔羊身上。
蕭永發絲毫沒將眾人推卸責任行為放在心上,也不畏懼眾人對自己投來惡狠狠惡不得撕了他的目光,淡淡說:「忘了之前那位是做了什麼才落得如此下場,如果你們的記憶力不好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們,就是因為動手攻擊了它!要是你們不怕成為下一個消失的人,大可動手了。」
蕭永發的話一下子就像潑了桶冷水般,讓現場被仇恨沖昏的腦袋冷靜下來,莽撞想衝向前的人們紛紛停下動作。「你這麼好心提醒我們?」對於在他們認知中還是造成眼前一切罪魁禍首的蕭永發提醒,現場的人並不領情,對被視為敵人的他說起話來還是挑釁味十足。
對於眾人的反應蕭永發冷冷一笑,用手指了指人形跟其他們人。「你們最好搞清楚,我與它那一方對你們威脅比較大,是不是該為了它把我們之間的矛盾延後,等到順利渡過這次麻煩再說。」
只要智商沒問題都看的出來人形極度危險,是該優先齊心處理的對象,在場的人都不識傻子,盡管內心有些不願意,但是對於蕭永發提出的暫時放下矛盾提議沒有人有意見。
蕭永發見到所有人終於不腦沖,冷靜來明智接受自己建議,暗自鬆了口氣。提醒不是為了可以多爭取幫手對付囚犯,警方對蕭永發的矛盾已深,想短時間內化解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做出什麼都是毫無意義,別說齊心對付放囚犯,他們別背後捅蕭永發就算好的,提醒不過是蕭永發為了自保。
對於這名剛從牢房逃出的囚犯蕭永發並不了解,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名囚犯很危險,在摸不清對方底細之前正面對抗不是明智舉,所有可能激怒囚犯的行為都該避免,剛剛要眾人為了報仇打算一擁而上的行為十分危險,弄不好一次性太多人攻擊會刺激到囚犯,讓它把現場所有人視為敵人進行無差別攻擊,為了避免被牽扯進去,蕭永發只能阻止在場其他人的攻擊。
就在現場眾人在蕭永發勸說停下莽撞攻擊後沒多久,原先因為攻擊暫時停下腳步的囚犯又一次動了起來。
囚犯邁開步伐的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在場眾人有默契緊閉嘴巴不敢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深怕因為自己的動靜太大引起人形注意,成為下一個從世界消失的人。
眾人如臨大敵慎重面對著逃犯的一舉一動,囚犯卻對周圍的人視諾無睹,自顧自沿著走廊往前。
囚犯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敵意,但是在場所有人卻不敢絲毫掉以輕心,直到目送囚犯消失在走廊盡頭,眾人吊著的心才放下。還沒鬆懈多久,就聽到蕭永發又說:「現在放鬆還太早了。」
「這話怎麼說?」
「這傢伙從牢房裡脫困之後,你覺得它會做什麼?如果是我一定會想辦法離開這地方。」
警方人員聽蕭永發的話後是一臉迷糊,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說大家都知道的事,一個囚犯越獄不離開監獄還能做什麼?不過這些話聽在派來協助獄警耳裡,卻令他們臉色變得煞白,警方的人不解獄警們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不妨礙他們知道,恐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要發生。
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獄警和蕭永發,雙方都沒有開口解釋,這讓摸不著話中意思的警員們有些急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身為一個執法人員的警察向蕭永發這樣的一個罪犯請教固然有失顏面,但是在保住自己性命前提下,顏面這東西顯得無關緊要,先搞清楚接下來得面對什麼危險比較重要。
雙方盡管處在敵對狀態,不過眼下情況能多些明白人才不會有人在緊要關頭發渾,做出不知該做的事,這樣一來生存機會也會提高一些,為了能存活到危機結束,蕭永發不介意指點這些曾經敵人。
「監獄發現有犯人正在越獄,你說會怎麼做?」
「當然是封鎖.....」脫口而出,說到一半警員明白蕭永發的意思。
「沒錯,接下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我們和它都會被關在這座監獄內,現在明白了吧。」危機尚未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