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凶獸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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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9-07
  日落之地,指的是眾神出生之地,後世則是被稱為天堂、彼岸或者高榮國度。
  
  至於在日落之地誕生以前,宇宙還處於不穩定狀態的時候,初始神米達巴萊、妲哈、伊歐,這三位就已經存在。
  
  但這三位卻沒有身為神的自覺,就只是如此存在著——直到時間過去整整好幾個數不清個億萬年後,彼此的神力才終於開始運作,並產生了意識河流、無限空間以及混沌虛無等等,宇宙雛形逐漸地穩定。
  
  說巧不巧,隨著日落之地的出現,七大創世神也在那時同時誕生了。
  
  然而初始神依舊沒有身為神的自覺,只是將創造萬物的使命交付給七位創世神,什麼頭銜也不要,就這麼潛伏在某處,安靜的待著。
  
  這也是為何後世沒有出現關於祂們文獻的原因。
  
  但即使被稱作創世神、擁有神通廣大神力的七位孩子們,在面對初始神之時,心中對祂們的恐懼與敬畏仍然不減。
  
  只有祂們知道,初始神才是真正的主宰,而創世神不過是祂們創造的一部分,隨時都可以抹滅掉。
  
  至於,被賦予不同的使命和能力的七大創世神們,分別為創造宇宙第一道光芒的原始太陽神「沐菈」;掌管夜晚的黑暗與月神「馬勒雅普」;負責靈魂審判的雷霆之神「卡克勒」;使萬物有所歸處的地核與大地女神「伊娜」;罪與惡本源的水神「瑪歐菈」;操控颶風的空氣之神「馬法利」;以及宇宙中樞的群星之神「瑪浮伊斯」。
  
  「你是我們兄弟姊妹裡最小的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存在,瑪浮伊斯。」馬勒雅普走在落曦身側,心不在焉地踢著腳下的石子,臉色有些沉重的說著:「如果身為宇宙中樞的你出了問題,那不僅僅是世界崩壞那麼簡單。嚴重的話甚至連我們的存在都會被抹滅也說不定……所以,小星星你千萬不能出事啊。」
  
  「……」落曦聽後垂下眼簾,神色複雜。
  
  ——然而在感到複雜的同時,卻又突然覺得心慌。
  
  他想起先前經歷過無數時空跳躍的經驗,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裡是白瑾所在的世界,雖然現在身體小了點,但原身也還是原本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
  
  但若是作為原身的記憶,這裡的時間線、時空卻完全不符合。
  
  既沒有時空暈眩症的副作用,原身的模樣也沒有任何改變的話……
  
  ——那麼,這會是赫姬的記憶嗎?
  
  想到這,落曦心跳快了幾拍。
  
  從他有意識起,就知道地下界,包括居民,都是由赫姬所分化出來的。祂不僅沒有軀體,也不曾露面過,但祂所留下的「規則」卻大大影響了地下界所有居民,強勢地操控著他們永無止盡的追逐負罪種子。
  
  當祂下達命令的時候,是瞬間的,即時性的,是完全不能被干預、像是寫入基因般的絕對命令。所以即使見不到祂,地下界居民也能深刻感受到祂的存在。
  
  雖然人人口中喊著「赫姬大人」、「赫姬大人」,可部分居民內心對祂其實是有一絲怨恨。
  
  ——既然我們都是祂的一部分,憑什麼我們要被利用至此?
  
  ……不過出現這些想法的居民們,全都被赫姬給抹殺掉了。
  
  地下界很常出現這種事情,落曦對此並不陌生。
  
  但那些掃除者會消亡的主因,卻不完全是因為對自己的職責產生懷疑與抗拒就是了。
  
  而是在經歷自我懷疑之後的那些掃除者——
  
  全都接觸了有關赫姬的記憶並迷失了自我,最後落得被赫姬抹殺、回收身體的下場。

  落曦下意識咬牙,眼神透著不甘。
  
  如果他現在面對的是赫姬的記憶,那麼他之後會死嗎?
  
  落曦指尖微顫,失神地望著眼前這一片荒蕪之地,無邊際的遠處正交織著可怕的雷電與黑雲——那是馬勒雅普所說的,米達巴萊所在之地。
  
  ……他不想死啊。
  
  落曦下意識抓緊衣襬。
  
  「小星星?」一旁的馬勒雅普察覺到了落曦的不對勁,擔憂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在害怕嗎?」
  
  落曦蒼白的神色明顯一愣,轉頭看向身側的男孩,一雙擔憂的眼就這麼映入他的眸底。
  
  對上如此純粹的視線,落曦心中莫名湧上熟悉的刺痛感,呼吸微滯,委屈的情緒如同瘋狂生長的藤蔓般,落曦竟一時無法拒絕這種關心,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果然,男孩一下子著急起來,毫不猶豫地張開雙手將他擁進懷裡,緊緊抱著他不放。
  
  「其實我……」耳邊傳來馬勒雅普弱弱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不安。落曦眼神微斂,溫暖的懷抱讓他鎮靜了一些。
  
  ……誰知道當男孩一說完,話鋒一轉,帶著泣音的聲音在落曦的耳邊炸開。
  
  「小星星,我、我也很害怕啊!!!嗚嗚嗚——」
  
  馬勒雅普一邊說著,一邊把鼻涕跟眼淚抹在落曦的肩上。
  
  落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