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黑色結晶
本章節 3743 字
更新於: 2021-09-06
小夜正遇見她九年來第一次最無語的時刻。
雖然現在的她明顯不是九歲的樣子，但是由於十歲前她都在一個黑暗混沌的空間中度過，直到某天感應到某種呼喚她才終於看見光明。
儘管十歲前的那個空間她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不過她現在就是亭亭玉立的十九歲美少女沒錯，就是這樣！
至於為何無語呢……？
小夜看著面前又在瘋狂練武的南塵，真的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
雖然阿塵是典型的修練狂魔啦，但是自從她凌晨五點現身到現在中午十二點了，眼前的少年沒有停下過他紮馬步揮拳、倒立伏地挺身、左右手開弓揮鞭等瘋狂訓練，最後真的撐不住也不是休息而是打坐吸納本命之力，繼續淬鍊自己的身體。
小夜毫不意外的肯定他這種修練模式一定從昨晚一到旅店就開始了，倒也不是擔心他的身體撐不住，他這種可怕的體魄怎麼可能撐不住，再下去三天三夜也沒問題，只是……
「你到底還要不要去傳送堂了阿？」
其實細想下來就會發現，南塵這種修練到廢寢忘食的態度讓她無語的次數好像也多得數不清了，只是平常的話她還能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不過今天……
不是說好要去傳送堂排隊的嗎！！！
再晚一點不說今天了，就是明天也不一定輪得到我們傳送！
有些特殊名字的城在神域中不只一座，富莉亞斯城就是其中之一，幾乎是每十個省之間就會有一座富莉亞斯，這座城的特別之處除了繁榮富麗以外，就是沒有入城費以及設施費用比其他城少了許多，因此富莉亞斯城又被稱作『平民的天堂』，這座城的繁榮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平民帶起來的。
也因此在這裡的設施沒有排隊半天是幾乎輪不到你的，典型的用時間換金錢。
當時在收到入學通知單後兩神就打定主意往最近的富莉亞斯城趕，雖然還有一個中央標準年，但抽去趕路到傳送堂、排隊等候、到中央皇城後的收拾落定時間，那也是分秒必爭的。
這一趕路就趕了十一個多月，完全超出他倆的預期，實在是因為中途偶發事件太多，還遇見一些欺小凌弱之事，要南塵來說當然是趕路為重，但架不住趕路時候是白天，遇見這些事的時候也是白天，小夜在旁，為了在某姐姐面前維持良好的家教，南塵還是演出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模樣。
當然事後他們也向那些惡霸們收取了一些，咳，改過向善費，那些感激流涕的被害者們送過來的謝禮也是來者不拒。
某個好姐姐說這是賠償他們浪費趕路時間的報酬，沒有不收的道理。
反正這麼一路白天拔刀相助，晚上置之不理的情況下，差不多剩下兩週就到報到日了，不過時間還算充裕，只要忍痛割捨逛逛富莉亞斯大城的預定計畫就行。
眼下的情況就是得先去傳送堂領號碼牌排隊，等輪到他們就一舉傳送至中央皇城，中央皇城畢竟是神域第一大城，可比富莉亞斯繁華更多，真到了也可在那逛逛以補缺遺憾。
本來是如此順水推舟的計畫，但當小夜一發現阿塵又陷入魔怔般的訓練後，便對他們的行程擔憂了起來。
上次看見阿塵那麼不顧自我的鍛鍊還是在打不過某個神爵差點死掉，陷入某種「我還不夠強」的漩渦中無可自拔的時候呢。
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他又經歷了啥阿？
「阿塵，走了，再練下去真的要趕不上今天的傳送了！」
南塵重重揮出一鞭，如迅雷般劃破前方空氣，鞭風在離窗戶前一公分停下，只差一點震碎窗戶玻璃，可見南塵出鞭的掌握已達到十分精妙的程度。
又打了差不多力道的數十鞭，每一鞭都巧妙的在快打中房內器具的時候停下，而最後一鞭則落在某個幽靈面前。
即使揮過去也不會真的打在她身上，畢竟她沒有肉體，南塵也在最後一刻收斂了力度，沒有碰到她一絲一毫。
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瘋夠了？瘋夠就快收拾出來，去傳送堂了。」
「……嗯。」
小夜說完便離開房間。
南塵換了一套衣服，仍是黑色的，趕緊跟了出去。
他昨晚被那幕以勢壓神的情景刺激到，變強的想法在他腦內瘋狂滋長，他想到了很多：被拋棄的過往、為了生存跟路邊野狗搶東西吃、跟山林中的魔獸激烈搏鬥以及最近一次差點被某個神爵殺掉的時候。
那個神爵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感應到了他身邊有個靈體的存在，還以為是傳說中的靈族便想抓過去研究，甚至是用於強大自身。
南塵一聽到那神爵得意洋洋的言語馬上一鞭子揮了過去。
記得是凌晨三四點左右，那個神爵被南塵越來越不要命的自殺式攻擊給打跑，但南塵也快掛了，還是等到天光乍現小夜出來才嚇得趕緊把南塵救活。
還是太冒進，也太弱了。
南塵微微閉眼再睜開，把惱神的往事丟在後頭。
他會一路變強，直到沒有誰敢再試圖搶走他的東西。
***
「哇！這就是富莉亞斯城阿，害，不愧是大城，就是壯觀。」
小夜還是出現後第一次出旅店，不出南塵所料的馬上就對城中景色讚不絕口。
城中是川流不息的車流和民眾，除了神族外還能看見零星外族，尖耳淺髮的妖精族和長著獸耳獸尾的獸族居多，時不時也能看見一兩個身材異常高大的巨人族，而聽說血族晝伏夜出所以現在也見不到。
這些非神族的智慧生命並沒有受到其他神的關注或是偏見，因為外族能來到神域基本上不是實力異常堅強，就是背後有神主等級以上的神作為背後勢力，不說偏見歧視，實力不怎麼強的神族甚至還得恭敬些，免得遭受小覷之罪。
南塵也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外族，但他也只是稍微關注一下就移開視線，回到身邊還在東張西望的自家姐姐身上。
「剛剛不是還很著急嗎？不去領號碼牌了？」
「去、去！當然得去！我只是稍微看一下嘛……」小夜說著忍痛收回視線，錯就錯在自己太過愛心氾濫一路打擊犯罪，才導致取消一個多月的遊城環節的，唉！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在心中一罵三連後，小夜認命打開靈網導航去城內傳送堂，赫然發現城中那棟最大的建築物就是，壓過了城主府的氣派，儼然是城中一大地標。
小夜心中頓時有不祥的預感，雖然現在才下午一點多，但那又是附近最便宜的傳送堂，又是旅遊景點地標的，神能不少嗎？
不會真要排到明天吧？
一陣冷汗直流，小夜招呼南塵過去，節儉到家的兩人居然商議搭乘速度最快價格也最貴的奔星靈駒過去，只為爭取一點微小的時間。
一到目的地，小夜馬上就被眼前排隊神潮弄得頭昏眼花，叫臭弟弟趕緊領了個號碼牌就拉著南塵鑽到隊伍最末尾，竟然也有個快兩公里之長，心中猜想忽然成真，唉，還是來的太晚了。
南塵從剛剛一路從隊伍走過來就在留意昨晚看到的巴恩亞克家族兄弟，把每個紅頭髮的看遍了都沒有發現，大概是早就傳送走了吧。
而現在排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破履襤衫的老頭，竟是昨天被一開始的囂張管家推倒的那位，原本猜想會被管家遷怒處理掉的，如今卻是好好地排在他們面前。
嗯，算是很幸運了。
而這時面前的幸運老頭突然轉過身看著他們，面帶笑容的問：「這位……公子呀，老身昨晚好像、好像有在城門看過你，不是責問……畢竟神域這個地界就是強者為尊嘛！老身習慣了。」
小夜昨夜不在，如今是一臉懵，選擇不語就靜靜的聽著老頭打啞謎。
不過結合之前阿塵整夜發瘋練武，倒是也猜到一點了。
「老身……咳咳，老身年紀大了，只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不瞞你說……之前老身還有幾個徒弟哩！如今都大了……公子別緊張，我只是看見你想起以前的那些小伙子罷了。」
「相逢即是有緣，我們既然遇見兩次了，該是……屬實十分投緣了，緣分哪……」
老頭邊說，邊往自己的兜裡掏，最後拿出一塊黑乎乎的結晶，雖說能依稀看見裡面的結晶體，但實在太黑了而且造型奇形怪狀，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
「這位公子……既然我們投緣，這塊結晶就送給你了……這是老身之前巧合得到的，一直不知道用在哪，如今……看來就是該給公子的才對。」
老頭邊說著邊把結晶往南塵手上塞，小夜姐在旁邊看著也不好不耐煩的推回去，正想委婉地拒絕時身邊兩神卻同時開口：
「阿塵，收著吧，那是個好東西，既然那老爺爺要送你了，就當真的有緣，之後再回報這老人家就好。」
「公子呀！你可千萬別嫌棄……老身身無長物，只能給有緣人既得之物了，公子可就收下吧。」
身邊兩個都這麼說，南塵也只得糊裡糊塗地將黑色結晶收了下來。
「那就感謝您老人家，我就收下了。」
「唉！客氣客氣！收下就好。」老頭慈祥的笑著：「老身看這今日大概也排不到老身了……身子實在堪不住，還是不排了，公子，咱們有緣再相見。」
說完，那老頭竟頭也不回的走了。
「嗯，就好像單純來送你這個結晶一樣，那老人家真是性情中神。」
「也許吧。」
如果不是在最後那老頭隱蔽的看了小夜那方向一眼，他也許也會這樣想。
攥緊手上的黑色結晶，兩神繼續耐心的排起了隊來。
***
遠在富莉亞斯城外的山林處，那衣衫襤褸的老頭竟已移動至此，且仍在以普通神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速度向東急馳。
就在此時，一個充滿威儀氣質、外貌呈現為中年女性的神卻跟上老頭的速度並抓住時機攔住了他。
「你還真捨得把影皇結晶給了那小子？老頭，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蘭，你現在不該為十年後的創世祭典做準備嗎？來打擾我一個老人家做什麼？」
「做什麼？那你明明有錢的很卻穿成這副德行做什麼？嗯？遊歷紅塵？」
老頭閉口不言，那威嚴的女神自討沒趣，皺起眉頭開口：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姓刑的開始在那邊搞一些任誰都看得出來的小動作，還有那可恨的宗教……」
「老身知道。」
跟剛才完全不同的懾神眼神落在女神眼裡已經成一種警告，只是暗暗瞪了老頭幾眼就又飛走了，轉眼便看不見蹤影。
「老身何嘗不知道。」
一聲無奈又滄桑的感嘆兀自傳遍方圓百里，使得範圍內的生物全都不自覺的心情低落了起來，內心也頓時充滿了悔恨和失落。
老頭見狀迅速把無意識發散出的一絲情感收了回來，使得原本壟罩在低落情緒的生物們恢復原狀。
老頭立在空中仰望著上天，片刻又瞬息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只留下一聲低嘆。
雖然現在的她明顯不是九歲的樣子，但是由於十歲前她都在一個黑暗混沌的空間中度過，直到某天感應到某種呼喚她才終於看見光明。
儘管十歲前的那個空間她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不過她現在就是亭亭玉立的十九歲美少女沒錯，就是這樣！
至於為何無語呢……？
小夜看著面前又在瘋狂練武的南塵，真的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
雖然阿塵是典型的修練狂魔啦，但是自從她凌晨五點現身到現在中午十二點了，眼前的少年沒有停下過他紮馬步揮拳、倒立伏地挺身、左右手開弓揮鞭等瘋狂訓練，最後真的撐不住也不是休息而是打坐吸納本命之力，繼續淬鍊自己的身體。
小夜毫不意外的肯定他這種修練模式一定從昨晚一到旅店就開始了，倒也不是擔心他的身體撐不住，他這種可怕的體魄怎麼可能撐不住，再下去三天三夜也沒問題，只是……
「你到底還要不要去傳送堂了阿？」
其實細想下來就會發現，南塵這種修練到廢寢忘食的態度讓她無語的次數好像也多得數不清了，只是平常的話她還能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不過今天……
不是說好要去傳送堂排隊的嗎！！！
再晚一點不說今天了，就是明天也不一定輪得到我們傳送！
有些特殊名字的城在神域中不只一座，富莉亞斯城就是其中之一，幾乎是每十個省之間就會有一座富莉亞斯，這座城的特別之處除了繁榮富麗以外，就是沒有入城費以及設施費用比其他城少了許多，因此富莉亞斯城又被稱作『平民的天堂』，這座城的繁榮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平民帶起來的。
也因此在這裡的設施沒有排隊半天是幾乎輪不到你的，典型的用時間換金錢。
當時在收到入學通知單後兩神就打定主意往最近的富莉亞斯城趕，雖然還有一個中央標準年，但抽去趕路到傳送堂、排隊等候、到中央皇城後的收拾落定時間，那也是分秒必爭的。
這一趕路就趕了十一個多月，完全超出他倆的預期，實在是因為中途偶發事件太多，還遇見一些欺小凌弱之事，要南塵來說當然是趕路為重，但架不住趕路時候是白天，遇見這些事的時候也是白天，小夜在旁，為了在某姐姐面前維持良好的家教，南塵還是演出一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模樣。
當然事後他們也向那些惡霸們收取了一些，咳，改過向善費，那些感激流涕的被害者們送過來的謝禮也是來者不拒。
某個好姐姐說這是賠償他們浪費趕路時間的報酬，沒有不收的道理。
反正這麼一路白天拔刀相助，晚上置之不理的情況下，差不多剩下兩週就到報到日了，不過時間還算充裕，只要忍痛割捨逛逛富莉亞斯大城的預定計畫就行。
眼下的情況就是得先去傳送堂領號碼牌排隊，等輪到他們就一舉傳送至中央皇城，中央皇城畢竟是神域第一大城，可比富莉亞斯繁華更多，真到了也可在那逛逛以補缺遺憾。
本來是如此順水推舟的計畫，但當小夜一發現阿塵又陷入魔怔般的訓練後，便對他們的行程擔憂了起來。
上次看見阿塵那麼不顧自我的鍛鍊還是在打不過某個神爵差點死掉，陷入某種「我還不夠強」的漩渦中無可自拔的時候呢。
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他又經歷了啥阿？
「阿塵，走了，再練下去真的要趕不上今天的傳送了！」
南塵重重揮出一鞭，如迅雷般劃破前方空氣，鞭風在離窗戶前一公分停下，只差一點震碎窗戶玻璃，可見南塵出鞭的掌握已達到十分精妙的程度。
又打了差不多力道的數十鞭，每一鞭都巧妙的在快打中房內器具的時候停下，而最後一鞭則落在某個幽靈面前。
即使揮過去也不會真的打在她身上，畢竟她沒有肉體，南塵也在最後一刻收斂了力度，沒有碰到她一絲一毫。
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瘋夠了？瘋夠就快收拾出來，去傳送堂了。」
「……嗯。」
小夜說完便離開房間。
南塵換了一套衣服，仍是黑色的，趕緊跟了出去。
他昨晚被那幕以勢壓神的情景刺激到，變強的想法在他腦內瘋狂滋長，他想到了很多：被拋棄的過往、為了生存跟路邊野狗搶東西吃、跟山林中的魔獸激烈搏鬥以及最近一次差點被某個神爵殺掉的時候。
那個神爵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感應到了他身邊有個靈體的存在，還以為是傳說中的靈族便想抓過去研究，甚至是用於強大自身。
南塵一聽到那神爵得意洋洋的言語馬上一鞭子揮了過去。
記得是凌晨三四點左右，那個神爵被南塵越來越不要命的自殺式攻擊給打跑，但南塵也快掛了，還是等到天光乍現小夜出來才嚇得趕緊把南塵救活。
還是太冒進，也太弱了。
南塵微微閉眼再睜開，把惱神的往事丟在後頭。
他會一路變強，直到沒有誰敢再試圖搶走他的東西。
***
「哇！這就是富莉亞斯城阿，害，不愧是大城，就是壯觀。」
小夜還是出現後第一次出旅店，不出南塵所料的馬上就對城中景色讚不絕口。
城中是川流不息的車流和民眾，除了神族外還能看見零星外族，尖耳淺髮的妖精族和長著獸耳獸尾的獸族居多，時不時也能看見一兩個身材異常高大的巨人族，而聽說血族晝伏夜出所以現在也見不到。
這些非神族的智慧生命並沒有受到其他神的關注或是偏見，因為外族能來到神域基本上不是實力異常堅強，就是背後有神主等級以上的神作為背後勢力，不說偏見歧視，實力不怎麼強的神族甚至還得恭敬些，免得遭受小覷之罪。
南塵也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多外族，但他也只是稍微關注一下就移開視線，回到身邊還在東張西望的自家姐姐身上。
「剛剛不是還很著急嗎？不去領號碼牌了？」
「去、去！當然得去！我只是稍微看一下嘛……」小夜說著忍痛收回視線，錯就錯在自己太過愛心氾濫一路打擊犯罪，才導致取消一個多月的遊城環節的，唉！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在心中一罵三連後，小夜認命打開靈網導航去城內傳送堂，赫然發現城中那棟最大的建築物就是，壓過了城主府的氣派，儼然是城中一大地標。
小夜心中頓時有不祥的預感，雖然現在才下午一點多，但那又是附近最便宜的傳送堂，又是旅遊景點地標的，神能不少嗎？
不會真要排到明天吧？
一陣冷汗直流，小夜招呼南塵過去，節儉到家的兩人居然商議搭乘速度最快價格也最貴的奔星靈駒過去，只為爭取一點微小的時間。
一到目的地，小夜馬上就被眼前排隊神潮弄得頭昏眼花，叫臭弟弟趕緊領了個號碼牌就拉著南塵鑽到隊伍最末尾，竟然也有個快兩公里之長，心中猜想忽然成真，唉，還是來的太晚了。
南塵從剛剛一路從隊伍走過來就在留意昨晚看到的巴恩亞克家族兄弟，把每個紅頭髮的看遍了都沒有發現，大概是早就傳送走了吧。
而現在排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破履襤衫的老頭，竟是昨天被一開始的囂張管家推倒的那位，原本猜想會被管家遷怒處理掉的，如今卻是好好地排在他們面前。
嗯，算是很幸運了。
而這時面前的幸運老頭突然轉過身看著他們，面帶笑容的問：「這位……公子呀，老身昨晚好像、好像有在城門看過你，不是責問……畢竟神域這個地界就是強者為尊嘛！老身習慣了。」
小夜昨夜不在，如今是一臉懵，選擇不語就靜靜的聽著老頭打啞謎。
不過結合之前阿塵整夜發瘋練武，倒是也猜到一點了。
「老身……咳咳，老身年紀大了，只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不瞞你說……之前老身還有幾個徒弟哩！如今都大了……公子別緊張，我只是看見你想起以前的那些小伙子罷了。」
「相逢即是有緣，我們既然遇見兩次了，該是……屬實十分投緣了，緣分哪……」
老頭邊說，邊往自己的兜裡掏，最後拿出一塊黑乎乎的結晶，雖說能依稀看見裡面的結晶體，但實在太黑了而且造型奇形怪狀，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
「這位公子……既然我們投緣，這塊結晶就送給你了……這是老身之前巧合得到的，一直不知道用在哪，如今……看來就是該給公子的才對。」
老頭邊說著邊把結晶往南塵手上塞，小夜姐在旁邊看著也不好不耐煩的推回去，正想委婉地拒絕時身邊兩神卻同時開口：
「阿塵，收著吧，那是個好東西，既然那老爺爺要送你了，就當真的有緣，之後再回報這老人家就好。」
「公子呀！你可千萬別嫌棄……老身身無長物，只能給有緣人既得之物了，公子可就收下吧。」
身邊兩個都這麼說，南塵也只得糊裡糊塗地將黑色結晶收了下來。
「那就感謝您老人家，我就收下了。」
「唉！客氣客氣！收下就好。」老頭慈祥的笑著：「老身看這今日大概也排不到老身了……身子實在堪不住，還是不排了，公子，咱們有緣再相見。」
說完，那老頭竟頭也不回的走了。
「嗯，就好像單純來送你這個結晶一樣，那老人家真是性情中神。」
「也許吧。」
如果不是在最後那老頭隱蔽的看了小夜那方向一眼，他也許也會這樣想。
攥緊手上的黑色結晶，兩神繼續耐心的排起了隊來。
***
遠在富莉亞斯城外的山林處，那衣衫襤褸的老頭竟已移動至此，且仍在以普通神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速度向東急馳。
就在此時，一個充滿威儀氣質、外貌呈現為中年女性的神卻跟上老頭的速度並抓住時機攔住了他。
「你還真捨得把影皇結晶給了那小子？老頭，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蘭，你現在不該為十年後的創世祭典做準備嗎？來打擾我一個老人家做什麼？」
「做什麼？那你明明有錢的很卻穿成這副德行做什麼？嗯？遊歷紅塵？」
老頭閉口不言，那威嚴的女神自討沒趣，皺起眉頭開口：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姓刑的開始在那邊搞一些任誰都看得出來的小動作，還有那可恨的宗教……」
「老身知道。」
跟剛才完全不同的懾神眼神落在女神眼裡已經成一種警告，只是暗暗瞪了老頭幾眼就又飛走了，轉眼便看不見蹤影。
「老身何嘗不知道。」
一聲無奈又滄桑的感嘆兀自傳遍方圓百里，使得範圍內的生物全都不自覺的心情低落了起來，內心也頓時充滿了悔恨和失落。
老頭見狀迅速把無意識發散出的一絲情感收了回來，使得原本壟罩在低落情緒的生物們恢復原狀。
老頭立在空中仰望著上天，片刻又瞬息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只留下一聲低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