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遲來的告白。

　　對娜維雅這麼激烈的愛，感覺還真有點喘不過氣了，為什麼她的想法會變得這麼扭曲呢？是因為赫克托？還是因為拉普拉斯跟沃爾普吉斯呢？還是說都有？怎麼辦，我根本不知道女孩子在想些什麼，甚至應該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哪裡有魅力。我的腦中亂糟糟，好想離開現場。

　　「戴蒙主人看起來為什麼一副很困擾的樣子呢？」娜維雅將她的臉往我的臉湊了過來，灰色瞳孔中的紫色火焰倒映出了我的臉龐，那充滿血腥味的嘴，也隨之靠了上來。濃烈的味道，讓我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噁，快要吐了！

　　不行，怎麼可以在這裡吐，我得維持好魔王的形象才行啊！這時還是快將娜維雅推開，然後找個理由跑回房間！沒錯！決定好計畫之後，我屏住呼吸，雙手舉了起來，握住了娜維雅的肩膀，略為向前推，沒想到竟然紋絲不動，娜維雅的力氣好大。

　　「沒有啊！我沒有很困擾唷！只是啊，我覺得娜維雅可以不用這麼堅持在我......」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是不是應該勸她放棄我呢？可是粉色的內衣褲，我又很捨不得，但是看到現在娜維雅的樣子，實在太令人覺得可怕了。

　　「戴蒙主人......」娜維雅看起來根本沒有在聽我的話，就將她的嘴往我的嘴靠了上來，濃烈的血腥味，在我嘴中蔓延。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從我的胃裡面翻攪上來，我感覺就快要到達臨界點了，偏偏娜維雅還用舌頭在我嘴裡攪啊攪的。

　　沒辦法了，娜維雅，既然妳說妳愛我，那就接受我的一切吧，包含我的嘔吐物！就這樣，我真的嘔出來了，嘔吐物就這樣順著食道奔流，往娜維雅的嘴裡灌了進去。一開始娜維雅還沒有什麼反應，可是隨著嘔吐物越來越多，我看到她的表情逐漸變得驚訝，但始終沒有鬆開嘴。

　　奇怪，吃下我的嘔吐物之後，怎麼只有這點反應啊？我百思不得其解，不只如此，為什麼娜維雅好像越來越......該說是淫蕩嗎？還是病嬌呢？因為她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一邊脫著衣服，而且戴蒙１號還幫她拿脫下的衣服是怎樣？我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得現在喊卡才行！

　　「怎麼這麼吵？你們在幹嘛？」救世主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太好了，我總算能夠解脫了！

　　我本來以為娜維雅會就此罷手，但沒想到戴蒙１號竟然往我後頭衝過去，接著也是一陣慘叫聲，再來就沒聲音了。娜維雅這下才鬆開了嘴，放開了我，牽絲的口水帶著稀疏的血液，她靈活地用著舌頭將口水給舔進嘴裡。

　　空氣中這時瀰漫著血腥味、嘔吐味、腥臊味以及淡淡的尿糞味。

　　「當人類的時候，就感覺排泄很麻煩！現在有了這種身體，沒有代謝作用真是太好了！但也因為這樣，現在看到生物的排泄物，就覺得很討厭！戴蒙１號，以後不可以讓生物因害怕而死的念頭，這樣很可能會導致生物的排泄功能啟動！看看這些屎尿，真是有夠噁心的！」

　　娜維雅的表情變得十分嫌惡，看來她是真的很討厭排泄物。咦？那剛剛我所嘔出的東西，難道不噁心嗎？我有點懷疑娜維雅的說詞，不過問她也沒用，她一定不會老實回答我的。雖說這個救世主應該是死了，但他果真幫我脫離了娜維雅，還是對他雙手合十，稍微拜一下吧！

　　我轉到後頭，先看到地上那堆排泄物，量還真的有點多！再看看已被咬得面目全非的身體，我雙手合十對著他說了謝謝，娜維雅聽到我說謝謝，不高興地嘟著嘴，拉了一下我的手，叫我看著她。我覺得可能有詐，所以故意不理她，沒想到娜維雅就把我剛剛所吐出來的嘔吐物，全部吐了出來！
　　
　　「娜維雅，妳、妳在幹嘛啊？既然不想吃，那幹嘛還要接受啊？」我看著地上那攤嘔吐物，有種罪惡感，雖然這是娜維雅吐出來的，但是卻是我製造的......

　　「嗚......我是很想接受啊，但是沒有代謝作用，吃這東西只會一直囤積在我的胃而已，感覺怪不舒服的，相比之下，鮮肉跟鮮血，就可以瞬間補足我所需要的部分，嘿嘿！」

　　娜維雅可能認為我會問她為何她不能吃嘔吐物卻能吃人肉的問題，所以就先一步跟我說了。話說，我好像對娜維雅沒有很了解呢，現在才發現。不如就趁現在這時，跟她坦白在她死後到復活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好了。
　　
　　「那、那個，娜維雅，其實妳在無頭樂園死去之後......」突然之間，我不知該怎麼說明，畢竟那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且說到布魯托，我又不想讓他被娜維雅扣分。

　　「戴蒙主人是想跟我說我復活之前的事情嗎？其實我老早就從拉普拉斯那裏知道了！笨蛋主人，現在才要講啊！死靈使的事情，我知道啦！我不也適應得很好嗎？其實不管戴蒙主人選哪一個，我都會欣然接受的啦！只是......戴蒙主人知道我有被玷汙的事情嗎？」娜維雅穿上了衣服，並且靠在旁邊的牆上，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

　　我聽到「玷汙」二字，除了睜大眼睛之外，似乎也沒辦法做什麼事情了，畢竟來不及了。

　　「哈哈，看到戴蒙主人這個表情，我就知道您一定不知道，而且很生氣吧！太好了，現在我知道您心裡果然是有我的存在了！值得了......真是太好了！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娜維雅的表情由厭惡變成了笑魘，並且一字一句說出了她不願回想的過去：

　　「他，總共強暴了我，三次。」

　　「什麼？」我一直以為只是未遂、只是未遂......媽的，科學怪人，只死一次果然太便宜你了，早知道就應該痛下毒手，把你給碎屍萬段，永世不得超生。

　　「當我因為手術成功而開始有意識時，那時身體還無法動彈，他就已經將他的那個給貫穿了我的下體，那椎心的痛楚，令我十分的痛苦，尤其對方還是個噁心巴拉的怪人。進出之間，我沒有感覺到任何愉悅感，只有滿滿的噁心感......第一次，給了這樣的怪人，好想死，為什麼要讓我活下來？戴蒙主人......當時我的心裡只能把眼前的他妄想是您，不然我會活不下去！請您原諒我，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還在深深地自責。」

　　娜維雅述說的口氣十分無奈，但這言語，字字句句卻表現出了她的不甘心以及憤怒，不過妄想是我，似乎也不是最佳選擇吧......可以想點別人吧？我搔搔頭無奈地想著。

　　「在他洋洋灑灑對著我的下體噴灑出東西之後，我本來以為應該已經結束了！但沒想到，他還不放過我，在幫我裝上那對利齒之前，他竟然要我用嘴幫他，不然就不打算讓手術繼續進行。我當時心想，既然我都已經被這樣玷汙了，那怎麼可以還讓手術失敗呢！我感覺我的理智已經逐漸地喪失了，雖然身體已經可以動了，但是受傷的內心卻不容許我反抗他。」

　　娜維雅感嘆地望著戴蒙１號，這時戴蒙１號已把剛剛的人給吃到剩白骨了，以及排泄物。

　　「在灼熱的東西在我嘴中釋放的時候，我知道他當時一定是非常爽快的，因為噴灑了好久，簡直不像是剛剛才噴灑過一樣，這時他才總算要替我進行下一個療程。當他在幫我裝上利齒時，跟我說了一些我該注意的事項：像是固定時間要進食，要吃新鮮的生物，攝取鮮肉鮮血；由於我已經算是死人，所以基本上沒有睡意；賢者之石會一直保持著肉體的神經傳導，所以我可以一直以最佳狀態去面對各種狀況，力量會這麼大，也是因為這樣，得時時注意才行；還有若是吃下除了鮮肉鮮血的東西，得找時間吐出來，因為身體並不會代謝，吃了也沒用，只會囤積。所以那當下，我就把剛剛吃進去的灼熱東西給吐出來了，那個超噁心怪人還直誇我聰明，我當時只想跟他說，該死，你這變態。」

　　娜維雅說完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走到戴蒙１號的身邊，將白骨給化成了骷髏，並打開旅館的門，讓骷髏跟戴蒙１號走出這間旅館，同時看著我，似乎示意要我跟他們一起走。

　　「真是的，都聽到這了，還能不跟嗎？」我兩手一攤並直接往門外走去。

　　深夜的曼洛村，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皎潔的月光，以及看起來像是螢火蟲的東西在點綴著深夜。跟著娜維雅慢慢走著，仔細觀察，這裡果真是異世界呢......

　　沒有現實世界的大樓、噪音吵雜的交通工具、隨處可見的攤販、便利性十足的便利商店，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看起來純樸卻很特別的平房、用著魔法發動或是自主行動的坐騎、群居的商隊，或是配備著幽靈馬車的魔族商人、區分得很完整的各種商店，這裡絕對不會看到武器屋在賣飲品，或是藥水商店在賣法杖，店門外也沒有人在擺攤，賣個雞排之類的。

　　「雞排？」娜維雅停下腳步。我趕緊回答，我剛在想現實的事情，沒想到竟會脫口而出。

　　「真的呢，很久沒吃了，明明才來這裡沒有多久，卻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娜維雅說出了跟我一樣的感覺。明明才來這裡幾天而已，卻感覺好像來很久了，我覺得應該是因為每天都有很充實冒險的關係吧！這在一成不變的現實裏是感受不到的，同時也感受到身為遊戲角色的勞碌悲哀，真的，遊戲角色也太勞碌命了。

　　「不過，我沒機會吃到了，我回不去了。」娜維雅對著我微笑，就好像在說遺言一樣。

　　「又不只有妳，妳覺得我頂這個角，還回的去嗎？而且官方有開放回去的機制嗎？」

　　我笑著摸摸我頭上的角，要娜維雅別想太多了，反正也沒想說離開嘛！娜維雅聽到我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摟住我的手，依偎在我肩上，並說著希望我能一直陪伴著她，這時隨伺在一旁的骷髏跟戴蒙１號則是在地上挖了個洞，就潛進土裡了，是不想當電燈泡的意思？

　　「這下，我就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了！」娜維雅鬆開她的手，到旁邊能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嗯？是指剛剛說的事情？勇氣？什麼意思？算了，還是先聽聽再問她吧，我走向娜維雅。

　　「最後，在等待戴蒙主人你要過來接我時，那個噁心的怪人，忽然抱住我，說他不想把我讓給妳，接著就霸王硬上弓，進行了第三次，也是最讓人屈辱的一次。因為這次他用了某種藥物，逼我乖乖就範，而我因為不想再嘗那撕裂的痛苦，就把身體的所有權給了赫克托。雖然我感受不到痛苦，但是卻還是看的到他努力辦事的噁心樣子，就這樣，我就慢慢的慢慢的逐漸沒了意識，結果恢復意識時，我已經在舔戴蒙主人您的傷口了。」

　　娜維雅眼睛無神地把最後的經歷說完。我聽完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看來，當時那科學怪人應該是做到一半，被我闖了進去，破壞了他的好事，所以才會有後續的發展。看來，一次就讓他死，真的是太便宜他了，可惡！真想把他千刀萬剮，竟然這樣欺負我的娜維雅，我的女人，娜維雅......當時我也是這麼說呢。

　　「所以，戴蒙主人，雖然我的第一次已經被奪走，但你肯接受我往後的每一次嗎？」

　　娜維雅右手壓著胸口，朝著我伸出了左手，她露出的那種表情顯得十分的脆弱，彷彿一碰到就會碎掉一般，原來她是抱著這種覺悟來愛著我嗎？我要是拒絕了，是不是會很不人道呢？

　　但是，我要是答應了，那其他人怎麼辦呢？天啊！這種四角習題我不會解啊！這對於從來沒有戀愛經驗的我來說，根本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啊！答應？不答應？這兩個選擇在我腦中揮之不去，直到某些不會看場面的人闖入了這裡。

　　「唷，我還想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看來上次那筆帳，可以趁這機會好好算一下了！」

　　「沒錯，齊藤，不，是齊格飛，幫我報一箭之仇吧！剛剛超丟臉的！」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