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話 平宮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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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29
黑色火焰開始吞沒所有的一切,那些在英勇奮戰的匿名者亦都一個一個被火焰吞噬。

這時愛子先生停止了戰鬥,雙眼留下淚來喊道:「零,感謝你不用讓我被巨人吃掉,一定要把那些巨人全部燒死!」緊接著愛子先生就被黑火吞噬。

鷹看著眼前的景象,跪坐在地上說:「這到底是什麼力量,看來我們註定要與巨人同歸於盡了。」

「這樣不好嗎?總比變成他們的食物好吧,不過說實話,我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熊本先生說道。

很快火焰將整個總部都覆蓋,祇有少數沒有被黑色火焰吞沒的匿名者可以逃離。

田中先生安排了飛機接走了段藏大人和最後的倖存者,毒蛇看著黑色的火焰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連自己人都無辜喪生?」

田中先生含淚講道:「我將會辭去忍者村校長一職,離開匿名者,我要為這件事負責。還好的是,這樣亦算是拯救了人類的命運。」

隨著飛機的離去,在下面一片黑色的火海中浮現出零的身影。

「零,這不是你的錯。」

零睜開雙眼,在漆黑中他見到班長站在自己面前,班長面帶微笑看著零,接著班長身邊又出現了詩織、美雪和瑪莎。

零問道:「我是不是死了?」

詩織笑著回答:「零,死亡不可怕,可以讓我再見你一面已經很開心了。」

「詩織,其實我⋯⋯」

「不要說了。」詩織臉上落下了淚水:「我都明白,見到你已經夠了。」

美雪揮手向零問好:「還好嗎,索羅。」

零有些失落地說:「美雪,我不能守住對妳的承諾,最後我還是藉助了那怪物的力量。」

美雪咬緊嘴唇搖搖頭:「不要自責,為了阻止拿非利人這亦是沒有辦法的。索羅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代替我努力活下去,明天一定回好起來的。」

零的淚水使他已經看不清美雪的樣貌:「真的不想活下去了,我一直以來祇是在摧毀生命,我不能再繼續下去。」

瑪莎嘆氣道:「零,沒想到你體內竟然有這樣的力量。殘念呀,已經不能和你拋開一切決一死戰了。」

零大聲喊道:「可我覺得不配與你決鬥,這並不是我本身的力量。」

瑪莎笑了笑:「你錯了,不是任何人都能控制這種力量的,如果你沒有足夠強是不可能可以把它封印在體內的,相信我,你絕對是我最想戰勝的人。」

「零,不要令我白白犧牲,你不可以輕生。」班長嚴肅地對零講道。

零不解問道:「班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要保護我,不會是因為⋯⋯」

班長摸摸頭髮笑笑:「哈哈,這不重要,總之你必須由我來保護。」

零垂頭喪氣地說:「可是,你為我而死。」

「可以為你而死是我的榮幸,零我們就此告別了。」班長帶領著所有人都轉身走入黑暗之中。

「等等!」零含淚想追,可是摔倒在地。

忽然所有人消失在黑暗中,緊接著出現了一個小孩的身影。

這人就是尼古拉斯,他慢慢走到零身邊說:「被人原諒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沒有人會怪你剝奪了他們的生命,沒有人會責備你背棄了承諾。零你的心是不是很舒服?不過你看看這些。」

居然在尼古拉斯身後出現了很多畫面,都是那些被活活燒死的匿名者,有很多人驚恐不安,四處躲藏最後依然難逃一死。

尼古拉斯盯著零的臉說:「他們很多人都不想死,他們堅持到最後是為了迎接勝利,而不是無盡的恐懼。一個選擇就剝奪了這麼多人的性命,你真的過意得去嗎?」

零看著尼古拉斯的眼睛問:「為什麼我殺不死你。」

「這是因為我活在你的心中。」尼古拉斯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了奧蘭斯城的阿薩爾和克勞瑞斯,見到了剛回來的阿布拉漢姆,他似乎帶回來什麼好消息。

阿薩爾得意地笑了笑:「事情果然是這樣,這亦是最好的結局。」

克勞瑞斯點點頭:「其實零是一個人才,如果可以為我們所用就好了。」

阿布拉漢姆笑著講道:「我看就很難了,他現在親手殺死了這麼多自己人,估計他會選擇自殺吧,如果可以把他做成喪屍就完美了。」

克勞瑞斯不同意:「他這麼美麗的外殼做喪屍太浪費了,不如給我用來做人偶吧,我一定會每晚抱著他入睡的。」

阿薩爾拿起手中的水晶骷髏頭手杖,敲了敲他們倆個的頭說:「你們倆個不要做夢了,克勞瑞斯,從今以後妳暫時接手尼古拉斯的職務。」

「遵命大人,不過我可不一定做的有尼古拉斯那孩子細心,如果有什麼請伯爵大人多多包含。」克勞瑞斯微笑著向阿薩爾行禮:「我會盡快自我進修的了。」

「克勞瑞斯,妳是不是變相陞官了。」阿布拉漢姆有些妒忌問:「大人我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你有什麼能力,還是回去養好你那些噁心的喪屍吧。」克勞瑞斯插嘴道。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去到了被黑色火焰吞噬的戰場,那些黑色火焰將一切都燒成灰燼後逐漸消失,祇留下了無窮無盡的灰燼。

凡是被黑暗火焰燒過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生命,到處都是焦屍,就連堅固的城牆都被燒成了一堆黑色粉末。在這片可怕的戰場中心跪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年,零清醒後感到十分無助,他看著身邊一具一具燒焦的屍體,感覺完全無法面對自己。

零明明已經承諾過不使用「邪王炎殺術」,可是沒有做到,辜負了所有人的信任,害死了眾多手足同袍。這是不可原諒的,不可讓自己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零拿起身邊斷了的忍刀,這時身上的符紋已經恢復原樣,散開的頭髮長到腰間隨風擺動,如同一個少女一般。

這時天空下起了一場雨,雨水落到那些焦屍上就逐漸變成了粉末,就連那些巨人的屍體亦都很快被雨水沖散。而零並沒有打算離開,他依然跪在原地,慢慢地舉起拿著忍刀的手準備切腹自殺。

其實宮本老師正在一步步接近,搶在他準備行動的一刻大聲喊道:「就這樣死了有意義嗎?」

零回頭看到宮本老師,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身穿武士和服的宮本老師一步一步接近零問:「告訴我你的想法,零。」

零低垂著頭說:「宮本老師,我違背了諾言使用了禁術,我不想解釋,亦不想被原諒,除了切腹我想不到有什麼活著的理由。」

宮本老師思考了下:「嗯,雖然是一種負責的武士應有的謝罪表現,可是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其實有時候死比活下去更容易。」

「可我無法面對自己,那些與我並肩的戰友是因我而死,他們對我的信任,可我卻⋯⋯卻沒有守住對他們的承諾。」零從眼眶中地下了淚水。

宮本露出了笑容:「可你有能力拯救人類,拯救這個世界。」

零一邊哭泣一邊激動地喊著:「我的能力就是殺人,其實我早已厭倦。一個殺手是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孽的,我死了對人類才是最好的福音。」

「我明白了,零已經死了。」宮本老師拿過零手上的忍刀扔掉說:「你從今天起就叫平宮秀一吧,過去的你已經死了,秀一今後你要迎來嶄新的人生。」

「平宮秀一?」

宮本解釋道:「你的父母不是叫做平成和宮嗎?所以你今後就姓平宮名秀一,離開匿名者殺手的生活,做回一個普通的『獵人』,用你的能力去對付惡魔、阿蓮姆那些危害人類的妖怪贖罪。」

秀一抬頭看著宮本老師問:「我可以嗎?我這種人亦配有姓氏嗎?」

宮本老師笑著拍拍他的頭說:「你以後就是我宮本才藏的徒弟了,不過要從清除喪屍這種初級任務開始,你做的到嗎?平宮秀一!」

同一時間在美國白宮下面的神秘會議室中,再次召開了秘密會議。這次會議除了光明會紅、藍、綠、黃、紫、白的代表外,還多了一個投影,這個人手腳都被綑綁起來,她就是暗中聘請暗黑獵人做事的因蒂娜。

美國總統問道:「這次的人類危機是妳一手造成,妳有什麼辯解嗎?」

被綁著的因蒂娜笑了笑講:「你們實在太短視了,畏懼自己不知道的事務,重現拿非利人絕對是有歷史意義的。」

「看來她還不知道悔改,你們光明會帶來的人,你們自己解決。」美國總統不太高興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總統走後,代表國王的白色開口:「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來投票決定,因蒂娜是否處死。」

因蒂娜笑道:「要我對付阿薩爾時你們就要合作,現在出了一點意外就要殺了我,你們光明會還真是黑暗,應該改名叫『暗黑會』,這名字是不是更貼切一些呢?」

因蒂納說完後直接六票全體通過將她處決,緊接著「碰」的一聲槍響,投影裏的因蒂娜直接失去了意識倒地,倒地後的因蒂娜臉上還保持著微笑。

代表專業人士的綠色提議:「聽說解決這次危機是一個叫零的匿名者,他可是危險人物,最好可以收為己用。」

「這件事下次再提上議程,差不多了散會吧。」白色代表不耐煩下線了。

接著其他顏色代表亦都陸續下線離開,然後整間會議室變成一片死寂。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宮本老師盡心的照料,平宮秀一終於走出了自己內心的陰霾,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陪同宮本老師和其他弟子進入富士山下的自殺森林,勦滅一些變異成喪屍的自殺者,為日本政府的「搜屍隊」清掃危險確保他們安全。

徹底脫離了匿名者的秀一,不用再執行殺人任務,不過他坐著睡覺的習慣依然沒有改變。他就住在京都伏見稻荷大社宮本老師的那間忍者屋內,除了照顧宮本老師的日常起居,一有時間就會練習武士刀法,提升自己的技術。

一天宮本老師在大家練習的時候,走到秀一身邊說:「秀一,最近會有一位女弟子加入,你幫我帶帶她。」

「女人,你讓櫻子帶不是更好嗎?」秀一一口回絕了。

宮本拍拍秀一的肩膀:「可是他的來頭可不小呢,你聽說過藤原惠子嗎?」

秀一回想了下:「好像略有所聞,她應該是一個女巫。」

宮本老師強調:「藤原惠子可是塞勒姆女巫的候選人。」

櫻子走過來說:「可惜英年早逝,在一次任務中死了。」

宮本老師點頭道:「要來拜我為師的這個人,可是藤原惠子的女兒,是不是很厲害啊?」

「女人我沒興趣,還是讓櫻子帶吧。」秀一態度依然不變。

櫻子做了一個鬼臉講:「不過我現在已經有很多人要帶了,秀一你現在一個師弟師妹都沒有,就當作幫幫忙吧。」

「你不是會八種語言嗎?秀一,說不定還要你翻譯呢。」宮本老師全力遊說。

「她是外國人?」秀一追問。

宮本老師叼著煙嘴假裝思考:「應該是日本人在香港長大,不過亦可能日語很好,我祇是讓你有心理準備而已。」

「呃,老師你似乎有什麼用意,不是想給秀一找女友吧?」櫻子好奇地問道。

宮本立即否認:「不是!絕對不是,祇不過是一個老朋友介紹過來,我亦是沒辦法才接受的。」

櫻子瞪大眼睛看著宮本:「總之老師你到時候不要借著什麼泡混浴溫泉的幌子,去偷看女生喔。」

宮本老師立即慌張地揮手說:「怎麼會,我怎麼會這麼做?」

櫻子向宮本老師投去了鄙視的眼神:「我剛來的時候,老師你就是這麼做的。」

宮本老師裝作一本正經地輕輕喉嚨說:「那⋯⋯那可是武士出征前的洗禮,可不要亂想喔。是不是秀一,我不是亦帶你去過溫泉嗎。」

秀一閉著眼睛嘆氣道:「好吧,我對新人可是很嚴格的。」

一聽秀一願意,宮本老師立即得意地吸了口煙:「放心吧,我已經把你所有事情都和她說了,並且她已見過你的照片。」

秀一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呃,老師你還真是⋯⋯」

宮本拿出一張照片說:「你看,就是這個女孩,是不是有些姿色?」

「老師拜託你正經些行嗎?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企圖。」櫻子翻白眼道。

宮本老師被櫻子說的有些不高興:「好吧好吧,看來我不夠正經,小子們,今天『頑固壽司』之旅取消。」

櫻子驚訝地插著腰說:「什麼?老師你亦太不講道理了吧。」

平宮秀一一個人靜靜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喝茶,他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很快會有什麼事改變現在的生活。

沒過幾天果然有一位陌生的女生出現在宮本老師的道場之中,老師一見到秀一就介紹說:「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的藤原尤娜。」

「尤娜?是英文名嗎?」秀一覺得有些奇怪,日本的姓氏,但竟然用英文名字。

尤娜頭髮齊肩,飽滿的額頭有一些斜留海遮住一邊眉毛,身穿神廟巫女的神職和服,她對秀一鞠躬行禮道:「秀一師兄初次見面多多指教,因為我父親是香港人,我幼年亦是在香港長大,所以這是我的英文名讀音。」(巫女是神廟的神職人員,與女巫不同。)

秀一回禮後繼續追問:「你是巫女,身為獵人的後人為何去做巫女呢?」

尤娜露出甜美的笑容講:「我祇是兼職巫女,我父母意外身亡後,我一直受神社的神主照顧。」

秀一點點頭:「原來如此,要做獵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妳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這時尤娜露出了堅定的眼神講:「我一定可以,雖然我什麼都不會,不過我想感受一下母親經歷過的事情。」

宮本老師吸了口煙說:「我們過段時間會去自殺森林執行簡單的任務,妳可以一起去。」

尤娜顯得有些猶豫:「不過我可能明天要先回香港一趟,參加一個同學聚會,我一定會參與這次任務的。因為我很想知道自己父母到底在做什麼,他們是怎麼死的。」

「妳祇是一個普通人,不要勉強,不過希望到時候可以見到妳。」宮本老師笑咪咪地說道。

可是沒想到的是,尤娜走後就一直沒有音信,秀一當時明明看到她非常有決心的眼神,不知道會不會是回香港出了什麼意外,不過亦可能她祇是一時衝動,畢竟獵人的工作不是所有人都敢接觸的。

秀一原本以為不會再見到尤娜了,沒想到一年以後又再次聽說尤娜的消息。

一天宮本老師突然叫秀一去伏見稻荷大社內接人,秀一聽命去到千島鳥居附近見到了尤娜,這次她身邊還帶來了一個男生,看起來他們關係並不一般。

秀一立即上前打招呼:「尤娜你來了,我一會帶你去見老師。」

尤娜一見到秀一就立刻扯了下旁邊高大的男生衣服,示意向秀一行禮。接著尤娜向秀一行禮道:「秀一師兄非常感謝。」

秀一一眼就看出尤娜的這位朋友並不是日本人問:「你這位朋友不是日本人吧,他聽得懂我們的語言嗎?」

「這是我在香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祇會一點很基本的日語。」尤娜面帶微笑介紹:「他叫睿奇,善用奇門遁甲之術,他的爺爺亦曾是位獵人。秀一師兄,能帶他一起去見宮本老師嗎?」

秀一看著這個叫睿奇的男人,總有種特殊的感覺,雖然此人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應該對獵人的事知道的很少,可是從此人眼中的神情,讓秀一產生了某種連自己都說不清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