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夢
本章節 3433 字
更新於: 2021-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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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正站在一整大片曠野中，只是草大部分都已經枯黃倒下，遠望還有群山環繞著，映著異常昏暗、妖異、紅暈的色彩，斗大的夕陽在山峰間浮沉著，彷彿這景色是惡魔永恆的畫，在夢中，太陽永遠不會落下。
雷諾的背後是一個大的誇張的機器，三分之一的視野都被他佔住了，醜陋的鐵皮和水管電線毫不在意美感的露在外頭，一覽無疑，像是無數水泥房屋黏合在一起的大怪物。雖然機器的功能不明，但很明顯的，他是可以移動的，因為機器底下有著比雷諾身高高上兩倍的輪子和履帶雜亂無章的錯落著，真無法想像全部一起運轉會是怎麼樣的景象。
雷諾拿著電視中常見的麥克風，神態有些緊張，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像準備好要說話了，於是面向攝影機……咦?原來我拿著攝影機，原來我一直都拿著攝影機觀察著四周啊……，我把攝影機對準我的腳，但奇怪的是，鏡頭裡竟然沒有我的身體只有我正踩著的草地。雖然很疑惑，但雷諾要說話了，我連忙把攝影機轉回他身上。
「咳咳，大家好，我是超人氣主持人雷諾，現……現在我所在位置是已經困擾當地居民多時的超大型移動城堡的第九號入口」雖然雷諾一臉正經，但一開口卻是很有他風格的話「啊……這座城堡真是壯觀……是吧?我們很榮幸的能夠邀請到城堡裡的動力組組長長脖子先生來為我們導覽城堡裡頭的環境」
深綠色的門突然打開了，裡頭出現了一位穿著灰色工作服的長頸鹿，口中還嚼著一把枝葉，圓滾的眼睛直盯著雷諾瞧。
「那我們事不宜遲就進來裡頭一探究竟吧～」語畢，雷諾便放下麥克風、小跑步上了階梯，作為攝影師，我也跟了上去。爬樓梯花了一點時間，中途長頸鹿似乎有些等不耐煩了，動了動頭頂的耳朵，還想把門關起來
「等……等一下啦～長脖子先生～我們不是說好採訪完之後會買絕對不含樹枝的純青草口味蛋糕給你吃的嗎」聽了雷諾的話，長頸鹿才不情願地打開門，接著他對著鏡頭苦笑「哈哈……聽說住在城堡裡的動物都比較沒有耐心」但轉頭一看長頸鹿正皺著眉頭就又趕緊解釋「啊……沒有不好的意思唷……我……我們快進去吧～」雷諾推著長頸鹿的肩膀，一邊露出勉強的微笑，長頸鹿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帶我們進去了。
最後一個進去的我，順手把門帶上，映入眼簾的是與外表相符的環境，數十條由金屬製成的通道，像天橋一般連接這地方的各個角落，通道邊緣有欄桿還有連結通道的繩梯，一些黑色的大型機具和動力鍋爐圍繞著整個空間，被圍繞著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籠子，每個籠子裝著好幾百個人類，但籠子裡的人類很迷你，有的和樹蛙一般小，有的和兔子一樣大，不知道兔子大的人類會不會不小心踩死青蛙大的人類。
「哇嗚～好帥氣啊～這就是城堡裡面嗎?原來真的有人類啊，沒想到動物飼養人類的傳聞是真的呢~真不可思議……」雷諾燦爛的笑著，這是他最常見的表情，那種又了解新事物的愉悅，充盈著他的小小身軀。
長頸鹿回頭說：｢我們先去動力組吧」我和雷諾跟著他走上其中一條通道，通道很長，橫跨了堆在中間的籠子，要花一點時間走，於是我趁這個時候觀察了一下籠子裡的小型人類。
仔細一看，籠子的大小、顏色都不相同，有的籠子甚至比最小的籠子大上十倍之多，還壓在很多小籠子上，裡頭的人類有的穿著同樣顏色的衣服，有的是一半一樣一半不一樣，總之有各式各樣的顏色組成。不管身上穿著什麼衣服，他們都安然地在做自己的事，絲毫不在意，或沒察覺自己被關在籠子裡的事實。我們就這樣通過了他們上方，踩在金屬地板的巨大聲響也沒讓他們注意到我們。
很快的，我們到了通道盡頭，盡頭連接著一個老舊的長條形平台，正前方掛著一個巨大的招牌，寫著動力組三個字，招牌周圍還綁了一圈霓虹燈泡，好像深怕人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一樣，走上平台還感覺地板黏黏的，低頭一看，原來是膠漆黏滿地板，到處都是黑色腳印。平台延伸過去有著十幾個書桌大的小型機組，上頭有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操縱桿，每套機組旁邊站著一隻中型動物，他們似乎在忙著做什麼工作。
「哇~這裡就是動力組啊?」
「不然呢?虧我還把招牌設計得這麼顯眼」
雷諾想必對長頸鹿直白的回答有些吃驚，竟然真的低頭向一臉欠揍樣的長頸鹿道歉「啊……是……真的很抱歉……」但很快地就笑著抬起頭來，把麥克風遞給長頸鹿「那可以請長脖子先生為我們簡單介紹一下這裡嗎?」
「唉……真麻煩……」雖然長頸鹿很不耐煩，但他應該很享受炫耀他工作的感覺，因為他講話的時候，神采飛揚，聽得出他對這裡是很有自信的，但我沒在認真聽他介紹，因為都是在講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諸如他把工作環境營造得很好，或是什麼每天的移動成長率提升了多少等等，這段期間我只無聊在研究從哪個角度拍雷諾比較好看而已。
雷諾聽得很專心，並露出崇拜的神情，感覺整個臉龐都在發光，似乎真的相信了長頸鹿吹捧的豐功偉業。
又過了幾分鐘，長頸鹿結束了他的演講。「你說要訪問我的員工嘛，我在前面的辦公室等你。」雷諾點點頭，接著長頸鹿就往平台的另一端走去。
雷諾轉向鏡頭說:「好了～聽完長脖子先生的解說，大家是不是稍微了解動力組在幹什麼了呢?現在我就要來訪問這裡的員工」雷諾走到第一台機器旁，負責操作的是一隻站立的犀牛，比雷諾高大的多，雷諾踮起腳尖才能將麥克風拿靠近牠的嘴巴。
「請……請問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雷諾有些靦腆地對犀牛笑了笑，看得出來和陌生人說話讓他有點緊張。
犀牛慢慢轉頭過來「啊，當然，每個人都有問問題的權利，只是我不一定會回答你罷了，因為要不要回答也是我的自由。」
「呃……我了解了。所以你決定要不要接受訪問呢?」
「看在你有點誠意的份上，問吧」
「那個……在訪問之前可以幫我拿個麥克風嗎?因為我不夠高」
犀牛聽了皺起眉頭，小聲低估「……不夠高就不要當記者啊……拿麥克風不是記者的工作嗎?嘛，算了，善有善報……」
「真的很謝謝你，請問你在做什麼呢?」
「我們現在的工作是在保養動力設備，確保白天可以正常運行」
「真是辛苦你了，現在都已經是要吃晚飯的時間了……」
「不會，上司付給我們薪水，我們貢獻心力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樣啊……請問你們平常白天的工作是什麼呢?」
「當然是操作機器讓整座城堡移動啊，因為城堡很大所以需要很多設備和人力來維持動能」
「原來如此，難怪城堡底下有這麼多輪子和履帶，只是……我剛剛看到，它們好像很不整齊，是怎麼一回事呢?」
「也沒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像我就是控制其中一個輪子的操作員，其他員工都各自負責不同的輪子或履帶」
「誒?不是大家朝同一個方向嗎?」
「沒有，大家想去哪裡也是他們的自由，然後大家操作的動力和方向決定了這整個城堡的方向」
「是噢，我懂了，真奇怪呢。那為什麼城堡要一直移動呢?」
「這不是廢話嗎?這個城堡就是要一直前進才行啊，不移動的城堡有什麼未來可言?」
「您說沒有未來?具體來說是什麼意思?是不前進，城堡就會爆炸之類的嗎?」
「你問題真多，看你才幾歲而已，這種事情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小孩子不會懂?」雷諾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接著低聲說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該不會是什麼色色的事情吧」
「……」犀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啊……對不起我開玩笑的，請不要在意!」雷諾慌忙的合掌致歉。總覺得他今天已經跟人道歉不少次了。
「所以說......您的意思是，雖然城堡不得不前進，但是方向卻是不一定的嗎?那城堡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啊?」
「目的地……」犀牛抬起頭望向被鐵皮遮蔽大半的天空，沉默了幾秒
「嗯?」雷諾也隨著犀牛往上看，只是目光注視的不是天空，而是犀牛的側臉，雷諾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感覺比剛剛更加溫柔。
結束沉默的犀牛終於低頭下頭回答「誰知道，大概……沒有吧，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現在這個方向和你操作的方向是一樣的嗎?」
「一樣啊，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了，從某天開始，我就每天配合著城堡的大方向修正我的方向了」「以前年輕的時候我還聯合其他人一起讓城堡爬上山呢!」犀牛罕見的不再板著臉孔，咧嘴笑了笑，彷彿是怕我們會嘲笑他似的想化解尷尬。
「哇，好酷喔~這東西還會爬山吶」雷諾興奮地大叫，但我想他要是看過以前那座被爬過的山留下多少被輾平的樹可能就不會那麼開心了。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還是跟著大家的意思吧」犀牛有點哀傷的說
「大家的意思?你們現在經過的地方都被輪子輾過了呢，當地的居民都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那這也是大家的意思嗎?還有還有，大家是指誰啊，是指這裡的員工嗎?」雷諾舉起手指著犀牛後面一排的動物。
「誰知道……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城堡要往哪裡走干我什麼事，拿多少薪水才是重點」
聽完他的回答，雷諾像是早已知道結果似的點了點頭
「好吧，謝謝你的回答，祝你幸福」雷諾甜甜的笑了笑就繼續往前走，採訪下一個人了
雷諾正站在一整大片曠野中，只是草大部分都已經枯黃倒下，遠望還有群山環繞著，映著異常昏暗、妖異、紅暈的色彩，斗大的夕陽在山峰間浮沉著，彷彿這景色是惡魔永恆的畫，在夢中，太陽永遠不會落下。
雷諾的背後是一個大的誇張的機器，三分之一的視野都被他佔住了，醜陋的鐵皮和水管電線毫不在意美感的露在外頭，一覽無疑，像是無數水泥房屋黏合在一起的大怪物。雖然機器的功能不明，但很明顯的，他是可以移動的，因為機器底下有著比雷諾身高高上兩倍的輪子和履帶雜亂無章的錯落著，真無法想像全部一起運轉會是怎麼樣的景象。
雷諾拿著電視中常見的麥克風，神態有些緊張，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像準備好要說話了，於是面向攝影機……咦?原來我拿著攝影機，原來我一直都拿著攝影機觀察著四周啊……，我把攝影機對準我的腳，但奇怪的是，鏡頭裡竟然沒有我的身體只有我正踩著的草地。雖然很疑惑，但雷諾要說話了，我連忙把攝影機轉回他身上。
「咳咳，大家好，我是超人氣主持人雷諾，現……現在我所在位置是已經困擾當地居民多時的超大型移動城堡的第九號入口」雖然雷諾一臉正經，但一開口卻是很有他風格的話「啊……這座城堡真是壯觀……是吧?我們很榮幸的能夠邀請到城堡裡的動力組組長長脖子先生來為我們導覽城堡裡頭的環境」
深綠色的門突然打開了，裡頭出現了一位穿著灰色工作服的長頸鹿，口中還嚼著一把枝葉，圓滾的眼睛直盯著雷諾瞧。
「那我們事不宜遲就進來裡頭一探究竟吧～」語畢，雷諾便放下麥克風、小跑步上了階梯，作為攝影師，我也跟了上去。爬樓梯花了一點時間，中途長頸鹿似乎有些等不耐煩了，動了動頭頂的耳朵，還想把門關起來
「等……等一下啦～長脖子先生～我們不是說好採訪完之後會買絕對不含樹枝的純青草口味蛋糕給你吃的嗎」聽了雷諾的話，長頸鹿才不情願地打開門，接著他對著鏡頭苦笑「哈哈……聽說住在城堡裡的動物都比較沒有耐心」但轉頭一看長頸鹿正皺著眉頭就又趕緊解釋「啊……沒有不好的意思唷……我……我們快進去吧～」雷諾推著長頸鹿的肩膀，一邊露出勉強的微笑，長頸鹿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帶我們進去了。
最後一個進去的我，順手把門帶上，映入眼簾的是與外表相符的環境，數十條由金屬製成的通道，像天橋一般連接這地方的各個角落，通道邊緣有欄桿還有連結通道的繩梯，一些黑色的大型機具和動力鍋爐圍繞著整個空間，被圍繞著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籠子，每個籠子裝著好幾百個人類，但籠子裡的人類很迷你，有的和樹蛙一般小，有的和兔子一樣大，不知道兔子大的人類會不會不小心踩死青蛙大的人類。
「哇嗚～好帥氣啊～這就是城堡裡面嗎?原來真的有人類啊，沒想到動物飼養人類的傳聞是真的呢~真不可思議……」雷諾燦爛的笑著，這是他最常見的表情，那種又了解新事物的愉悅，充盈著他的小小身軀。
長頸鹿回頭說：｢我們先去動力組吧」我和雷諾跟著他走上其中一條通道，通道很長，橫跨了堆在中間的籠子，要花一點時間走，於是我趁這個時候觀察了一下籠子裡的小型人類。
仔細一看，籠子的大小、顏色都不相同，有的籠子甚至比最小的籠子大上十倍之多，還壓在很多小籠子上，裡頭的人類有的穿著同樣顏色的衣服，有的是一半一樣一半不一樣，總之有各式各樣的顏色組成。不管身上穿著什麼衣服，他們都安然地在做自己的事，絲毫不在意，或沒察覺自己被關在籠子裡的事實。我們就這樣通過了他們上方，踩在金屬地板的巨大聲響也沒讓他們注意到我們。
很快的，我們到了通道盡頭，盡頭連接著一個老舊的長條形平台，正前方掛著一個巨大的招牌，寫著動力組三個字，招牌周圍還綁了一圈霓虹燈泡，好像深怕人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一樣，走上平台還感覺地板黏黏的，低頭一看，原來是膠漆黏滿地板，到處都是黑色腳印。平台延伸過去有著十幾個書桌大的小型機組，上頭有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操縱桿，每套機組旁邊站著一隻中型動物，他們似乎在忙著做什麼工作。
「哇~這裡就是動力組啊?」
「不然呢?虧我還把招牌設計得這麼顯眼」
雷諾想必對長頸鹿直白的回答有些吃驚，竟然真的低頭向一臉欠揍樣的長頸鹿道歉「啊……是……真的很抱歉……」但很快地就笑著抬起頭來，把麥克風遞給長頸鹿「那可以請長脖子先生為我們簡單介紹一下這裡嗎?」
「唉……真麻煩……」雖然長頸鹿很不耐煩，但他應該很享受炫耀他工作的感覺，因為他講話的時候，神采飛揚，聽得出他對這裡是很有自信的，但我沒在認真聽他介紹，因為都是在講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諸如他把工作環境營造得很好，或是什麼每天的移動成長率提升了多少等等，這段期間我只無聊在研究從哪個角度拍雷諾比較好看而已。
雷諾聽得很專心，並露出崇拜的神情，感覺整個臉龐都在發光，似乎真的相信了長頸鹿吹捧的豐功偉業。
又過了幾分鐘，長頸鹿結束了他的演講。「你說要訪問我的員工嘛，我在前面的辦公室等你。」雷諾點點頭，接著長頸鹿就往平台的另一端走去。
雷諾轉向鏡頭說:「好了～聽完長脖子先生的解說，大家是不是稍微了解動力組在幹什麼了呢?現在我就要來訪問這裡的員工」雷諾走到第一台機器旁，負責操作的是一隻站立的犀牛，比雷諾高大的多，雷諾踮起腳尖才能將麥克風拿靠近牠的嘴巴。
「請……請問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雷諾有些靦腆地對犀牛笑了笑，看得出來和陌生人說話讓他有點緊張。
犀牛慢慢轉頭過來「啊，當然，每個人都有問問題的權利，只是我不一定會回答你罷了，因為要不要回答也是我的自由。」
「呃……我了解了。所以你決定要不要接受訪問呢?」
「看在你有點誠意的份上，問吧」
「那個……在訪問之前可以幫我拿個麥克風嗎?因為我不夠高」
犀牛聽了皺起眉頭，小聲低估「……不夠高就不要當記者啊……拿麥克風不是記者的工作嗎?嘛，算了，善有善報……」
「真的很謝謝你，請問你在做什麼呢?」
「我們現在的工作是在保養動力設備，確保白天可以正常運行」
「真是辛苦你了，現在都已經是要吃晚飯的時間了……」
「不會，上司付給我們薪水，我們貢獻心力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樣啊……請問你們平常白天的工作是什麼呢?」
「當然是操作機器讓整座城堡移動啊，因為城堡很大所以需要很多設備和人力來維持動能」
「原來如此，難怪城堡底下有這麼多輪子和履帶，只是……我剛剛看到，它們好像很不整齊，是怎麼一回事呢?」
「也沒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像我就是控制其中一個輪子的操作員，其他員工都各自負責不同的輪子或履帶」
「誒?不是大家朝同一個方向嗎?」
「沒有，大家想去哪裡也是他們的自由，然後大家操作的動力和方向決定了這整個城堡的方向」
「是噢，我懂了，真奇怪呢。那為什麼城堡要一直移動呢?」
「這不是廢話嗎?這個城堡就是要一直前進才行啊，不移動的城堡有什麼未來可言?」
「您說沒有未來?具體來說是什麼意思?是不前進，城堡就會爆炸之類的嗎?」
「你問題真多，看你才幾歲而已，這種事情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小孩子不會懂?」雷諾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接著低聲說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該不會是什麼色色的事情吧」
「……」犀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啊……對不起我開玩笑的，請不要在意!」雷諾慌忙的合掌致歉。總覺得他今天已經跟人道歉不少次了。
「所以說......您的意思是，雖然城堡不得不前進，但是方向卻是不一定的嗎?那城堡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啊?」
「目的地……」犀牛抬起頭望向被鐵皮遮蔽大半的天空，沉默了幾秒
「嗯?」雷諾也隨著犀牛往上看，只是目光注視的不是天空，而是犀牛的側臉，雷諾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感覺比剛剛更加溫柔。
結束沉默的犀牛終於低頭下頭回答「誰知道，大概……沒有吧，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現在這個方向和你操作的方向是一樣的嗎?」
「一樣啊，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了，從某天開始，我就每天配合著城堡的大方向修正我的方向了」「以前年輕的時候我還聯合其他人一起讓城堡爬上山呢!」犀牛罕見的不再板著臉孔，咧嘴笑了笑，彷彿是怕我們會嘲笑他似的想化解尷尬。
「哇，好酷喔~這東西還會爬山吶」雷諾興奮地大叫，但我想他要是看過以前那座被爬過的山留下多少被輾平的樹可能就不會那麼開心了。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還是跟著大家的意思吧」犀牛有點哀傷的說
「大家的意思?你們現在經過的地方都被輪子輾過了呢，當地的居民都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那這也是大家的意思嗎?還有還有，大家是指誰啊，是指這裡的員工嗎?」雷諾舉起手指著犀牛後面一排的動物。
「誰知道……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城堡要往哪裡走干我什麼事，拿多少薪水才是重點」
聽完他的回答，雷諾像是早已知道結果似的點了點頭
「好吧，謝謝你的回答，祝你幸福」雷諾甜甜的笑了笑就繼續往前走，採訪下一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