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蹂躪（8/26新版）
本章節 2951 字
更新於: 2021-08-26
「可惡！」
身著白銀鎧甲的黑髮少年咒罵一聲，將手中的大劍以怒濤之勢揮落。其斬擊的延長線上，大量的土石被衝擊力所掀起，黃褐色的煙塵霎時間瀰漫了整片戰場。
縱使視野被漫天的塵土所蒙蔽，劍戟彼此交鋒的聲音依舊清晰，伴隨著雙方士兵此起彼落的怒吼、咒罵以及哀嚎，一同傳入少年耳裡，和那刺鼻的血腥味一同折磨著他的精神。
那些哀嚎聲之中，有些嗓音少年再熟悉不過，但現今他只得強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將全身心投入眼前的戰鬥中。
「那邊嗎！」
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混亂之中，少年憑藉著超乎常人的感官，總算是捕捉到了那微乎其微的動靜。
他踏步向前飛奔的瞬間，腳下的地面隨即炸出一個巨坑，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痕向著四周蔓延。
「陽焰！」
隨著他的呼喊，耀目的烈焰從他那緊握著劍柄的掌心竄出，緊緊纏繞於劍身之上。
在火焰高溫的作用下，少年周身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再加上那足以留下殘影的移動速度，讓其身影變得更加難以捕捉。
若是常人的話，根本沒可能接下這記有如小型天災的斬擊。
若是「常人」的話。
鏘！
金屬彼此撞擊特有的清脆聲響響徹了整遍荒野，緊隨其後的是震盪大氣的衝擊波，先前捲起的塵埃被輕而易舉地盡數吹飛，空中原本灰暗的雲層也被漂亮地破開，重新灑落的陽光讓四周的景色鮮明了起來。
啪嗒、啪嗒！
只見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有如一朵朵妖豔的花兒盛開。
「這，只是警告。」
冷徹的聲音自少年身後傳來，從中感受不到一絲情緒，只是平淡地陳述事實。
「少瞧不起人了！米洛！」
惱怒的少年回過身，全然不顧自己臉頰上那還在淌血的口子，重新舉起手中那纏繞著烈焰的雙手劍，重新對準了眼前的敵人。
在烈日的照耀下，那道身影格外突兀。
若說這人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特徵，那無疑就是其臉上的面具。
左半邊是笑著流淚的黑色小丑，右半邊則是猙獰威嚇的白色惡鬼，不對稱的設計看似充滿矛盾，卻又意外地有著某種詭譎的美感。
與顯眼的面具相對，其衣著倒是可以稱得上樸素，僅是一件不顯眼的深色斗篷照在同色的皮甲外。
雖說姑且在胸口、肩膀、手肘這類要害和關節處有用金屬板做補強，但這身裝束對於戰場而言仍舊顯得有些過於單薄。
對比明顯已經被怒氣和焦躁給沖昏頭的少年，被稱為米洛的存在卻顯得十分冷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異常的程度。
明明身在彼此廝殺的戰場，他卻沒有露出半分情感的波動，無論是氛圍、氣息還是存在都淡薄到有如幻影一般，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錯覺。
「⋯⋯沒有交涉的餘地嗎？」
帶有幾分無機質感的沙啞嗓音自面具下傳出，向少年提出最後一次確認。面具眼部露出的黑瞳有如一灘深不見底的死水，平靜地凝視著他。
「勇者和魔族沒什麼好說的！」
顯然無意與對方交談的少年又一次舉劍劈來，劍上的火焰燃燒得更為猛烈，但米洛並未退縮，只是淡定地抽出腰間的佩刀擋下這一擊。
和少年劍上的烈焰相對，那黯淡的刀身上纏繞著深灰色與鮮紅色交織的霧靄，靜靜地散發著冷冽的殺氣。
對方那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少年倍感屈辱的同時，心中更是一股無名火起。
「電光！」
吼出技能名的瞬間，少年的身影消失了，正確來說，他瞬間移動到了對方的身後，毫不遲疑地狠狠地將手中的炎劍斬下。
「去死！」
有如被熱刀切開的牛油般，纏繞著烈焰的白銀之劍將少年眼前的灰色背影輕而易舉地一分為二。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劍身卻沒有回饋擊中任何東西的觸感。
還來不及細思，甚至就連揮劍的勢頭都還沒來得及收住，少年的左肩便傳來有如被烙鐵燒到的劇痛。
一切實在是太過突然，又或者是太過難以置信，以至於他的腦袋呈現空轉。
（究竟發生了什麼？）
少年並未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是呆愣愣地瞪大了雙眼。
直到他花了整整兩秒，認清眼前那灑落鮮紅色斑點，旋轉著飛出去的長條物體是他的手臂後，這才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受不住劇痛的少年下意識地去摀住傷口，被丟下的白銀之劍落在滿是塵土和血污的地上，不知是否只是錯覺，鑲在劍上的虹色寶玉也黯淡了幾分。
「放心吧。不會死的。」
像是特意在嘲弄少年的無力一般，那有如夢魘化身的話語又一次不緊不慢地從他身後傳來。
「混蛋！」
咬緊牙關想做出最後一絲掙扎的少年用自己僅存的右手朝聲音的來源揮去，纏繞著烈焰的拳頭隨即貫穿了黑影的面部，但同先前一樣，完全沒有打中的手感。
「嘎！」
又一次強烈的痛楚襲向少年那已經快要超出負荷的腦部，快到眼睛無法捕捉的攻擊精準地破壞了他雙腳的膝關節，無法控制身體態勢的他，只能難看地趴倒在地。
或許是被那層次完全不同的戰鬥所震懾，士兵們的廝殺不知不覺間就這麼停了下來，雙方一時間都只能呆然地旁觀著這一切。
沒有人族的士兵前來營救或助陣，也沒有魔族的士兵過來補刀或嘲弄。
他們就只是這麼——看著。
在四面八方的視線下，少年在感到難堪的同時，也總算是認清了雙方的實力差距，方才眼中的昂然鬥志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純粹而強烈的恐懼。
為同伴雪恥的仇恨、身為勇者的責任、存於心中的正義以及過度的自信心，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頃刻間便被擊個粉碎。
留下的，只有近在眼前的死亡。
「別、別過來！」
看著那雙近在眼前的黑革長靴，少年拚命的蠕動著身軀試圖逃離。但想也知道，那近乎癱瘓的身驅別說逃跑了，連後退都變得相當困難。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
在恐懼的驅使下，少年激發了自己體內僅存的魔力，高溫的熾焰伴隨著能灼傷雙眼的光輝，以他為中心向四周噴發，儼然就是一顆小型的太陽，離他最近的米洛也在轉瞬間便被其所吞噬。
在那荒唐的熱量作用下，乾裂的地面眨眼間便燒得通紅，甚至開始融化。
（贏了！）
人族的士兵們無一不這麼確信著，雖說被熱浪和強光逼得張不開眼，但他們個個心中已開始盤算著，待烈焰散去後該如何去蹂躪眼前的敵人，盡可能地賺取軍功才好。
相比之下，少年的殉身似乎完全不值得一提，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損失了一枚可惜的棋子。
或許這也不能怪他們，雖說這次出了點變數，但在過往近百年以來，魔族一向是任他們魚肉的次等民族，敗北什麼的他們可是從未考慮過。
在他們眼中，敗給魔族之人根本配不上勇者的稱號，甚至說是人族之恥也絕不為過。
很快的，吹拂在眾人臉上的熱浪逐漸停歇，幾乎要灼穿眼皮的強光也隨之消失，他們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一幅難以置信的光景。
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少年身旁，那道不祥的灰色身影依然健在。
在近距離承受那般熱量的米洛別說是燒傷了，就連身上的衣著皆是毫髮無損。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就這麼直挺挺地立於半融化的地面上。
「怪物⋯⋯」
不知是誰無意識地吐出了這句話，雖說不是特別的大聲，但作為讓士兵們陷入恐懼的導火索已十分足夠。
起初只是一兩個士兵悄然向後退了幾步，接著便擴大成了一群士兵的推擠衝突，再來便是失去了秩序的軍隊逐漸崩潰。
只能感慨戰場真是瞬息萬變。誰想得到原先無論在人數還是軍備方面都佔據了絕對優勢的人族，軍心會如此輕易地潰散，淪為被狩獵的一方。
魔族的軍勢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像是嗅到了鮮血的獵犬一樣，緊追在落荒而逃的人族身後，傾瀉長年的憎恨和怒火。
作為一切始作俑者的米洛卻仍舊淡然，只是抬頭稍稍望了一眼，隨即將目光移向自己腳邊一息尚存的少年，低聲啐道：
「——天真。」
在他的話語中，第一次透出了些許情感，似是鄙視又似是憐憫。
在無人看得到的面具底下，同為人類的另一名少年，嘴角悄然浮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一陣不自然的強風吹過，黃土隨之飄揚。
當其散去，那裡只留下了一地凌亂的沙塵。
身著白銀鎧甲的黑髮少年咒罵一聲，將手中的大劍以怒濤之勢揮落。其斬擊的延長線上，大量的土石被衝擊力所掀起，黃褐色的煙塵霎時間瀰漫了整片戰場。
縱使視野被漫天的塵土所蒙蔽，劍戟彼此交鋒的聲音依舊清晰，伴隨著雙方士兵此起彼落的怒吼、咒罵以及哀嚎，一同傳入少年耳裡，和那刺鼻的血腥味一同折磨著他的精神。
那些哀嚎聲之中，有些嗓音少年再熟悉不過，但現今他只得強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將全身心投入眼前的戰鬥中。
「那邊嗎！」
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混亂之中，少年憑藉著超乎常人的感官，總算是捕捉到了那微乎其微的動靜。
他踏步向前飛奔的瞬間，腳下的地面隨即炸出一個巨坑，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痕向著四周蔓延。
「陽焰！」
隨著他的呼喊，耀目的烈焰從他那緊握著劍柄的掌心竄出，緊緊纏繞於劍身之上。
在火焰高溫的作用下，少年周身的輪廓變得有些模糊，再加上那足以留下殘影的移動速度，讓其身影變得更加難以捕捉。
若是常人的話，根本沒可能接下這記有如小型天災的斬擊。
若是「常人」的話。
鏘！
金屬彼此撞擊特有的清脆聲響響徹了整遍荒野，緊隨其後的是震盪大氣的衝擊波，先前捲起的塵埃被輕而易舉地盡數吹飛，空中原本灰暗的雲層也被漂亮地破開，重新灑落的陽光讓四周的景色鮮明了起來。
啪嗒、啪嗒！
只見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有如一朵朵妖豔的花兒盛開。
「這，只是警告。」
冷徹的聲音自少年身後傳來，從中感受不到一絲情緒，只是平淡地陳述事實。
「少瞧不起人了！米洛！」
惱怒的少年回過身，全然不顧自己臉頰上那還在淌血的口子，重新舉起手中那纏繞著烈焰的雙手劍，重新對準了眼前的敵人。
在烈日的照耀下，那道身影格外突兀。
若說這人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特徵，那無疑就是其臉上的面具。
左半邊是笑著流淚的黑色小丑，右半邊則是猙獰威嚇的白色惡鬼，不對稱的設計看似充滿矛盾，卻又意外地有著某種詭譎的美感。
與顯眼的面具相對，其衣著倒是可以稱得上樸素，僅是一件不顯眼的深色斗篷照在同色的皮甲外。
雖說姑且在胸口、肩膀、手肘這類要害和關節處有用金屬板做補強，但這身裝束對於戰場而言仍舊顯得有些過於單薄。
對比明顯已經被怒氣和焦躁給沖昏頭的少年，被稱為米洛的存在卻顯得十分冷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異常的程度。
明明身在彼此廝殺的戰場，他卻沒有露出半分情感的波動，無論是氛圍、氣息還是存在都淡薄到有如幻影一般，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錯覺。
「⋯⋯沒有交涉的餘地嗎？」
帶有幾分無機質感的沙啞嗓音自面具下傳出，向少年提出最後一次確認。面具眼部露出的黑瞳有如一灘深不見底的死水，平靜地凝視著他。
「勇者和魔族沒什麼好說的！」
顯然無意與對方交談的少年又一次舉劍劈來，劍上的火焰燃燒得更為猛烈，但米洛並未退縮，只是淡定地抽出腰間的佩刀擋下這一擊。
和少年劍上的烈焰相對，那黯淡的刀身上纏繞著深灰色與鮮紅色交織的霧靄，靜靜地散發著冷冽的殺氣。
對方那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少年倍感屈辱的同時，心中更是一股無名火起。
「電光！」
吼出技能名的瞬間，少年的身影消失了，正確來說，他瞬間移動到了對方的身後，毫不遲疑地狠狠地將手中的炎劍斬下。
「去死！」
有如被熱刀切開的牛油般，纏繞著烈焰的白銀之劍將少年眼前的灰色背影輕而易舉地一分為二。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劍身卻沒有回饋擊中任何東西的觸感。
還來不及細思，甚至就連揮劍的勢頭都還沒來得及收住，少年的左肩便傳來有如被烙鐵燒到的劇痛。
一切實在是太過突然，又或者是太過難以置信，以至於他的腦袋呈現空轉。
（究竟發生了什麼？）
少年並未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是呆愣愣地瞪大了雙眼。
直到他花了整整兩秒，認清眼前那灑落鮮紅色斑點，旋轉著飛出去的長條物體是他的手臂後，這才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忍受不住劇痛的少年下意識地去摀住傷口，被丟下的白銀之劍落在滿是塵土和血污的地上，不知是否只是錯覺，鑲在劍上的虹色寶玉也黯淡了幾分。
「放心吧。不會死的。」
像是特意在嘲弄少年的無力一般，那有如夢魘化身的話語又一次不緊不慢地從他身後傳來。
「混蛋！」
咬緊牙關想做出最後一絲掙扎的少年用自己僅存的右手朝聲音的來源揮去，纏繞著烈焰的拳頭隨即貫穿了黑影的面部，但同先前一樣，完全沒有打中的手感。
「嘎！」
又一次強烈的痛楚襲向少年那已經快要超出負荷的腦部，快到眼睛無法捕捉的攻擊精準地破壞了他雙腳的膝關節，無法控制身體態勢的他，只能難看地趴倒在地。
或許是被那層次完全不同的戰鬥所震懾，士兵們的廝殺不知不覺間就這麼停了下來，雙方一時間都只能呆然地旁觀著這一切。
沒有人族的士兵前來營救或助陣，也沒有魔族的士兵過來補刀或嘲弄。
他們就只是這麼——看著。
在四面八方的視線下，少年在感到難堪的同時，也總算是認清了雙方的實力差距，方才眼中的昂然鬥志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純粹而強烈的恐懼。
為同伴雪恥的仇恨、身為勇者的責任、存於心中的正義以及過度的自信心，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頃刻間便被擊個粉碎。
留下的，只有近在眼前的死亡。
「別、別過來！」
看著那雙近在眼前的黑革長靴，少年拚命的蠕動著身軀試圖逃離。但想也知道，那近乎癱瘓的身驅別說逃跑了，連後退都變得相當困難。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
在恐懼的驅使下，少年激發了自己體內僅存的魔力，高溫的熾焰伴隨著能灼傷雙眼的光輝，以他為中心向四周噴發，儼然就是一顆小型的太陽，離他最近的米洛也在轉瞬間便被其所吞噬。
在那荒唐的熱量作用下，乾裂的地面眨眼間便燒得通紅，甚至開始融化。
（贏了！）
人族的士兵們無一不這麼確信著，雖說被熱浪和強光逼得張不開眼，但他們個個心中已開始盤算著，待烈焰散去後該如何去蹂躪眼前的敵人，盡可能地賺取軍功才好。
相比之下，少年的殉身似乎完全不值得一提，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損失了一枚可惜的棋子。
或許這也不能怪他們，雖說這次出了點變數，但在過往近百年以來，魔族一向是任他們魚肉的次等民族，敗北什麼的他們可是從未考慮過。
在他們眼中，敗給魔族之人根本配不上勇者的稱號，甚至說是人族之恥也絕不為過。
很快的，吹拂在眾人臉上的熱浪逐漸停歇，幾乎要灼穿眼皮的強光也隨之消失，他們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然而，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一幅難以置信的光景。
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少年身旁，那道不祥的灰色身影依然健在。
在近距離承受那般熱量的米洛別說是燒傷了，就連身上的衣著皆是毫髮無損。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就這麼直挺挺地立於半融化的地面上。
「怪物⋯⋯」
不知是誰無意識地吐出了這句話，雖說不是特別的大聲，但作為讓士兵們陷入恐懼的導火索已十分足夠。
起初只是一兩個士兵悄然向後退了幾步，接著便擴大成了一群士兵的推擠衝突，再來便是失去了秩序的軍隊逐漸崩潰。
只能感慨戰場真是瞬息萬變。誰想得到原先無論在人數還是軍備方面都佔據了絕對優勢的人族，軍心會如此輕易地潰散，淪為被狩獵的一方。
魔族的軍勢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像是嗅到了鮮血的獵犬一樣，緊追在落荒而逃的人族身後，傾瀉長年的憎恨和怒火。
作為一切始作俑者的米洛卻仍舊淡然，只是抬頭稍稍望了一眼，隨即將目光移向自己腳邊一息尚存的少年，低聲啐道：
「——天真。」
在他的話語中，第一次透出了些許情感，似是鄙視又似是憐憫。
在無人看得到的面具底下，同為人類的另一名少年，嘴角悄然浮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一陣不自然的強風吹過，黃土隨之飄揚。
當其散去，那裡只留下了一地凌亂的沙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