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神

我掏出一根菸，他拿起打火機替我點燃，我悶悶的抽了起來。
「那個貓毛讓我感覺非常不好……」

他似乎不太擔心，笑著回，「就只是隻貓，難不成你還要跟一隻畜生計較？」

他看出了我的憂慮，拍了拍我的肩，「這行我從13歲就開始做，都做有十年了，你只需要擔心我擔心的。」

「所以你幾歲啊？」，我想了想，這不楚南風還挺年輕的。
他囂張的挑眉，「我才25呢，還是個小鮮肉。」
「我比你大，叫爺吧！」
我今年27，比他大兩歲。

「我資歷比你深，你怎麼不叫叔？」，他撇嘴，一臉無言。

我們就這樣抽著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心裡滿滿的都是，楊玉環和安祿山。

來到了山下的鎮上，鎮上因為祭典，張燈節彩的。

我下了車，便有販子擠上前，「這位小哥，要買糖嗎？」

「幾塊？」
「二兩一個。」

我隨手拿出一塊錢，「甭找了。」
那販子拿著一塊，興高采烈地招呼著我。


楚南風在一旁擠眉弄眼，「唷，你居然還吃糖？」
「奕爺還挺有稚氣的。」，阿邊站在楚南風後面贊同的點頭附和。
我笑了笑，轉頭問糖販子，「這啥慶典啊？」

糖販子樂呵呵的笑著，「小哥是外地人吧？這河神祭三年才一次呢，你們有福了。」

我心裡一咯登，河神祭？

這河神祭源於戰國時期，這並不是迷信，而是真真實實有這個有人在河中等著活人祭祀。

在《史記》中的《西門豹治鄴》裡就有記載：

「河伯娶婦，求好女。
即不為河伯娶婦，水來瓢沒，溺其人民。」

花轎被抬起，鑼鼓宣天，那個身穿嫁衣的女孩臉上並沒有喜色。

我皺起眉，嘲諷道，「把人送去淹死還這麼開心。」

一旁的楚南風驚訝的張了張嘴，「什麼？淹死！」，他咽了咽口水，「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要送去淹死？」

阿邊也一臉驚訝，瞪大眼睛的看著我。

「要不然河神要怎麼娶親？兩個一起死一死冥婚嗎？」

吉時一到，女孩一襲紅袍，滿身金銀地走出。

女孩面容平靜，走上木舟。

我往河邊衝去，只見那木舟已飄到河中央，我翻身上了木舟，「要走嗎？」

女孩閉上的雙眼，猛地睜開，眼底滿是淚水，木然的點了點頭。

我咬破手指往水裡一滴，頓時地動山腰，「失禮了。」，我環上她的腰，腳用力一蹬，在水面上飛了起來。

河神出現了，咆哮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將她放在村口，嗖的一聲又回到了河邊。

「小爺我回來了。」，我笑了笑。

「小鬼頭，你竟敢阻擾本尊娶親！」，河神的臉扭曲了起來，河底的鬼氣液出來。

我退到楚南風跟阿邊旁，「要不我們逃跑？」

「我……」，楚南風的眼裡滿是震驚，「你他媽瘋了？」

河神將河裡的水舉起，往我這一甩。

一團青氣替我擋住了水，然後往河神那裡一沖，河神驚呼一聲，消散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那是青龍替我問候了那個河鬼，那河鬼吃了好幾百年的人，我這半吊子的驅鬼師只能被那河神叼著打。

河裡的水隨著河鬼的消散漸漸乾涸，河底滿是白骨，我不僅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