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根羽毛 破戒
本章節 3020 字
更新於: 2018-08-15
這個計畫萬無一失。至少剛開始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和秦颺自靠駕駛艙的位置起立。我用黑暗能量拍上門鎖，門被我轟然擊碎。駕駛非常順利的被我弄昏，我操縱儀錶板，把它變成手動模式。從小，我就十分希望有一天能擁有自己的幽浮，於是我自行把幽浮的使用手冊背得滾瓜爛熟，系統也都瞭若指掌，只可惜家中沒錢讓我買幽浮。
我讓幽浮轉了個大彎，使它往右翼的方向駛去。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秦颺在我身後發出警告。「潔艾兒。」
我一個迴旋，暗影擊順勢使了出去，但路西法只舉起一根手指頭便化解了我的攻擊。他的另一隻手制住秦颺，修長的指甲尖正抵在秦颺的喉嚨上。「女兒，對於妳的胡鬧，我也是有最低限度的。」
「放開秦颺。」我從齒間迸出這句話。
「好。」語畢，路西法便毫不留情地一拳把我揍昏。
我身處在一片黑暗中，接著一名少女的聲音劃破寂靜。「妳當時為何不請求我的幫忙呢？」
「……米蕾爾。」我低聲喚出少女的名字。
前方被一盞亮晃晃的提燈照亮，米蕾爾出現在我前方。「妳擁有比路西法更強大的力量，甚至勝過天父。」
「我不曉得該如何使用妳的力量。」我失敗了，而且是慘敗。
米蕾爾輕輕嘆了口氣。「妳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對米蕾爾的認知根本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曾經被囚禁在晨星之塔中。「妳是誰？又從何而來？」
米蕾爾靜默了數秒，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回答我時，她緩緩地開口了。「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是空無一物的……」
§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是空無一物的，我們把它稱為虛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沌自虛空中出現，填滿了空虛的世界。
混沌中誕生了一對雙胞胎，他們便是米蕾爾和安蕾希亞。這對雙胞胎沒有性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他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戰勝對方便可以擁有這世界。
他們日日夜夜不停的戰鬥，直到米蕾爾終於力竭。安蕾希亞創造了一座塔，將塔命名為晨星之塔。米蕾爾被囚禁在塔中，從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無論米蕾爾使出多大的力量就是無法離開晨星之塔。但她知道，安蕾希亞用來囚禁她的力量終究會消退，而那日即是她重新掌握世界之時。她會摧毀安蕾希亞所創造出的一切文明，並讓一切都恢復初始狀態。
安蕾希亞當然曉得這個狀況，她把大多數的力量都傳承給孩子，也就是上帝，並將塔崩落之時告訴祂。最後，安蕾希亞便徹底失蹤，隱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
米蕾爾沮喪的望著我。「我講完了。」
原來米蕾爾曾經受過這麼多委屈，也難怪她會憤世嫉俗了。
「只要妳能理解我的一切，妳就能駕馭我的力量。」米蕾爾將提燈往空中一甩，提燈自動飄浮在空中。
我走向她，第一次展開雙臂擁抱她。雖然她的皮膚很冰，但我想那並不是她顫抖的原因。「我了解妳所受過的種種委屈，但妳不會再是孤獨一人了。我會陪著妳，永遠。」
兩人的靈魂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就好似兩人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樣。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力量，就像是被徹底的淘洗了一番。我是潔艾兒，同時也是米蕾爾。
我的意識回歸真實世界。
刺眼的日光燈令我迅速的瞇起眼睛，我差點以為我又回到了第四十屆路西法遊戲的初始房間。無聲無息的，路西法出現在我床邊。他微微皺眉看著我。其實這個動作讓他變得很好看，但並沒有增加我對他的好感。「妳為什麼要一再阻撓遊戲的進行？」
「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所以我要糾正你。」我義正詞嚴地告訴他。
「所謂對與錯的界線根本就沒人知道在哪裡。」路西法輕聲嘆了口氣。「因為妳的魯莽與愚蠢，我要在妳的朋友身上降下處罰，她們將和妳一起參加第二輪。」
接著路西法變化為一縷輕煙消失。
門打開，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不……」為什麼是她們？為什麼路西法偏偏要懲罰她們？
答案很簡單，因為路西法想讓我絕望。
「潔艾兒！」蘇菲亞蹦蹦跳跳地來到我床邊。「好久不見！」
「是路西法抓妳們來的嗎？」我撐起自己。
「呃……實際上是因為沒有妳的右翼真是無聊斃了，所以我們也沒怎麼反抗就被抓來了。」萊諾兒聳聳肩。
「潔艾兒！好消息！我們還是和妳同組喲！我們一定會全力幫妳再次奪得冠軍的！」蘇菲亞大概是因為很高興能見到我，不知不覺中便話多了起來。
一聲尖銳短促的鈴聲響起，把我嚇了一跳。蘇菲亞揮揮手要我別緊張。「那是探視時間到了的鈴聲拉，我和萊諾兒特別把時間撥給秦颺，所以時間才會那麼短，那我們休息館見囉。」蘇菲亞愉快地和萊諾兒離開了。
門再次打開，佇立在門口的身影溫柔地注視著我。
「嘿。」我向他打招呼。
「嘿。」他輕輕地關上門。
「秦颺。」我的語氣有些哽咽。「我失敗了。」
秦颺把我擁入懷中。「不，妳沒有。」
秦颺輕柔的吻著我，帶給我許久未有的安全感。那股美妙的氣味再次環繞著我，這次的吸引力卻比上次還強大。「我要……」
直到常常被我忽略的獠牙開始鑽著嘴唇，我才曉得那是甚麼味道。是血的氣味。
秦颺不知為何竟然知道我需要什麼，自動把脖子湊到我的嘴前。「喝吧。」
他這番舉動反而令我緊張了。我努力地抗拒誘惑。「我不行……」
「潔艾兒，沒事的。」秦颺安撫我。
對血的饑渴終於佔上風，我的獠牙刺入他那光滑細緻的頸部。
秦颺發出愉悅的呻吟聲，這使我更加的痛恨自己。我常聽說吸血鬼在喝人血時可以帶給人歡愉……我努力把這個想法甩掉。
秦颺的血比它的味道更加的美味，就像是把世界上所有美食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我的獠牙已經縮回去，但我卻停不下來。
短促的鈴聲終於令秦颺恢復理智，他把我拉離他身邊。我跪坐在床上，嘗試從這場美妙的盛宴中恢復清醒。秦颺自口袋掏出手帕，壓住正快速癒合的傷口。
我倒抽一口氣。「我、我真的很抱歉。」
秦颺搖搖頭，臉上帶著溫暖的微笑。「傷口很快就會好了。」
鈴聲又響起了一次，彷彿在發送警告。
「我該走了。」秦颺迅速的吻我一下。「等下見。」
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
秦颺離開後，桑納利亞帶著感興趣的笑容走入房間。「呵呵，有趣。」
「什麼有趣？」見到他我就一肚子火。
「命運契約會讓契約對象外的血變難喝，並不具吸引力。相反的，契約也會讓契約對象的血變得更美味。」桑納利亞聳聳肩。「難怪我當時拿血給妳妳會這麼反感。」
「你到底要幹嘛？我相信你不是來探望我的。」我怒視他。
桑納利亞摀住胸口，假裝露出很受傷的表情。「我偶爾想當一個好哥哥也不行嗎？算了，沒錯，我是來帶妳去休息館的。第二輪明天開始。」
桑納利亞按了牆上的一個鈕，我感覺到地板開始抬升。桑納利亞推開門，強勁的風自外面灌了進來。我走到他旁邊，發現門外是一棟建築的頂樓。「這是……？」
「為了防止妳再打劫我們的幽浮，這次我們要用飛的。」桑納利亞在說到「打劫」這兩個字時特別加重了語氣。
桑納利亞展開了他華麗的翅膀，然後不耐煩地望著我。「妳是要我背妳飛嗎？」
我瞪了他一眼，閉上眼睛。肌肉伸展的奇異感覺流竄全身，黑如無星之夜的雙翼在背後完全展開。「帶路吧。」
桑納利亞直接從屋頂往下跳。
我翻了翻白眼，隨即跟著往下跳。
兩人往下墜落，並在即將碰到地板前猛然向上爬升。再次能飛翔的感覺令我不禁開懷大笑，完全不在乎桑納利亞的目光。我和桑納利亞在空中追逐、轉圈，直到桑納利亞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我們到了。」
在一片墨綠的樹林中有一棟特別突出的建築。建築使用許多霧面玻璃覆蓋而成，大約五層樓高。桑納利亞推開大門，露出一絲令人費解的微笑。「歡迎來到休息館。」
我和秦颺自靠駕駛艙的位置起立。我用黑暗能量拍上門鎖，門被我轟然擊碎。駕駛非常順利的被我弄昏，我操縱儀錶板，把它變成手動模式。從小，我就十分希望有一天能擁有自己的幽浮，於是我自行把幽浮的使用手冊背得滾瓜爛熟，系統也都瞭若指掌，只可惜家中沒錢讓我買幽浮。
我讓幽浮轉了個大彎，使它往右翼的方向駛去。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秦颺在我身後發出警告。「潔艾兒。」
我一個迴旋，暗影擊順勢使了出去，但路西法只舉起一根手指頭便化解了我的攻擊。他的另一隻手制住秦颺，修長的指甲尖正抵在秦颺的喉嚨上。「女兒，對於妳的胡鬧，我也是有最低限度的。」
「放開秦颺。」我從齒間迸出這句話。
「好。」語畢，路西法便毫不留情地一拳把我揍昏。
我身處在一片黑暗中，接著一名少女的聲音劃破寂靜。「妳當時為何不請求我的幫忙呢？」
「……米蕾爾。」我低聲喚出少女的名字。
前方被一盞亮晃晃的提燈照亮，米蕾爾出現在我前方。「妳擁有比路西法更強大的力量，甚至勝過天父。」
「我不曉得該如何使用妳的力量。」我失敗了，而且是慘敗。
米蕾爾輕輕嘆了口氣。「妳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對米蕾爾的認知根本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曾經被囚禁在晨星之塔中。「妳是誰？又從何而來？」
米蕾爾靜默了數秒，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回答我時，她緩緩地開口了。「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是空無一物的……」
§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是空無一物的，我們把它稱為虛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沌自虛空中出現，填滿了空虛的世界。
混沌中誕生了一對雙胞胎，他們便是米蕾爾和安蕾希亞。這對雙胞胎沒有性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他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戰勝對方便可以擁有這世界。
他們日日夜夜不停的戰鬥，直到米蕾爾終於力竭。安蕾希亞創造了一座塔，將塔命名為晨星之塔。米蕾爾被囚禁在塔中，從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無論米蕾爾使出多大的力量就是無法離開晨星之塔。但她知道，安蕾希亞用來囚禁她的力量終究會消退，而那日即是她重新掌握世界之時。她會摧毀安蕾希亞所創造出的一切文明，並讓一切都恢復初始狀態。
安蕾希亞當然曉得這個狀況，她把大多數的力量都傳承給孩子，也就是上帝，並將塔崩落之時告訴祂。最後，安蕾希亞便徹底失蹤，隱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
米蕾爾沮喪的望著我。「我講完了。」
原來米蕾爾曾經受過這麼多委屈，也難怪她會憤世嫉俗了。
「只要妳能理解我的一切，妳就能駕馭我的力量。」米蕾爾將提燈往空中一甩，提燈自動飄浮在空中。
我走向她，第一次展開雙臂擁抱她。雖然她的皮膚很冰，但我想那並不是她顫抖的原因。「我了解妳所受過的種種委屈，但妳不會再是孤獨一人了。我會陪著妳，永遠。」
兩人的靈魂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就好似兩人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樣。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力量，就像是被徹底的淘洗了一番。我是潔艾兒，同時也是米蕾爾。
我的意識回歸真實世界。
刺眼的日光燈令我迅速的瞇起眼睛，我差點以為我又回到了第四十屆路西法遊戲的初始房間。無聲無息的，路西法出現在我床邊。他微微皺眉看著我。其實這個動作讓他變得很好看，但並沒有增加我對他的好感。「妳為什麼要一再阻撓遊戲的進行？」
「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所以我要糾正你。」我義正詞嚴地告訴他。
「所謂對與錯的界線根本就沒人知道在哪裡。」路西法輕聲嘆了口氣。「因為妳的魯莽與愚蠢，我要在妳的朋友身上降下處罰，她們將和妳一起參加第二輪。」
接著路西法變化為一縷輕煙消失。
門打開，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不……」為什麼是她們？為什麼路西法偏偏要懲罰她們？
答案很簡單，因為路西法想讓我絕望。
「潔艾兒！」蘇菲亞蹦蹦跳跳地來到我床邊。「好久不見！」
「是路西法抓妳們來的嗎？」我撐起自己。
「呃……實際上是因為沒有妳的右翼真是無聊斃了，所以我們也沒怎麼反抗就被抓來了。」萊諾兒聳聳肩。
「潔艾兒！好消息！我們還是和妳同組喲！我們一定會全力幫妳再次奪得冠軍的！」蘇菲亞大概是因為很高興能見到我，不知不覺中便話多了起來。
一聲尖銳短促的鈴聲響起，把我嚇了一跳。蘇菲亞揮揮手要我別緊張。「那是探視時間到了的鈴聲拉，我和萊諾兒特別把時間撥給秦颺，所以時間才會那麼短，那我們休息館見囉。」蘇菲亞愉快地和萊諾兒離開了。
門再次打開，佇立在門口的身影溫柔地注視著我。
「嘿。」我向他打招呼。
「嘿。」他輕輕地關上門。
「秦颺。」我的語氣有些哽咽。「我失敗了。」
秦颺把我擁入懷中。「不，妳沒有。」
秦颺輕柔的吻著我，帶給我許久未有的安全感。那股美妙的氣味再次環繞著我，這次的吸引力卻比上次還強大。「我要……」
直到常常被我忽略的獠牙開始鑽著嘴唇，我才曉得那是甚麼味道。是血的氣味。
秦颺不知為何竟然知道我需要什麼，自動把脖子湊到我的嘴前。「喝吧。」
他這番舉動反而令我緊張了。我努力地抗拒誘惑。「我不行……」
「潔艾兒，沒事的。」秦颺安撫我。
對血的饑渴終於佔上風，我的獠牙刺入他那光滑細緻的頸部。
秦颺發出愉悅的呻吟聲，這使我更加的痛恨自己。我常聽說吸血鬼在喝人血時可以帶給人歡愉……我努力把這個想法甩掉。
秦颺的血比它的味道更加的美味，就像是把世界上所有美食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我的獠牙已經縮回去，但我卻停不下來。
短促的鈴聲終於令秦颺恢復理智，他把我拉離他身邊。我跪坐在床上，嘗試從這場美妙的盛宴中恢復清醒。秦颺自口袋掏出手帕，壓住正快速癒合的傷口。
我倒抽一口氣。「我、我真的很抱歉。」
秦颺搖搖頭，臉上帶著溫暖的微笑。「傷口很快就會好了。」
鈴聲又響起了一次，彷彿在發送警告。
「我該走了。」秦颺迅速的吻我一下。「等下見。」
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
秦颺離開後，桑納利亞帶著感興趣的笑容走入房間。「呵呵，有趣。」
「什麼有趣？」見到他我就一肚子火。
「命運契約會讓契約對象外的血變難喝，並不具吸引力。相反的，契約也會讓契約對象的血變得更美味。」桑納利亞聳聳肩。「難怪我當時拿血給妳妳會這麼反感。」
「你到底要幹嘛？我相信你不是來探望我的。」我怒視他。
桑納利亞摀住胸口，假裝露出很受傷的表情。「我偶爾想當一個好哥哥也不行嗎？算了，沒錯，我是來帶妳去休息館的。第二輪明天開始。」
桑納利亞按了牆上的一個鈕，我感覺到地板開始抬升。桑納利亞推開門，強勁的風自外面灌了進來。我走到他旁邊，發現門外是一棟建築的頂樓。「這是……？」
「為了防止妳再打劫我們的幽浮，這次我們要用飛的。」桑納利亞在說到「打劫」這兩個字時特別加重了語氣。
桑納利亞展開了他華麗的翅膀，然後不耐煩地望著我。「妳是要我背妳飛嗎？」
我瞪了他一眼，閉上眼睛。肌肉伸展的奇異感覺流竄全身，黑如無星之夜的雙翼在背後完全展開。「帶路吧。」
桑納利亞直接從屋頂往下跳。
我翻了翻白眼，隨即跟著往下跳。
兩人往下墜落，並在即將碰到地板前猛然向上爬升。再次能飛翔的感覺令我不禁開懷大笑，完全不在乎桑納利亞的目光。我和桑納利亞在空中追逐、轉圈，直到桑納利亞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我們到了。」
在一片墨綠的樹林中有一棟特別突出的建築。建築使用許多霧面玻璃覆蓋而成，大約五層樓高。桑納利亞推開大門，露出一絲令人費解的微笑。「歡迎來到休息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