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本章節 3024 字
更新於: 2021-08-22
「瑋玲，時間不早了，改天再約吧！」
「好，到家再連絡。」
離開附近最熱鬧的街區，宋瑋玲獨自一人漫步於返家的路上，知道黃世帆此刻還在公司忙於工作的事，因此也沒有撥打電話過去。
往家方向的路燈最近有些感應不良，忽明閃爍的狀態更添加幾分詭譎，宋瑋玲搓揉手臂，也不知道是否為心理作用的關係，總覺得今天特別陰涼。
還是趕緊回家吧……快步經過昏暗路段，宋瑋玲轉往自家巷口的方向前進，她暗自抱怨道路比平時還更加昏暗，不經意瞥向旁邊車輛的後照鏡，隨即看到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貼近身後的黑影。
宋瑋玲驚愕，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立即被身後的黑影用白布迅速摀上了嘴，某種刺鼻的味道在她慌亂中不小心大口吸入，接著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是誰……？
緊抓摀住口鼻的手，宋瑋玲渾身無力，沒多久便失去意識並倒向後方的黑影裡。
※ ※ ※
夜晚8點左右，沈蔚玟提著預先準備好的空啤酒罐，搭乘醫療大樓的電梯上樓，前往特地為調整師們規畫居住的樓層。
為了避免比其他職業危險的心靈調整師捲入意外災難，政府特別授命調整師享有高級待遇和保護，不僅所有使用資源屬於獨立，連保安都是嚴格挑選出來的精英份子，給予完善的保護和安寧。
「晚上好！」提著啤酒，沈蔚玟愉快地向住區的保安人員打招呼，開始執行計畫，「這麼晚還要值班真是辛苦了。」
「不會。」才剛說完便留意到沈蔚玟手上的環保袋內裝滿空啤酒罐，保安人員不自覺皺起眉頭，有些擔心開口，「沈醫生，喝那麼多酒不太好吧？身體也是要照顧的……」
「沒事啦！難得明天放假。」佯裝有點醉意的模樣，沈蔚玟步履搖晃地走近保全人員，抱怨說道，「這種職業平時沒辦法想放就放，所以今天心情很好啊！」
即便薪水優渥這點不可否認，但考量到病患的需求度和緊急性，調整師只能用積假和輪流長休的方式安排，避免人力缺慌的情況發生。
「辛苦妳了。」猜想沈蔚玟的酒量不好，保安人員互相對望並無奈苦笑，「總之，還請適量飲用，酒醉容易誤事的。」
「唔，不過一個人喝很沒意思。」將啤酒在保安人員面前搖晃，沈蔚玟開口詢問，意圖邀請對方，「要一起喝嗎？我可以下樓再買幾罐過來。」
「不行，我在工作。」不敢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保安人員鄭重拒絕這份好意，「有這份心就夠了，謝謝。」
「好吧……那我回去自己喝。」撇嘴說著，沈蔚玟將手上的啤酒放進環保袋，「沒什麼狀況的話，今晚就放我睡死吧，難得明天放假嘛！」
聽出沈蔚玟的言下之意，表示即便發點酒瘋也不要吵她，保安人員一致點頭，「是，還請保重身體。」
告別保安人員後，沈蔚玟回到住房，將事先收集和部分買來的空啤酒罐放至牆角，她吞掉嘴裡的酒精巧克力，將替換衣物放進環保袋，接著前往浴室卸掉宿醉妝，刷牙洗臉，盡可能把沾上的酒精味全部去除。
關閉手機定位系統，避免被人發現自己不在醫療大樓，但也考量到意外的可能，因此只在電腦內設置幾個小時的定位通知，要是沒有及時回來解除，時間一到就會自動切換追蹤提醒手錶的位置。
再三確保安全情況，沈蔚玟整理好儀容，離開住處時在鐵門掛上嚴禁打擾的字牌，接著往反方向通道走去，故作緊張地另一邊新來的保安人員搭話。
「大哥，我有東西放在診療室，但我急著需要……」和剛才酒醉的模樣截然不同，沈蔚玟面色焦慮說著，「我需要搭電梯下樓拿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望著她一臉哀求的表情，新來的保全人員無奈苦笑，「真迷糊啊！」
對平時都熱情招呼的沈蔚玟沒有懷疑，他點頭同意，還親切地幫忙按下電梯。
「待會我會從另一邊回來，順便去找其他警衛大哥聊聊。」
說完，沈蔚玟把電梯停在心靈調整的樓層，改往走逃生樓的路線向下。
雖然這樣不好，但坦率告知外出目的，是絕對不可能被警衛放行通過的……
無論新來的保安人員是否會去確認，她都已經事先表明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的立場，就算晚點從最初路線上樓，只要說臨時想到有東西忘在診療室，就能輕易利用兩邊認知的時間差，減少發現她離開的機率。
離開醫療大樓前，沈蔚玟事先換上弄來便服，假裝正要離開的護理師，她壓低帽子，搭車前往鬧區，加上入夜後景色變得絢華，讓她感覺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她快步進入酒廳，留意廳內還是有不少人正在狂歡，但氛圍卻夾雜冷漠和不協調性，可以明確感受到即使身處放縱地點，社會風氣也早已不復從前的歡鬧的模樣。
沿著牆邊，沈蔚玟緩緩移動，盡可能不要讓自己太過注目，同時也在觀察附近有沒有不對勁的狀況發生，當她找到第三吧檯，靠近正在擦拭桌面的吧檯人員。
思考片刻，她選擇坐下，沒有立即開口說出自己的來意。
「需要什麼？」瞥了沈蔚玟一眼，吧檯人員開口詢問，「或是需要其他的服務？」
「嗯，其他。」猜想不立即明說也有試探的意味存在，沈蔚玟順著吧檯人員的話，說出關鍵字作為回答，「英數。」
這樣一來，即使猜錯代碼解析出來的地點，結果也只是吧檯人員聽不懂意思而結束對話，互相試探並不會替自己立場帶來危險或麻煩的狀況……但若地點沒錯，對方應該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悄悄留意吧檯人員的眼神，沈蔚玟靜待反應而沒有動作。
「明白了。」將紙筆放到桌上，吧檯人員悄聲說著，「寫下妳的受邀代碼。」
聽見吧檯人員回應代碼等關鍵字句，沈蔚玟暗自鬆了口氣，慶幸沒有找錯地點，她提筆寫下從訊息中收到英數代碼，接著將紙遞回。
接過紙筆，對方點頭回應，「請稍等一下。」
說完他轉身走進後方房間，沒多久便拿著手掌大的木盒回到眼前。
「所有內容都在裡面。」示意沈蔚玟先將東西收起，吧檯人員說完便恢復他平時的工作模式，彷彿剛剛兩人細聲對談根本只是假象。
原來如此，果然不是在這裡舉辦集會……將木盒收進背包，沈蔚玟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裡實在太過張揚又靠近都會市區，很難不惹人注目或造成問題。
如果她是召集人，一定會選在更特別的地點，至少考量不馬上就被人察覺，或是交通難以被警力支援的地方作為集會場地。
話雖如此，她並不是召集人，自然也不可能明確猜中對方想法……思考片刻，沈蔚玟決定前往廁所拆開木盒，避免自己誤判的想法錯過集會。
「謝謝。」壓低帽子，沈蔚玟道謝後前往廁所，沒有留意在她轉角離開後，某個身影正巧來到第三吧檯。
另一方面，來到廁所的沈蔚玟將門上鎖，接著從包裡拿出木盒。
若是危險物品反而沒必要大費周章放在吧檯，要是釀成意外反而容易驚擾警察，這應該是會員證和真正的集會地點……暗自想著，沈蔚玟開啟木盒，確認裡頭只有兩張一黑一白的卡片。
黑底紅字的卡片備註著會員證，內容寫著79號和黑羽的稱呼。
白底藍字的卡片則詳細寫出真正的集會地點，設定時間在一星期後。
果然不是今天舉辦集會……暗自嘆氣，沈蔚玟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同樣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想到還要再準備一個星期，多少有點擔心會不小心露出馬腳。
將東西裝回木盒，她收拾好東西後走出廁所，打算盡早回到醫療大樓，避免拖延太久被保安人員察覺。
回到酒廳，正當沈蔚玟打算繞過人群離開，眼角餘光卻忽然瞄到某個熟悉的身影佇於第三吧檯前，似乎拿了什麼便轉身從後門離開，沒有多作停留。
那個身影穿著和平時不同的裝扮，冷眸和側臉像極她熟識的人，沈蔚玟面露詫異，不自覺邁開步伐追趕，卻在抵達門外時已經跟丟目標。
是他嗎？沈蔚玟無法肯定，畢竟剛才太過突然也沒有看得很清楚，她拿出手機想要開機撥打電話，卻猛然想起只要開機就就立刻會被追蹤定位。
停止動作，她緩緩將手機放下，心情卻感到異常沉悶。
真犯人之所以能毫無攔阻的情況下駭入研究大樓資訊部門，她懷疑是有人事先從內部關掉部分運作的防火牆，才會讓防護系統才會被輕鬆破解。
注視遠方，沈蔚玟緊握手機，心中有著無限猜想卻不知是否該將這份臆測說出。
那個人……是你嗎？睿程。
「好，到家再連絡。」
離開附近最熱鬧的街區，宋瑋玲獨自一人漫步於返家的路上，知道黃世帆此刻還在公司忙於工作的事，因此也沒有撥打電話過去。
往家方向的路燈最近有些感應不良，忽明閃爍的狀態更添加幾分詭譎，宋瑋玲搓揉手臂，也不知道是否為心理作用的關係，總覺得今天特別陰涼。
還是趕緊回家吧……快步經過昏暗路段，宋瑋玲轉往自家巷口的方向前進，她暗自抱怨道路比平時還更加昏暗，不經意瞥向旁邊車輛的後照鏡，隨即看到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貼近身後的黑影。
宋瑋玲驚愕，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立即被身後的黑影用白布迅速摀上了嘴，某種刺鼻的味道在她慌亂中不小心大口吸入，接著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是誰……？
緊抓摀住口鼻的手，宋瑋玲渾身無力，沒多久便失去意識並倒向後方的黑影裡。
※ ※ ※
夜晚8點左右，沈蔚玟提著預先準備好的空啤酒罐，搭乘醫療大樓的電梯上樓，前往特地為調整師們規畫居住的樓層。
為了避免比其他職業危險的心靈調整師捲入意外災難，政府特別授命調整師享有高級待遇和保護，不僅所有使用資源屬於獨立，連保安都是嚴格挑選出來的精英份子，給予完善的保護和安寧。
「晚上好！」提著啤酒，沈蔚玟愉快地向住區的保安人員打招呼，開始執行計畫，「這麼晚還要值班真是辛苦了。」
「不會。」才剛說完便留意到沈蔚玟手上的環保袋內裝滿空啤酒罐，保安人員不自覺皺起眉頭，有些擔心開口，「沈醫生，喝那麼多酒不太好吧？身體也是要照顧的……」
「沒事啦！難得明天放假。」佯裝有點醉意的模樣，沈蔚玟步履搖晃地走近保全人員，抱怨說道，「這種職業平時沒辦法想放就放，所以今天心情很好啊！」
即便薪水優渥這點不可否認，但考量到病患的需求度和緊急性，調整師只能用積假和輪流長休的方式安排，避免人力缺慌的情況發生。
「辛苦妳了。」猜想沈蔚玟的酒量不好，保安人員互相對望並無奈苦笑，「總之，還請適量飲用，酒醉容易誤事的。」
「唔，不過一個人喝很沒意思。」將啤酒在保安人員面前搖晃，沈蔚玟開口詢問，意圖邀請對方，「要一起喝嗎？我可以下樓再買幾罐過來。」
「不行，我在工作。」不敢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保安人員鄭重拒絕這份好意，「有這份心就夠了，謝謝。」
「好吧……那我回去自己喝。」撇嘴說著，沈蔚玟將手上的啤酒放進環保袋，「沒什麼狀況的話，今晚就放我睡死吧，難得明天放假嘛！」
聽出沈蔚玟的言下之意，表示即便發點酒瘋也不要吵她，保安人員一致點頭，「是，還請保重身體。」
告別保安人員後，沈蔚玟回到住房，將事先收集和部分買來的空啤酒罐放至牆角，她吞掉嘴裡的酒精巧克力，將替換衣物放進環保袋，接著前往浴室卸掉宿醉妝，刷牙洗臉，盡可能把沾上的酒精味全部去除。
關閉手機定位系統，避免被人發現自己不在醫療大樓，但也考量到意外的可能，因此只在電腦內設置幾個小時的定位通知，要是沒有及時回來解除，時間一到就會自動切換追蹤提醒手錶的位置。
再三確保安全情況，沈蔚玟整理好儀容，離開住處時在鐵門掛上嚴禁打擾的字牌，接著往反方向通道走去，故作緊張地另一邊新來的保安人員搭話。
「大哥，我有東西放在診療室，但我急著需要……」和剛才酒醉的模樣截然不同，沈蔚玟面色焦慮說著，「我需要搭電梯下樓拿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望著她一臉哀求的表情，新來的保全人員無奈苦笑，「真迷糊啊！」
對平時都熱情招呼的沈蔚玟沒有懷疑，他點頭同意，還親切地幫忙按下電梯。
「待會我會從另一邊回來，順便去找其他警衛大哥聊聊。」
說完，沈蔚玟把電梯停在心靈調整的樓層，改往走逃生樓的路線向下。
雖然這樣不好，但坦率告知外出目的，是絕對不可能被警衛放行通過的……
無論新來的保安人員是否會去確認，她都已經事先表明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的立場，就算晚點從最初路線上樓，只要說臨時想到有東西忘在診療室，就能輕易利用兩邊認知的時間差，減少發現她離開的機率。
離開醫療大樓前，沈蔚玟事先換上弄來便服，假裝正要離開的護理師，她壓低帽子，搭車前往鬧區，加上入夜後景色變得絢華，讓她感覺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她快步進入酒廳，留意廳內還是有不少人正在狂歡，但氛圍卻夾雜冷漠和不協調性，可以明確感受到即使身處放縱地點，社會風氣也早已不復從前的歡鬧的模樣。
沿著牆邊，沈蔚玟緩緩移動，盡可能不要讓自己太過注目，同時也在觀察附近有沒有不對勁的狀況發生，當她找到第三吧檯，靠近正在擦拭桌面的吧檯人員。
思考片刻，她選擇坐下，沒有立即開口說出自己的來意。
「需要什麼？」瞥了沈蔚玟一眼，吧檯人員開口詢問，「或是需要其他的服務？」
「嗯，其他。」猜想不立即明說也有試探的意味存在，沈蔚玟順著吧檯人員的話，說出關鍵字作為回答，「英數。」
這樣一來，即使猜錯代碼解析出來的地點，結果也只是吧檯人員聽不懂意思而結束對話，互相試探並不會替自己立場帶來危險或麻煩的狀況……但若地點沒錯，對方應該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悄悄留意吧檯人員的眼神，沈蔚玟靜待反應而沒有動作。
「明白了。」將紙筆放到桌上，吧檯人員悄聲說著，「寫下妳的受邀代碼。」
聽見吧檯人員回應代碼等關鍵字句，沈蔚玟暗自鬆了口氣，慶幸沒有找錯地點，她提筆寫下從訊息中收到英數代碼，接著將紙遞回。
接過紙筆，對方點頭回應，「請稍等一下。」
說完他轉身走進後方房間，沒多久便拿著手掌大的木盒回到眼前。
「所有內容都在裡面。」示意沈蔚玟先將東西收起，吧檯人員說完便恢復他平時的工作模式，彷彿剛剛兩人細聲對談根本只是假象。
原來如此，果然不是在這裡舉辦集會……將木盒收進背包，沈蔚玟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裡實在太過張揚又靠近都會市區，很難不惹人注目或造成問題。
如果她是召集人，一定會選在更特別的地點，至少考量不馬上就被人察覺，或是交通難以被警力支援的地方作為集會場地。
話雖如此，她並不是召集人，自然也不可能明確猜中對方想法……思考片刻，沈蔚玟決定前往廁所拆開木盒，避免自己誤判的想法錯過集會。
「謝謝。」壓低帽子，沈蔚玟道謝後前往廁所，沒有留意在她轉角離開後，某個身影正巧來到第三吧檯。
另一方面，來到廁所的沈蔚玟將門上鎖，接著從包裡拿出木盒。
若是危險物品反而沒必要大費周章放在吧檯，要是釀成意外反而容易驚擾警察，這應該是會員證和真正的集會地點……暗自想著，沈蔚玟開啟木盒，確認裡頭只有兩張一黑一白的卡片。
黑底紅字的卡片備註著會員證，內容寫著79號和黑羽的稱呼。
白底藍字的卡片則詳細寫出真正的集會地點，設定時間在一星期後。
果然不是今天舉辦集會……暗自嘆氣，沈蔚玟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同樣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想到還要再準備一個星期，多少有點擔心會不小心露出馬腳。
將東西裝回木盒，她收拾好東西後走出廁所，打算盡早回到醫療大樓，避免拖延太久被保安人員察覺。
回到酒廳，正當沈蔚玟打算繞過人群離開，眼角餘光卻忽然瞄到某個熟悉的身影佇於第三吧檯前，似乎拿了什麼便轉身從後門離開，沒有多作停留。
那個身影穿著和平時不同的裝扮，冷眸和側臉像極她熟識的人，沈蔚玟面露詫異，不自覺邁開步伐追趕，卻在抵達門外時已經跟丟目標。
是他嗎？沈蔚玟無法肯定，畢竟剛才太過突然也沒有看得很清楚，她拿出手機想要開機撥打電話，卻猛然想起只要開機就就立刻會被追蹤定位。
停止動作，她緩緩將手機放下，心情卻感到異常沉悶。
真犯人之所以能毫無攔阻的情況下駭入研究大樓資訊部門，她懷疑是有人事先從內部關掉部分運作的防火牆，才會讓防護系統才會被輕鬆破解。
注視遠方，沈蔚玟緊握手機，心中有著無限猜想卻不知是否該將這份臆測說出。
那個人……是你嗎？睿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