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LUDE 過去記憶 - 2*
本章節 2142 字
更新於: 2021-08-21
「對不起，這位地龍小姐，我必須請妳離開這座城市。」
艾蓮站在某間公寓客廳，俯視跪坐在地的地龍夫人，是在他用雷電三角板打破住家大門三分鐘之後的事。
地龍夫人雖然跪坐，但她手臂張開，似乎是想要保護她後方的小孩——年紀和艾蓮差不多、但卻和艾蓮不同，現在全身發抖不曉得該怎麼做的小孩。
「不行，我不能離開。」地龍夫人皺起眉頭，「我答應老公，今晚他回來要好好做晚餐的。」
「那種東西搬到別的地方也能做不是嗎？」艾蓮露出鄙視的眼神。
「為什麼？小朋友，你為什麼要闖進別人的家裡，還說要把別人趕走？」
「哈？我剛才不是說了？因為這座城市的大人們叫我要你們離開的，不，嚴格來說只有妳，地龍小姐，至於你老公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應該才讀小學吧？一個小學生，政府高層為什麼會……」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艾蓮將三角板的尖端對準地龍夫人的額頭，距離好像差一點點就被刺到，「妳到底要不要走？」
現場一陣沉默。
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響顯得十分刺耳。
「……我不能走，我在這裡還有必須做的事情。」
「這樣啊，」艾蓮拿開三角板，將其當成是棍棒一般，作勢以邊長側面打擊地龍夫人的臉頰，「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把妳打昏。」
在艾蓮的三角板觸碰道地龍夫人的瞬間，三角板停住了。
不，嚴格來說是剛好地龍夫人的停在臉頰正前方。
好像是被冰凍住一般，艾蓮的雙腿、身體、手臂，連同手上拿著的三角板都在瑟瑟發抖。
事實是，這是地龍夫人的能力。
「我不想要傷害你，小朋友，因為我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怎、怎麼了？」艾蓮試圖移動身子，但他辦不到。
「地龍的能力，冰晶凝結，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讓你沒辦法動而已。」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這個家？」
「小朋友，注意一下你的語氣，不知道該怎麼對大人說話嗎？你的爸媽呢？你會對你媽媽說出一樣的話嗎？」
「……不要。」
「什麼？」
艾蓮大吼：「不要再我面前講我媽媽，妳這可惡的地龍！」
說完後，艾蓮使盡全力移動身子，這才好不容易將身體上的一部分冰晶給弄碎。
三角板閃爍淡淡紅光，似乎在幫助艾蓮移動的樣子。
可惜的是，如此舉動只維持了三秒，艾蓮在那之後依舊動彈不能。
「我再說一次，我不想要傷害你，小朋友，如果你可以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回去，我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也不要拆散我跟我家人。」
「可、可惡……」
艾蓮掉下眼淚，淚水落到地面上化成冰塊碎裂，清脆聲響似乎令地龍夫人注意到此事。
「你們每個人都在騙人，說好這裡會有助手接應的……」
——為什麼？
「說好我考第一名的話要帶我去遊樂園，照顧好弟弟的話，晚上可以多吃一份甜甜的點心。」
——既然如此，為什麼？
「雖然不是很喜歡媽媽叫我做事情，可是，我每次都有認真去做，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對呀，」艾蓮說到這兒，淺淺一笑，「我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努力的？」
為了得到父母對自己的關心。
為了獲得父親的認同。
為了贏得母親的疼愛。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
三角板再度閃爍淡淡紅光。
——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我？
艾蓮的這句話在說出口的瞬間，地龍夫人就往前一撲，緊緊抱住艾蓮的身軀。
「……欸？」因為該擁抱太過突然，艾蓮此刻處於兩眼失神狀態。
身上的冰晶感受十分冰冷，但卻有種溫熱的觸感傳來，不可思議的是，冰並未因此融化，但艾蓮卻能察覺熱度傳到心窩的感覺。
腦中的為什麼，從詢問世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轉變成眼前的這名女性地龍的無解行為。
然後頓時間，艾蓮回想起自己的母親，當時在自家門口所說的話語，以及擁抱當下的溫暖觸感。
『有的時候真希望你不要長大，好好當一個小孩就好……』
『對了，你學媽媽一樣，把第一人稱換成『人家』怎麼樣？』
『溫柔有什麼不好？老是那麼生氣氣對身體很不好吧？』
『 記得好好照顧家裡的弟弟喔。』
母親的話語，迴盪在艾蓮的腦海。
「對不起，剛剛不該那樣說你的。」同一時間，地龍夫人在艾蓮耳邊說，「一定很痛吧，不要擔心，你做得很好。」
「……」艾蓮咬緊牙關，大概是想忍住淚水。
然而到頭來，怒氣、悲傷等情緒倒是忍住了（至少艾蓮他本人如此覺得），但淚水，卻是不論艾蓮怎麼想都止不了的。
三角板發出紅光，和前兩次的閃爍不同，這次是直接亮了起來。
閃閃發光的三角板，脫離艾蓮的手，浮到空中。
——怎麼回事？
艾蓮如此心想，望向天花板。
只見該鮮艷的紅色雷電三角板，狠狠地如扎針一般，從天而降，插進地龍夫人的上背部。
「——！」艾蓮瞪大雙眼、些許張嘴。
艾蓮站在某間公寓客廳，俯視跪坐在地的地龍夫人，是在他用雷電三角板打破住家大門三分鐘之後的事。
地龍夫人雖然跪坐，但她手臂張開，似乎是想要保護她後方的小孩——年紀和艾蓮差不多、但卻和艾蓮不同，現在全身發抖不曉得該怎麼做的小孩。
「不行，我不能離開。」地龍夫人皺起眉頭，「我答應老公，今晚他回來要好好做晚餐的。」
「那種東西搬到別的地方也能做不是嗎？」艾蓮露出鄙視的眼神。
「為什麼？小朋友，你為什麼要闖進別人的家裡，還說要把別人趕走？」
「哈？我剛才不是說了？因為這座城市的大人們叫我要你們離開的，不，嚴格來說只有妳，地龍小姐，至於你老公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應該才讀小學吧？一個小學生，政府高層為什麼會……」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艾蓮將三角板的尖端對準地龍夫人的額頭，距離好像差一點點就被刺到，「妳到底要不要走？」
現場一陣沉默。
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響顯得十分刺耳。
「……我不能走，我在這裡還有必須做的事情。」
「這樣啊，」艾蓮拿開三角板，將其當成是棍棒一般，作勢以邊長側面打擊地龍夫人的臉頰，「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把妳打昏。」
在艾蓮的三角板觸碰道地龍夫人的瞬間，三角板停住了。
不，嚴格來說是剛好地龍夫人的停在臉頰正前方。
好像是被冰凍住一般，艾蓮的雙腿、身體、手臂，連同手上拿著的三角板都在瑟瑟發抖。
事實是，這是地龍夫人的能力。
「我不想要傷害你，小朋友，因為我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怎、怎麼了？」艾蓮試圖移動身子，但他辦不到。
「地龍的能力，冰晶凝結，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讓你沒辦法動而已。」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這個家？」
「小朋友，注意一下你的語氣，不知道該怎麼對大人說話嗎？你的爸媽呢？你會對你媽媽說出一樣的話嗎？」
「……不要。」
「什麼？」
艾蓮大吼：「不要再我面前講我媽媽，妳這可惡的地龍！」
說完後，艾蓮使盡全力移動身子，這才好不容易將身體上的一部分冰晶給弄碎。
三角板閃爍淡淡紅光，似乎在幫助艾蓮移動的樣子。
可惜的是，如此舉動只維持了三秒，艾蓮在那之後依舊動彈不能。
「我再說一次，我不想要傷害你，小朋友，如果你可以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回去，我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也不要拆散我跟我家人。」
「可、可惡……」
艾蓮掉下眼淚，淚水落到地面上化成冰塊碎裂，清脆聲響似乎令地龍夫人注意到此事。
「你們每個人都在騙人，說好這裡會有助手接應的……」
——為什麼？
「說好我考第一名的話要帶我去遊樂園，照顧好弟弟的話，晚上可以多吃一份甜甜的點心。」
——既然如此，為什麼？
「雖然不是很喜歡媽媽叫我做事情，可是，我每次都有認真去做，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對呀，」艾蓮說到這兒，淺淺一笑，「我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努力的？」
為了得到父母對自己的關心。
為了獲得父親的認同。
為了贏得母親的疼愛。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
三角板再度閃爍淡淡紅光。
——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我？
艾蓮的這句話在說出口的瞬間，地龍夫人就往前一撲，緊緊抱住艾蓮的身軀。
「……欸？」因為該擁抱太過突然，艾蓮此刻處於兩眼失神狀態。
身上的冰晶感受十分冰冷，但卻有種溫熱的觸感傳來，不可思議的是，冰並未因此融化，但艾蓮卻能察覺熱度傳到心窩的感覺。
腦中的為什麼，從詢問世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轉變成眼前的這名女性地龍的無解行為。
然後頓時間，艾蓮回想起自己的母親，當時在自家門口所說的話語，以及擁抱當下的溫暖觸感。
『有的時候真希望你不要長大，好好當一個小孩就好……』
『對了，你學媽媽一樣，把第一人稱換成『人家』怎麼樣？』
『溫柔有什麼不好？老是那麼生氣氣對身體很不好吧？』
『 記得好好照顧家裡的弟弟喔。』
母親的話語，迴盪在艾蓮的腦海。
「對不起，剛剛不該那樣說你的。」同一時間，地龍夫人在艾蓮耳邊說，「一定很痛吧，不要擔心，你做得很好。」
「……」艾蓮咬緊牙關，大概是想忍住淚水。
然而到頭來，怒氣、悲傷等情緒倒是忍住了（至少艾蓮他本人如此覺得），但淚水，卻是不論艾蓮怎麼想都止不了的。
三角板發出紅光，和前兩次的閃爍不同，這次是直接亮了起來。
閃閃發光的三角板，脫離艾蓮的手，浮到空中。
——怎麼回事？
艾蓮如此心想，望向天花板。
只見該鮮艷的紅色雷電三角板，狠狠地如扎針一般，從天而降，插進地龍夫人的上背部。
「——！」艾蓮瞪大雙眼、些許張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