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 & 顏俊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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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18
回到家時天色已暗,於是她讓他先去洗澡。這是他們最後一天了,她其實還可以再要他做一些事,但宋茜只是煮了稀飯然後就也跑去幫他洗澡。

兩人在洗澡時不再有粗暴的歡愛,只有浴缸之中的撫摸、熱水之下的肌膚之親,和濃烈充滿佔有的吻。儘管主導權依然在她,顏俊浩也依然享受於此。他們即便有著SM的愛好,有時這種普通的觸碰更令人難忘。

儘管如此,她一直找不到時機開口。

結果他們花太久的時間洗澡,出來時飯已經有些冷了。在顏俊浩去熱飯時,宋喬雨剛好傳訊息祝賀她找到工作,還說要她給自己去玩時打折,而她只回要他做夢這種話。

然後她又瞥到自己先前對馮子儀的態度不佳,於是主動問他功課如何,還有下週六二十八號該如何見面。他沒有像之前那樣馬上已讀,於是她就走回廚房,剛好看見顏俊浩把熱粥盛好兩碗了。

在他們吃之前她開口強調。「難吃的話就不要勉強。我不太會煮菜。」

顏俊浩愣了一下然後吃了一口,咀嚼之後微笑道:「很好吃,主人。」

真的假的?她一直被宋喬雨說是料理白癡,除了簡單的其他根本不會,沒想到這次成功了?她立即吃了一口,結果不只燙還很鹹。

她不禁皺眉。「顏俊浩你為什麼說謊?這根本難吃死了。」

他搖頭,繼續吃著。「對我來說很棒。主人的一切我都喜歡。」

她被這句話懟的一時語塞,但回神之後就制止他的動作義正嚴辭的說:「這太鹹了。你今天都得聽我的話,記得嗎?顏俊浩,去訂外賣吧,你想吃什麼隨便,我會付錢。」

他愣了一下接著點頭,她莞爾一笑,這樣才像她的小狗。於是她笑著弄亂他的黑髮並拿走碗處理掉自己的悲慘稀飯了。

「吃炒飯好嗎?主人。」

她把碗拿去烘,轉身伸出雙手撐在中島上,正好將坐在椅子上的顏俊浩圈在自己懷中。她俯身看向他的手機,那間炒飯看起來評價很好,於是她點頭。「那就這間吧,我吃什麼都可以。」

在看見他專注看她的表情時宋茜勾起嘴角,但也不禁哀嘆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於是她調皮的親吻他的雙唇。「今天還沒結束,說起來你今天還得聽我的,記得嗎?」

他還沈浸在剛才那個吻,臉頰出現淡暈靦腆的說:「是的,主人。」

「我很期待你晚上的表現,顏俊浩。」她低語,然後舔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讓他渾身顫慄。

晚餐很快就來了,在吃飯時她才提起自己之後週三、四都會去保齡球館打工。雖然已經要結束關係還告訴他自己要去哪工作不太好,但她就是忍不住透露。而坐在對面的他聽完先是祝賀她然後問自己可不可以接她下班。

「我自己會回家牽我的機車,你不用接我上下班,況且你還有工作。」

「妳知道我不介意花時間去接妳的,主人。」

「我在暑假協議裡說過你不能管束我的行動,顏俊浩,我現在就不要你來接我上下班。」

他的表情變得沮喪。「那我真的不能去那看妳嗎?」不得不說他失落的模樣還挺可愛的,令人聯想起他無法高潮時的樣子。

「我只說你不能當司機而已,你要跟朋友來玩我也管不著。」在他領悟而笑顏逐開時她也忍不住笑出聲。

霎時這平靜的時刻她意識到就是現在了。她得開口結束他們的關係,不然要拖到什麼時候?頓時一切都緊張起來,明明她才是主導的那方卻像懦弱的孩子一樣猶豫不決。

快說吧!宋茜。

經過一整個下午她已知道接下去是行不通的,對誰都不公平。是她搞砸了一切,她該讓顏俊浩選擇脫身,自己再去應付馮子儀。

兩年之中累積起來的情感這時候必須停止依然令她為難。雙手開始緊張的冒汗,她感覺這就像接到醫院電話前那種恐懼。

吐口氣放下碗筷,她望著對面的顏俊浩一鼓作氣的說:「俊浩,我有事想和你坦白。」

對方抬頭。「什麼事,主人?」

他的溫柔反倒在這時給了她罪惡感,明明不是正當的男女關係,為什麼她的感覺卻這麼糟糕?但她不能在此刻退縮。

「你記得上次我們做的時候有人打電話來嗎?」

似乎回想起那時候,他的表情僵住並黯淡下來,似乎還有點難言之隱,最後卻仍舊點頭。

「呃、我……其實最近也在跟他嘗試那類的東西。」

坦白之下她的心跳加快。她從沒想過在顏俊浩之後還會遇見能接受她嗜好的馮子儀,所以根本不知道將會面臨這種局面。

聞言他皺眉握拳,眼神迴避她的。「……那他喜歡嗎?」

「我想至少不討厭。」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因為下週六我得去見他。」

他表情彆扭起來,頓了一下用平扁的音調問:「你們沒有打算結束關係嗎?」

「要結束了。但……」

在抬眼看見她的表情時他瞬間面無血色。

顏俊浩倏地起身,震驚難受的表情彷彿她當面閃他巴掌。一股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他語帶不解和埋怨的問:「為什麼說的這麼勉強?明明都要結束關係了。難道妳的意思是……妳不要我了?——妳是要去他身邊才故意這麼說嗎?」

對他的錯誤想法她嘆口氣。「沒有要不要的問題,我說過好幾次了——你不是我的物品,俊浩。我向你這麼說是因為我覺得接下去問題會更複雜,我想在一切失控前說出來。這樣我還可以立即離開,不去影響你的生活。我在之後去見那個人也只不過是要說清楚,是真的要結束了。」說到這她苦笑一聲。

想起他們中午吃飯時他談到之前糟糕的經歷,她知道自己或許會成為其中一個。

「我不是個好主人,俊浩。我沒忠誠於你這點我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再平衡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們也要暫停一下這種關係——」

「所以妳根本沒打算跟我同居嗎?」他愕然出聲打斷,聲音裡蘊含著怒氣。

宋茜對他的質疑皺眉,她討厭被人誤會。

「我有,如果沒有我就不會來了。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我想了很多,事情可能不會馬上回到正軌,所以我才想說在開始以前先——」

他突然走過來,抓住她的手放到臉上。在她震驚之時他痛苦的懇請。「不要走。主人。」

宋茜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

顏俊浩握緊她的手移到唇旁,親吻她的指節、指腹。黑眸充滿哀傷和驚恐,甚至更多的情緒都混雜在一起。他閉上眼深吸口氣。

「我知道我們曾經說好不會挽留對方,但……現在我才知道我做不到,所以拜託不要走,主人。我還不想結束,我需要妳。」他俯身吻她,快的讓她忘了閃開。

退開時距離使她更能看見他眼中的渴望和愛意。「我也知道妳需要我。」

苦澀的滋味從內心蔓延,他是很好的人,只可惜她配不上他的忠誠。她站起身撫摸他的臉,露出憐惜又哀傷的微笑。「我的確需要你,顏俊浩。但你得明白我們的關係不再平衡了,在那個人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會被其他人吸引,所以我沒法保證之後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所以你想清楚一點。

還記得你今天都得聽我的話嗎?現在聽清楚了,我們之間的主奴關係暫時停止,在7/3下下個星期四你生日那天我會來聽你的想法——關於我們之間要不要繼續。但在那之前,我不會碰你,你也不要聯絡我。我們都需要時間去理清自己的想法。對此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我傷了你。」

顏俊浩臉色慘白,像是這段話才是真正傷人的部分。他似乎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說到底她也是如此,但有時候事情本來就是令人措手不及。

她不是為了馮子儀而選擇跟他分開,她是懷疑自己到底需要什麼?為何有了顏俊浩卻依然渴望馮子儀。所以她想給彼此一點空間,也許她就能明白了。

畢竟他們真正需要的不是男女朋友,他們需要的遠過於此。

他看起來完全喪失言語能力,被她的話嚇到無所適從。宋茜於心不忍的吻了他一下,並將他帶到遊戲室。她脫去身上衣物,穿著內衣褲坐在床上朝他伸手。

「今天還沒結束。在今天我還是你的主人,過來,俊浩。」

————

顏俊浩沒辦法思考。在宋茜說出分開的那些話後他的腦袋就一直浮現過往回憶,他孤身一人、悲憤易怒,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像是生活失去了維持秩序的東西。

她好不容易來了,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真的愛上她了,她卻要離開。而曾經立下的約定如今卻成了絆腳石阻擋他哀求她留下,不管是不是為了他人,這種被拋棄的感覺依然將他扯成兩半。

他早就知道她被那個人吸引,也明白主奴關係也囚困不了彼此擁有正常的男女關係。只是他們比其他主奴更加親密,讓他也產生她離不開他的錯覺。

顏俊浩只是一直逃避——忽視宋茜有一天會愛上別人。

而如今她卻提了分手。

這個現實讓他無法負荷,內心彷彿出現了黑洞開始吞噬,他的恐懼、哀傷和痛苦卻依然還在。

「過來,俊浩。」她的聲音讓他回神,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站在遊戲室門口,而宋茜只穿著內衣褲坐在床上。

他無法思考,只是走過去。宋茜溫柔的吻他,誘哄他回應,於是他回應,卻只嚐到自己的苦澀。

他所認為的假期才正要開始,她卻彷彿迫不及待的結束。他還來不及抓住她,她就準備離他而去。

他將宋茜壓在床上用力吻她,他想讓她喘不過氣——如同她給他製造的一樣;他想要她逃不開——就像她對他做的一樣。宋茜的溫柔他很明白,她的固執也沒人說的動,但顏俊浩不想如此。

他們舌尖糾纏,吻的聲音讓他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他想永遠佔有她,而不是單單簡單的主奴關係。可宋茜不想要交往,所以表面上他們什麼關係也不是。

這種領悟令他心碎。

宋茜反手將他推倒,臉色潮紅的坐在他身上,將頭髮撥到一側的姿勢性感又撫媚。她彎身親吻他的唇,接著頸部與鎖骨,他脫下衣服讓她可以親吻他的胸膛。

為什麼她感受不到他的心跳如雷是因為她,而不是因為性?

當她撫摸他的乳頭時,他喘氣低語她的名字。但這次宋茜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懲罰他。心臟像是被針扎的一樣,他並不希望這樣。

她的溫柔不是仁慈,而是酷刑。

她含住他的乳頭,一手撫摸起他緊繃的褲襠。他一向對她的觸摸沒有抵抗力,淪陷於此是遲早的事。

乳頭傳送的疼痛快感就像浪潮推擠,他握緊床單呻吟。「宋茜——」她的牙齒緊緊鉗住敏感的部位,舌頭的挑逗讓他腦袋越發混沌。

他的陰莖被釋放出來,在她溫柔的愛撫下逐漸脹大。他的喘息紊亂,只能任由她動作。宋茜拉開床頭櫃拿出一根馬眼棒,抹上潤滑油後她來到他的雙腿之間。

「不要高潮。」她命令著,然後幫他口交。

顏俊浩猛然縮瑟,抓緊床單的拳頭握的更緊,她的牙齒時不時就會刺激龜頭,更不用說那狡猾的舌頭如何逗弄馬眼。

在她一手壓著腿之下他無法逃離,彷彿被囚禁在原地只能感受電流從雙腿之間擴散,讓他感受不斷的快感。他仰頭喘氣僵硬的大腿開始掙扎,她的命令是一道枷鎖,讓他只能在高潮邊緣徘徊。

望著她柔軟的舌尖刺激著馬眼,他實在很難不對此畫面感到興奮,陰莖隨之脹大一倍,青筋浮現而泛紅。他咬緊牙關腦袋暈眩。拜託——他的乳頭硬挺著,如同她手中的性器一樣渴望她的觸碰。拜託——

在臨界點邊緣她突然停下,顏俊浩只能忍住咒罵。不只是她對他的殘忍更是痛恨他的無力,不管哪方面他都只能順從他的主人。這是宋茜最愛的遊戲,她將他玩弄於鼓掌,受她擺佈、愛護,他既恨卻又如此深陷。

她抬頭輕笑,並將抹上潤滑油的馬眼棒推擠著馬眼。他因冰冷的感受而閉眼,試圖讓陰莖軟下以免調教製造出刺痛,刺激讓陰莖抖動卻被她牢牢握住。

「睜開眼,顏俊浩。」

在金屬圓頭沒入洞口他猛然倒抽一口氣睜開眼,那畫面每一次都讓他全身緊繃,血液的加快製造耳中嗡聲。她嫣然一笑,將馬眼棒推的更進去。顏俊浩咬牙握緊床單,異物入侵的感覺不只讓他的身體產生反應更讓他內心出現無法述說的情緒。

——那是喜愛。他喜歡這種感覺。

一絲絲的疼痛都夾帶快意從陰莖傳送全身,彷彿每條神經都享受那巨大的刺激。他呼吸越發混亂,馬眼棒製造的限制與快感、宋茜專注的眼神,他都好喜歡。

可他再也感受不到了嗎?

一想到這享受的感覺就突然淡去一些,導致疼痛變得更多,他的難受就像擴散的病毒讓他不堪負荷。「不——好痛!」他想要退縮卻被她抓住陰囊而沒辦法脫身。顏俊浩急喘一聲,憤怒的淚水凝聚在眼角。

她的眼神變得嚴厲,他知道她最討厭他無緣無故的反抗,但激情被悲傷掩蓋,他就要失去她了,頓時性帶來的親密只剩陌生。

他哽咽著,伸出顫抖的手握住她的。「不要了……宋茜,不要……」

他說不出要她別走的話語,因為在兩年前他們就說好不會試圖挽留任何一方,除非兩人真的打算繼續。可他的生日還要好久,他忍受不了這麼久沒有她。

聞言她的神情出現變化,變得面無表情——使他想起第一次他們上床的時候,儘管之後她的冷漠轉化成陶醉與熱愛,而不是如此陌生。

他的心跳因刺痛而混亂,宋茜卻鬆開手往前吻住他。顏俊浩沒有力氣推開她,反而伸入她的頭髮將她按在他的唇上,她的吻就如同之前一樣令他癡醉。

柔軟的唇瓣相貼,帶著他味道的舌頭與他的糾纏,使他發出呻吟。她的手撫摸著他的面頰輪廓直至胸膛。感覺到手指帶來的摩擦再次引起快意,他努力鬆口說:「不要繼續了——」

因為他知道她做完就會離開,結束他們兩年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