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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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12
坐落於里德安斯帝國正中央的建築物即為奇拉亞之塔,此塔外型係一座高近十五公尺、面積約為一千平方公尺由一塊又一塊一公尺正立方體的安山岩所構成的五層金字塔,從地面到塔的最高一層有一千零八十層階梯,並且,所有開口皆朝向南方。奇拉亞之塔的周圍,除了前方約三百平方公尺的草地廣場及東西南北四條約十公尺寬的油鵝卵石鋪成的主要交通幹道,其餘仍是原始森林的風貌,綠意盎然,連其他小路都只是被人走出來的泥巴塵土路,不時還能聽見各種鳥鳴、蟲鳴與流水聲組成的交響樂。在奇拉亞之塔周圍有兩隊人馬-一隊十人-同時巡邏著。
太陽日,為一輪之始,亦是一輪開始工作之日。
今日,在奇拉亞之塔的第三層大廳中,聚集了里德安斯掌管各部落、各產業之執事依序排列,距離前方的石座-沒有任何多餘的雕塑,只是由大理石所造成的扶手椅,座位上放著一個軟墊,讓坐著之人能較為舒適,寬度約一公尺,椅子的下方是一個墊高的平台,距離眾執事所站立之處僅高約三十公分-約有五公尺,面向坐在石座高位上一人-一頭金黃色頭髮自然流落到肩頭、五官深邃、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身穿較一眾執事材質更好一點的亞麻衣用以襯托結實身材-鞠躬:「參見太陽神王!參見四位使者!」
太陽神王之右手邊站著四位使者與太陽神王一同面向眾執事。而在太陽神王左手邊一處陰影裡有個案台,一人拿著筆墨等待紀錄。
「眾卿平身。諸位辛苦了,孤就不耽誤時間,本旬會報開始吧。依循往例,還是由農業總管執事先開始吧。」
「遵旨。」在四位使者前方一名頭髮微白、身材消瘦,身穿里德安斯常見的亞麻衣,僅在左胸口上縫上代表農業的麥作圖騰,眼神仍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緩緩向前一步。正當這位執事要開口報告時,一陣微風吹入大廳中,在太陽神王前方三公尺處緩緩出現一個人影。眾執事見狀,又紛紛鞠躬:「參見阿爾特使者!」
阿爾特沒有回應眾執事的行禮,反而是右腳微退二十公分、左膝微彎、左手置腰後、右手平衡胸前、微低著頭-此乃里德安斯最高行禮-輕聲說道:「參見太陽神王。」
「王弟,快,快起來,你無須行如此大的禮,也無須喊孤太陽神王,叫孤王兄即可。」
阿爾特抬頭即看見太陽神王正欲離開座位前來扶起自己,阿爾特微微一笑:「是,王兄。」隨後,太陽神王又緩緩坐回位子。
「許久不見了,雖然孤現在想跟你好好聊一下,但公事優先,王弟你先與其他四位使者一同聽取眾卿的會報。」
「是。」阿爾特不疾不徐走向四位使者,並相互微笑致意。到了赫拉迪斯身邊後,輕聲詢問:「疑,我們沒有位子坐嗎?」
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極度安靜的場合下,每個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眾執事們一臉尷尬看著五位使者。
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除了太陽神王,眾人皆須站立參與會報。」
聽到這個聲音,阿爾特眉毛微抬:「為什麼?」
「這是里德安斯固有傳統,阿爾特使者難道不清楚嗎?」
「無妨,王弟想坐著聽取會報亦可。孤想,眾使者也都可以坐著聽取會報亦無妨。」
「是,太陽神王。」
太陽神王看向阿爾特:「只是現在一時無法準備椅子,等待下次如何?」
「這是小事。」阿爾特看向塔利亞:「塔利亞,麻煩你了。」
塔利亞點點頭,右手一抬,五張椅子即出現在五位使者後方,隨後,五位使者便坐下,由太陽神王之右手邊開始依序為塔利亞、魯特齊因、阿爾特、赫拉迪斯與蒙德利。
「既然阿爾特也在場,孤不得不提一下多載以來五神使者為守護里德安斯付出的貢獻。多謝五位使者!」
聽聞太陽神王的話語,五位使者一同起身,面向太陽神王欠身致意。
眾執事同聲說道:「感謝五神使者的庇護!」
「王兄,辛苦的是他們,我只是在最後時刻才出現。這些年如果沒有他們,里德安斯就不會安存到現在。」
魯特齊因輕拍著阿爾特的左肩說:「阿爾特,這是吾輩應為之事,你也有你的原因,相信如果你能更早出現協助大家,一定會盡可能盡早出現的。」
「不論如何,多載以來,你們辛苦了!」太陽神王點頭致意,五位使者再次面向太陽神王欠身致意,「諸位請坐。」五神使者坐下後,太陽神王宣布:「會報繼續吧。」
「是,老夫開始會報。」剛剛已經往前站出一步的男子開始說:「本旬進入澆灌期,各地情況不錯……」
魯特齊因小聲跟阿爾特說:「這位是負責里德安斯全境農業總負責的執事。旗下還有分各種農作物,不同農作物由不同執事負責管理。」阿爾特聽了之後點點頭。隨著不同的執事會報,魯特齊因都會一一跟阿爾特介紹每一個執事負責的部分,從農業、礦業、工業、漁業、紡織業、各部落情況、各地祭祀等等。太陽神王與五神使者靜靜地聽取,會報中,也沒有問題需要太陽神王決策,每個產業、每個部落皆有條不紊進行著,人民安居樂業。
隨著眾執事的會報,時間近日漸下山之時,會報也到了尾聲。直到最後一位統領奇拉亞之塔護衛執事出場。「吾王,在下是負責統領奇拉亞之塔護衛執事坦森恩‧吉斯(Tansann Jiz),奇拉亞之塔鄰近的安全沒有任何問題。」
阿爾特聽到這個聲音後,輕聲詢問魯特齊因:「他負責奇拉亞之塔護衛?那他剛剛怎麼會出聲制止我們坐著?」
「不知,可能想維護傳統吧。」
「似乎也輪不到他,很奇怪。」
「的確,再觀察觀察。」隨後兩人安靜繼續聽著會報。
「坦森恩,你與護衛隊辛苦了,有護衛隊的守衛,讓孤能安心在奇拉亞之塔安居。」
「這是在下應為之事。」坦森恩欠身致意。
太陽神王詢問道:「諸位,是否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彙報的?」
坦森恩再次開口:「吾王,在下有一事彙報。」
「何事?請說。」
「關於這些載來造成戰爭的聯軍想要與我國談和,不知王意下如何?」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奇拉亞之塔護衛隊也開始負責外交事宜了?」
「蒙德利使者,我國目前尚無負責外交的執事,剛好有認識之人託我詢問,並非護衛隊負責外交事宜。」
「哦,原來如此。」
聽到蒙德利的語氣,坦森恩雙手微微緊握,又馬上放開:「是的,還請蒙德利使者明察。」
「不過,為何是跟我們談和?」阿爾特提出疑問:「戰爭都結束了,是他們來跟我們賠罪才是吧?」
「這……我只是轉達他們的話。」
蒙德利不客氣地問:「所以你是聯軍的傳聲筒?」
「不,當然不是。」
「那你應該直接回絕他們,或者要他們來賠罪才是,還談和?」
「是,是屬下失誤。」
太陽神王阻止道:「好了,坦森恩,既然你有如此的心,那此事就給你去辦,不過,如阿爾特與蒙德利所說的,請注意你的身分,以及里德安斯的位置。」
「是,屬下明白,屬下領旨。還請給屬下一點時間,從我國出發到他們聯盟來回、以及他們再派人前來,需要約一載的時間。」
「無妨,那不是孤在意的事,孤不在乎這點時間。」
「是。」坦森恩向太陽神王鞠躬九十度,隨後站回原位。
「吾王,俺國也需要安排負責外交的使者了,過去沒有這個需求,未來有可能會有需要,以免什麼人都能越殂代庖,實有不妥。」塔利亞建議道。
「恩,這件事還勞煩內政總管執事選賢。」
「屬下領命。」
「慢慢挑選即可,此事不急,孤希望選擇能夠勝任的人才,非濫竽充數。」
「屬下知悉,必不辱命。」
「好了,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彙報的嗎?」太陽神王問完後,眾執事皆搖著頭,「多謝眾卿的辛勞,里德安斯有諸位的協助,才得以國泰民安、豐衣足食。」
「此乃太陽神王與五神使者們恩澤!」眾執事同聲說道。
「諸位客氣了,孤與五神使者們只是在上位看著蒼生,實際上仍是諸位貼近眾生生活、照顧他們生活起居。」
「如果沒有太陽神王的庇佑、五神使者們的保護,里德安斯的人民早已在戰爭中流離失所、青黃不接、民不聊生。」
「此乃吾輩使者分內之事。」魯特齊因開口說道:「人民祀奉太陽神王與吾輩,吾輩自有義務保衛里德安斯。吾輩僅有於戰時才需要多出點力,非戰時,都是靠各位維持里德安斯各層面的運作。」
「魯特齊因使者說的沒錯,諸位就無需再將功勞推向孤與五神使者了。」太陽神王微笑著說道:「諸位連日趕來奇拉亞之塔,今日又彙報一天,還請諸位移駕至奇拉亞之塔第二層,好好休憩幾日。」
眾執事一同回應:「多謝太陽神王!」
「眾人先休息吧。」太陽神王說完後,眾執事一一離開奇拉亞之塔第三層大廳,往奇拉亞之塔第二層而去。五神使者也跟者起來準備離去,此時太陽神王叫住阿爾特:「王弟,許久不見,與孤同進晚餐如何?」
「好啊!」
其他四位使者向太陽神王點頭致意後便離開,太陽神王帶著阿爾特走向五位使者座位後方的牆面。太陽神王右手一揮,一道暗門緩緩開啟,開啟至約兩公尺寬後便停下,裡面一片漆黑。兩人走進後,身後的暗門緩緩關閉。暗門完全關閉時,通道牆壁上的火把一一點燃,一條通道往下出現,兩人沿著通道往下走。
阿爾特走在太陽神王右手邊,抬頭看著近乎赫拉迪斯同高的太陽神王,金色的長髮與烈格斯標緻的臉龐,著實令人著迷,讓阿爾特腦中一時閃過赫拉迪斯的臉龐,隨即像是想到什麼搖了頭,開口詢問:「王兄,你的魔力……」
「恩,我的魔力不多,甚至可能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你的稱呼也換了!」
「哈哈,私底下我可不想再使用那繁文縟節的詞彙,正式場合不得已才說得那麼文謅謅,不說又會被艾德蘭爾碎碎念。」
「艾德蘭爾是誰?」
「奇拉亞之塔的總管,一個碎碎念的老太婆。」
聽到太陽神王的說詞,阿爾特不禁尷尬了起來。「好吧,但你的魔力是怎麼回事?」
「這一言難盡,自我接下太陽神王的位子起,我的魔力就開始逐漸下降,冥想修練也只是減緩下降的速度,但又不得不修練。」
「知道原因嗎?」
對話的同時,兩人已走至奇拉亞之塔第三層。
「走這邊,我們邊吃晚餐邊聊吧。」
「好。」
「太陽神王、阿爾特使者。」一個僕人已在餐廳等待,看見兩人時,恭敬地向兩人行禮。
餐廳四周點著蠟燭,中間一張長桌,長邊兩旁各可坐五人,桌上放著一盆長春葛以為點綴。兩人走向靠近窗口的一端,太陽神王坐在短邊,阿爾特坐在太陽神王左手邊的長邊。兩人入座時,桌上已經放著晚膳:一盤半隻烤羊腿與濃湯。同時旁邊也放著餐具。阿爾特入座後,直接將烤羊腿拿起來,一旁的僕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正當要啃下去之時,被太陽神王阻止:「王弟,你……都這樣進食嗎?」
阿爾特理所當然地回:「對啊。」
太陽神王無奈地笑了一下:「先放下吧,我來教你如何使用餐具。」
「喔。」阿爾特將烤羊腿放回餐盤。太陽神王走到阿爾特旁邊,先拿起桌上的餐巾將阿爾特手上的油擦拭乾淨,隨後拿起叉子放在阿爾特的左手,餐刀放在阿爾特的右手,輕輕抓著兩隻手在羊腿上緩慢切割:「左手的叉子為固定,右手的刀子為切下肉,之後再用叉子叉起切下的肉,放入口中。」阿爾特照著太陽神王的教導做了一遍,太陽神王看了覺得滿意,便做回自己的位子。
「喝湯就用這湯匙喝,不要將碗拿起來喝喔。」
「好的,謝謝王兄。」
「繼續剛剛的話題吧,原因我也不清楚,母王將王位交給我的時候只說了這是身為太陽神王的責任,沒有說明為什麼。」提到前任太陽神王時,太陽神王的神情有些黯淡。「而母王在交給我的同時,也要我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準備?」
「我的大限。」
「里德安斯的詛咒?」
「那是什麼?」
「我和嗜驊對陣的時候,他說的,但他沒有說明是什麼,要我自己找答案,聽你這樣說,我以為你會知道。」
「可惜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或許先祖們早就解決這個問題了。」
聽著太陽神王的話,阿爾特眼中閃過一絲光線,隨後說了完全無關的話:「里德安斯有三道護國結界,王兄應該知道。」
「這是當然的。」太陽神王也開始動餐。
「實際上,不是三道,而是五道。」
太陽神王一臉驚訝:「什麼意思?」
「在里德安斯邊界是第一道,五神神殿是第二道,而第三道,或者說三四五道卻是在這奇拉亞之塔這裡,裡外共三層。而……」阿爾特接下來的話卻讓太陽神王相當震驚:「你就是陣眼。」
「無法理解!」
阿爾特放下手中的刀叉,用手捧起碗來,喝了一大口濃湯,太陽神王過於震驚致沒有阻止阿爾特的不雅。阿爾特喝完湯後,繼續解釋:「每個結界需要一個陣眼維持運作。過去護國結界第一道結界是以里德安斯的人民作為陣眼,等於以里德安斯的人民性命來防禦外敵,也因此魯特齊因在知道這件事後,果斷切斷第一道結界與人民間的聯繫,否則再下去里德安斯就要死一大片人了。而護國結界第二道結界是以五神神殿作為陣眼,若五神神殿被完全摧毀,這邊是需要五個神殿同時被摧毀才有可能,否則五個神殿的魔力會相互互補,或是五個神殿內所儲存的魔力被消耗殆盡,第二道結界才會失去作用。當然,只要五神使者還存在,就能替五神神殿不斷補充魔力。最後三道結界則是以太陽神王為陣眼,用來保護奇拉亞之塔。從你的情況來推論,大概每個太陽神王繼位之時就開始貢獻魔力給保護奇拉亞之塔的結界了。」
「你怎麼知道奇拉亞之塔的結界是以我作為陣眼?」
「因為你身上有魔力緩緩流入奇拉亞之塔之中,單方向的。」
「有辦法改變嗎?還有,第一道護國結界也是!」
「第一道護國結界的陣眼我已經置換了,但不是最理想的,未來如果我找到更理想的,還會再置換一次。」
「太好了,不過置換會很困難嗎?會不會有什麼需要巨大消耗之類的?」
「不用,小事一件。」
「那我呢?」
「你的話就比較麻煩了,需要時間慢慢來找源頭,才能改變整個奇拉亞之塔的結界。」
「結界是一直開啟的?難道沒辦法暫時停止嗎?」
阿爾特搖搖頭:「無法,不知道是誰設下這種詭異的結界,不過第一道跟第二道的結界消耗不多,所以才看不出來有什麼影響。反而這第三道結界就詭異無比,我也沒有頭緒。」
「好吧,盡你所能。」
「在這之前就要辛苦你了。」
「還好啦,都這麼多年了,不差這點時間,現在有希望能擺脫這個束縛,總比一輩子都被綁在這邊好。」
「綁在奇拉亞之塔?」
「對啊,自從繼位後,我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奇拉亞之塔了。」
「原來如此,如果你離開的話,魔力就中斷供應了。唉。」阿爾特嘆了口氣:「那你這些日子以來不就……?」
「就沒有離開過奇拉亞之塔,雖然奇拉亞之塔還有其他人,定期各地的人民與執事也會前來,但都覺得有距離感,好在你回來了,可以有個人陪。」
阿爾特微笑回應:「嗯。」
「繼續吃吧,別放涼了。」
「你才是,你幾乎都沒吃到。」
兩人安靜用餐,直到快用完餐時,太陽神王再次開口說:「聊聊這些載你的事如何?」
「這些載來,我跟你差不多,只是我可以隨意進出米堤達安斯神殿,但是無法離米堤達安斯神殿太遠。我也有想過要到處看看,可是阿爾特給我的回應都是時機未到。直到不久前,阿爾特跟我說時機到了,我才能離開,也就是幫忙其他人的那時候。」
「原來如此,那你在米堤達安斯神殿都在做什麼?」
「望著荷魯草原發呆。」阿爾特笑了一下。
太陽神王見到阿爾特的微笑,不禁失神了一下,隨即繼續說:「那以後可以常來陪我啊!」
看著太陽神王炙熱的眼神以及激動的神情,阿爾特愣了一下:「好,我會找時間來的。」
聽了阿爾特說的,太陽神王大大的微笑,伸出左手握著阿爾特的右手,一接觸到阿爾特的右手,阿爾特本能的想縮回,但最後還是讓太陽神王握著。
「太好了,這些載來我很想你,自從母王過世之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但對你我其實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你出生沒多久後,就被阿爾特接走了。母王過世後,就沒有人陪我了。奇拉亞之塔的僕人們雖然會教導我需要學習的事物,但總覺得有距離。」說到這邊,太陽神王的神情又沒落了。
「沒有其他烈格斯的人嗎?」
「非直系的烈格斯,都只是一般人民,雖然有個小村落居住,但不會被冠上王系親戚而有特權。如同各地的執事雖然負責里德安斯各個事務,但也不是權貴之人。而烈格斯的小村落離奇拉亞之塔是有不小距離的,不到特定時間是不會特意前來奇拉亞之塔的。」太陽神王的左手輕輕撫摸著阿爾特的右手。「所以我才期待你回來,也想聽聽你在外面的生活故事。」
「未來吧,現在的我沒有什麼故事好說。以後我想到薩托斯安大陸各地去走走看看,不然我也只待在米堤達安斯神殿,看著一成不變的荷魯草原。」
「好!以後也要跟我說說薩托斯安大陸各地的風情喔!」
「沒問題。」阿爾特看了窗外的景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別急著走,今晚和我一起就寢吧。」
「這……先不要吧。」阿爾特將右手抽回:「突然和別人一起睡,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太陽神王愣了一下,低下頭嘆了口氣:「對……我太衝動了,沒有想到那麼多……」隨即,又抬起頭來:「沒關係,之後的時間很多,慢慢來。」
阿爾特回以微笑:「好,那我先走了。」
「去吧。」
隨後,阿爾特化為一陣風消失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