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旗 拔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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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08


  躺在月的大腿上,享受柔嫩的感覺,讓我自己的壓力感逐漸減少。說真的,一個只有二十歲記憶的成年人,要成為這麼高層的王國管理者,也要管理這麼多的部隊和商隊,能不說心理壓力非常大嗎?不過壓力歸壓力,我還是要努力,畢竟這些人也是把他們的自由交給了我,我不能輸給壓力啊。

  癱軟在柔嫩大腿上的我,還是振奮起精神來做點工作。

  『妳說的分隊是什麼情況?』

  『殘影分隊是進駐東安村的黑森戰士們,會擔任東安村外圍警戒任務與商隊護衛輪值。』

  『商隊現在的狀況是?』

  『商隊總部目前設立在希農城,以魔醉酒專賣為主要收入,討伐魔物與盜賊為次要收入,以糧食採買為主要支出,總部護衛二十名。目前有兩隊馬車,總運量為八隻馬車,駕駛與護衛四十名,分別往黑森村和克拉姆城運送糧食。』

  『目前有多少名黑森戰士?』

  『一百名,吾主覺得不夠,可以繼續抽調更多的戰士。』

  『我先想想。』

  『是。』

  『目前的酒量還夠嗎?』

  『目前的酒量已經全部分裝完畢,以每個月三十瓶的專賣契約來說,可以應付三十個月。』

  『嗯,那格會長怎麼說?』

  『那格會長沒有提出增加銷售量的要求。』

  『先維持這樣的運作吧。』

  本來是想要把總部調往東安村,但仔細想想主要客戶在希農城,設立商隊也是為了買更多的糧食,那就繼續把總部放在希農城。至於酒,我分不出好壞,就交給那格會長去操盤吧,反正可以讓我們方便處理糧食問題就好了。

  『目前是四十名負責商隊運作,二十名負責總部運作,四十名在王都待命要前往東安村?』

  『是。』

  『那四十名進駐東安村,會支援安平港的防務嗎?』

  『安平港開發完成之後,會依情況來派駐。』

  『嗯,我沒有疑問了,妳們隨機調整,有問題再來跟我說。』

  『是。』

  我不懂黑森戰士,甚至於黑森獵兵的使用方式,所以乾脆讓她們自由運作,有問題再來解決,只要買糧這個大方向不要出問題就好了。至於酒類的銷售,反正是無本生意,那就隨便賣,足於買下所需要的糧食就可以了,而藥水部份,還沒有詳細計畫就先不準備太多。

  確定好大方向沒有問題之後,我繼續靡爛,享受著被柔軟包圍的環境。

  ※

  晚上的時候,靜儀來通知我,妮娜已經集合部隊,請我過去訓話。

  一聽到訓話兩個字,我的心情就變差了,我就不喜歡在台上講些什麼話,但沒有辦法,人多了,總是要有點上下之分,畢竟一個人的管理能力最多只有六百人,超過了就會降低組織運作效率,不知道從那本書看來的就是。

  殘花分隊的人員結構,我還不太清楚,等下再來問妮娜好了。

  跟在靜儀後面,前往殘花分隊的駐地。

  殘花分隊的駐地在那,我不知道,畢竟是新部隊成立,而且是暫駐王都,不過有妮娜的管理,我很放心,當初她就把小隊的後勤工作做得不錯。

  來到殘花分隊駐地,目前看起來跟殘兵分隊的環境差不多,只是團隊旁邊多了不少穿白衣的人,應該是薇爾絲特所派來的醫師藥師吧,等下再去詢問看看。

  走上了高台,妮娜拿著全新的黑旗,對著我鞠躬說:「請灰大人訓話。」

  我輕輕地點個頭表示我知道了。

  雖然不習慣,但還是要這樣做,該慶幸自己只有兩支分隊。

  走到擴音用魔導器前面,我環顧著底下的人們,從最左邊的醫師藥師們到中間那些排列不是很整齊的團隊,以及最右邊排列整齊的團隊,應該是人偶吧。

  看到底下的苦難者,我高興不起來,畢竟她們沒有什麼其他好的出路了,只能說歧視吃人,那我也只能努力地讓她們過更好的生活。

  看著底下稍微地騷動的人們,是害怕我的注視嗎?我不知道。

  面對著擴音用魔導器和她們,我緩慢地說:「妳們的遭遇,我能夠理解,雖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沒有人可以再欺負妳們了,除非妳們放棄妳們自己。」

  人群裡的騷動稍微地大了一點,彷彿聽到了一點哭聲。

  「當妮娜來跟我要給妳們的番號,我想了一段時間,終於想到我要給妳們什麼樣的番號。妳們不是淪落於哥布林或者是邪惡神官之手,就是被無知民眾所排擠,可以說是嚐盡這個世界的惡意。在我們那邊,這樣的女子會被稱為殘花,是被無知民眾所雅化的賤人之名,但在我的眼裡,妳們只是不幸在惡意土壤落地生根的種子,而這一刻起,妳們將被移種到善意的土壤上,然後開出屬於自己的花朵。」

  出身不是很重要,只要有善意的開始,終究會走到善意的結果,雖然路途上會有許多的困難,但總是會有花開的一天。

  「要給妳們的軍團番號叫殘花,這不是要妳們以賤人之名為恥,而是給妳們一個希望。妳們的遭遇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而能夠改變的是妳們的未來。當妳們做出一些功績,甚至於有一番傲人功績的時候,而那些做不到的無知民眾,就會成為比賤人還不如的人們,這時候的他們,要如何看待妳們?對著妳們喊出賤人,何嘗不是罵他自己連賤人都不如呢。」

  「我知道妳們多數為平民,沒有自己的姓氏,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使用番號專屬的姓氏,妮娜她本身已經使用了,所以她的全名是妮娜‧灰‧哈娜。雖然是個很奇怪的姓氏,像是名字‧名字‧名字的組合,但這裡有我對妳們的期待。哈娜在我那邊是花的意思,也就是我會期待著妳們真正花開的那一天,而灰是我的名字。不管用不用這個姓氏,我都會把妳們當做我的氏族所看待,大概就是這樣,剩下的先交給妮娜了。」

  講完這些話,我很快地離開了現場,因為中間那個團隊成員已經有很多人哭泣起來了,連帶著醫師藥師團裡也有點哭聲。

  我沒辦法處理這樣的場面,只能拔腿就跑,最後躲進月的斜背包裡。可是我很高興,能夠讓她們釋放出自己內心的悲傷,就算是只有釋放出一些悲傷,但總是個好的開始。

  痛苦並不會讓人活不下去,而悲傷會。

  她們從痛苦的環境活了下來,又在另外一種痛苦的環境活了下來,但內心的悲傷有真的被釋放出來嗎?我不知道,而我能做的就是讓她們邁向更好的未來。

  話說站在高台上的妮娜,今天看起來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但我不知道那裡不一樣。

  該不會是剪了頭髮,不過不太可能,我沒記錯她一直是短髮造型。

  『妳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妮娜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是,妮娜的左手有花的刺青,那種花的象徵是堅定誓約。』

  『原來如此,妳眼力真好,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感謝吾主的寵愛。』

  『我不知道有沒有幫助到她們?』

  『吾主的用心,她們終究會感受到。』

  『是這樣嗎?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