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世界第一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他對足球著迷得無法自拔。

「星輝，你看，現在正在播足球比賽耶！我記得好像是……日本對科特亞魯吧？」

年幼的小星輝跑到了電視機前，看著螢幕裡日本代表隊戰鬥的英姿。

「Ｘ衝擊砲！」

「雷神截殺！」

『擋下來了！閃電日本的守護神圓堂守再度擋下了洛可可的必殺技！』

「好帥啊……」星輝眼睛閃閃發光的說「我也好想站在那裡，跟世界上最厲害的足球選手比賽！然後讓台灣的足球成為世界第一！」

那是一個不切實際又天真無邪的夢想，是一個熱愛足球的少年小小的憧憬。盡管每個人都笑他，不看好他，他也從未放棄實現這個夢想，只是一昧地向前進。

然後過了十年。

『台灣代表隊的隊長梁星輝選手再次射門得分！各位觀眾你們都看見了嗎？這就是台灣的足球啊！』

『哇啊啊啊啊！』觀眾們尖叫歡呼著，場內四處可看見台灣的國旗以及福爾摩沙之光的隊旗飄揚著，這場比賽同時也同步放送到了全世界，如今已經沒有人不知道台灣，不知道福爾摩沙之光的名字了。

少年站上了夢想的最前線，就只差一步，只要伸出手就能觸及，然而，阻擋在他們跟那個終點之間的阻礙，卻是如此的高大。

「我不會放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贏，我們會贏的！」少年的眼中，革命的烈火正熊熊燃燒著。



圓堂守站在走道上，手插著腰觀看比賽。

「真令人懷念啊，」洛可可‧烏爾巴走到他旁邊「我們兩個也曾經為了爭奪世界第一而一決高下過呢。」

「是啊，像那樣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奔馳，也是青春的特權吧。」圓堂笑著說。

「喂喂，阿守，才二十幾歲就想擺老也太快了吧。……所以呢？你覺得哪邊會贏？」

「說得也是呢……雖然我是很想支持閃電日本，但福爾摩沙之光對於足球的熱情也完全不輸天馬他們呢，兩邊都是十足的足球笨蛋啊。」

「足球笨蛋與足球笨蛋的對決……嗎。真有意思，不管勝負如何，這場比賽毫無疑問會締造傳說吧。」

「嗯，說得沒錯。」



感覺身體好像要燒起來似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周遭的人事物全都變成了慢動作，星輝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正活在當下。

「喔啦！」

『梁星輝選手漂亮的滑鏟！搶走了狩屋選手的球！』

「別太囂張！極‧千本櫻！」迎面而來的櫻花龍捲風遮蔽了星輝的視線，回過神來球已經被奪走。

「……就是要這樣才對啊！」即使球被奪走，星輝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神童！」霧野將球傳給了神童。

「好，我們上！必殺戰術：神之指揮棒‧協奏曲！」天藍色的絲線自神童手指竄出，在整個球場上徜徉，指示隊友前進的方向。

「不會讓你得逞！」天智將全副精力集中在雙眼，試圖找出這一招的破綻。

身為隊伍的指揮塔，趙天智雖然在指揮調度能力上比不過神童，但他以擁有一雙可看透一切的眼睛自豪，再怎麼完美無缺的必殺戰術，也絕對會有僅此一個的死穴存在，只要找出那一個死穴，無論什麼戰術都能破解。

「神童拓人，你的這一招的確很厲害，換作是其他優秀的指揮塔恐怕都會敗在這招手下吧。」天智喃喃自語著，然後露出扭曲的微笑「真不巧啊，我實在太弱了，根本比不上你，不過弱者有弱者的戰鬥方式，呵呵呵呵呵！」

「嗚哇，出現了，」一旁的信禮一臉厭惡的表情「天智你只要想到什麼鬼點子，就會擺出那張臉，真的很噁心耶。」

「少囉嗦，接下來你們就照著我的指示做吧！」

在天智的指揮下，福爾摩沙之光的眾人開始在球場上移動。

「這是……！」神童很快便發現了對方的用意。

就在此時，天馬正將球踢給劍城，當劍城接下球後，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對手的後衛黎明的臉。

「唔喔喔！？」對於兩人正面相對的情況，黎明似乎比劍城更吃驚，但也很快回過神來，擺出架勢。

「光學迷彩ＧＸ！」只見黎明雙手合十，身體的顏色逐漸變淡，宛如變色龍一般融入了背景之中，劍城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影，當察覺到時，球已悄悄被搶走了。

「幹得好啊，黎明！不愧是咱們隊上存在感最低的邊緣人！」致晨大叫著。

「很過分耶……」黎明苦笑著，將球往前傳。



「這是怎麼回事？」候補席上的貴志部驚訝的說「神童的指揮出錯了嗎？」

「不對，是對方的指揮塔的戰術。」黑裂冷靜的說。「神之指揮棒‧協奏曲能夠利用遍佈在球場上的絲線同時操控隊友與對手，敵人越是善於預判情勢，就越容易被他誤導。反過來說，只要不去在意那些絲線，反而能更看清球場上的情況。而他們所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在場上漫無目的的亂跑。」

「就這樣？」一旁聽著的經理水鳥詫異地說。

天野點點頭「神童所下的指示是極為複雜且精確的，範圍涵蓋了整座球場，因此，要破解它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按牌理出牌，完全隨機的走位。雖然這種方式充滿了不確定性，但一旦成功，就能迅速轉守為攻。」

「什麼嘛，到頭來不就是靠運氣嗎？」浪川不屑的說。

「是啊，能不能成功完全得靠運氣，失敗了就是防守的全面崩盤，分數大幅落後，比賽結束。而這些人在這場事關重大的比賽上，卻能毫不猶豫地將一切賭在這個可能性上，這就說明了他們有多厲害。」

「這是什麼意思？」經理小葵不安的問。

天野緊張的笑了一下「不是誰都能單純下決心憑運氣決勝負的。論球技，我們不相上下。論團隊合作，我們勢均力敵。既然如此，決定勝負的關鍵只有一個，那就是哪邊做好了捨棄一切的覺悟。而在這一點上，福爾摩沙之光比我們還要更強。」



「絕‧八尺瓊勾玉！」白龍成功越過了後衛們的防守，踢出了必殺射門。

「死亡掌握Ｚ！」然而，建民伸出的黑色右手再度粉碎了這一球。

「嗚、咕嗚嗚嗚嗚……」建民痛苦的握著右手，黑色的範圍又侵蝕得更大了。

「建民，你還好嗎？」王夜擔憂的跑過來。

「不要過來！」建民大喊，汗珠從臉頰上滑落「比賽時不要分心，我沒問題的，看著前方！」

王夜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我知道了。」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惜摧毀自己的身體也要擋下我們的攻擊，那傢伙腦袋有問題啊……」雪村反感的說。

「話不是這樣說的。」白龍冷靜的說「他不惜摧毀自己的身體，也要守護這最後的大門，讓隊友放心進攻，這是他的覺悟。如果我們不拿出比他更強的覺悟，就絕對破不了這一招。」

「覺悟……」劍城若有所思的說。



「必殺戰術：三民主義！」星輝手一揮，眾人再度集結，並且順利到達了閃電日本的球門前。

「別想過去！」霧野衝向持球的月清。

「絕‧黑暗……帷幕。」前鋒月清手一揮，一團黑色煙霧出現在霧野眼前，將他的視線完全遮蔽，眼前完全沒有畫面，有的只是絕望般濃稠的黑色，當煙霧好不容易散去之時，月清早已帶著球跑走了。

「隊長……」他將球踢給了星輝。

當星輝接下傳球的瞬間，他彷彿聽見了聲音。

（隊長！）（星輝！）（加油啊！）（你們能行的！）（不要輸啊！）（你們是我們的希望啊！）

聽得見……不只是隊友，還有來自台灣，來自世界各地的加油聲。大家的心願都集中在一起了！

星輝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另外兩位前鋒。「阿陽，阿月，你們感覺到了嗎？有一股力量正源源不絕地從我身體裡湧現啊！來試試看那一招吧！現在的我們辦得到！」星輝說道。

「喔！來吧來吧！」燦陽亢奮的捶著拳頭說。

「……」月清也默默的點頭。

三人的身上散發出微弱的亮光，感到情況不對的天馬便朝著星輝衝去，然而已經太遲了。在他的眼前，三人化為耀眼的光芒，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暴衝出去，在球場上亂竄，宛如脫韁的野馬。

「唔……果然很難控制方向啊。」星輝有些吃力地說「可是……感覺好舒暢啊。現在的我哪都能去，什麼都做得到！」

三道光芒飛向高空，圍繞著球畫著圓圈，最終集合在了一起，三人同時朝著球踢下去，將這暴走的光之能量朝著同一個地方灌注進去。

『自由星光！』

燦爛耀眼的光芒宛如隕石墜落般朝著球門墜落而去。

「穢土轉生ＧＸ！」六道試圖抑制這股力量「這、這是……！嗚啊啊啊！」

『ＧＯＡＬ──！福爾摩沙之光拿下一分，比數變成四比三！實在是漂亮的一球，我從未見過這種射門！』

『真的很厲害，就像是把全天空的星星都集中在一起那般的耀眼，不受拘束，自由自在，我想這就是福爾摩沙之光真正的力量吧。』中田微笑著說。

「好耶！」星輝跟燦陽互相擊掌。

六道看著滾落到地面上的足球，不禁感到有些恐懼。

「剛才那一記射門……灌注了那些人的感情，我感覺得到，他們對這場比賽抱持著多大的覺悟跟決心，我根本……贏不了啊……」

六道握緊拳頭，眼看就要留下悔恨的淚水。

「喂，六道，你還好嗎？」

「沒有受傷吧？剛才那一球真是驚人。」

次元跟夜神走向他，關心的詢問。

「你們……」

「唉呀，如果我能夠及時使出『那一招』的話，搞不好就能幫你擋下了。」次元裝模作樣的說。

「那一招是哪一招？」夜神問。

「就是那一招啊。你也知道的吧？」

「沒，我聽都沒聽過，是哪一招？為什麼不直接說名字就好？」

「欸……那個……你很囉嗦耶。」

看著兩人突然在面前上演小短劇，六道很快便明白這是在鼓勵他，雖然既笨拙又可笑，但六道剛才為止的恐懼卻彷彿像是幻覺般煙消雲散了。

是啊，我差點就忘了，我也是一樣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的，經歷了那麼多次的輪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唯一的一條道路，相信夥伴的道路。而終點就在眼前了，怎麼能駐足不前呢？

「呵呵……啊哈哈哈哈！」六道突然的狂笑令兩人驚呆了。接著「啪！」的一聲，他又突然用力拍自己的臉。

「怎、怎麼了六道？因為衝擊過強，覺醒了新的性癖嗎？」次元慌亂地說。

「才不是呢，笨蛋。」六道說「我是要把那個膽怯害怕的自己給打醒，託你們的福，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來用『那一招』吧。」



比賽重新開始，受到那一球的鼓舞，福爾摩沙之光的眾人士氣大增，星輝很快便又再度逼近球門前。

「再來一次，只要在這裡拉開差距，就是我們的勝利了！」一想到此，星輝便再度覺得力量湧現。「我們上！」

『自由星光！』

面對迎面而來的強力射門，六道、夜神及次元卻在球門前圍成一圈，像是取暖般對著空氣舉起手。

「喂喂，過來了耶，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做嘗試嗎？」夜神緊張的問。

「不用擔心啦，這種時候的時間流動一定都超慢的。」次元笑著說。

「別再說笑了，集中精神。」六道嚴肅的說。

在接下自由星光的時候，他們灌注在足球上的意念一度流入六道心中，也就是說，將覺悟跟決心等曖昧不明的感情轉化為能量是可能的，如果將之用作防禦的話，也許能創造出與那個射門威力不相上下的新必殺技。

現在他們所做的，便是那個嘗試。

「……我啊，其實一度想過要不要自殺。」突然間，夜神輕聲說道「與其被滑頭鬼侵蝕身體，緩慢步向死亡，讓周圍的人為我而傷心，不如簡單明快的一了百了還比較好。但現在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想過了。雖然身體變得不再是人類，但我卻活得很自在，我還想再見識更多事物，再去更多地方，還想繼續活下去。給了我這個動力的，是足球，是你們這些夥伴，為了你們，我願意奉獻除了生命以外的一切，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惜。這就是……我的覺悟。」

隱隱約約的，在三人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光球。

「我也是！」次元咧嘴笑道「原本的世界既枯燥又無聊，每天日復一日過著重複的生活，但是神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到這裡，我感覺就像是來到了小飛俠裡的夢幻島。這個世界再瘋狂的想法都能實現，再不可思議的現象都會發生，非日常成了我的日常，我的人生變成了彩色！讓我的每一天都充滿樂趣的，是足球，是你們啊。我很笨拙，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我能做的我都會去做，做不到的就拚命去做，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不可能！這就是我的覺悟啊！」

球體的光芒漸漸增強，體積也越變越大。

「六道，你呢？」兩人看向六道，後者低下頭看著那顆光球，就像雪地裡的遇難者看著溫暖的火堆那般，然後他緩緩說道「我曾經不斷的重複同一段時光，一次又一次，為的就是找出存在於無限可能性中那唯一的希望。但我卻一次又一次的錯過，最後我自暴自棄，任憑自己漂流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可是你們教會了我什麼是信任。我才終於從枷鎖中掙脫出來。我已經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反覆重來的人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相信彼此，盡全力的活在當下，這就是我的覺悟！」

三人的意念和覺悟，令光球體積越變越大，最終變成了三人圍成的小圈圈難以容納，足足有半個足球場大的球體。

「這是什麼啊……」連製造這顆球體的三人都目瞪口呆。

光球不只體積大，外觀也染上了黑色，內部還有無數的光點閃爍，宛如一顆小小的銀河系。

「如果是這個的話……」六道吞了口口水，接著次元跟夜神朝著他的背拍上一把「就交給你囉。」

六道點點頭，如同托球般舉著那顆球體朝著迎面而來的射門直衝過去。

「我們的決心才不會輸給你們！吃我這招。森羅萬象──！」

他一躍而起，將球體往射門砸過去，小型銀河系就像黑洞般吞噬了射門，兩股力量在球體的內部衝撞，產生了威力極強的大霹靂，伴隨著劈哩啪啦的爆破聲以及令人炫目的亮光，球體逐漸縮小，最後變成了足球的大小，光芒消散，六道將球緊緊握在手上，一切回歸寂靜。

『擋下來了──！在福爾摩沙之光披露了新的必殺技之後，閃電日本也不甘示弱的使出更強的必殺技還擊了！這場比賽的結果實在難以預測啊！』

「怎麼會……我們最強的射門被……？」星輝相當驚訝，他們團結一心，突破極限才好不容易完成的「自由星光」，竟然就這樣被擋下了。

在這一瞬間，閃電日本的「覺悟」超越了福爾摩沙之光。

「給──我──上──啊──！」六道使盡吃奶的力氣，將球往前線奮力拋了出去。

「可惡！」天智衝上前想要奪球，然而映在他眼裡的，是不知何時佈滿全場的天藍色絲線，其範圍之大，構成之精細，已經超出了天智的理解範圍。

「解、解讀不了……這種規模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難不成……！」天智張大眼睛，眼鏡出現了裂痕「他連守門員能擋下那一球都預測到，並事先做好了準備嗎！？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神童拓人站在整個球場的正中央，此刻的他精神無比集中，眼瞳甚至泛著藍光，他緩緩舉起雙手，大喊：「助我一臂之力吧，天馬！」

天馬點點頭「是，神童學長！」

天馬開始操縱場上的風，讓風沿著絲線遍布至球場的每個角落，透過絲線的「點」的控制，再加上風的「面」的控制，以及神童自身鍛鍊至極致的預判能力及指揮能力，使他能夠完全掌控所有人的行動，無關意志或戰術，每一個人都如同神童的操線木偶，聽他擺布。此時此刻，神之指揮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境界。

「必殺戰術：神之指揮棒‧協奏曲‧最終樂章！」

盡管福爾摩沙之光再度採取「隨便亂衝憑運氣大作戰」戰術，開始在場上亂竄，卻不知不覺的被聚集到了一起，後方防線反而大亂，給了閃電日本可乘之機。

「不可能，居然連完全隨機的行動都被預測並加以掌控了嗎？」天智喃喃說道「哈哈……這已經不是人類辦得到的了，這是『神的領域』啊！」

彷彿在彈奏鋼琴一般，神童輕巧的操縱絲線，讓球最終來到了劍城的腳下。

「來啊！就算突破了後衛的防守又怎麼樣？還有我這個守門員在呢！」建民痛苦的舉起右手。

劍城停下腳步「不是只有捨身取義才叫做覺悟！那隻不過是自暴自棄而已。真正的覺悟是……相信夥伴，相信自己，那才叫做覺悟啊！」

「劍城！」「劍城！」天馬跟神童朝他跑了過來。

「我們一起上吧！」天馬笑著說。

「六道他們已經用行動告訴我們了，一個人做不到的事，就讓大家一起來承擔。」神童說。

「你們……嗯，上吧！」

自遠方響起了三味線的演奏聲，又快又急，彷彿是帶來勝利的號角聲。

劍城、天馬跟神童蹲下身子，然後高高跳起，將球震向半空，接著三人開始不斷的從各個方向對著足球施予如同斬擊般銳利的踢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就像是拿著刀往鐵塊上砍一樣。

每砍一刀，每劃一痕，都是在為足球積蓄能量，這些日子以來，為了變強而做的特訓，為了超越自己而克服的煩惱，此時此刻，終於開出了美麗的花朵。

『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歐啦啦啦啦啦啦──！』

三人速度越變越快，斬擊越砍越多，足球積蓄的能量也越來越強，但也同時像是荒野中的野花一般，頑強的綻放著自己的光芒。

最後的一刀，彷彿變成了慢動作，三人同時朝著變得傷痕累累的足球上狠狠地砍下去，之前接收並儲存起來的攻擊瞬間爆發開來，轉變成千刀萬劍朝著球門呼嘯而去。

『無雙亂舞！』

「不會讓你們過去的……我這隻手可以不要，但是勝利一定會是我們福爾摩沙之光的！死亡掌握Ｚ！」建民伸出了黑色的惡魔之手，想要將射門緊緊握住，但包圍在足球外層的劍氣，卻如同削蘿蔔那般一片一片的將這隻手給砍成了碎片，建民連接近都無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球飛過去。

「可惡……」就算是一隻手指也好，至少也要碰到球……建民抱著這樣的想法，想要抬起右手，但右手卻早已不聽使喚。

「還──沒──結──束──！」此時，從前線一路跑回來的星輝及時趕到，他踢出右腳，擋下了射門。

「嗚咕！」彷彿千刀萬剮般的劇痛自右腳傳來，但星輝沒有退縮「怎麼能在這裡結束！我們的夢想……還沒有實現啊！」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無關星輝的意志，這最終且最強的射門終究突破了他的防禦，貫穿了球門。

『ＧＯＡＬ──！閃電日本勇奪一分！在比賽時間接近結束的這個時刻，雙方比數變成了四比四！兩隊都不遺餘力的使出渾身解數，不到最後一刻，根本猜不到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各位觀眾，我們現在正見證傳說的誕生啊！』

「唔……隊長，我……」建民痛苦的抱著右手，星輝伸出手將他拉起來。

「要道歉還太早，比賽還沒結束呢，我們只要再進一球就好，交給我們吧。」

「……是！」

劍城跟神童互相擊掌，天馬轉頭看向球門前的星輝，同時星輝也朝他看了過來。

「對吧，天馬……比賽還沒結束呢。」星輝微微一笑。

不用多說什麼，天馬便已明白星輝的意思。「嗯，我知道，我也會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因為……」

『要成為世界第一的，是我們閃電日本！（福爾摩沙之光！）』



──最後，

裁判拿起了哨子，看了一下手上的手錶，在他擔當裁判這麼多年以來，如此激烈的比賽還是頭一遭，能夠擔任這場傳奇對決的裁判，他感到與有榮焉。

「嗶──！嗶──！嗶──！」這三聲哨聲，宣告著比賽的結束，同時向世人昭示新傳奇的誕生。

明日之星足球大賽世界大賽的決賽，閃電日本對福爾摩沙之光，這場空前絕後的比賽終究迎來了結尾，而最後成為世界第一的人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