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那我就出發了」她坐在砲管上，前往將成為戰場的目標城堡。

開啟偽裝的坦克逐漸透明，履帶黏著隨處可見的樹林的樹皮，爬上後在樹頂飛速移動。

我回到了營地的酒館裡，少數傭兵拿著酒杯坐在我左右。

「怎麼樣，滋味如何？臉雖然普通，但身材很厚實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嘗了一口紅酒。

一張銀色花紋的卡，輕巧的放置在桌上。

我默默的放進口袋，透露他們想知道的奴隸商人的位置與商品。

「雖然距離太遠。但是，謝啦」又一張銀卡。

奴隸商人是個好職業，只要做的好就有可能被教會看上，傭兵團積極拉攏也是當然的。

畢竟教會在西大陸是每個國家的最大同伴與惡夢。

教會透過黑暗面壟斷的各式神器與魔法書更是產出騎士和使徒的重要物品。

但黑暗面教會也要培養並掌控。

所以區域性傭兵團有了搭上教會的方式。

教會的騎士與使徒，透過出租給各國家換取資源與影響力，國家也樂於將租到的即戰力投入戰場。

利益是國家、聯盟、教會皆追求的，誰給的多就給誰方便。

「所以庫國可能已經租到騎士了？」

畢竟現在還在打仗，是有可能性的。

戰爭的魔力在與發生一切皆可能。

「如果真的租到，要趁騎士到來前盡快行動」

副官將策劃完成的夜行路線交上。

情報就跟戰爭一樣模糊不清。

「如果是真的，我要把間諜局拆了」

黑夜調和了白日，現在黃昏。

聚集在營地的傭兵分三隊，由各傭兵團帶領。

我分發到第二隊，由雷涅傭兵團領導，負責燒毀城鎮並試探性攻擊城堡。

將不好看的婦女殺掉丟進城堡，好看的綁起來。

不合格的老人與男人綁起來做研究或當攻城的免費盾牌。

小孩丟進牢籠，之後教會將進行騎士測試，有騎士資格的小孩將被買下，其餘皆會處理掉。

它們挨餓許久後，餵食的是清理不完的腐肉。

缺水瀕死時，喝著混著蛆肉的濃烈尿液。

每棟房屋內皆剩下破爛，反應不及的守軍屍體覆蓋大地，吸引食腐動物。

殘存的守軍撤退至城堡，等待後方剛組成的臨時兵。

「等會試探一下，為滲透做掩護準備」

第二隊接到軍官的命令，稍作休息。

「真累啊，從天黑跑到天亮」

「不過收穫頗豐富，應該扣掉安葬費後還有剩」

「拿到貢獻值後，更換新裝備後就去歡樂吧」

我走出破敗的酒館，看著她給我的手錶後走向樹林裡隱密的交談地點。

「攻擊計畫表有嗎？」她站在離地四十公尺的樹枝上，拿著望遠鏡看著已經開啟的護盾。

蔚藍色的城堡護盾已經開啟。石塊飛速擊中護盾，護盾有彈性般被向內縮，石塊被停止後觸發爆裂符文，炸裂並著火的碎片被彈回。

「在明天凌晨的總攻前不攻擊，會一直磨耗護盾的能量，你不是有計劃要說嗎？」

「我總要先確認計畫的可行性」

「那麼記起來，夜晚某一刻我要擊穿護盾，然後殺光城裡的所有人」

「但當然不是讓所有人知道護盾被擊碎，想看坦克怎麼操作嗎？」不想看是騙人。

「就這麼說定了，門票是幫忙裝填炮彈哦」她又讀取了。

不間斷的造出更多投石車，更高的攻擊頻率。

製造出的灼熱碎片能堆起小土丘。

而酒館的大門迎接新的夕陽。

「你什麼時候要行動？」我坐在地面上依靠著樹幹休息，看著站在樹頂的她。

手中拿著小石頭的她跳了下來，遞給我望遠鏡後具現化坦克。

「就現在吧」她拉起我。

她把入口打開，招呼我進入。

「進來前隨便摸一下，它要確認自然魔力波」

我摸了砲管，我的眼睛在瞬間模糊焦點與意識。回神過來，已經坐在坦克裡了。

我有些驚訝，不見她的身影。她只比我早幾秒而且不是嗎？

看不懂的內裝迅速透明，我依舊坐著。她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如同正貼著耳朵般。

如果有人看到我，我大概是坐在空中吧。

她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如同正貼著耳朵般。

「看仔細點，應該能看到我」

聲音瞬間在面前現形，依舊不見...不，看見了。

正前方20公尺，被樹葉與樹枝遮擋而只剩左眼的看著我。

「我們依舊坐在坦克裡，這先說。現在開啟的是偵查功能。我們正在坦克繪製的地圖裡。範圍是以坦克為點半徑2000公里的圓」

「也是擁有控制權的你，可以退出這個功能」

「在這個轉化現實的地圖裡，我們的對話是不會被監聽的」

「對了，坦克現在被我控制。為了講完之後能開始操作，正在緩慢地前往城堡」

我跟著她走著，同時被教導。

「你學的很好，但不是即戰力。我擊破護盾後你就拿槍衝吧」

「現在要退出偵查功能，握著的槍已經準備開保險了呢」

再次模糊，再次回神過來。我手上拿著一顆銳利且扁平的石頭。

「把它塞入」我有很多疑問，它是炮彈？

「這個坦克的砲管可以自由更換口徑，這個炮彈也是。它擊中穿入後會自行膨脹再固化，能撐開護盾」

「至於它是石頭，這個不用擔心。它會在這坦克的砲管裡被加工成我剛講的樣子」

她保證了，我便塞入。

「現在投石機更多了，很好」

坦克緩慢向前移動，抵達護城河邊緣。

護城河深30公尺、寬160公尺。垂直入水並撞碎底部，揚起的混濁隱藏起移動著的它。

砲管為大地，無數河流與瀑布逐漸消失。

坦克從河中垂直生長出，透明並滴下水珠的砲管隨後抵著護盾。

在下一瞬間，黑夜中的蔚藍被唐突出現的銀色圓球驚擾。

龐大的護盾有一個小缺口，拚命想填補上卻被銀液腐蝕般，維持著可自由出入的開口。

「我把城牆打穿後，分開後就自行移動並製造混亂與鬼魂」

我把保險開啟，她同時開砲向前。

銀行的星光模糊了一瞬間，坦克通過城牆上宛如原本就存在的5公尺大洞

我的腳踏在地面，無聲的奔跑在城內陰暗處。

「轟.........啪滋」我所在的位置離它最遠。

玻璃在瞬間碎成粉末大，護盾在瞬間崩潰。

雲朵轟出大洞，魔素混亂不停。

那是上百公里內皆能見到的景象。

持續數秒的筆直魔紋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