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事情真相
本章節 3718 字
更新於: 2021-08-09
＊
「那個，我確認一下。」
亞瑟說這句話，是在白帽小男孩、戴魔女帽的女性二人跟他解釋完一些事情，差不多三分鐘之後。
一個陌生的房間內，亞瑟坐在床上，白帽小男孩，戴魔女帽的女性站在床邊與其交談。
三分鐘前，女性才讓小男孩進門，準備向亞瑟說明事情。
三分鐘後，亞瑟似乎還不明白他們說了些什麼。
因此亞瑟抓了抓頭、看向魔女帽女性，說，「我需要問三個問題。」
「請說，亞瑟學弟。」
「……妳就是學生會會長，對吧？」
戴魔女帽的女性點點頭，說：「對，我就是天龍族鬥士培育學院第一百一十七屆學生會會長，凱薩琳.伊凡格爾。」
「伊凡格爾，這麼說妳……我是說會長就是——」
「沒錯，以這個世界的名字作為姓氏的，最初的魔女『緹雅.伊凡格爾』，傳說中把原初世界分成三塊，魔界、人界、天界的那位最初魔女，我是她的後裔。附帶一提，因為我是從母姓的關係，所以雖然父親不是魔法師，但姓氏也是叫伊凡格爾，這樣懂了嗎？」
女性，凱薩琳說完後，一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瞇瞇眼莞爾，彷彿天使下凡。
她的嗓音十分輕柔，說話的當下給人感覺好像有人在唱歌一般，聽得一旁的小男孩都不禁閉起雙眼。
然而，亞瑟的氣息感知雷達告訴自己——這位女士並不是表面上的溫柔婉約。
「……」或許是因為如此，亞瑟保持沉默。
「……嗯。」凱薩琳再度點頭。
「……」
「嗯？亞瑟學弟？」
「……」
凱薩琳於亞瑟眼前揮手，「哈囉，為什麼你的身體定住了說？」
「……」
「啊、啊哈哈，難道是因為我說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真是抱歉的說……」
「……為什麼妳要道歉呀？」
——先不說她怎麼當上會長，這種大人物光是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很奇怪了。
——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反正時間還很多，既然會長在我面前，那就表示五年前的線索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肌肉棒子說，會長不可能來親自見我，那大概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意思。
——總之，我先把該問的問完再說。
「好的，那麼第二個問題。學弟想請問會長您——」
「唉呀，不需要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的說，平常一點就好。」
「……嗯，那我想問……嚴格來說是想跟學姐確認一件事。」
「請說，亞瑟學弟。」
「我昏倒之後，為了學校的名譽，會長過來貧民區和警察交涉。交涉成功後，會長通知這個小鬼頭和他的管家們，把我跟艾蓮.南極星搬到這棟建築物內，這裡是雲南一家位於城市菲尼斯的行宮，也就是那傢伙的家，到這邊為止沒錯吧？」
「是的說。怎麼了？」
「不是，這題我其實並不是想問學姐。」
亞瑟將目光移項站在凱薩琳身旁的小男孩。
「既然你家這麼豪華，為什麼你那個時候需要來偷我的錢呀？」
「我需要買早餐呀。」小男孩挺胸、雙手插腰，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你已經是有錢家庭的小孩子了，幹麻需要偷別人的錢去買早餐？
亞瑟這麼問。
小男孩先是愣住一兩秒，然後就瞇眼露出牙齒，笑了。
「喔喔，什麼嘛，」小男孩迅速爬上床，爬到亞瑟身邊，一手拍了亞瑟的肩膀，「原來大哥是要問這個呀。哈哈哈，那你要早說呀。我以為大哥是想要聽我的偷錢感想呢。」
「不要學我說話好嗎？痛、痛痛痛……」
小男孩拍亞瑟肩膀後，亞瑟就感覺胃部絞痛、背部傳來痛楚，身體好被巨大電流電到似的，酥酥麻麻，好像再被拍到一下，亞瑟就會全身無力倒下去一般。
——看樣子狀態不是很好，不，是非常不好。
——從翅膀還沒收回去身體裡這點，我大概就知道自己的狀況了，沒想到……
——下次得小心使用岩石分身，也許五個就是極限。
「啊抱歉抱歉。」小男孩退下床，再度回到凱薩琳身邊，「答案很簡單，既然大哥問了我就必須回答，這是身為小弟的職責。」
「所以是什麼？那麼搞那麼神秘……還有，不要叫我大哥。」
「因為艾蓮哥哥叫我要勤儉持家，他說，有錢人之所以有錢是因為他們很節儉，所以我就都不花家裡的錢，努力偷別人的，怎麼樣？很厲害吧？」
「……你的厲害應該不同層面的那種厲害。」
「欸欸，可是哥哥每次都拍拍我的頭說我很厲害耶。」
「他可能是不想要破壞你身為小孩子的美夢吧……等等。」
「怎麼了？」
「你剛剛說……什麼哥哥？」
「艾蓮哥哥呀，艾蓮.南極星，他是我哥喔。」
「……」
亞瑟聽後，再度沉默。
——對喔，我在想什麼。那傢伙叫艾蓮.南極星，這兒又是他家，小鬼頭又是這家的小孩，所以他們倆是兄弟也不是很奇怪……可惡，不只是身體狀況不好，腦袋也轉不過來了嗎？
「……」
「……嗯。」小男孩挺胸，擺出一副自得意滿的模樣。
「……」
「嗯？大哥是怎麼了？為什麼定住不動？」
「……」
小男孩於亞瑟眼前揮手，「哈囉，為什麼大哥的身體好像是雕像呀？」
「……」
「嗯嗯，我明白，大哥可能是相當佩服我哥哥的節儉策略，所以驚訝到無法言語，看來這招祖傳秘方果然是不能外傳的，真是對不起……」
「……為什麼你要道歉呀？」
——果然……是吧？你哥哥到底教了你什麼鬼？
亞瑟想到這裡，一手拍在自己額頭上，低頭嘆息。
「不過呀，還好亞瑟學弟沒有再和艾蓮學弟打下去，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的說。」
「那顆光球……」
亞瑟說到這裡，他明顯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息變了個樣。
小男孩也是天龍族，因此他似乎也感受得出來，凱薩琳學生會會長聽到亞瑟說那四個字的瞬間，全身好像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
強者的霸氣。
緊張的氣氛。
就像艾米利亞老師認真說話之時，也像副會長反問亞瑟的瞬間。
不一樣的是，該氣息只有一瞬間而已，這令亞瑟有種錯覺，有種可能是自己身體狀況差而感覺錯誤的錯覺。
凱薩琳會長之所以散出該氣息，有什麼目的？亞瑟沒時間想這些。
「我在昏倒之前，有看到光球散出亮光，然後我睜開眼睛就到這兒了。那是怎麼回事？學姐。」
「……亞瑟學弟，這是你的第三個問題嗎？」
亞瑟點頭。
凱薩琳坐到床上，側過身子面向亞瑟。
「那個是我的魔法，分身追跡。」
「魔法……不是異能？」亞瑟問。
「異能，異於常人的能力，這是龍人族的祖先為了區別自己和人類所發明的名詞。因為喜歡人類的外表而成為人類，但卻又需要和他們做出區別而搞文字獄，不覺得很是諷刺嗎？雖然也有天龍血統的我沒資格這樣講就是了說……」
「……」
「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要是我是天龍族的祖先，肯定不會只是要後人稱呼自己的能力為異能那麼簡單。既然喜歡人類，那就必須把他們當成實驗觀察對象才是；既然喜歡人類的模樣，就把人類當觀賞用寵物不就行？等到人類成長茁壯之後，再好好地跟他們來一場戰鬥，好享受那種征服的確切快感，又或者可以讓人類變得比自己強，好體驗那種被征服的真實妄想，不覺得如此一來才對得起自己的慾望嗎？不覺得這樣才有資格被後人景仰為祖先？亞瑟學弟，你的想法是……唉呀，一不小心魔女的壞習慣又要發作了說，也許這是剛醒過來的後遺症，也許只是我好久沒有正常跟人說話，對不起，把我剛剛說的話忘掉吧。」
「太複雜的事情我是不理解，畢竟我不太會讀書，祖先的事情對我而言完全沒差，都幾千年以前的人，他們的事情我不需要懂。我能理解的是，學姐是魔女，所以跟我們不同，使用的是魔法的系統，對嗎？」
「正確來說，我是魔女和天龍的混血，也會用龍人族的部份能力，但光球是魔女的魔法，是只有我在沉睡的時候才能使用的魔法的說。因為記憶封印的關係，平日我不能使用異能……但多虧艾蓮學弟，不，不對，應該說也多虧你，亞瑟學弟，我才能在這裡說話。」
「……什麼意思？記憶封印？多虧那傢伙跟我？從剛剛到現在學姐到底在說什麼？」
「亞瑟學弟，你來找我是因為，想要來問我五年前關於巨型鉛筆的一連串事件真相，對不對？」
「那個，我的問題——」
「這件事情除了艾蓮學弟以外，只有我知道……不，我知道的比艾蓮學弟還要多，因為某種程度我是唯一看到事件核心、還全身而退的人。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被艾蓮學弟記憶封印、陷入沉睡。」
「哈？」
「可是現在我只說一次的說，你可以選擇等艾蓮學弟醒過來，然後去問他，但情報量不會有我的多。」
「……」
「怎麼樣？你要聽、還是不要聽？」
——記憶封印……那傢伙封印學姐？
——還有，為什麼學姐要轉移話題？那個光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嗎？
——有太多疑問了，真是令人摸不著頭緒。
亞瑟深深吸一口氣，將氣吸飽於胸口，然後緩緩吐掉，想讓自己身體累積的壓力可以得到舒緩。
「我要聽、我需要知道真相，請學姐告訴我……拜託。」
「哈哈，就跟你說不必那麼嚴肅，不需要講『請』啦，放輕鬆一點的說。」
「……」
——先把光球、記憶封印、艾蓮.南極星的事情放一邊，亞瑟.康斯坦丁，你是為了什麼才想來找學姐的。
——為了家人、為了殺掉兇手，我必須知道五年前的事情真相，這才是我的目的。
凱薩琳清了下喉嚨。
「我就單刀直入說了，這樣或許你會比較好懂的說。」
亞瑟吞口口水。
現場氣氛回到適才的緊張氛圍。
「亞瑟學弟想知道的五年前真相就是，你的父母在五年前被殺，警方已經有確認過屍體，也有法院的驗屍報告，雖然兇手的情報沒有對外公佈，被政府高層壓下來，但總之新聞上播的內容大多是真的說。巨型鉛筆甦醒、地龍是事件最大嫌疑犯，以及有一家庭就此破碎，換句話講，從現代社會的角度而言，你的父母的確在那一天就已經死了，可是——」
凱薩琳停頓了一秒鐘，才開口說接下來的話語，這一秒鐘，對亞瑟而言有如一個小時那麼久。
彷彿天使下凡的嗓音。
宛如歷練許久的鬥士霸氣。
這似乎和現場氣氛不搭調，但站在天龍族鬥士培育學院頂點的會長凱薩琳，還是一改嚴肅表情，以輕柔語氣、露出和藹面容對一年級轉學生亞瑟說：
「他們……還活著。」
「那個，我確認一下。」
亞瑟說這句話，是在白帽小男孩、戴魔女帽的女性二人跟他解釋完一些事情，差不多三分鐘之後。
一個陌生的房間內，亞瑟坐在床上，白帽小男孩，戴魔女帽的女性站在床邊與其交談。
三分鐘前，女性才讓小男孩進門，準備向亞瑟說明事情。
三分鐘後，亞瑟似乎還不明白他們說了些什麼。
因此亞瑟抓了抓頭、看向魔女帽女性，說，「我需要問三個問題。」
「請說，亞瑟學弟。」
「……妳就是學生會會長，對吧？」
戴魔女帽的女性點點頭，說：「對，我就是天龍族鬥士培育學院第一百一十七屆學生會會長，凱薩琳.伊凡格爾。」
「伊凡格爾，這麼說妳……我是說會長就是——」
「沒錯，以這個世界的名字作為姓氏的，最初的魔女『緹雅.伊凡格爾』，傳說中把原初世界分成三塊，魔界、人界、天界的那位最初魔女，我是她的後裔。附帶一提，因為我是從母姓的關係，所以雖然父親不是魔法師，但姓氏也是叫伊凡格爾，這樣懂了嗎？」
女性，凱薩琳說完後，一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瞇瞇眼莞爾，彷彿天使下凡。
她的嗓音十分輕柔，說話的當下給人感覺好像有人在唱歌一般，聽得一旁的小男孩都不禁閉起雙眼。
然而，亞瑟的氣息感知雷達告訴自己——這位女士並不是表面上的溫柔婉約。
「……」或許是因為如此，亞瑟保持沉默。
「……嗯。」凱薩琳再度點頭。
「……」
「嗯？亞瑟學弟？」
「……」
凱薩琳於亞瑟眼前揮手，「哈囉，為什麼你的身體定住了說？」
「……」
「啊、啊哈哈，難道是因為我說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真是抱歉的說……」
「……為什麼妳要道歉呀？」
——先不說她怎麼當上會長，這種大人物光是出現在這裡就已經很奇怪了。
——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反正時間還很多，既然會長在我面前，那就表示五年前的線索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肌肉棒子說，會長不可能來親自見我，那大概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意思。
——總之，我先把該問的問完再說。
「好的，那麼第二個問題。學弟想請問會長您——」
「唉呀，不需要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的說，平常一點就好。」
「……嗯，那我想問……嚴格來說是想跟學姐確認一件事。」
「請說，亞瑟學弟。」
「我昏倒之後，為了學校的名譽，會長過來貧民區和警察交涉。交涉成功後，會長通知這個小鬼頭和他的管家們，把我跟艾蓮.南極星搬到這棟建築物內，這裡是雲南一家位於城市菲尼斯的行宮，也就是那傢伙的家，到這邊為止沒錯吧？」
「是的說。怎麼了？」
「不是，這題我其實並不是想問學姐。」
亞瑟將目光移項站在凱薩琳身旁的小男孩。
「既然你家這麼豪華，為什麼你那個時候需要來偷我的錢呀？」
「我需要買早餐呀。」小男孩挺胸、雙手插腰，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你已經是有錢家庭的小孩子了，幹麻需要偷別人的錢去買早餐？
亞瑟這麼問。
小男孩先是愣住一兩秒，然後就瞇眼露出牙齒，笑了。
「喔喔，什麼嘛，」小男孩迅速爬上床，爬到亞瑟身邊，一手拍了亞瑟的肩膀，「原來大哥是要問這個呀。哈哈哈，那你要早說呀。我以為大哥是想要聽我的偷錢感想呢。」
「不要學我說話好嗎？痛、痛痛痛……」
小男孩拍亞瑟肩膀後，亞瑟就感覺胃部絞痛、背部傳來痛楚，身體好被巨大電流電到似的，酥酥麻麻，好像再被拍到一下，亞瑟就會全身無力倒下去一般。
——看樣子狀態不是很好，不，是非常不好。
——從翅膀還沒收回去身體裡這點，我大概就知道自己的狀況了，沒想到……
——下次得小心使用岩石分身，也許五個就是極限。
「啊抱歉抱歉。」小男孩退下床，再度回到凱薩琳身邊，「答案很簡單，既然大哥問了我就必須回答，這是身為小弟的職責。」
「所以是什麼？那麼搞那麼神秘……還有，不要叫我大哥。」
「因為艾蓮哥哥叫我要勤儉持家，他說，有錢人之所以有錢是因為他們很節儉，所以我就都不花家裡的錢，努力偷別人的，怎麼樣？很厲害吧？」
「……你的厲害應該不同層面的那種厲害。」
「欸欸，可是哥哥每次都拍拍我的頭說我很厲害耶。」
「他可能是不想要破壞你身為小孩子的美夢吧……等等。」
「怎麼了？」
「你剛剛說……什麼哥哥？」
「艾蓮哥哥呀，艾蓮.南極星，他是我哥喔。」
「……」
亞瑟聽後，再度沉默。
——對喔，我在想什麼。那傢伙叫艾蓮.南極星，這兒又是他家，小鬼頭又是這家的小孩，所以他們倆是兄弟也不是很奇怪……可惡，不只是身體狀況不好，腦袋也轉不過來了嗎？
「……」
「……嗯。」小男孩挺胸，擺出一副自得意滿的模樣。
「……」
「嗯？大哥是怎麼了？為什麼定住不動？」
「……」
小男孩於亞瑟眼前揮手，「哈囉，為什麼大哥的身體好像是雕像呀？」
「……」
「嗯嗯，我明白，大哥可能是相當佩服我哥哥的節儉策略，所以驚訝到無法言語，看來這招祖傳秘方果然是不能外傳的，真是對不起……」
「……為什麼你要道歉呀？」
——果然……是吧？你哥哥到底教了你什麼鬼？
亞瑟想到這裡，一手拍在自己額頭上，低頭嘆息。
「不過呀，還好亞瑟學弟沒有再和艾蓮學弟打下去，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的說。」
「那顆光球……」
亞瑟說到這裡，他明顯感覺到整個房間的氣息變了個樣。
小男孩也是天龍族，因此他似乎也感受得出來，凱薩琳學生會會長聽到亞瑟說那四個字的瞬間，全身好像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
強者的霸氣。
緊張的氣氛。
就像艾米利亞老師認真說話之時，也像副會長反問亞瑟的瞬間。
不一樣的是，該氣息只有一瞬間而已，這令亞瑟有種錯覺，有種可能是自己身體狀況差而感覺錯誤的錯覺。
凱薩琳會長之所以散出該氣息，有什麼目的？亞瑟沒時間想這些。
「我在昏倒之前，有看到光球散出亮光，然後我睜開眼睛就到這兒了。那是怎麼回事？學姐。」
「……亞瑟學弟，這是你的第三個問題嗎？」
亞瑟點頭。
凱薩琳坐到床上，側過身子面向亞瑟。
「那個是我的魔法，分身追跡。」
「魔法……不是異能？」亞瑟問。
「異能，異於常人的能力，這是龍人族的祖先為了區別自己和人類所發明的名詞。因為喜歡人類的外表而成為人類，但卻又需要和他們做出區別而搞文字獄，不覺得很是諷刺嗎？雖然也有天龍血統的我沒資格這樣講就是了說……」
「……」
「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要是我是天龍族的祖先，肯定不會只是要後人稱呼自己的能力為異能那麼簡單。既然喜歡人類，那就必須把他們當成實驗觀察對象才是；既然喜歡人類的模樣，就把人類當觀賞用寵物不就行？等到人類成長茁壯之後，再好好地跟他們來一場戰鬥，好享受那種征服的確切快感，又或者可以讓人類變得比自己強，好體驗那種被征服的真實妄想，不覺得如此一來才對得起自己的慾望嗎？不覺得這樣才有資格被後人景仰為祖先？亞瑟學弟，你的想法是……唉呀，一不小心魔女的壞習慣又要發作了說，也許這是剛醒過來的後遺症，也許只是我好久沒有正常跟人說話，對不起，把我剛剛說的話忘掉吧。」
「太複雜的事情我是不理解，畢竟我不太會讀書，祖先的事情對我而言完全沒差，都幾千年以前的人，他們的事情我不需要懂。我能理解的是，學姐是魔女，所以跟我們不同，使用的是魔法的系統，對嗎？」
「正確來說，我是魔女和天龍的混血，也會用龍人族的部份能力，但光球是魔女的魔法，是只有我在沉睡的時候才能使用的魔法的說。因為記憶封印的關係，平日我不能使用異能……但多虧艾蓮學弟，不，不對，應該說也多虧你，亞瑟學弟，我才能在這裡說話。」
「……什麼意思？記憶封印？多虧那傢伙跟我？從剛剛到現在學姐到底在說什麼？」
「亞瑟學弟，你來找我是因為，想要來問我五年前關於巨型鉛筆的一連串事件真相，對不對？」
「那個，我的問題——」
「這件事情除了艾蓮學弟以外，只有我知道……不，我知道的比艾蓮學弟還要多，因為某種程度我是唯一看到事件核心、還全身而退的人。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被艾蓮學弟記憶封印、陷入沉睡。」
「哈？」
「可是現在我只說一次的說，你可以選擇等艾蓮學弟醒過來，然後去問他，但情報量不會有我的多。」
「……」
「怎麼樣？你要聽、還是不要聽？」
——記憶封印……那傢伙封印學姐？
——還有，為什麼學姐要轉移話題？那個光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嗎？
——有太多疑問了，真是令人摸不著頭緒。
亞瑟深深吸一口氣，將氣吸飽於胸口，然後緩緩吐掉，想讓自己身體累積的壓力可以得到舒緩。
「我要聽、我需要知道真相，請學姐告訴我……拜託。」
「哈哈，就跟你說不必那麼嚴肅，不需要講『請』啦，放輕鬆一點的說。」
「……」
——先把光球、記憶封印、艾蓮.南極星的事情放一邊，亞瑟.康斯坦丁，你是為了什麼才想來找學姐的。
——為了家人、為了殺掉兇手，我必須知道五年前的事情真相，這才是我的目的。
凱薩琳清了下喉嚨。
「我就單刀直入說了，這樣或許你會比較好懂的說。」
亞瑟吞口口水。
現場氣氛回到適才的緊張氛圍。
「亞瑟學弟想知道的五年前真相就是，你的父母在五年前被殺，警方已經有確認過屍體，也有法院的驗屍報告，雖然兇手的情報沒有對外公佈，被政府高層壓下來，但總之新聞上播的內容大多是真的說。巨型鉛筆甦醒、地龍是事件最大嫌疑犯，以及有一家庭就此破碎，換句話講，從現代社會的角度而言，你的父母的確在那一天就已經死了，可是——」
凱薩琳停頓了一秒鐘，才開口說接下來的話語，這一秒鐘，對亞瑟而言有如一個小時那麼久。
彷彿天使下凡的嗓音。
宛如歷練許久的鬥士霸氣。
這似乎和現場氣氛不搭調，但站在天龍族鬥士培育學院頂點的會長凱薩琳，還是一改嚴肅表情，以輕柔語氣、露出和藹面容對一年級轉學生亞瑟說：
「他們……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