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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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08-08
結果到最後還是無法做出一個計劃書能讓父王與王兄看,不過還是有些想法的,只是不太可行。對現在的我來說,要實行有點困難,但作為一個方案來說有著一定的可行性,未來可以跟父王他們討論下。
在航行回國的這段期間,一帆風順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之前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和平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殿下,能看到母國亞貝索的港口了。」
「辛苦了。」
「是!」
「你可以先回去工作也可以,不用照顧我。」
畢竟船員們的工作是很繁忙的,要讓一艘船能航行更需要上百人。
「艾里你打算回去要怎樣?」
「甚麼怎樣?」
在進行回報的船員離去後,卡蒂娜問道。
聽到我反問的卡蒂娜,維持著無表情,然而我知道現在的她是在鄙視我。
「艾里。」
「我知道的,請偉大的卡蒂娜大人指點迷途的我。」
「既然艾里問到,卡蒂娜也不是不能解答的。」
看著沾沾自喜的卡蒂娜,有種莫名的不滿。
然而現在的情況,確實是我吃虧,不去跟她理論和鬥爭才是明知的。
「艾里難道真的忘記了我們去威斯的原由?」
沒想到只是這麼普通的回答。
「我當然記得,是為了讓父王與王兄認同的成績。」
「不是這件事哦。艾里不會真的忘記了?」
「嗯?」
卡蒂娜這樣再三問道,有些奇怪。
突然間靈機一動,我想到理由了。
「……我是離家出走的。」
「還以為艾里忘記了,不然卡蒂娜要重新審視艾里只是單純的書呆子,一個會移動的圖書館而已。」
「可是,嗯。應該沒甚麼問題吧?」
「卡蒂娜不清楚這些了,畢竟艾里這次的旅程發生了很多事,不知道陛下聽到會怎麼想?」
「沒問題的,畢竟我在走之前他們有認可我的行動的,再說啊。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坐船回來的,畢竟已經以我作為王子的名義要求那些貴族把傳訊的任務交到我手上。」
當然我有想過這些,不然就不會去要求謝拉維拉男爵等人聽從我的命令,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離家出走的事,不會想到去跟本國聯繫這件事的。
「雖然艾里對於自己的做法很有自信,可是卡蒂娜認為大王子殿下會有辦法知道艾里的行蹤,不然的話艾里消失可是一件大事,艾里你可是一名王子哦。」
「可是啊,王兄以前一聲不說的旅程也不是沒有過,當時父王也沒說過甚麼,母后也覺得多出去冒險是件好事。」
「正常的王室成員失蹤可是大事,卡蒂娜所知的國外王室失蹤是舉國搜索的大事,畢竟國家沒了領導的繼承人。」
「可能艾里上岸前就已經安排好馬車,準備好迎接回王宮。卡蒂娜是這樣認為的。」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經卡蒂娜這樣一說,內心有點慌,不過為了不被卡蒂娜察覺到,我盡我的全力去構建起偽裝。
為了不讓她再次捉到我的痛處,要時刻警惕著,我可不想再次發現威斯時的事。
「兄弟們加油!快靠岸了。」
外面傳來雄亮有力的呼叫聲。
「快到岸了,請艾里做好準備,不要嫌王室身分麻煩。」
「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回到書房繼續開心的閱讀跟進行學術探究。」
「很快就能回去了,在這之前艾里先忍耐一下吧。」
明白我討厭禮節的卡蒂娜如此勸道。
真是的。這些事我還是清楚的,這是我必須做好的,為了不辜負人民的期待。
※
作為首都的亞貝索是一個臨海城市,雖然威斯相比,繁榮的程度是少很多,但作為王國的首都是我們國家的命脈,一切基本的還是能夠滿足。包括停泊上百的船隻。空間是足夠,但是停泊位實際就只有50艘船的極限。
現在外面傳來船隻靠岸時會產生的撞擊聲和水手們的呼喝聲,還有可以聽見架設木板橋的聲音。
「殿下!艾里克斯殿下!我等候你回國多時了。」
一名肥胖與我年齡相近的獸族青年衝了進來,他奮力加速捨身撞過來。
在看到他的瞬間,我立刻嘗試躲避,然而這是徒勞的,他捕捉到我的動作,追蹤撞過來。
由於力度過於大,他緊緊抱著我,我們兩個一同彈飛撞向船倉的木牆。啊,這久違的痛覺,有如全身骨頭碎裂的感覺體驗。
「殿下!為何你受傷了,到底是誰!居然在我蒙巴斯‧里奧斯丁面前傷害了殿下,我絕對會替殿下懲罰這個人。」
「咳……咳咳……蒙巴……斯你……」
「怎麼了,殿下!」
他雙手捉住我的肩膀不斷搖我,但他沒留意到這個狀況正是他所造成的。
不行。被他這樣搖晃,感覺我要把內臟也吐出來了。但是剛剛的撞擊力度,已經足以讓我差不多要暈過去了,現在只是我併盡全力維持著而已。
「蒙巴斯,請你停手。艾里他快要暈過去了。」
卡蒂娜看了很久後,才出言阻止他。
不要在一旁看戲,早點救我不行嗎。
「這裡沒有傷害了艾里的人,只有弱不禁風的艾里。」
「哦。既然是卡蒂娜大人說的,那我就安心了,還以為有打算傷害殿下的人。」
不,傷害我的人就是你啊。雖然我很想這樣說,但口腔中的嘔吐感硬生生阻止了我說話的衝動。
起碼他搖我的動作停下來了,這點我還是感謝卡蒂娜的,假如卡蒂娜能不要順便嘲諷我就好了。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狐狸女僕能夠指出,我的傷完全是蒙巴斯這個混醬弄出來的話,我真的會很感謝她。
「那卡蒂娜暫時作為艾里的代言人,蒙巴斯你的失禮是有甚麼急事嗎?沒有得到許可就私自進入,蒙巴斯希望你能給予一個好的理由。」
卡蒂娜微笑著詢問。
知道是自己失誤的蒙巴斯,露出畏懼的神情。不過身為我的騎士的他,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屈服,很快就重新武裝好自己。
「報告。蒙巴斯收到消息,我的主君艾里克斯殿下回國的消息,所以我主動受命來護送我的主君回王宮。」
聽到他這樣說,我有點困惑了。可是正直的蒙巴斯並不會說慌,而他對我也沒這個必要。
「可是……」
卡蒂娜看向我,她跟我有著同樣的困惑。
「咳…….到底是誰跟你說,我回國的事?」
總算沒那麼痛了。現在不是時候去抱怨卡蒂娜剛剛的事,之後有機會再好好跟她聊聊,即使我想她並不會理會……
「不是殿下送信鴿回來的嗎?是殿下的兄弟佩羅大王子殿下收到信息後派遣護衛的,所以我才會主動請求隨隊來迎接殿下。請問有甚麼問題嗎?」
蒙巴斯下跪向我匯報。
「王兄……」
跟古拉德對話時,我就應該要想到,王兄怎麼會這麼輕鬆放跑我。果然他有派遣人來監視,培德可能是故意裝作看不到,但是本事卻能避過卡蒂娜的偵察魔法。
「有必要派人來暗中護衛我嗎……算了,只能說果然是王兄的作風。」
等一下,也就是說……
「蒙巴斯,現在已經準備了馬車在外面?」
「是。隨行還有一個騎士小隊,已經安排好馬車在靜待殿下。」
「看來一切都掌握在佩羅大人的手中,艾里。」
「結果還是沒能逃出去嗎。」
雖然隱約意識到,但是注意到是事實時,還是讓我感到意外。
就如同蒙巴斯所言,培德看來是早就知道的,已經在外面守候我們上岸。馬車跟護衛隊也準備好,看騎士們身上的紋章就知道,那是隸屬於王兄的親衛隊,未來王兄繼位時會成為近衛軍的主力人員。
「艾里克斯殿下,我等恭候您回國多時了,你的兄長佩羅大王子殿下已經在王宮內設宴迎接您的歸來。」
「居然不是問責嗎?明明我沒有留下任何口信就走了,王兄居然還為我設宴……」
看來王兄完全沒有介意,想好好歡迎我回去,只能說果然是王兄。只是我不太喜歡跟那些貴族打交道,可以的話真想回去我的書房就好。
「畢竟艾里克斯大人立下了大功,佩羅大人跟國王陛下自然為此感到高興。」
培德如舊懷著燦爛的笑容,看似預料到現在的情況,或者說他可能就是幫凶。
「培德你不會是幫凶吧?」
「當然不會。培德我可是殿下的支持者,不會出賣殿下的。」
培德維持著燦爛的笑容。
「好吧。回去了。」
「是。」
完全猜不透,到底培德在想甚麼,也看不出到底他有沒有說謊。
只好叫上卡蒂娜跟我一起坐進馬車中,旅程時一路跟我們共乘的培德,現在的職責不一樣了,在外與蒙巴斯跟其他騎士一起護送我們回王宮。
※
在進入王宮前,我已經看到有人在等待我的歸來。
「哦!吾兒,你回來了。」
「父王。」
許久不見的父王一下子就熱情地給予我擁抱。
在後方我看見其他許久未見,那些熟識的影子。
「王兄、姐姐也是,很久沒見了,你們安好嗎?」
「艾里克斯,這是我作為兄長該問的。旅途辛苦了。」
「小艾里歡迎回來!」
王兄與姐姐帶著微笑歡迎我回來。
還有一位很久沒見的人物,在離開時我也是不告而別的,我想她應該感到很不安心。可是我想實現這個夢想,無法完全顧慮到她的心情,也不能為此而停下。
「很久沒見了,母后。妳的身體還好嗎?」
體弱多病的母后居然出門迎接我,這讓我有點痛心,使她受苦了。傭人在旁伕著她,寸步難行向我走近。
鬆開父王的懷抱,我快步過去迎接母后。
「艾里克斯,是我的艾里克斯,我的孩子為何要任何訊息就出發了,幸好你無事歸來,不要讓我擔心了。」
母後用手撫摸著我的臉,好像這一刻不這樣做的話,我又要消失不見,要確認我的確在這裡。
「對不起。可是這是我必須做的,即便是母后也無法阻止我。」
「孩子,我不會阻止你的,你出生的那天。占星士預言著你會帶來巨變,你只要貫徹始終向著你所想的前進就好,只是身為母親希望你能安好。起碼告訴我,你的出門,無法為你送行會是我的遺憾。」
母后哀傷地述說著,希望我至少能向她報平安。
我自然是清楚母后的想法,可是我無法實現它,即便我是知道如何實現它,但我想貫徹過於父王與母后教導的要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母后。只是……」
「我的孩子,身為母親的我當然理解,畢竟正是我這樣教導你的,只是自私的你的母親我還是希望你能多留在我的身邊。」
「好了,不要站在這裡聊天,快點進去。我已經令人準備好晚宴,艾里克斯我為你帶到光榮,與利古里亞談好的一事是我們王國最大的得益。」
父王從我手上接過母后,引領她回去。
「小艾里,姐姐可是好好地完成了任務,傳達給王兄了。」
姐姐向我給出V字手勢,燦爛地笑著。
「是是。姐姐很了不起。」
撫摸著姐姐的頭作為獎品,姐姐看起來很開心。
「不對!我可是姐姐,小艾里不能這樣對我。」
姐姐雖然在抗議,但是根本就沒有用行動來阻止我。
不過我還是停下了手,王兄則是在一旁微笑觀看著,即便沒有參與進來,也很滿足的樣子。
「王兄居然派人來暗中監視,還真沒有想到。」
「我有好好吩咐他們只在必要時行動,不過有點意外古拉德會跟你同行,所以變成沒必要了。」
王兄很直白的承認了。
「王兄的消息還是一如以往的靈通。」
「這是當然的。不要讓父王跟母后等太久,進去吧。」
「是。」
※
與在威斯時的宴會不一樣,現在是宴席型式的宴會,畢竟現在的參與者不多,也只有比較重要的貴族跟我們自己王室而已,人數總共也就30人左右,當中也包括了他們的家人。
不過現在的話,最感到頭痛的不是我,而是卡蒂娜。
「哦!卡蒂娜啊,爸爸我很久沒見妳了。讓爸爸好好看清楚妳。」
「抱過來就看不清楚了。爸爸這個笨蛋。」
與我們家不一樣,卡蒂娜的父親貝魯多‧斯汀維亞出了名是超疼愛妻女的,然而卻不代表卡蒂娜喜歡這樣。卡蒂娜用手擋下擁抱過去的貝魯多,但這樣無法阻止貝魯多的熱情。
「哈哈哈。貝魯多你還是老樣子,對著女兒就是忘了形。」
「陛下!我可是有足足半年時間沒看到卡蒂娜了,現在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
貝魯多的尾巴豎起警告著,他也理直氣壯認為他的行為是非常合理的。
卡蒂娜也是辛苦了,要應付貝魯多首席魔法師。不過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舉動,才會弄得卡蒂娜不喜歡,而卡蒂娜的母親單純是熱愛四處旅行的閃爍魔女伊麗娜。
實際上卡蒂娜是混血者,半獸族半人族血統,而她的母親是魔女一族的一員,不知道她去到哪裡旅行了,多半是在半島到神聖貝倫帝國的範圍間旅行。
「本王也明白,一想到艾里克斯也離開了這麼久,果然很心痛。」
「陛下?爸爸等一下,有很多人看著的!不然卡蒂娜要生氣了。」
意外的是父王沒有阻止和責罵這樣失禮的行為,反而認可與讚同。
「哈哈哈。首席還是老樣子,老夫也能理解。如果可以的話,能讓卡蒂娜嫁來我家就好了。」
步入初老的人族伊諾斯‧海頓堡侯爵感慨著。
「拒絕!我不會輕易把女兒交出去的,想得到卡蒂娜,就踏過我的屍體吧。」
「爸爸……」
雖然伊諾斯侯爵一直也希望卡蒂娜能嫁給他的兒子,可是當然的一直被拒絕,不過因為這個機會,卡蒂娜得到解脫的機會,難道伊諾斯侯爵是故意的?
「耳聞艾里克斯殿下在這次旅程立下了不少的成績,每件也能讓人驚嘆不已,能否跟我們講述一下旅途的趣事呢?」
剛剛把注意力都投放到卡蒂娜她們那邊,所以沒有注意到是哪位貴族提出的。
「不錯的提議。艾里克斯我想你不會介意吧,大家應該也很想傾聽。」
王兄在此時附和著。
畢竟這次的晚宴的主角是我,所以會被問到是理所當然的。
「那麼讓我來述說,雖然不會是一個有趣的故事,但我想我的行為也為卡陶爾多王國帶來些許的貢獻。」
「艾里克斯殿下說的經歷怎麼可以跟故事比較呢?恕吾僭越,讓我們為王國與艾里克斯獻上一杯。」
「卿說得好,今天在這裡無分階級與地位,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是我們卡陶爾多王國一直以來的傳統。為了王國,為了我兒乾杯。」
「乾杯。」
氣氛變得輕快熱鬧,然後我就開始講述旅途所發生的事,當然的有些事我沒有完全說清楚,只挑選當中最為重要的那些事,包括利古里亞與威斯的事,捉捕事件我則迴避了。
※
宴會過後,回到很久沒見的自己的房間,至於卡蒂娜由於要抵抗貝魯多,所以筋疲力盡,就讓她先回去自己休息了。
不過我回到房間不久,就有人敲門造訪,而那人正是我的王兄佩羅。
「艾里克斯。雖然我知道你已經累了,但想跟你聊聊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王兄請進來吧。」
沒有理由抗議,不過我想王兄可能不是單純找我聊天。
「卡蒂娜不在嗎?」
「今天她累了,就先讓她回去休息了。」
「難得看到她不粘著你,原來如此。艾里你沒有考慮過卡蒂娜嗎?還是說你在顧慮甚麼?」
「她不配我,而且我不能不顧慮她的想法。」
「可是她是喜歡你的,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其他人?」
「與其跟我在一起,讓她去尋求更好的幸福會更好。」
「然而她卻寧可成為你的女僕,也不願離開。」
「王兄。我是異類,我很清楚的,不會被任何貴族認同的。」
這點我至少是清楚的,與我在一起會受苦的,加上我不覺得她是喜歡我。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是想跟你談之後的事,你的匯報和你在國外所做的事,是時候要決定你在國內的地位了,雖然我並不想你背負上太多王室的責任,但是我改變不了,我不求你的原諒。」
「我很早以前就做好這個準備了。」
在出發前我就知道,回國後會等待我的,正是那沉重的王室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