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回顧:為了讓咪娜獲得情報,龍狄不惜和阿布拉漢姆搏鬥來爭取時間。還好總算沒有白費,咪娜回來後給我們在地圖上指出了一個重要的座標。可是與此同時,突然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打開了我們地牢的大門,取下帽子原來此人正是一直要殺我的卡朗。卡朗這次前來居然是營救我們的,當然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暫時和卡朗聯手。我們一同去到了咪娜標記的位置,原來那裏是個雜物房,在雜物房我們找回了自己的裝備。拿上裝備後我們跟著卡朗,下到奧蘭斯城第二層的宴會廳。在秀一煙霧彈的掩護下,我們直接衝進去救人。可是被一個叫克勞瑞絲的女人阻止,此人輕易就擊敗了卡朗,為了自保我準備召喚自己的靈之軍團,可是沒想到居然失效了。就在這個關鍵時候克勞瑞絲向我和尤娜發動了攻擊,這時的我就只能抱緊尤娜什麼亦無能為力。
我聽到身後劈哩啪啦,刀子撞擊木頭的聲音。我連忙抬頭一看,我的木偶人終於來了,他們把我和尤娜包圍起來,幫我們擋住了攻擊。奇怪,我的靈之軍團剛剛召喚的時候沒有成功,為什麼現在會來了呢?不過不管怎麼說算是救了我和尤娜一命。
尤娜問我:「睿奇,你們是不是被軟禁了。」
我回答:「不是軟禁是囚禁,他們沒有對妳們怎樣吧。」
「人偶王對我們很好,每天都按照貴賓標準招待我們和卡爾,而且他還經常詢問手下你們為何不來用餐。我還以為你們不願意來呢,真的完全想不到你們會被囚禁。」
這時克勞瑞絲的攻擊停止了,在靈之軍團的保護下,我和尤娜緩緩站起。
克勞瑞絲驚訝地問道:「你這是什麼召喚術?為什麼不用釋法就可以召喚人偶?你剛剛的釋法明明無效,怎麼會突然又出現呢?」
我心想妳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更神奇的是召喚來的人偶居然又自己變成了灰燼,然後慢慢一塊塊散落在地消失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一直坐在餐桌上用餐的阿薩爾突然鼓起掌來:「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克勞瑞絲你退下吧,他們都是我的貴賓。」
克勞瑞絲恭敬地向阿薩爾行了一個禮說:「是的先生,我知道了。」
「你居然已經可以隨心所慾地召喚式神人偶來短暫戰鬥了,我之前沒想到你還是個可造之材。」阿薩爾對著我誇獎道。
我對他質疑:「你到底要做什麼,怎麼才能放了我們?」
阿薩爾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麼?你們不是說不來這裡用餐嗎,為何還要來這裡搗亂?」
我憤怒地回答:「你不要裝傻了,一直把我們像囚犯一樣關在地牢裏,每天還要去給你清潔城牆,這就是你對貴賓的禮儀嗎?」
「是嗎,會有這樣的事?」阿薩爾對身後的士兵揮揮手說:「你們把阿布拉漢姆給我帶過來。」
辛迪感到十分驚訝:「怎麼會,阿薩爾對我們都很好,真的是像上賓一樣對待的。對吧,尤娜?」
我身邊的尤娜亦對我點點頭:「的確,阿薩爾對我們非常好。」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會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呢?這一切人偶王真的不知情?還是這是他的策略,可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就算他再怎麼拉攏尤娜,尤娜亦不會與他合作的。
過了一會阿布拉漢姆被士兵帶了過來,跪在了餐桌旁邊。
克勞瑞絲上前詢問道:「阿布拉漢姆,你是如何招待阿薩爾大人的貴賓的?」
跪在地上的阿布拉漢姆連頭都不敢抬說:「沒錯,我是因為和他們有過節,所以沒有按照阿薩爾大人的吩咐招待他們,我知道錯了。」
克勞瑞絲扔給阿布拉漢姆一把匕首:「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嗎?」
阿布拉漢姆撿起地上的匕首,面朝阿薩爾的方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自己左手小拇指切了下來。阿布拉漢姆還繼續忍痛用顫顫巍巍滿是鮮血的手,撿起自己被切下的手指放入嘴中吃掉。
看到這幕我都不忍看下去,真是觸目驚心的家法。我從沒想過犯了錯的人還要吃掉自己的手指,這亦太噁心了。
克勞瑞絲對跪在地上的阿布拉漢姆講:「你要記住自己的失職,希望你不要再犯了。」
這時阿薩爾站起來對我們說:「真是不好意思,讓大家心情不悅。卡爾麻煩你先幫那位受傷的先生療傷。」
坐在阿薩爾身邊的卡爾站起來,走到卡朗身旁為他檢查傷勢。他先拔除了卡朗身上的刀,然後雙手按壓住傷口,掌心開始散發出黃色的光芒,這看上去和尤娜使用的醫療魔法是一樣的,只不過卡爾沒用多久就讓卡朗傷口癒合了。
卡朗笑著問:「胖子你這是什麼法術,真有意思,你要是可以教會我,我就給你私人表演魔術,幫你變走一些東西,你會喜歡的,因為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卡爾看了卡朗一眼並沒有理會神經質的他,繼續專心療傷。阿薩爾讓我們入席,命令士兵為我們端上美味佳餚,被關押了這麼久,給我們吃的飯不但是難吃而且根本吃不飽。龍狄見到這些食物,已經顧不上禮儀大口大口地開始撕咬起來。
阿薩爾看著龍狄狼吞虎嚥的吃相感嘆道:「真是辛苦你們了,我說怎麼每次叫你們來相聚,我的手下都說你們不想見我。我還以為是我給你們太多壓力了所以你們避而不見,沒想到是被阿布拉漢姆給囚禁了。這是我的疏忽,我向你們正式說聲抱歉。」
我對阿薩爾說道:「你不用做這麼多事了,我們是不會和你合作的,希望你可以放我們離開這裡。」
辛迪在我耳邊低聲提醒我:「奇哥,你要注意一下說話的語氣,對阿薩爾尊重些。」
什麼時候辛迪開始向著阿薩爾說話了,不光是辛迪,我可以感覺到獨眼和尤娜都有這樣的看法,只是沒有說出口,看來阿薩爾已經成功收買了她們的心。
阿薩爾向辛迪做了個手勢道:「沒事的,他們忍受了這麼久的不平等待遇,有些情緒是應該的。」
我打斷他說:「那你會不會放我們走?」
「當然,你們隨時可以離開。」阿薩爾接著講:「不過,你們那位小丑朋友受傷了,你們在這裡住一晚再走,亦不急於一時啊。」
我點點頭說:「好吧,我門就再住一晚吧。」
這時尤娜問阿薩爾:「阿薩爾大人,其實我們都是非常熟悉的好友,可否讓我們住在一起呢?」
阿薩爾還沒有回答,旁邊的克勞瑞絲就站起來說:「這可不行,我們這裡是嚴禁男女住在一起,希望妳可以理解。」
尤娜又問道:「那可以去參觀一下他們的居所嗎?」
克勞瑞絲反問:「妳不相信我們?妳大可放心。妳亦見到了,阿薩爾大人是怎麼懲罰這些不聽話的手下的。」
阿薩爾打斷了克勞瑞絲:「妳們要是信不過我,可以去參觀的,我相信他們不會再亂來了。不過我是一個獎罰分明的人,只要這個人得到了相應懲罰後,我依然會信任他們,每個人都有改過的機會。」
一邊的阿布拉漢姆立即下跪:「阿薩爾大人,感謝你的信任,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辛迪這時亦起來說:「反正亦就一晚,我們相信阿薩爾大人,妳說呢?」
獨眼亦贊成道:「沒錯,我們和阿薩爾大人相處了這麼久,妳還不信他的為人嗎?」
在眾人勸說下,尤娜亦只能選擇信任阿薩爾。奇怪的是這次阿薩爾整晚宴席,他一個字都沒有再提起合作的事,說的都是一些輕鬆的閒聊話題。難道就是因為我拒絕過他,所以就放棄說服我們了嗎?之前我本以為他會藉助這最後一餐飯,盡力勸說我們的。現在他收買了女生那邊的信任,難道不是用來說服我們的安排嗎?我現在真的越來越不懂阿薩爾到底在想什麼了。
整個晚宴席氣氛非常愉悅,咪娜亦有貓糧吃,尤娜還告訴了我她們這幾週的經歷,當然要比我們幸運多了,幾乎每天她們都會和阿薩爾飲茶閒聊。而且重要的是在這期間,阿薩爾從來沒有提到合作的事情,就算尤娜主動問到,他亦會岔開話題說些別的事。
阿薩爾他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可是我們想什麼他都瞭如指掌,他在和人閒聊時已經把他們的性格瞭解透徹,而且我發現他很少會表露出自己的意見,都是聆聽別人的想法,當然除了和我剛見面的那次,他試圖說服我。所以說有可能和秀一的分析一樣,他那次是故意試探我的。
整場氣氛十分輕鬆,到最後宴席結束,尤娜她們在士兵的帶領下回住所那邊去了。我們亦起身等待給我們安排住所時,阿薩爾微笑地對我們說了一句:「後會有期,明天我就不送你們了。」然後起身先行離去。
龍狄在我耳邊笑著說:「阿薩爾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嘛,我們之前被阿布拉漢姆害慘了。」
阿布拉漢姆走過來對我們說:「幾位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
本以為這次就算不是高床軟枕,亦會是一個正常的房間了吧。可是真是萬萬沒想到,我們又被帶回了之前的地牢裏,而且經過卡爾治療的卡朗,亦被提前送進了這個地牢中。
這時的阿布拉漢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對我們大喊道:「你以為在阿薩爾面前告我一狀就有用嗎,我告訴你們只要有我一天,你們就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不會再讓你們有機會見到阿薩爾大人的。」
阿布拉漢姆把鐵門一關轉身就走,龍狄抱著咪娜跑到鐵門那裏咒罵著阿布拉漢姆。
「你們安靜點,我們又見面了,又回到這間牢房了。」卡朗坐在牢房的地上說道:「這牆上奧蘭斯城的地圖是誰畫的?還真細緻呢。」龍狄剛想說話就被卡朗打斷道:「我知道不是你,在你們幾人裏應該是那位忍者畫的,對吧?」
龍狄抱怨道:「還管這地圖幹嘛?阿布拉漢姆這傢伙真的是無法無天了,他就不怕阿薩爾要他的命嗎?」
「我看這事不是這麼簡單,阿布拉漢姆不可能會這樣來連續違背人偶王的命令。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這根本就是阿薩爾的意思,他一直在別人面前做戲。另一個可能就是,阿薩爾身邊有反對他的勢力,阿布拉漢姆只是傀儡,後面有人操控他做這一切的,我感覺克勞瑞絲最有嫌疑。」
「你是不是覺得是克勞瑞絲她控制阿布拉漢姆,她想取代阿薩爾是不可能的,他們實力還是比較懸殊。所以很難說克勞瑞絲會不會叛變,以阿薩爾的能力不可能一點小事都掌控不了。」秀一分析道。
卡朗坐在地上拍拍手說:「阿薩爾的厲害就是你遠遠不知道他的想法,我還真想和他較量一下呢。」
「你不是之前還說要來加入他們的嗎?」我問道。
「是的,沒錯,我是為了可以找到安娜,她亦是我必須親手殺死的人,不過想要找到並殺死她不容易。所以我需要阿薩爾的力量幫助。當然,我亦非常期待可以和他對戰。」卡朗一邊笑著一邊興奮地說。
龍狄嘲笑道:「你還真會吹牛,我看你連他手下克勞瑞絲都打不贏。」
「哈哈哈,亦是,不過下次我就不會輸給她,我這次太大意了。人總是要有目標才會前進的,我的目標是擊敗所有強者,即使死在他們手上亦無所謂。」
我搖搖頭講:「以你的身手應該和我們一起對付阿蓮姆,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義嗎?」
卡朗大笑道:「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我可是對什麼拯救人類的事沒有興趣,你忘了,我本來就是一個被國際中情局通緝的暗黑獵人。在我找到安娜前,第一個要實現的目標就是殺死你,睿奇。」
「你要殺我,還要先協助我逃走,你的邏輯還真是混亂呢。」我不屑一顧地講。
卡朗直接躺在了地板上說:「確保可以親手殺死你亦很重要,大家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路呢。」
龍狄疑惑地問道:「你確定我們明天能走,我覺得阿布拉漢姆根本不會放走我們的。」
卡朗反問:「為什麼要他放,腳在自己身上,不是嗎?」
龍狄抓著頭有些不知所措道:「你的意思我們再越獄一次嗎?那尤娜她們怎麼辦,我們還不知道她們的位置呢。」
這時咪娜叫了一聲,龍狄這才發現,咪娜和秀一在地圖那邊畫著什麼。
我跟龍狄解釋道:「在大家進行晚宴時,咪娜已經跟著小蜜搞清楚了她們的住所位置。」
龍狄笑著摸摸咪娜的頭說:「真是好樣的,看來奇哥沒有白養你。」
卡朗笑道:「你這個遲鈍的傢伙,估計這裡就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
我囑咐大家說:「明天我們最好要暗中行動,主要目的就是安全逃離,不要做無謂的戰鬥,如果驚動了他們估計我們可以逃跑的機率就會很低了。」
卡朗閉上眼笑著講:「還真是遺憾呢,本來還想再和克勞瑞絲較量一次。」
「你老妹,你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啊,剛剛被她秒殺還想去找麻煩。」龍狄亦躺倒在地說道:「大家早點休息吧,期望明天可以一切順利。」
龍狄說完大家亦都陸續休息了,過了大約四個小時秀一把我們逐一叫醒。睡得正香的龍狄抱怨:「不是說明天動身嗎?」
卡朗拍了一下龍狄的頭講:「你覺得白天我們可以全身而退嗎?趁著黎明來到之前速戰速決吧。」
龍狄不情願地站了起來,背起了我們的裝備。這次阿布拉漢姆沒有收走裝備,我亦覺得有些奇怪,是忘了嗎?總之這正好對我們有利,不用再想辦法去取回武器了。我從背包裏找出兩根鐵絲,試著把地牢的鎖打開。「啪啦」一聲鎖開了,緊接著我緩緩把門打開,偷偷地向外張望,只有兩個坐著快睡著的士兵看守。
我突然把門一開,秀一和卡朗立即衝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將兩個士兵擊暈。我和龍狄把暈倒的士兵拖入地牢中,找一些破布蓋住,裝扮成睡覺的樣子。然後我們把門鎖上,在咪娜的帶領下我們小心翼翼地朝著尤娜她們住處前進。
一路上有秀一和卡朗神出鬼沒的表演,我和龍狄就把倒地的士兵拖拉到隱蔽的位置,盡量不要被人發現,而咪娜就負責帶路。
按照咪娜在地圖上指出的地點來看,應該就在奧蘭斯城第三層山體中的房間裏。我們只要進入第三層禁區,然後進入山體中的通道,找到房間就可以。但是一旦進入山體通道中就沒有那麼方便隱藏自己,而且只要被發現了,我們很容易被圍堵。所以秀一叫我們在入口等候,他一人先進去查看一下。我們就靠著牆等他回來,這時卡朗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對著天上吐著煙圈。
這下子可把龍狄的煙癮勾出來了,他立即走到卡朗身邊說:「卡朗,看在大家都是隊友的份上,亦給我一根煙吧。」
卡朗看龍狄煙癮發作了,就把自己手中的煙給了龍狄說:「你想吸煙,不介意就把這根拿去吧。」
龍狄迫不及待的接過了卡朗手中的煙說:「真的很感謝你,我太久沒吸了,吸幾口再還給你。」
卡朗笑了笑揮揮手:「不用了,你留著自己享用吧。」
龍狄一臉愉悅地拿著煙用力吸了一口,可是什麼都沒有吸出來,他再一看居然手裏拿著的只是一截樹枝而已。
龍狄驚訝的看著卡朗問:「這煙怎麼會這樣?」
卡朗大笑道:「這是一個神奇的時刻,你可以說說這樹枝是什麼味道嗎?」
「是你這小丑在整蠱我?」後知後覺的龍狄憤怒了起來。
我拍了拍龍狄的肩膀:「算了吧,就當作是魔術表演,你又沒有什麼損失。」
就在這時秀一回來了,秀一對我們小聲講:「我剛剛進去觀察了一下,裡面分岔路很多,有個別路口還有士兵把守,而且有巡邏兵大概每二十分鐘巡邏一次。」
龍狄摩拳擦掌道:「這麼嚴謹的把守,一定是這裡了沒錯。」
「可是這麼複雜,士兵又多,怎麼才能在不驚動警衛的前提下找到尤娜她們呢?」我有些憂愁地問。
這時咪娜衝著我叫了一聲,意思牠可以帶路。沒錯,只要知道了具體方位這樣就可以專心應付那些士兵了。
我向秀一點點頭:「那我們就跟著咪娜進去吧,大家行動時要小心點。」
卡朗笑嘻嘻地講:「放心吧,我的魔術可以幫你們避開那些士兵。」
龍狄譏笑道:「真的嗎?你是不是可以把他們都變成樹枝?」
「哈哈,你是不是很期待呢,一會你就知道了。」卡朗說話的口氣像是哄小孩一樣。
接著我們幾人就跟著咪娜悄然進入了奧蘭斯城第三層,進入後這些用磚砌成的通道就和宴會廳那邊一樣,每隔一段都會有一些火把用來照明。這裡的通道寬度十分有限最多可以兩人並行,奇怪的是每塊石磚與另一塊的接縫處,都會有銀子做的突起卯釘,不知道是裝飾還是有其他用處。我留意到整個奧蘭斯城裏的通道都有相同的設計。
對了,又是火山,自殺森林不就是火山嗎?阿薩爾在這裡做基地我總覺得是有什麼用意,難道⋯⋯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們說阿薩爾在火山口建立這個奧蘭斯城會不會和阿蓮姆有關,他不是一直想控制阿蓮姆嗎?」
「奇哥,火山和阿蓮姆有什麼關係呢?」龍狄問道。
秀一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覺得這裡有可能亦有阿蓮姆的傳送門?」
「沒錯,傳送門,還記得在自殺森林的傳送門正好就在火山中心,所以很有可能這裡亦有同樣的裝置。」我分析道。
卡朗講:「雖然聽上去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有阿蓮姆的傳送門的話,這裡就會變成非常危險的地方,在這裡建造基地除非阿薩爾是瘋子。」
我接著講:「我記得阿布拉漢姆以前和我提起過,他們有辦法用喪屍炸彈破壞傳送門,如果是真的,亦就是他們已經可以有辦法封住傳送門。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即聯絡晴明長老,讓阿薩爾用他的方法來試試。這樣一來就可以暫時化解危機,我們亦可以有更多時間來尋找靈魂王之劍了。」
秀一思考了一下說:「可這一切都是你的假設,沒有實際證據。我們不可以用假想作為情報,而且據我的瞭解想促成晴明長老和阿薩爾合作實屬不易,中間人那邊是不會輕易同意的。」
卡朗笑了幾聲:「我勸你們還是專心你們的任務吧,不要想在阿薩爾的奧蘭斯城尋找證據,阿薩爾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老妹,卡朗你是不是很崇拜阿薩爾呢,總是向著他說話。」龍狄聽得有些不高興了。
卡朗還真講中了我心裡想的,我的確想順便在奧蘭斯城查看一下,是否有證據支持我的想法。就在這時前方的咪娜減速下來,對著我們小聲叫了兩聲。我們亦都跟著減慢了速度,我看到前方我們要去的方向正好有兩個士兵把守。
龍狄拍拍卡朗:「看你的了,魔術師把他們變成樹枝吧。」
卡朗笑嘻嘻地從身上拿出一隻小黃鴨:「對付他們,我覺得這個會更有效果。」
龍狄看到嚇了一跳:「不是吧,你打算用炸彈嗎?這樣不就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進這裡了嗎?」
卡朗對著龍狄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後,就拿著小黃鴨衝向了士兵,在士兵發現他的同時,他投擲出手中的小黃鴨。小黃鴨正好飛到兩個士兵的頭上爆出來許多彩色的粉末,那兩人的臉都被彩粉擊中,瞬間癱倒在地,全程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龍狄走上去問:「你用的這是毒藥嗎?」
卡朗歪著頭說:「這是安眠炸彈,可以讓他們好好地睡上一覺。」
我過去一看,兩人臉上的的彩粉漸漸開始消失了,兩個士兵睡在地上還可以略微聽到鼻鼾聲。卡朗告訴我們他的安眠炸彈是直接皮膚吸收的,就算不呼吸只要皮膚沾到就會進入睡眠。
秀一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巡邏兵就會到達,大家隱藏好,我來應付他們。」
我們先把睡在地上的兩名士兵扶起,讓他們靠牆坐,然後大家都躲入通道深處,這時後秀一已經不見了蹤影。沒過多久果然聽到了腳步聲,聲音不斷在走廊中迴盪,並且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明顯可以聽到腳步聲急促起來,估計是發現了坐在地上的士兵,急著過來查看情況。
接著我就看到有兩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還沒等他們彎下腰查看,突然就被一個黑影從身後擊暈。等這兩個巡邏兵倒下後,他們身後站著的正是秀一,他處理得乾淨利索,現在我們就可以安心進去找出關押尤娜她們的房間了。
咪娜給我們繼續帶路,很快就來到了她們房間門口。在我們眼前有三個房間,房門都非常精緻,上面滿佈各種藤條花紋,看起來有些宮廷裝飾般的典雅。
龍狄發牢騷道:「你老妹,太不公平了,女生們的待遇和我們簡直太不一樣了吧。」
咪娜走到中間的那個門口坐下,並叫了幾聲。應該就是這扇門了,就在我準備去敲門的時候,忽然龍狄拉住我說:「慢著奇哥,我怎麼聞到左邊的房間裏傳出了香煙的味道,而且我覺得這煙就是獨眼在島上種的大麻。」
「你的意思她們有可能是分開關押的?」我問道。
龍狄搖搖頭說:「我亦不清楚,不管了,我們都敲敲門看。」
我依然還是先敲了敲中間的門,這門居然自己開了,怎麼會這樣,難道門是虛掩著的嗎?我們走進房間查看,這裡是一個套房,先進入的是一個客廳,這裡的陳設都像是法國貴族的風格,無論是花紋圖案還是做工縫線都盡顯奢華。客廳中間還有一盞巨型水晶燈,十分有氣勢。
龍狄看著驚訝道:「這亦太誇張了吧,這房間是給總統住的嗎?你老妹,我們都被阿布拉漢姆給害了,只讓他吃自己一根手指真是便宜他了。」
客廳一直連接著臥室,中間沒有任何門或簾子什麼的,走入一看房間裏是兩張大型雙人床,床墊看上去相當厚實柔軟。雖然床上沒人可是被子凌亂應該是有人睡過,可是她們都去哪裏了呢?
我自語道:「這兩張床絕對夠尤娜、獨眼、辛迪和傑西四人睡了,她們這麼晚都不在,難道她們出去了,應該不會去找我們了吧?」
秀一搖搖頭講:「不會的,這裡有士兵看守,她們應該出不去。」
龍狄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這床看上去還真是非常舒適。突然龍狄對我講:「奇哥,這床怎麼還有溫度啊。」
我立即上前用手摸了摸,的確床墊上還殘留著余溫。如果她們沒有離開這裡,有可能就在另一間房,而且剛轉移不久。為什麼她們這麼巧在我們來到之前換了房間?我們現在做的一切不會都在阿薩爾的掌控之中吧?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進門前龍狄聞到左邊房門有大麻的煙味。會不會她們被轉移到了左邊的房間呢?我馬上帶著大家走出房間,來到左邊的房門口。沒錯這裡的確可以聞到大麻的味道,所以我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房門,這個房門是鎖上的估計她們應該就在裡面。
我敲了敲房門並告知我們是誰,沒過一會房門開了。開門的正式獨眼,獨眼一開門就問:「睿奇?你們怎麼來了?」
我立即對獨眼講道:「來不及解釋了,妳去叫上大家趕緊起來跟我們走。」
獨眼把門打開說:「其實我們剛剛換到這個房間來,大家還都沒有睡呢。」
尤娜她們見到我們來了,都聚攏過來,辛迪搶先問道:「你們想逃走?就算阿薩爾不可信,可是卡朗,這個曾經要殺我們的暗黑獵人真的靠得住嗎?」
獨眼亦支持辛迪說:「聽尤娜她們講過卡朗的事,亦覺得阿薩爾比卡朗要可靠些。」
龍狄著急地反駁:「你老妹,阿薩爾對妳們這麼好,你們肯定向著他了。」
卡朗從手中變出了一束花,就像議員拉選票一般把花分別送給了四位女生,只有辛迪沒有要。卡朗只好把剩下這隻花給了龍狄,並為自己辯解道:「妳覺得阿薩爾和我有什麼不同?他亦是不被國際中情局認可的,你們還不瞭解他,我可比他單純多了。」
我亦對尤娜講:「卡朗說的沒錯,我們一直都被關在地牢裏,就連晚宴後我們同樣亦被關押回了地牢,而且阿布拉漢姆還說不會放我們離開的。」
辛迪反問道:「可是卡朗是一個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
「我知道辛迪妳很崇拜阿薩爾,不過我敢肯定他一定會想辦法把我們留在奧蘭斯城的,阿布拉漢姆沒有他的允許是不可能把我們長期關在地牢之中,除非他想叛離阿薩爾。」
尤娜對大家講道:「我覺得事情的確有可疑,阿薩爾對我們如同上賓,而對睿奇他們就視為階下囚。雖然在宴會廳上表面阿布拉漢姆因此受到懲罰,可是這亦可能是懲罰他沒有看住睿奇他們。我亦看不明白阿薩爾的真正用意,不過肯定不是只為了分化我們這麼簡單。」
我催促大家:「有什麼等我們離開這裡再慢慢解釋吧。」
就在我想帶她們離開時辛迪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碰到了旁邊的一個桌子,突然從腳下傳來了一些震動,大家都緊張地四處張望。
龍狄問道:「是地震嗎,是不是這裡的火山要爆發了。」
「應該不是,你們看。」秀一指著身後的通道大喊。
我們回頭一看,居然發現在通道的中間形成了一條縫隙,並且還在不斷向兩邊擴張,好像地面就要縮入牆中。看到這個景象我立即叫大家往外跑,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地方怎麼還會設有機關?
這時大家都順著通道拚命向外跑,跑著跑著我忽然看到之前被我們打暈的四位士兵還躺在原地,有一個已經一半身體掉入地面形成的裂縫中。
我立即叫大家幫忙把士兵一併救出,卡朗不解道:「現在就連我們自己都不一定可以確保離開,你還要去救那些士兵?」
我對卡朗講:「他們亦是人,亦有生命,不能見死不救。麻煩你把尤娜、辛迪和傑西安全帶出,我們隨後就來。」
卡朗笑了笑,擺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我可沒答應你,你自己的女人自己守護吧。」說完卡朗就加速向前,這時抱著咪娜的尤娜想回頭幫忙,立刻被卡朗拉走,看來卡朗最後還是幫了我。
這時我一刻亦不敢擔誤,對剩下的龍狄、獨眼、秀一喊道:「我們一人救一個,要快!」
說完我馬上把快要掉入裂縫中的士兵拉起,然後把他背起向出口跑去。其他人亦都每人背起一個,可是背著一個人速度受到了限制,眼看我們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大了,這可怎麼辦,難道我們這次真的離不開這裡了嗎?
就在這時我發現裂開的地面裏居然露出了一個一個方形銀色的柱子。這些柱子排列整齊,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地板下面是這樣的東西?
現在地面還是不斷深入牆中,我們腳下的路面越來越少,再持續這樣我們一定會掉下去的。忽然秀一率先跳到那些銀色的方塊上奔跑並對我們喊道:「大家都跳上來吧,這裡很安全。」
接著我們亦都紛紛跟著秀一跳了上去,上去後眼前通道的地面都徹底縮入牆體之中。真的好險,剛剛如果我們沒有選擇跳到這些銀柱上來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落入兩旁深不見底的縫隙之中。
不過我們並不安全,這時牆壁上的那些銀子做的裝飾條,突然都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銀刀,兩面牆壁一瞬間就變成了刺蝟一般,這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因為如果一不小心,是有可能撞上這些尖刀的。
龍狄在後面叫道:「奇哥,我快沒力了,這樣下去我堅持不了多久,我還有些畏高。」
「集中精神,不要亂看,你只要一直看著前方就好。」我對身後的龍狄大喊道。
突然龍狄腳下一滑差點掉落到縫隙之中,還好被後面的獨眼拉住。獨眼使出驚人的力量將龍狄和他背上的士兵,分別用兩隻手抱了起來。
可是最壞的還遠不止如此,這時通道的兩面滿是銀刀的牆,漸漸向中間並龍起,那些鋒利的刀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的肩膀不知什麼時候都被劃傷了。
秀一在前面喊道:「現在情況不妙,在必要時只能放棄身上的士兵了。」
其實就算現在捨棄那些士兵,我們都不一定能安全跑出去。現在的刀越來越近,我們已經不能跑了,只能小心地向前行進才可能不被刀片刺中。刀片還是不斷地逼近,可通道依然看不到盡頭,一種叫人絕望的感受不由自主地襲上心頭。
身後的獨眼已經走不動了,因為她塊頭比較大,已經被刀片割的到處流血。我亦索性就停住了腳步,龍狄流著眼淚說:「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獨眼嘆了口氣講:「我算是把欠你們的還清了吧。」
秀一沒有停下腳步,他拿出了忍刀一邊斬斷兩旁的刀片一邊前行:「你們現在就要放棄了嗎?」
對,沒錯我們不能這麼就放棄,怎麼亦要奮戰道最後一刻。我亦拔出了我的阿修羅之劍拚命把牆上的刀片斬斷,我還幫沒有武器的獨眼斬斷那些可惡的刀片。這樣一來我們又可以勉強前行了,不過形勢依然不樂觀,很有可能我們最終還是被牆壓扁,但是至少我們努力過了。
隨著牆越擠越近,我們都只能側身行走,依然還是看不到出口,完了,那種隨時都會被擠壓死的恐懼蔓延全身。
忽然我的腦海裏浮現出當年小三時,我們油脂一族去山洞探險時的情形。那時尤娜亦才剛剛想加入我們。我們梅窩村有一個就連大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沿著海岸線一直走,穿過一些巨型岩石,起碼對當時的我來說是很巨型。總之一直向前走直到見到一個被海浪衝擊的懸崖,在崖壁的最底部有一個深洞,可是這個洞不是一直存在的,只有在退潮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裡曾經被我和阿梅認為是最可怕的洞穴,在油脂一族裏我和她是膽子最大的,就連我們亦不敢進入這個洞的深處,其實一般亦就是進入洞口就出來了。當時阿梅看新加入的尤娜怎麼看都像是個乖乖女,所以就提議嚇嚇她,讓她進入這個十分恐怖的深洞之中。
我帶著大家走到了那個深洞附近,正好是退潮時間所以深洞的洞口完全暴露了出來,阿梅對尤娜說道:「尤娜妳想加入我們油脂一族,所以要接受考驗。這個洞穴裡面可是有寶藏的,如果妳能從洞裏取出寶藏,就可以正式成為我們一員了。」
尤娜看了看洞穴說道:「只要在裡面拿出寶藏嗎?」
「妳不用害怕,我們都會跟妳一起進去。」我在一旁安撫著尤娜。
當時我們的油脂一族只有我、阿梅和凱莉,現在加上了尤娜,我們四人一起走入了這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之中。完全沒想到的是,尤娜的膽量比我們預計的要大很多,她沒有猶豫一直向洞穴深處走去,反而我們都只停留在洞口不遠處就不敢再走了。
後來我們三人索性走出了洞穴等尤娜出來,可是好幾個小時過去了都不見尤娜回來,我們開始有些害怕了。
凱莉對大家說:「太陽都要下山了,尤娜再不出來我們要怎麼辦,一直在這裡等她嗎?」
「傻瓜,當然不能一直等了,我們要進去找她。」我對凱莉說道。
阿梅拍了拍我說:「你們看,現在開始漲潮了,海水開始倒灌入那個深洞裡面。」
我一看不好,這樣子尤娜會被淹死的。我立刻帶著她們又衝回了洞中,大喊尤娜的名字,可是依然沒有迴音。這下子不好,我現在開始有些怕了,如果尤娜萬一出事,那尤娜就是我害死的,但是這個洞穴的深處真的太黑了,我和阿梅都沒有真正進去過,沒人知道裡面是什麼狀況。
我提議再往深處找找,膽小的凱莉已經不行了她開始哭著要回家。我眼看腳下的水位越來越高,再不找到尤娜恐怕會凶多吉少。我就命令她們:「阿梅妳先把凱莉帶出洞穴在洞口等我,我再往深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尤娜。」
阿梅她們走後,就剩下我一人在這黑漆漆的洞穴之中。這裡又濕又冷,我現在完全可以感受到在洞穴中的恐懼,可想而知尤娜還是一個女生。我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往前走,同時還喊叫著尤娜的名字,越往裏走水越深,沒多久水已經沒到我的胸口位置,已經明顯可以感到呼吸困難了。
我一邊哭一邊尋找尤娜,水位已經就要沒過我的下巴,我墊著腳尖還在堅持叫喊,冰冷的海水就快使我窒息,就在我絕望之際,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
「奇哥,奇哥我們怎麼辦啊,我們很快就要被這牆夾死了,對吧。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是知道再不說點什麼可能就沒有機會了。現在我說的話很有可能會是我的遺言。」龍狄一邊哭著一邊對我喊。
聽到龍狄的叫喊我才突然緩過神來,沒錯現在已經很明顯呼吸不暢了,身後的獨眼已經被牆夾住身體動彈不得。難道真的要結束在這裡嗎?希望尤娜可以堅強地活下去,我真想在我死前想起尤娜那次深洞探險,最後到底是怎麼得救的?還有尤娜有沒有找到寶藏?那寶藏又是什麼呢?
這些問號使得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完全想不起來。一定要在死前想起,到底是不是我救了尤娜,還是⋯⋯
我現在的感受和當時一樣,都是那麼的無助、恐懼、膽怯。我不配說要保護尤娜,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真是那麼的渺小,再過幾秒我們的胸腔就會爆裂,緊接著腦漿亦會飛濺出來,難道就真的無力回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