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過於輕鬆

結果最後還是靠我解決了蜈蚣首領……哈哈哈哈！我瀟灑落地，扶起倒在牆角的陽炎。

「你怎麼在這裡？」他一臉驚訝地望著我，這也難怪。

「……因為不放心你就跟過來了。」我故意驕傲的轉過身，裝模作樣。

此時利可也躍了進來，跳進深處，把被綁在絲線上的珮托給救下來。

嚨嚨嚨~~

「其實是他想要搶你的功勞啦。」阿森騎著那台摩托車慢慢駛了過來，刺鼻的黑煙充斥在狹窄的洞窟中。

「不……不要說出來！」

「他之前就用雷電斬砍過蜈蚣一次，但砍不下去呢，還好這次你有先幫忙破甲。」

「喂，別再說了！」

「這裡的閃電也能化為刀刃呢，那真的是閃電嗎？下次再表演一次給我看看。」阿森停下車後，不但無視我的抱怨，還若無其事的問我。

「……你」不等我們開始吵架，陽炎叫住我。


「你為什麼要跟過來？很危險耶！」

……

「你現在是擔心我，還是嫌我麻煩？」

被我一反問，陽炎突然愣住。

「對你而言，我，還有這個世界的人，是什麼？」

他低下頭。

「喂，是什麼？笨蛋嗎？還是螞蟻？」

「……」

「你說啊！平常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不把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我們到底是什麼？一群落後的異世界人嗎？」

我抓住他的肩膀，怒目瞪視著他。

「虛構角色。」

「？！」

「我一醒來，就躺在沃夫家的寢室之中，來到了這個動漫一般的世界，做什麼事都毫不費力，一揮手就能使用強大的能力，喊一聲就有無數個忠心的僕人供我使喚，還有無限量的金錢供我揮霍。」

乍聽之下是太過奢侈的煩惱，但他接下來的話，令我啞口無言。

「這樣過去的我算甚麼？不論多麼努力，在寒冷的房間、微弱的光線之下，抄寫無數道算式、做了過多練習題，依然毫無成果，寫到指甲破裂，紙張布滿血跡，仍然追不上周遭同學們一分一毫……。」

他跪在地上，雙手撐著身體，彷彿要撕裂一般的慘叫。

「早知道死了之後這麼輕鬆，我為何不早點自殺！」

老實說，我聽不懂他在說甚麼。

我只知道，他經歷過許多我不知道的痛苦。

但阿森好像理解了什麼，蹲下來，拍拍他顫抖的雙肩。

「一切都虛偽的令人憎恨，對吧？」

我回頭一看，原來它在我們爭論的時候，就和利可一起把珮託身上的毒給治好了，現在珮托正倒在利可的懷中，靜靜沉睡。

陽炎的眼淚滴落而下，不斷顫抖啜泣。

讓我回想起當初相遇的那一天，無助地望著太陽落下的他。

我一直以來，都不認識陽炎。

突然四周開始震動，一道道野獸的咆哮聲貫徹而來。

「被放逐到異世界的旅人啊，還有力氣嗎？」阿森緩緩扶他起來，柔聲問到。

「……我沒事。」他恢復冷靜，想掩飾剛才的失態。

「接下來就是萬獸亂鬥了，可別讓利祥搶盡你的功勞啊！到外面比較好發揮吧？我會協助你的，利祥、利可，在這裡照顧好那孩子。」

阿森讓他一支手搭在肩上，緩緩地朝洞窟門口移動。

我望著他們步入黑暗之中的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