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八卦

告白當天下午，伊帆傳來一則訊息。
『有沒有順利傳達心意?』
伊帆純粹擔心我，還是單純找八卦閒聊是非?
『不好說呢!』
重宇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含糊應答。
『看這個反應，我想是失敗了。』
「(才沒有……)」
重宇原本想狡辯，不過他冷靜想想，無須自爆答案。
『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應該跟伊帆沒有關係吧?而且我不一定會是今天告白。』
『依照學長直率的個性，只要有人從後面推一把，平時優柔寡斷，這時會勇於行動。我料定會今日一決勝負!』
嗚!無話可說。
『所以學長，溫馨學姊的答覆是什麼?』
『……』
我該如實稟報嗎?
最後重宇想了一會，還是老實說出。
『她的答案是Yes!』
『!?此話當真?』
『當然，沒有欺騙妳的道理。』
伊帆遲遲沒有回應。
「(今天才剛拒絕伊帆，又對其他人告白是不是不太妥?)」
重宇的情況並非移情別戀，他的心一直以來是依附在溫馨身上。
過了數十秒，聊天室顯示出新訊息。
『恭喜你!』
不知是真心祝福，還是佯裝客套。
單純文字訊息難以辨別情緒，重宇趕緊轉移話題。
『不要繼續這個話題吧!』
『我倒想知道學長如何告白?過程應該很有趣!』
我懂了，她純粹想聊八卦。
『過程不重要啦!』
『不不不!過程才是精華，不枉我助你一臂之力，說啦!學長~~』
伊帆說得沒錯，如果她沒有點醒我，我可能依舊維持現在的關係，不敢出擊。
『好，我說總行了吧。妳不可以告訴別人喔!』
『當然當然。』
重宇一五一十，粗略講述當時的情況，伊帆的反應是——
『學長好遜喔!』
『少囉嗦!我也知道自己很遜啦!』
『這樣的告白竟然能成功，溫馨學姊腦袋在想些什麼?老實說，聽完讓我覺得有點噁心。』
「(呃!)」
被女生說噁心對於男生而言殺傷力十足。
『比我想像中還無聊，而且很遜!』
『哼!!!早知道就不說了。』
『學長，你為什麼要拒絕伊帆?』
『!』
被甩的一方會問這種問題?
『這、不好說，拒絕並不是否定妳。妳是個好人。』
『既然伊帆是好人，為什麼還要拒絕呢!』
『這個嘛……』
奇怪，身為當事人怎麼會持續追問?
『這麼說有點不太好，比起伊帆，我更喜歡溫馨。』
伊帆再一次的沉默。
「(糟糕!上一句會不會太直接，傷到伊帆?)」
過了幾秒，伊帆傳了一則勁爆新訊息。
『學長，我有哪方面輸給她?如果是比胸部的話，我有自信獲勝!』
「(咦!!!)」
伊帆說的是事實沒錯，可是她怎麼用身體評估是否匹配交往?
『伊帆的大胸部，你難道不想揉揉看?』
「(!!!!!)」
這什麼問題啊!
或許會想揉沒錯，可是、伊帆、怎麼……
伊帆的言詞過於大膽，重宇一時之間難以回應。
『伊帆，不要拿身體亂開玩笑。我不是只看胸部衡量女生的價值。』
『阿唷!裝清高啊!』
「(嗯?)」
感覺伊帆的語氣過於攻擊性，不像她會說的話。
『打字的人是伊帆嗎?』
『當然是啊!你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渣!』
……
我確定了，此人一定不是伊帆。
沒過多久，伊帆再一次的傳輸訊息。
『學長!你聽我解釋!!!』
本人終於回來了。
『剛才只是去個廁所，沒想到被室友亂搞一通。對不起!』
宿舍沒有隱私空間，同房室友人人可以窺視別人所做之事。
『該不會，我告白的情景，被妳的室友看到了?』
『額……或許吧?』
…………
『我好想跳樓!』
『學長!別衝動!』
『不要阻止我!』
丟臉死了!被認識的人知道也就算了，那種事情被她的室友發現，一定會大放厥詞，批評我的種種!!
『之後我會好好說她的，學長冷靜!』
『好啦，我開玩笑。』
『今天先這樣，抱歉。』
談話就此告一段落。
重宇闔上螢幕，躺在床上呆想。
「(溫馨是真心喜歡我、接受我嗎?)」
「(總覺得有些不現實。)」
傍晚時分二人的互動一如既往，表面上是戀人關係，實質上互動模式並無特別改變。
「(還是別多想，趕緊睡吧!)」
告白當天的夜晚，正當重宇進入夢鄉，另一方面的宿舍——
「吼!那個學長很遜耶!標準處男!這種男生哪裡好?」
下午偷看伊帆訊息的女生，大肆批評。
「每個人都有喜歡的自由嘛!她肯定是有其他過人之處，才會讓伊帆喜歡啊!」
「我只看得出他很聳!」
「真是嘴上不饒人。」
「伊帆，那種男人不要也罷，他不值得妳去追求。」
「哈哈~或許吧!」
伊帆沒有明確否定，順應房間的氣氛，不想多說些什麼。
「(學長的確像是會怕老婆的男人。)」
「(不過他的優點不是短短幾行文字便可看見。)」
「(學長他……)」
儘管被重宇微婉拒絕，伊帆仍然沒有放棄，持續地愛慕。
不過這份愛慕終有一天會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