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39 生死關頭，來談談哲學問題
本章節 3685 字
更新於: 2021-08-08
儘管心中緊張得不得了，但夜鳥的話還是使愛音露出了微笑。不管怎麼說，有他在身旁總是令人安心的，至少這樣一來，她不會獨自坐在椅子上焦慮到發瘋。
這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但如此，兩人腳下的地板也開始緩緩震動起來。愛音驚訝地轉頭去看，發現前面那個長得像月台的地方，此刻竟然有車廂緩緩駛入。
「那是啥？」愛音很確定自己現在是坐在監獄部門的其中一個房間裡，但是眼前的景象，讓她感覺自己活像是來到某個火車站……
不，確切來講，應該更像是雲霄飛車的等候區。因為事實上，那些奇特的「車廂」並不是長得很大台，目測它們每一個大概都只能容納一到兩人左右，除此之外，車體的側邊有著可拉開的窄門，外表被漆成黑色，雖然看上去不太新穎，不過屬於保存良好的類型。
此刻，它們正從鐵軌的另一端行駛過來，氣勢就像是預備迎接客人的雲霄飛車車座。
不過在這種時候，就連這樣的景象也沒辦法讓愛音燃起什麼興致，倒是她旁邊的夜鳥瞇起了眼睛。
「如果妳這麼問的話，」他說，「我倒覺得那很像放大好幾倍的生產線。」
「這什麼比喻啊。」地獄國人詭異的思考模式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現在要被運送的『產品』應該是我們才對吧？」他意味深長地這麼說。
而彷彿要印證他的話似的，幾秒鐘之後，那些車廂一台接一台停了下來，而廣播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
『請一號參賽者至月台前，』一道很像機器音的聲音如是說，『二號參賽者請準備。』
聽到這句話，她才猛然發現大多數的椅子都已經坐滿了，而黑色車廂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能夠讓大家在一坐定時就直接進入緊張狀態。
廣播的指示音落下之後，又過了兩三秒，坐在第一個椅子上的人才依言起身。就算只看背影，愛音也能看出他全身都在發抖，即便如此，這名囚犯依舊按著獄卒的指示進到車廂中。
待他坐定，車門自動關上，接著整個車體向前飛馳而去，速度比剛才快上不少，
『請二號參賽者至月台前——』
然後是三號、四號，愛音怔愣地望著這些人走進他們的車廂，直到一道水藍色的身影躍入眼簾，她才突然回過神來。
不行——那是廣海，她不想目睹廣海走向那個月台的畫面——
愛音立刻低下頭去，就算盯著自己的鞋子，也不至於讓她感覺那麼糟糕。
「妳沒事吧？」夜鳥察覺到她的異樣，於是握住她的手。
這個動作讓她有點想哭，胸口卻異常溫暖。
「夜鳥。」
「怎麼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捏捏她的手背。「客氣什麼？就問吧。」
「在冥界的人……真的會死掉嗎？」愛音有些遲疑的開口，但說完連她都覺得這問題很蠢，連忙補充：「不，我的意思是說，我知道冥界的人還是會死，可是難道就沒有人想過，我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又再死一次，那到底會去到哪裡？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會有另外一個冥界嗎？」
其實，她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這種事情如果隨便問別人，感覺又很奇怪，以致於她從來沒有試著去搞清楚。
不過，現在對象是夜鳥，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又是要面臨這麼一個「生死交關」的時刻，似乎就很適合去瞭解一下這件事情。
她是這麼想的啦，只不過夜鳥聽完卻皺起了眉頭，看著愛音的眼神也變得有點奇怪。
然後，他無預警地伸出手臂，將她擁入懷中。
「唉，愛音，」他帶著些微嘆息地在她耳邊說，「我真希望，妳永遠都不需要去煩惱這種問題——」
「放、放開我啦！這裡是公眾場合耶！」
不，其實重點不是公眾場合，重點是這個地方此刻的氣氛凝重到可以結冰了，他們卻還在這裡摟摟抱抱，總覺得會被白眼啊！
愛音驚慌地左顧右盼，然而很顯然地，坐在她右邊的那位中年男子完全沒注意到兩人，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語；坐在夜鳥左邊的那位老先生正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貌似是在進行祈禱的動作，總之這樣看下來，周遭還真沒有哪個人注意到他們，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所以呢？」夜鳥勾起唇角，「此時此刻，這是我最不在意的事情。」
「……你到底有沒有要回答我的問題？」
他欲言又止地望著她一陣子，最終還是開口了。「妳知道的，冥界的人當然也會死去，不一定是意外或是生病死亡，甚至也有老死的可能，只不過這裡的人，受命要比陽間人長了不少。」
「在冥界死去，很多人會稱之為……魂飛魄散？」夜鳥聳聳肩，「總之意思大概就是，在陽間的肉體死亡之後，靈魂又再死一次。但我常常覺得，這個說法不太精確，畢竟身為一個冥界人，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也沒看過周遭哪個人會像傳說中的鬼魂一樣飄來飄去。」
噢，說到鬼魂般的存在，愛音還見過一個，就是那個自稱為極林‧皇家的小男孩。不過那孩子顯然是個特殊案例，她懷疑從古至今，根本就沒有人幹過類似的事情。
「關於人在冥界死亡之後，究竟會去到哪裡，這個問題至今並沒有確切答案，只有各式各樣的猜想罷了。」夜鳥低聲說，「有一個說法是，人會回到陽間去。」
「什麼？」這個理論有點太超現實，愛音忍不住驚呼。
「我個人覺得還蠻合邏輯的啊？」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陽間的人來到冥界時，會有兩種選擇，沒錯吧？一種是在這裡永久生存，另一種就是投胎。有些人認為，人若是選擇待在冥界，只不過是延後他們輪迴的時間罷了，等到在冥界的生命也結束，他終究會被洗去所有記憶，然後回到陽間展開新的人生。」
「哇。」愛音喃喃道，「所以這個概念是說，冥界只不過是個像休息站一樣的地方？」
這次夜鳥真的笑了起來，「如果真的要比喻的話，這還挺貼切的。」
「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另外一種講法。」他繼續說道，「『永遠都有另一個世界。』就像妳剛才說的，在冥界之後還有另外一個冥界，我認為還挺有可能的呢！或許我們在這裡死去，之後就會去到另一個新的冥界，然後又到下一個……這樣一來，人們在這些無限延伸的世界中，縱然有生離死別，也只不過是暫時被分離在不同的世界罷了，這不是很浪漫嗎？」
「嗯，或許吧……」夜鳥對浪漫的定義真的挺神奇的，但愛音似乎能理解他的想法。
就算是人類最害怕的生死離別，如果用另外一種角度去看待，或許就沒那麼痛苦了。死去的人只是到了另一個地方，等待著總有一天與他們愛的人重逢。
愛音很能夠體會這種論調的迷人之處，因為她自己在天堂國見到母親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的感覺。
「但是，」她輕聲說，「就算真的是這樣，你又怎麼知道死後的世界，一定會比現在的這個還要好呢？」
她想到地獄國，想到這裡一切殘忍不公的事情，實在是沒比陽間好到哪裡去。
「我想，這就取決於你所相信的是什麼了吧？信仰不就是為此而生的嗎？」夜鳥這麼說完之後，又偏過頭，「說到這個，我一開始也是不太相信的，但我老爸曾經讓我看過一樣東西，那之後我才覺得這個說法是有可能的。」
「什麼東西？」
「『召魂術』最初的相關文獻記載。」他的回答讓愛音不由得瞪大眼睛。「也就是，我用來把妳帶到陽間的法術。那種法術是地獄王族所獨傳的，妳也知道它的主要功能，基本上就是把陽間的人強制帶到冥界。」
「然而，最初的文獻記載，卻不完全是這樣寫的。它的說法是──『召魂術，為王族血統之特有法術，用於將生魂由異時空帶往冥間。』」
「……異時空？」愛音對魔法不太理解，可是連她都能聽出這個字眼背後的微妙含義。
「妳抓到重點了。」夜鳥點點頭，「不是『陽間』，而是『異時空』，這就說明了當初的人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陽間，還有其他的不同次元，對吧？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覺得它是一個鐵錚錚的證據。」他笑了笑。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個巧合？」愛音提出質疑，「或許那時候的人只是想把定義寫得更清楚而已。」
「所以這種事情終究沒有正確答案，就看妳相信的是什麼囉！」夜鳥四兩撥千斤的帶過。
此時，坐在愛音右邊的人站了起來，她這才驚覺號碼已經叫到九十二號了。
「快要輪到我們了。」她靜靜地說道。
「真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談論哲學問題。」夜鳥說。
「我覺得不算浪費啊！還挺有趣的。」愛音由衷道。
「或許吧。」夜鳥有些惆悵地凝望著她，「可是這幾分鐘的時間，我本來是想用來好好地告訴妳，我有多愛妳。」
……嗚嗚嗚，這個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突然的撩啊！愛音覺得好像整個臉頰都燒起來了，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我、我也愛你。」最後，她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便不得不掙脫他的懷抱，因為廣播的聲音正在播出「九十三號參賽者請至月台前，九十四號參賽者請準備。」
「萬事小心。」他說。
「你也是。」對愛音來說，這一句話就足以包含千言萬語，夜鳥應該也一樣。
然後她別開頭，向前邁開腳步。
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出發，前排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因此走向月台的過程她並沒有受到多少矚目。
愛音在獄卒的引導下進入車廂，車門在她坐穩之後自動關上，接著她感覺到它載著她一起向前飛馳。
終於要出發了，此時她心中的焦慮已然消失無蹤，只剩下滿滿的決心。
不管橫在前方的是什麼，要來就來吧！
畢竟，都死過一次了，說到底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唯一期盼的就是朋友們都能活下來，倘若他們還能一起尋找到星海國的入口，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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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常常有人問我為什麼冥界的人還會死掉，現在終於能夠做出一個完整的解釋了XD
關於這方面的設定，放在這個時候說明我覺得是挺合適的，其實我本來以為不會有人對這個感到好奇，沒想到還真的有，但是也沒辦法把這段移到更前面，所以就拖到這時候了，真是抱歉qwq
這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但如此，兩人腳下的地板也開始緩緩震動起來。愛音驚訝地轉頭去看，發現前面那個長得像月台的地方，此刻竟然有車廂緩緩駛入。
「那是啥？」愛音很確定自己現在是坐在監獄部門的其中一個房間裡，但是眼前的景象，讓她感覺自己活像是來到某個火車站……
不，確切來講，應該更像是雲霄飛車的等候區。因為事實上，那些奇特的「車廂」並不是長得很大台，目測它們每一個大概都只能容納一到兩人左右，除此之外，車體的側邊有著可拉開的窄門，外表被漆成黑色，雖然看上去不太新穎，不過屬於保存良好的類型。
此刻，它們正從鐵軌的另一端行駛過來，氣勢就像是預備迎接客人的雲霄飛車車座。
不過在這種時候，就連這樣的景象也沒辦法讓愛音燃起什麼興致，倒是她旁邊的夜鳥瞇起了眼睛。
「如果妳這麼問的話，」他說，「我倒覺得那很像放大好幾倍的生產線。」
「這什麼比喻啊。」地獄國人詭異的思考模式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現在要被運送的『產品』應該是我們才對吧？」他意味深長地這麼說。
而彷彿要印證他的話似的，幾秒鐘之後，那些車廂一台接一台停了下來，而廣播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
『請一號參賽者至月台前，』一道很像機器音的聲音如是說，『二號參賽者請準備。』
聽到這句話，她才猛然發現大多數的椅子都已經坐滿了，而黑色車廂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能夠讓大家在一坐定時就直接進入緊張狀態。
廣播的指示音落下之後，又過了兩三秒，坐在第一個椅子上的人才依言起身。就算只看背影，愛音也能看出他全身都在發抖，即便如此，這名囚犯依舊按著獄卒的指示進到車廂中。
待他坐定，車門自動關上，接著整個車體向前飛馳而去，速度比剛才快上不少，
『請二號參賽者至月台前——』
然後是三號、四號，愛音怔愣地望著這些人走進他們的車廂，直到一道水藍色的身影躍入眼簾，她才突然回過神來。
不行——那是廣海，她不想目睹廣海走向那個月台的畫面——
愛音立刻低下頭去，就算盯著自己的鞋子，也不至於讓她感覺那麼糟糕。
「妳沒事吧？」夜鳥察覺到她的異樣，於是握住她的手。
這個動作讓她有點想哭，胸口卻異常溫暖。
「夜鳥。」
「怎麼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捏捏她的手背。「客氣什麼？就問吧。」
「在冥界的人……真的會死掉嗎？」愛音有些遲疑的開口，但說完連她都覺得這問題很蠢，連忙補充：「不，我的意思是說，我知道冥界的人還是會死，可是難道就沒有人想過，我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又再死一次，那到底會去到哪裡？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會有另外一個冥界嗎？」
其實，她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這種事情如果隨便問別人，感覺又很奇怪，以致於她從來沒有試著去搞清楚。
不過，現在對象是夜鳥，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又是要面臨這麼一個「生死交關」的時刻，似乎就很適合去瞭解一下這件事情。
她是這麼想的啦，只不過夜鳥聽完卻皺起了眉頭，看著愛音的眼神也變得有點奇怪。
然後，他無預警地伸出手臂，將她擁入懷中。
「唉，愛音，」他帶著些微嘆息地在她耳邊說，「我真希望，妳永遠都不需要去煩惱這種問題——」
「放、放開我啦！這裡是公眾場合耶！」
不，其實重點不是公眾場合，重點是這個地方此刻的氣氛凝重到可以結冰了，他們卻還在這裡摟摟抱抱，總覺得會被白眼啊！
愛音驚慌地左顧右盼，然而很顯然地，坐在她右邊的那位中年男子完全沒注意到兩人，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語；坐在夜鳥左邊的那位老先生正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貌似是在進行祈禱的動作，總之這樣看下來，周遭還真沒有哪個人注意到他們，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所以呢？」夜鳥勾起唇角，「此時此刻，這是我最不在意的事情。」
「……你到底有沒有要回答我的問題？」
他欲言又止地望著她一陣子，最終還是開口了。「妳知道的，冥界的人當然也會死去，不一定是意外或是生病死亡，甚至也有老死的可能，只不過這裡的人，受命要比陽間人長了不少。」
「在冥界死去，很多人會稱之為……魂飛魄散？」夜鳥聳聳肩，「總之意思大概就是，在陽間的肉體死亡之後，靈魂又再死一次。但我常常覺得，這個說法不太精確，畢竟身為一個冥界人，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也沒看過周遭哪個人會像傳說中的鬼魂一樣飄來飄去。」
噢，說到鬼魂般的存在，愛音還見過一個，就是那個自稱為極林‧皇家的小男孩。不過那孩子顯然是個特殊案例，她懷疑從古至今，根本就沒有人幹過類似的事情。
「關於人在冥界死亡之後，究竟會去到哪裡，這個問題至今並沒有確切答案，只有各式各樣的猜想罷了。」夜鳥低聲說，「有一個說法是，人會回到陽間去。」
「什麼？」這個理論有點太超現實，愛音忍不住驚呼。
「我個人覺得還蠻合邏輯的啊？」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陽間的人來到冥界時，會有兩種選擇，沒錯吧？一種是在這裡永久生存，另一種就是投胎。有些人認為，人若是選擇待在冥界，只不過是延後他們輪迴的時間罷了，等到在冥界的生命也結束，他終究會被洗去所有記憶，然後回到陽間展開新的人生。」
「哇。」愛音喃喃道，「所以這個概念是說，冥界只不過是個像休息站一樣的地方？」
這次夜鳥真的笑了起來，「如果真的要比喻的話，這還挺貼切的。」
「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另外一種講法。」他繼續說道，「『永遠都有另一個世界。』就像妳剛才說的，在冥界之後還有另外一個冥界，我認為還挺有可能的呢！或許我們在這裡死去，之後就會去到另一個新的冥界，然後又到下一個……這樣一來，人們在這些無限延伸的世界中，縱然有生離死別，也只不過是暫時被分離在不同的世界罷了，這不是很浪漫嗎？」
「嗯，或許吧……」夜鳥對浪漫的定義真的挺神奇的，但愛音似乎能理解他的想法。
就算是人類最害怕的生死離別，如果用另外一種角度去看待，或許就沒那麼痛苦了。死去的人只是到了另一個地方，等待著總有一天與他們愛的人重逢。
愛音很能夠體會這種論調的迷人之處，因為她自己在天堂國見到母親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的感覺。
「但是，」她輕聲說，「就算真的是這樣，你又怎麼知道死後的世界，一定會比現在的這個還要好呢？」
她想到地獄國，想到這裡一切殘忍不公的事情，實在是沒比陽間好到哪裡去。
「我想，這就取決於你所相信的是什麼了吧？信仰不就是為此而生的嗎？」夜鳥這麼說完之後，又偏過頭，「說到這個，我一開始也是不太相信的，但我老爸曾經讓我看過一樣東西，那之後我才覺得這個說法是有可能的。」
「什麼東西？」
「『召魂術』最初的相關文獻記載。」他的回答讓愛音不由得瞪大眼睛。「也就是，我用來把妳帶到陽間的法術。那種法術是地獄王族所獨傳的，妳也知道它的主要功能，基本上就是把陽間的人強制帶到冥界。」
「然而，最初的文獻記載，卻不完全是這樣寫的。它的說法是──『召魂術，為王族血統之特有法術，用於將生魂由異時空帶往冥間。』」
「……異時空？」愛音對魔法不太理解，可是連她都能聽出這個字眼背後的微妙含義。
「妳抓到重點了。」夜鳥點點頭，「不是『陽間』，而是『異時空』，這就說明了當初的人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陽間，還有其他的不同次元，對吧？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覺得它是一個鐵錚錚的證據。」他笑了笑。
「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個巧合？」愛音提出質疑，「或許那時候的人只是想把定義寫得更清楚而已。」
「所以這種事情終究沒有正確答案，就看妳相信的是什麼囉！」夜鳥四兩撥千斤的帶過。
此時，坐在愛音右邊的人站了起來，她這才驚覺號碼已經叫到九十二號了。
「快要輪到我們了。」她靜靜地說道。
「真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在談論哲學問題。」夜鳥說。
「我覺得不算浪費啊！還挺有趣的。」愛音由衷道。
「或許吧。」夜鳥有些惆悵地凝望著她，「可是這幾分鐘的時間，我本來是想用來好好地告訴妳，我有多愛妳。」
……嗚嗚嗚，這個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突然的撩啊！愛音覺得好像整個臉頰都燒起來了，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我、我也愛你。」最後，她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便不得不掙脫他的懷抱，因為廣播的聲音正在播出「九十三號參賽者請至月台前，九十四號參賽者請準備。」
「萬事小心。」他說。
「你也是。」對愛音來說，這一句話就足以包含千言萬語，夜鳥應該也一樣。
然後她別開頭，向前邁開腳步。
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出發，前排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因此走向月台的過程她並沒有受到多少矚目。
愛音在獄卒的引導下進入車廂，車門在她坐穩之後自動關上，接著她感覺到它載著她一起向前飛馳。
終於要出發了，此時她心中的焦慮已然消失無蹤，只剩下滿滿的決心。
不管橫在前方的是什麼，要來就來吧！
畢竟，都死過一次了，說到底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唯一期盼的就是朋友們都能活下來，倘若他們還能一起尋找到星海國的入口，那就再好不過了。
----------------------------------------
從一開始就常常有人問我為什麼冥界的人還會死掉，現在終於能夠做出一個完整的解釋了XD
關於這方面的設定，放在這個時候說明我覺得是挺合適的，其實我本來以為不會有人對這個感到好奇，沒想到還真的有，但是也沒辦法把這段移到更前面，所以就拖到這時候了，真是抱歉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