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茉莉。
從我懂事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是這片樹林,以及樹林中這幢木屋。木屋是我的父親一點一滴親手搭建起來的,母親說,父親以前是王國裡的士兵,因為厭倦了無休無止的戰爭,一個人來到王國最荒涼的森林中,過起了一個人自給自足的生活。母親是獵戶的女兒,從小在森林中長大的她,很快便發現了森林中來了個遺世獨居的人。父親與世無爭的性格和堅毅的信念吸引了母親,沒多久,他們便結了婚,從此在父親親手打造的小屋中生活,再來,我出生了。而這時,和鄰國的戰事不減反增,森林中開始不平靜起來。因為位處兩國的交界,不時會有落單的士兵出現在森林中,有時是受傷的本國士兵,有時是戰敗逃亡的鄰國士兵。父親開始定時的到森林中巡視,有時他會帶回來受傷的士兵,為他們治療傷口後,再送他們回到城堡中;有時敵軍想要靠近木屋,便會遭到父親的箭無情的驅趕,他會給他們水和食物,逼迫他們往回國的方向離開。
「為什麼不把他們交給我們的軍隊呢?」我仰起小小的頭看著父親問道。
「人民是無辜的,可惡的是挑起戰事的貴族,」父親微微咬牙道,「那些端坐高位,為了一己的私慾讓人民上戰場犧牲生命的人,才是最不可原諒的人。」
我並不懂「私慾」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見父親偶爾拖回戰死的士兵屍體時,我的心頭還是一驚。那些在極度恐懼中死亡而來不及閉上的雙眼讓我心頭為之戰慄,我更加緊認真鍛鍊自己的體能和箭術,希望當貴族的私慾入侵至山林的那一日,我能為自己和父母親挺身而出。
父親離開了。在某日他攙扶著腿部受傷的青年士兵回家的路上遭到了另一名敵軍的突擊。正攙扶著人的父親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被一箭射穿了心臟,而那名青年士兵在奮盡全力反擊後得到了同袍的支援,順利的回到了家鄉。
而我的父親,躺在他最愛的山林中,再也回不了家。那年,我十歲。戰爭,在隔年結束了。
青年士兵偶爾會帶著家鄉的特產來看我和母親,一開始他總是流著淚,感謝父親沒有把他扔下。母親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流著淚,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會背著弓箭獨自進入森林深處,在無人知曉的岩洞中靜靜待上一個下午,直到心情平復才回家。後來,他會幫著母親做些粗重的工作,偶爾會跟我搭上幾句話,慢慢地,我放下了戒心,會開始喚他的名字,像妹妹一樣跟他聊天。
「亞瑟,城裡是什麼樣子?」有一天他幫著我削弓箭時,我問。
「城裡啊...」亞瑟斯思索著,「城裡有很多人,也有很多馬車,有賣各式各樣東西的小攤販,也有隻招待貴族的華麗酒店。怎麼?你好奇嗎?」
「好奇啊...」我歪頭一笑,「想看看沒看過的東西,父親總說,有一天要帶我去城裡看看...」我話沒說完便住了口。
提及父親,亞瑟的表情不禁一緊。他側過頭看著我,大手輕輕揉揉我的頭髮,「想去,等你大一點,我帶你去。」他淺棕色的眼睛帶著笑,看著人時讓人覺得很溫暖。
亞瑟終究沒能帶我去城裡。兩年後,戰爭再度爆發,亞瑟也再次被軍隊徵召。
臨行前一晚,他來跟我們道別,母親紅著眼睛握住他的手,「一定要好好的回來。」母親囑咐道。
亞瑟也紅了眼,「我會的,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安全。」他從懷中掏出一把有著木頭雕花的刀柄的匕首,輕輕放在我的手中。
「好好保護自己和媽媽,戰爭結束後,我帶你去城裡玩。」他重重的抱了我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母親說,亞瑟不看我是因為難過,那麼大個人,怎麼可以在妹妹面前流淚。
「可是我什麼也來不及跟他說。」我有點氣惱。
「他會回來的,」母親摸摸我的頭,「等他回來,你再好好跟他說吧!」
亞瑟沒有回來,他死在了敵軍的土地上,他的同袍帶來了他的死訊,以及ㄧ把木頭雕花的梳子,和我的匕首是同一個款式。
「他有空的時候就在雕這個,一面雕一面叨念,說他的妹妹連把漂亮的梳子都沒有,說讓你把頭髮梳好了,以後帶你去城裡買漂亮的髮飾。」他的同袍勉強的笑著,語氣裡是淡淡的悲傷,「我沒辦法帶走他,只能帶回來這把梳子,抱歉。」
那天我又去了岩洞,點了一根白蠟燭,抱著梳子哭了一整夜。
早上回家的時候,母親焦急的在門口等我。
「沒事,媽媽,我會保護你。」我緊緊抱住她。
從我懂事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是這片樹林,以及樹林中這幢木屋。木屋是我的父親一點一滴親手搭建起來的,母親說,父親以前是王國裡的士兵,因為厭倦了無休無止的戰爭,一個人來到王國最荒涼的森林中,過起了一個人自給自足的生活。母親是獵戶的女兒,從小在森林中長大的她,很快便發現了森林中來了個遺世獨居的人。父親與世無爭的性格和堅毅的信念吸引了母親,沒多久,他們便結了婚,從此在父親親手打造的小屋中生活,再來,我出生了。而這時,和鄰國的戰事不減反增,森林中開始不平靜起來。因為位處兩國的交界,不時會有落單的士兵出現在森林中,有時是受傷的本國士兵,有時是戰敗逃亡的鄰國士兵。父親開始定時的到森林中巡視,有時他會帶回來受傷的士兵,為他們治療傷口後,再送他們回到城堡中;有時敵軍想要靠近木屋,便會遭到父親的箭無情的驅趕,他會給他們水和食物,逼迫他們往回國的方向離開。
「為什麼不把他們交給我們的軍隊呢?」我仰起小小的頭看著父親問道。
「人民是無辜的,可惡的是挑起戰事的貴族,」父親微微咬牙道,「那些端坐高位,為了一己的私慾讓人民上戰場犧牲生命的人,才是最不可原諒的人。」
我並不懂「私慾」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見父親偶爾拖回戰死的士兵屍體時,我的心頭還是一驚。那些在極度恐懼中死亡而來不及閉上的雙眼讓我心頭為之戰慄,我更加緊認真鍛鍊自己的體能和箭術,希望當貴族的私慾入侵至山林的那一日,我能為自己和父母親挺身而出。
父親離開了。在某日他攙扶著腿部受傷的青年士兵回家的路上遭到了另一名敵軍的突擊。正攙扶著人的父親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被一箭射穿了心臟,而那名青年士兵在奮盡全力反擊後得到了同袍的支援,順利的回到了家鄉。
而我的父親,躺在他最愛的山林中,再也回不了家。那年,我十歲。戰爭,在隔年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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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也紅了眼,「我會的,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安全。」他從懷中掏出一把有著木頭雕花的刀柄的匕首,輕輕放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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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躁的蟬鳴、潮濕燥熱的微風、在熙熙攘攘的操場上,用萬分之一的幸運遇到了屬於他的幸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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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若初鼓起多大的勇氣,把十幾年來囚禁她的鐵壁銅牆依憑著盛懷慕為她所做的一切、也單靠著愛他的心,硬生生鑿開一個洞爬了出來,把一個風吹草動都不堪一擊的心臟雙手奉給他,此刻,她的命脈全都掌握在他手裡了。
『我的個性敏感又悲觀、鑽牛角尖又極度缺乏安全感,在人前保持的有多自信活得多精彩,可是真實的我卻深陷在泥淖中、高掛於懸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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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義無反顧地跳入汙濁中拉著我就要往上走。』–顧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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